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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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言初慌亂極了,他沒有踐踏妻主的真心,可他……又真的騙了妻主。
怎麽辦,他騙了妻主,妻主不要他了,連與他睡一起,都不願意了。
誰能幫幫他,難道懷胎十月他都不能和妻主一起睡了嗎?
那他定會瘋掉的。
可若沒有孩子,妻主又會與他和離。
怎麽辦,他該怎麽辦。
要,要告訴妻主嗎?
妻主會不會覺得他是妖怪,會不會嫌他前世曾幫著四皇女辦事,還被四皇女送出去過?
雖沒有破身,但到底叫人碰過一星半點,雖然那些人最後都死了,可到底有碰過他。
妻主會不會因此嫌棄他?
沒有女子會不在意自己的夫郎曾經遊走於眾女子之間,以聲色侍人的。
妻主現下不知道還好,若知道了,定會嫌他。
孟言初越想越害怕,越覺得不能告訴宋青梧,可一抬頭看見妻主冷淡疏離的眉眼時,又在霎那間破防了。
紅唇已被咬的斑駁著傷痕,他輕捂肚子,小聲委屈,“妻主……我要怎麽樣妻主才肯原諒我,給妻主生好多個孩子好不好?我多生一點,妻主原諒我好不好?”
宋青梧:……
嗬。
“不用,我以後不想再跟你生孩子了。”
騙子,生的孩子也是小騙子,她才不要跟騙子生孩子呢。
養不熟,這般好生疼著寵著最後還要反咬她一口,心裏想什麽永遠不說,就等著她去猜,猜個屁。
她又沒有讀心術,煩死了。
宋青梧冷著張臉,渾然不知自己的話像刀一樣,直直戳進男子心房,然後用力的絞,將那顆心反複絞爛絞碎,痛的他說不出話來,眼眸猩紅,閃過恨意與苦澀。
半晌,又滿是絕望的閉上眼睛。
宋青梧抽空還是偷看了孟言初一眼,見他又這樣,冷笑一聲,將視線挪回來,自己爬到軟榻上躺著。
女子手長腳長,睡軟榻未免有點委屈,但是再委屈她也不想去跟孟言初睡,就特麽知道騙她,嘴裏的話沒一句真的。
連真話都不肯與她說,能有幾分感情?
她心底深處其實知道孟言初喜歡她,否則也不至於寧死都不要和離,還險些把自己腿打斷了,但嘴裏偏要把人說的過分討人厭一些,不然不能平息自己的怒火。
嗬,狗男人,渣男,嘴裏一句真話沒有,都到這份上了還不肯與她說真話。
宋青梧蓋了被子就要睡覺,手裏藏著兩顆珠子,帶了暗勁打出去,霎時滅了兩盞燭火。
屋裏一下子昏昏暗暗的,床上的人還趴在那小聲哭,宋青梧渾然不理他,聽他哭唧唧喚自己也不理,假裝已經睡了。
然而過了會兒……對麵的床榻就傳來人小心翼翼下地的聲音,宋青梧皺眉,不由想到對方腿上的傷,果然,下一秒她就聽見了男子嘶嘶的痛呼聲。
……
知道痛還胡鬧。
雖然腿很疼,動一下就疼,可是他還是很想跟妻主在一起,哪怕隻是坐在地上,拉著妻主的手也好,哪怕不能拉著妻主的手,那能叫他嗅一嗅妻主身上的味道也好。
男子好不容易拖著一條傷腿,一瘸一拐到了宋青梧身邊,宋青梧心下沉默,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睜眼,她以為孟言初過來,定是想跟她一起睡的,可實際上,那男子隻是伸出手,小心翼翼攥住了她一點衣擺,然後就坐在了腳踏上安分下來,全然沒有要上軟榻的意思。
宋青梧:……
地麵濕冷,無論如何,她也不敢叫一個帶傷的孕夫在這久坐,於是宋青梧扯會了自己的衣袖,冷淡起身,居高臨下的看向地上一臉驚恐的夫郎。
孟言初十分心虛低著頭,小心翼翼問,“妻主不是,不是睡了嗎,怎又起了。”
“沒睡,我不想理你所以不回你。”
男子清瘦的身子一顫,耳朵都耷拉下去,無措失落至極。
“回去睡覺。”
宋青梧冷淡。
孟言初小心翼翼的抬起一點點頭,試探般道,“我,我想跟妻主一起睡。”
“不行,我不跟愛說謊的人一起睡覺。”
宋青梧內涵他。
孟言初一瞬有些想哭,但忍住了,今天哭了一天,他眼睛好幹。
此時已是深夜,外頭明月高懸,屋裏雖燃了碳火,但不蓋被子還是很冷的。
孟言初本就怕冷,身體一直在打顫。
“不,不愛說謊。”
男子可憐巴巴又沒底氣的反駁。
隻得到女子一聲冷笑,於是他心裏又破防了。
竟開始想,死守著那個秘密有什麽用,他這樣笨,以後肯定還會被發現馬腳的,到時候他該怎麽對妻主說?
又要騙妻主嗎?
不行的,總騙妻主,妻主以後再也不信他了怎麽辦。
可是告訴妻主,妻主萬一介意,不要他了又怎麽辦。
男子像是無頭蒼蠅般急得幾乎要亂轉。
好久才要去抓宋青梧的手,對方在氣頭上,自然不讓他抓,他非要抓,不知是不是又情緒起伏過大,宋青梧隻躲了一下,這男子就驀地捂住肚子,倒在地上。
宋青梧:瞳孔驟縮!
她嚇了一跳,隻是想讓孟言初跟她說實話,可沒到又會把人弄得肚子疼。
哦對,府醫說不能惹他生氣。
宋青梧一張臉都是黑的,孟言初做錯了事,她還得做小伏低不能惹人生氣,有這樣的道理嗎?
哎,總不能真叫他流產,古代醫療設施畢竟比不過現代,流產對男子身體應是損傷極大的。
還沒氣到這份上。
宋青梧隻得下床去把孟言初抱上軟榻,張嘴就叫人請府醫。
第三次被叫過來的府醫:……
又給孟言初看了診,開了藥叫他趕緊吃,然後巴拉巴拉開始訓宋青梧。
“若是有什麽氣大小姐也得等少夫人胎相穩健了再發啊,妻夫間什麽事非要鬧成如今這樣?少夫人胎相不穩,身子又弱,流產於身體那是極大的損傷,嚴重的話可能從今往後便不能生育了,還請大小姐看在少夫人往日的情分上,莫要再惹少夫人生氣,否則便是大羅神仙來也救不了少夫人這一胎孩子。”
宋青梧被訓的低著頭不說話。
孟言初小聲喚她,“妻主……”
然後被餘怒未消還被罵了一頓的宋青梧瞪了一眼。
正巧又給府醫看見,府醫險些氣了個仰倒,直言明日定要把這事告訴大夫人去。
宋青梧隻得又賠罪,說自己不惹他生氣了,叫小廝多給些賞銀,送了府醫回去。
走至門口府醫還特意告誡她,“少夫人真的不能再如此驚怒了,就算他受得起,腹中月份尚淺的胎兒也受不起。”
“我知曉,有勞大夫了。”
送走大夫,宋青梧回頭,就見床上清瘦的人殷切的望著她,不由屏了屏呼吸,片刻,低下頭收斂住所有神色,放軟了聲音,溫聲問人,“身體可還有不適,要再休息一下嗎?”
孟言初對上她的眼睛,一顆心就如跌下懸崖,不得安生。
眼裏的疏離做不了偽,明明神情這般溫柔,可給他的感覺卻是冷到了骨頭縫裏。
孟言初緊咬薄唇,搖了搖頭,哀求她,“妻主……你別這麽對我,我以後都聽你的話。”
他又承諾這個。
宋青梧也無意再去追問,反正現在他懷孕了所以他有理。
她也沒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問他,“可要去床上睡?”
孟言初一動不動,怔怔的看著女子,心口發痛。
宋青梧見他不說話,便想去床上收拾一下,等會兒把人抱過去。
然而隻是一個轉身,孟言初就承受不住心裏的壓力了,緊攥著被子喊,“我說,我什麽都告訴你,你,你別走,你陪我一會兒,就一會兒。”
說到最後,甚至帶了幾分哀求。
於是宋青梧真的停下了,卻沒有再逼人家,“你不想說就不用說,身體要緊,不必為了這些小事費神。”
小事……
孟言初心尖一澀,險些又要哭出來,好不容易才忍住,眼淚汪汪的威脅,“我都已經決定要說了,你不許不聽,不許欺負我,明明是你非要聽的,我好不容易才決定要跟你說。”
他委屈的厲害,好像說出真實原因能要他半條命似的。
宋青梧無奈,卻還是跟人客氣了一下,“你若不想說就不用說,不必為難,我也沒有非要知道,身體要緊。”
她越是這樣說,孟言初越是不敢瞞著,若再瞞著,當真與妻主離了心,那他恐怕要哭死了。
“我跟你說,我跟你說還不行嗎,你別凶我,別不理我,也別不喜歡我,我隻有你了。”
男子看著可憐的厲害,但宋青梧知道,孟言初慣會裝可憐故意惹她心疼的,他知她心軟,總以此拿捏她。
她不聽,這人要哭,她走,這人哭的更厲害。
為了孕夫身子著想,頓了頓,宋青梧還是坐回去了,神色依舊帶了幾分柔和,但不是真的柔和,就像是戴了一層麵具一樣,怕自己太凶了影響孟言初心情,這也不是自己能控製的,她對孟言初有怨氣,表情不自覺就很凶,隻能像戴了一層假麵具一樣,假裝溫柔的同人說話。
就這樣,小孕夫還是不滿意。
見她坐下,忙爬到她身邊緊緊抱著她的手,傷腿疼也無所謂,隻要貼著妻主,心裏就能安定一些。
“妻主……”
男子輕聲喚。
女子隻得努力放柔了聲音回應,“嗯
,為妻在。”
於是男子不滿起來,“妻主,別這樣跟侍身說話,妻主像之前一樣好不好,打我罵我都行,但是別,別這麽疏遠。”
宋青梧:……
嗬,也不知是誰被她氣的叫了三回大夫。
女子輕輕梳著男子背後柔順的青絲,開口,“我擔憂你的身體,有什麽要說的,你便說吧。”
她還是這樣溫柔卻疏離,孟言初下意識就要哭,眼淚花剛擦宋青梧身上呢,那人驟然神色一變,掐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聲音也咬牙切齒的,“孟言初!不許哭,哭壞了身子挨罵的還不是我!”
“沒哭!”
聲音明明帶著濃厚的哭腔,卻偏要倔強的同人反駁,宋青梧眼眸暗下去,不說話,於是人又慌了,急急去攀宋青梧的脖子,將自己整個人掛在上麵,宋青梧叫他下去他也不下去,非要抱著妻主,然後跟被欺負了似委屈巴巴的說,“我什麽都告訴妻主,妻主別跟我離心好不好,繼續喜歡我好不好,別分床睡好不好。”
他一雙眼睛紅腫,但裏麵又氳上了新的水霧,叫人頭疼。
可不敢再讓他哭了。
宋青梧點點頭,卻也沒有把話說死,隻是高深莫測道,“看你的理由是什麽,合理的話我可以暫且不與你和離。”
!
孟言初急急抬頭,抓著宋青梧的衣領,不敢置信道,“不,不是說好了,我懷了孩子,就不和離了嗎。”
宋青梧心知自己在欺負人,但那又如何,她現在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是言初對不起她。
“並沒有,你若不說實話,我原本預計在你生下來後便與你和離的,我名下資產淨可分你一半,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唔……”
話還沒說完呢,就被男子冰涼涼的手捂住了嘴,孟言初不喜歡從她嘴裏聽到分開的話,一點也不喜歡。
好像這種話說著說著,就會變成真的了。
他實在害怕這個結果,因此連說也不敢讓宋青梧說,她一說,他就要哭。
宋青梧安靜下來,直勾勾盯著孟言初看,孟言初這才悄悄放下手掌委屈巴巴道,“我都告訴妻主就是了,不許和離。”
女子還想犯賤兩句,但思及孟言初懷孕了,到底饒過了他,隻能說懷孕給了他很大便利,否則宋青梧不可能這麽輕易就叫他心裏舒坦。
紮心的話
還有很多,奈何孟言初一個孕夫,隨意說兩句就氣的肚子疼。
宋青梧一雙眼眸沉靜,問他,“你說,早些說完早些休息。”
一到真要說的時候,孟言初又猶豫起來,一雙眼睛小鹿兒似的濕漉,膽怯的看了宋青梧一眼,忙又移開目光。
伸手抱著宋青梧手臂不鬆手,穩穩將人留在身邊了,才試探道,“妻主會有一天想要侍身去死嗎?”
……
他說的這是什麽話?
就算兩個人有朝一日和離,那她也不舍的讓孟言初去死啊。
孟言初竟連這也要問一問,難道在他眼裏,她便是那種一言不合就要送曾經相好去死的人嗎?
宋青梧黑著臉,想彈一下孟言初腦袋罵他蠢,又想到兩人現在的關係,覺得不宜太過親近,於是忍住了。
“嗬,你大可放心,無論是何等情況,我都不會讓你送死的。”
就算是女主要殺他,她不要他了,也依舊不會對此坐視不管。
這麽可憐的人,若自己不管,又有誰會管呢。
言初沒有家人,亦少有好友,她可以控製自身感情,與不愛她,亦或者是不真心的孟言初和離,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總要護一護的,畢竟這也是自己第一個喜歡的人。
孟言初小心的抬起頭,一雙眼睛裏似盛了許多星星,愈加緊張的問,“侍身是妖怪也不會嗎?”
宋青梧:???
事情好像漸漸魔幻了起來,不是說好了這是個普通的女尊社會嗎?還能有妖怪?而且孟言初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男配?靠難道另有什麽隱情!
女子吞了吞口水,倏而跟著緊張起來,“怎麽說?”
孟言初咬了咬唇,又猶豫了下,接著像是下了很大決心般,挺起身子看向四周,四周自然都沒人,有人也被宋青梧遣下去了,所以他又放心了點。
他湊到妻主耳邊,緊張又害怕的小聲說道,“妻主,侍身其實已經活過一世了,但不知道為什麽醒來又變成了十六歲的模樣。”
宋青梧先是:……
很快就變成了:!!!!
我靠,他在說些什麽,他已經活過一世了?
宋青梧震驚且不敢置信的看向孟言初,結結巴巴,“你,你,你重生了?!”
我靠,她是穿書的,孟言初是重生的,那這世界是不是已經要崩壞了?
不然怎麽劇情跟脫韁野馬似的,女主一點沒有小說裏的堅毅果決千古一帝姿態,反而小心眼的很,是崩壞了吧是崩壞了吧?
不然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兒變成了現在這樣qaq。
孟言初聽見重生這個詞一愣,片刻,皺著眉思索了下,睜著雙漂亮的眼眸乖巧問,“就是重活一生的意思嗎?”
宋青梧臉色複雜的點了點頭。
於是孟言初也點頭,“嗯,侍身是重生的。”
宋青梧:……
靠,牛逼。
“那,那你是怎麽重生的?”
宋青梧慌亂問,她從沒想過孟言初是重生的,隻因她也沒接觸過這人,這人跟小說裏的性格也不一樣,叫她隻以為這原來是孟言初的本性。
“侍身死了,就重生了。”
孟言初坐著,脊背挺直,回話時乖巧且老實。
想到孟言初死,宋青梧忽然心尖一痛,像被什麽蟲蟻咬了似的,不劇烈,但也無法忽視。
“怎麽死的?”
她在確認劇情。
“被李韞賜死了,一杯毒酒,死在雪天。”
孟言初低著頭,不叫心尖尖上的妻主看見自己眼裏的恨意。
對上了,小說裏,孟言初也是這麽死的!
“那,你前世怎麽跟李韞在一起?”
宋青梧又狀似疑惑般問。
孟言初咬牙,忽然抬頭飛快的看了宋青梧一眼,又猛的低下頭,語氣裏莫名帶了兩分生氣,竟像是指責一般,“因為前世沒有妻主!”
宋青梧:……
“是,是嗎,那我前世去哪了?”
此時她隻能
佯裝不知。
“被侍身衝喜衝死了。”
說到這一句,孟言初情緒又有些低落,顯然是自責上了。
“哦,那說明我命中有此一劫唄,這一世活著不就好了。”
宋青梧哪能想到孟言初有這麽大的秘密,下巴都快驚掉了,好不容易控製著才沒表露出來的,但她穿書的秘密還是不能說。
不是不信任言初,怕嚇著言初。
自己從小到大的生活,原來隻是一本書裏規定好的軌跡,那多嚇人啊。
孟言初淚眼汪汪的又抬頭,保證道,“侍身這一世一定會好好照顧妻主的,給妻主生好多好多孩子。”
……
這大可不必吧。
“那沒有我,你又怎麽跟四皇女到一塊兒去了?”
孟言初頓了頓,將自己在宋家遭受虐待,被李韞救出,然後為她辦事的事說了一遍,待說到被送去遊走於大臣間時,他故意含糊其辭,隻說自己平日裏為李韞探聽大臣間的秘事,也不說是如何探聽的。
宋青梧自然知道他想瞞著什麽,她也不追問,應了一聲,“你是因為前世李韞殺了你,這一世才恨她的嗎?”
“嗯。”
孟言初輕輕答應,殺身之仇,又騙過他,他如何能忍?
所有人都說李韞登基是社稷之福,隻他不這麽認為。
這般背信棄義之人,她如何配?
“哦,那還算正當理由。”
懷裏人眼巴巴的看著她,她隻好頗為尷尬說了一句。
於是孟言初眼神更加殷切,“那妻主可以原諒侍身嗎,侍身一開始不敢告訴妻主,是怕妻主嫌棄侍身是個怪物,不要侍身了可怎麽好。”
他許是從宋青梧臉上看出了疼惜,於是有些心安了起來,開口便是甩鍋。
“哦,可這跟你騙我有什麽關係,你幾次三番的騙我,難道都是因為這個?”
孟言初:僵硬jpg
這還不行嗎?他有些想哭,覺得妻主好難哄,又怕她一直生氣,以後自己再也上不了她的床,於是勉力眨著一雙淚目,解釋,“不是的,侍身是想等塵埃落定了再告訴妻主,妻主素來不喜侍身與李韞接觸,侍身知道的,侍身以後,以後再也不那樣了,什麽都告訴妻主,妻主原諒侍身好不好?”
嘖,又哭了,真是個小哭包,瞧瞧
這眼睛,明天起來怕是要腫的不成樣子了。
她搖搖頭,終於有些不忍心的伸手摸上孟言初一雙眼睛,在上麵輕緩的揉了揉,又歎了口氣,“我本不想原諒你,你騙我不止一回,違背自己的承諾不止一回,更是無數次的不聽我話,我沒有理由原諒你,但,念在你懷有身孕,認錯態度積極,又將事情全部告訴我了,我先不與你計較,你好生養胎,養得好,我許會原諒你,養的不好,哼。”
宋青梧輕哼一聲,孟言初立馬明白了,心下雖還有些難過沒有被全然原諒,但他見好就收,不敢太過貪心,連忙答應道,“侍身會照顧好孩子的,定然不會辜負妻主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