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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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有消息漸漸傳入京城,言官上奏皇帝,在朝堂之上口水亂噴,言四皇女狂妄,毫無證據竟就敢直接帶兵搜查大都督府,將大都督氣到嘔血,過後連聲道歉也無,實在是囂張至極,若不嚴懲,恐讓眾老臣寒心,又反問皇上,是不是日後皇女皆可用隨意理由帶兵入大臣們的府中搜查?
其餘與此時無關的皇女紛紛表示自己不會這麽做。
這自然不可以,即使是皇帝,也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貿然做這種事,可四皇女偏偏就敢。
宋以寧是從二品大員,向來忠心耿耿,皇上對其頗為信任與器重,手中又握有兵權,此番若不處置四皇女,恐真寒了老臣之心。
言官見皇上沉著臉不說話,二話不說又開始噴起來,隱隱內涵皇上包庇自個兒女兒,把皇帝氣的不行,偏又拿言官們沒有辦法,萬一這言官當朝一頭碰死,她真是說都沒處說冤去。
於是怒而下旨召四皇女李韞回京。
此事正在發酵,全是後話,宋青梧自然是不知的,她在前院跟母親父親說了些事,說完後才回去梧桐苑。
孟言初不知道外頭怎麽樣了,腿又傷著走不了路,頗有些擔憂,坐在軟榻上伸長了脖子看院門口。
待看見一身淺紅衣裙的女子從門口快步走進來時,孟言初眼睛一亮,揚聲趴在窗戶上喊,“妻主,侍身在這,妻主!”
小姐和少夫人眼見著又和好了,底下伺候的人也紛紛鬆了口氣,忙有小廝將孟言初要喝的藥送去給宋青梧。
宋青梧:關於剛進院子門就被塞了一手湯藥這件事……
“小姐,少夫人的藥剛剛煎好。”
“嗯,你送去給他喝吧。”
她又要把藥遞回去,哪成想那小廝猶猶豫豫的退後了一步,“奴給少夫人,少夫人怕是不願意喝,也隻有小姐才能管得住少夫人了。”
……
還真是這樣。
宋青梧隻得一手拿著碗,一手背在身後,施施然進了屋。
屋裏,孟言初眼眸晶亮,一錯不錯的盯著她,半晌又嬌聲喚,“妻主!”
“嗯,快來喝藥。”
她把藥遞過去,男子下意識想撒嬌說藥苦,然後討些好處,話剛到嘴邊,又被莫名咽了回去。
轉而笑的溫柔乖巧,應道,“嗯!侍身聽妻主的。”到底不敢再鬧,眼下隻有乖乖聽話,才能繼續留在妻主身邊。
喝個藥而已,有什麽聽不聽的。
宋青梧看著他喝了藥,正想說喝了藥就好好休息一會兒,畢竟胎相不大穩,得休息好了。
哪想那人剛喝完,就伸出細白的手指拉住了她的衣袖。
宋青梧一看便知要出什麽幺蛾子,故意看著他沒說話。
不過一會兒,孟言初果然開口了,一雙眼睛羞澀的眨了眨,軟聲央求,“妻主,侍身想去給母親父親請安,妻主帶侍身去好不好?”
昨夜若不是父親為他說話,妻主可能真的會休了他,原來在妻主眼裏,宋以寧和李行知都這般重要,若她們不喜他,妻主怕是也會不高興的。
妻主這般孝順,定不會為他違逆母父。
從前孟言初覺得可以。
因為他的一切就是宋青梧,宋青梧既說喜歡他,那他便覺得宋青梧的一切也該是他才對。
可不是,在妻主眼裏,宋以寧李行知都比他重要,她要為了那些她們休了他qaq。
那他也要討好她們才是,不能,不能被休掉。
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妻主再不要他,他倒不如死了幹淨。
孟言初可憐的想,想著想著,又伸手去抱宋青梧手臂,搖了搖,聲音愈軟,“帶侍身去吧,昨日的事侍身已經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定替妻主好生孝順母父。”
宋青梧剛沒反應過來,此時反應過來了,垂眸看了眼孟言初現在的樣子,眼尾發紅,薄唇輕抿,可憐巴巴的。
她頓了頓,“不必,你胎相不穩,好生休息便是,我也還沒死,不必你來替我孝順母父,你隻要聽話一點,莫與旁人聯合起來對付我就好。”
她對孟言初的要求低的可憐。
孟言初忙抱緊宋青梧,發誓一般,“侍身絕不會對付妻主,妻主是侍身最喜歡的人,是侍身的命。”
男子抬頭看她,眼裏盛滿了星星,一閃一閃。
宋青梧心中莫名悸動了一瞬,沉默下,倏而笑道,“說什麽命不命的,你該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誰也不能是你的命。”
她這樣好聲好氣的說話,孟言初反而不怕,眼睛亮了亮,故意撒嬌道,“才不要,妻主在我這,永遠是第一位。”
他眼裏含著盈盈水意,很潤。
抬眼看了宋青梧,又隻敢看一眼,很快又抱著宋青梧手臂把頭埋進去蹭了蹭。
全然不見昨晚痛哭時的慘樣,又有幾分嬌憨。
宋青梧知道與他說不通,他自有一套道理且分外執拗,於是搖了搖頭不再說話,正欲去翻本書來看,又被孟言初拉住衣袖。
這人果然執拗的很,非拉著宋青梧不肯鬆手,“妻主就帶侍身去請安吧,今日正是一號,合該去請安的。”
兩人起得都很早,現在還是用早膳的時辰,過去請安按理說時間也剛好,但……
“今日過春節,你又傷了腿,便是偷個懶也沒什麽的。”誰會責怪一個胎相不穩的孕夫沒有去請安?
“不要,萬一母親父親嫌侍身禮數不周怎麽辦?春節合該是大家一起過的,妻主就送侍身過去嘛,侍身一定好好伺候母親父親,絕不再惹父親生氣。”
男子一雙眼睛水盈盈,好看的很。
原來他也知道自己一直惹父親不高興。
聽聞之前父親讓她納小侍,被孟言初嚴詞拒絕,氣的飯都吃不下。
“你身子虛弱,沒必要跑來跑去,就算今日不去請安,父親也不會怪罪於你。”
她是這樣說的,孟言初卻不這樣認為。
“那,那我如果去了,父親會不會多喜歡我一點?”
男子歪著腦袋,神色十分單純。
宋青梧勸了幾句,也勸不動,他甚至說如果妻主不帶他去,就要讓小廝扶著他去。
就這腿傷的模樣,指定是下不了地的,一瘸一拐的路上摔了倒是平白多些麻煩,又會惹她擔憂。
宋青梧搖了搖頭,到底心軟起來,伸出雙手在孟言初麵前示意,“罷了,那你可要上來?”孟言初眼睛一亮,著急忙慌的也伸手去勾宋青梧脖子,軟聲道謝,“謝謝妻主,妻主真好。”
這麽好的妻主,差一點就要被他弄丟了,他以後絕不再欺瞞妻主,隻盼妻主也莫要像昨夜那般,冷淡決絕的對他。
那樣他會很傷心很傷心的。
男子一雙晶亮的眸子看著宋青梧。
宋青梧嫌他麻煩,腿傷了還要到處亂跑,但又顧及孕夫心情,咳,也不好說他什麽。
省的一說就情緒激動,她要是再請府醫過來,定會被罵的狗血淋頭。
宋青梧想了一會兒府醫指著自己鼻子罵的樣子,樂了,順手顛了顛懷裏清瘦的人兒,隨口問,“你這兩個人分量夠輕啊,等孩子生下來,我一手抱一個。”
孟言初頗有些喜悅的又抱緊宋青梧,歡快應道,“嗯!妻主力氣大。”
若此時他屁股後麵有條尾巴,恐怕早就飛快的搖晃起來了。
宋父的院子很快就到,少夫人懷有身孕的消息已然傳開,蓋因大夫人一早回來就開始著人去采購白玉卷的酸梅,說是那裏的酸梅酸甜可口,最受城中孕夫喜愛,一口氣便將白玉卷一日出售的酸梅全買斷了貨,又專門讓自己身邊的貼身公公去給少夫人熬雞湯,說是要熬夠整整三個時辰呢,熬成濃湯,一口能鮮掉人眉毛,可見大夫人對這一胎孩子的重視。
也因此宋青梧一抱著孟言初過來,院門守著的小廝趕忙行了一禮,派了一人進去通傳,一人站在門口引兩位主子進去。
還沒等宋青梧抱著孟言初到屋門口,孟言初正掙紮著要下來時,她娘爹就迎出來了。
爹臉上褶子都笑出來了,她娘雖然沒笑的這般厲害,但常年嚴肅的臉上,也是出現了幾分罕見笑意。
好聽話自然都是由宋父說的。
他見到孟言初就十分高興,嘴裏關切說著,“腿還傷著呢怎就出門了,哎呀還穿的這般單薄,梧兒也是,怎不知道給你夫郎披一件衣裳?凍著了可怎麽好。”
他一邊抱怨一邊又催促宋青梧趕緊將人抱進來。
孟言初晃了晃妻主脖子,小聲且甜膩,“妻主放侍身下來吧,侍身自己可以走的。”
宋青梧拍了拍懷裏人軟嫩的臀尖,斥他,“別亂動,小心掉下去。”
有點凶的聲音才剛出來,宋父就不滿了,拍了宋青梧一下,“你好生說話言初也會聽你的,凶什麽凶,別嚇著言初了。”
宋青梧:……
她算是明白了,從孟言初懷孕那刻起,食物鏈最底端就是她。
幸好夫郎向著她,不許旁人說她一句,聞言自是要護著,“妻主沒有凶,也沒有嚇著侍身,妻主對侍身很好的,父親不要凶妻主。”
男子有些心疼的摸摸宋青梧臉。
顯然方才女子的無語落在他眼裏,便是被父親嚴厲的話傷了心。
宋青梧見狀也樂的被人心疼,不去解釋什麽。
倒是宋父有點無奈,跟宋母對視一眼,兩人齊齊笑著搖了搖頭。
女兒女婿關係親近,自然是她們樂意見到的。
李行知也隻說了一句,“是是是,不凶你妻主便是,省的你還不高興了。”
竟是父女兩人一起在哄孟言初。
進屋,宋青梧將人安置在下首的椅子上,宋父招呼著,“言初今日可還有身子不適?喚府醫來看過平安脈嗎?”
孟言初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努力挺直小身板兒認真搖頭,“回父親,侍身今日身子好多了,還未喚府醫看平安脈。”
“平安脈你可得日日把著,你身子虛,又被梧兒氣了幾遭,府醫都說胎相十分不穩,萬一出了什麽差錯,還是注意點更叫人放心。”
宋父握著孟言初的手巴拉巴拉傳授各種經驗,孟言初隻覺得自己從未被李行知這般友好對待過。
她們看重的隻有孩子,他知道的。
所以他要努力一點,多生幾個孩子!
多生一點,宋以寧和李行知都會喜歡他的。
男子眨了眨眼睛,有些高興地想。
“嗯,侍身知道了。”
宋父說了許多話,終於覺得口幹舌燥,停下來喝了一口水,才問孟言初,“對了,你們怎過來了,梧兒不是剛回去嗎?”
李行知一邊問,視線卻落在了孟言初身上,梧兒才從前院回去,自然不是她要過來的。
隻見孟言初低了低頭,正要說話,宋青梧就開口了,“本是要在院子裏待著的,誰叫言初孝順,非要給母親父親請安,一定央著我將他抱了過來,成了,現在母親父親的麵你也見到了,可要與我回去?”
妻主就這般大咧咧的說了出來,孟言初羞的臉頰通紅,低著頭簡直不敢看人。
宋父聽了後卻有幾分驚訝,懷孩子前孟言初可不是這樣的!
天天冷著一張臉拒絕他給女兒塞男人,把他氣的頭疼,哪有孝順過?
本以為沒孩子時都這麽大膽了,懷了孩子不得嬌縱到天上去?
可現在怎看著,懷了孩子人反而乖巧懂事了許多呢。
宋父隻驚訝了一會兒,很快又含笑起來,溫和道,“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傷了腿還記掛著給父親請安呢,可莫要這樣,你啊,這幾日隻歇著就好,把這胎養好了,母親父親也就高興了,是不是,妻主?”
宋父杵了老婆一下。
宋母嘴角上揚擋都擋不住,若不是實在不合適,隻怕她的眼睛會一直落在孟言初肚子上,現在還是隔一會兒就瞟一眼呢。
被人戳了,宋母又立馬回過神,順著宋父的話說,“自然,你隻需好生養著身體
便是。”
孟言初眨著纖長的眼睫,片刻,輕輕點了點頭,“是,侍身聽父親和母親的。”
這般乖巧,讓人牙酸,宋青梧想說孟言初可從來沒這麽聽過自己話,但想了想,還是沒說,給夫郎留點麵子,省的他又要一張臉火紅火紅的躲進她懷裏。
宋母又順著關切了幾句孟言初的傷勢,一一得到回複後,才點著頭肅著臉沒有說話。
她向來嚴肅,孟言初時常不敢看她。
宋青梧見狀插進來與夫郎說,“好了,人也看見了安也請過了,可要隨我回自己那?我請府醫給你把一把平安脈。”
孟言初聞言輕輕搖頭,紅唇偷偷撅了一點,小聲道,“侍身還沒給父親母親敬茶呢。”
宋青梧從上到下打量了孟言初幾遍,嘴角抽了抽,心想你就一傷患,站都站不穩,拿什麽敬茶?摔不死你。
然而,下一秒,孟言初就自己扶著椅子把手站起來了,接過一直放在旁邊盤子裏的茶杯,作勢就要敬茶,嚇得宋青梧和宋父趕忙伸手去扶他,這瘸著一條腿呢,搖搖晃晃的誰看了不怕啊?
宋父更是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你可莫要這般做了,為父也沒有要你敬什麽茶,現如今你隻需好生修養便是,等腿好了再敬茶亦不遲,明日可不許再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將自己手上翠綠的鐲子褪過去給孟言初戴上,“聽說好玉養人,這是為父當年花幾千兩白銀買的,上等和田玉鐲子,如今便給你戴了,希望能將這孩子養的好一些,這可是宋府第一個孩子。”
至於前段時間宋隱流掉的那個孩子,對不起不在思考範圍之內。
“是,侍身會好生養著她的。”
孟言初輕輕摸了摸肚子,他也覺得自己還是傷好了後再來獻殷勤比較好,省的反而給母親父親還有妻主添麻煩。
宋父為了讓孟言初高興點,還是喝了他遞過來的酒杯,並安撫了幾句,約了下午讓身邊公公去給他送雞湯,才由著女兒將人怎麽抱過來再怎麽抱回去。
站在身後一點也不關心女兒有多累,反而喊著莫要摔了言初。
宋青梧:……
不愛了唄,有了孩子就不愛了唄。
現在家裏一切以言初肚子裏的孩子為先,她該是要習慣的。
宋青梧搖了搖頭,抱著孟言初笑說,“現在父親都不疼愛我了,你才是他最疼愛的。”
孟言初眨了眨黑潤的眸子,勾著妻主脖頸,盡量抬起上半身,然後在妻主側臉落下一個啵啵,再蹭了蹭女子溫熱的頸側,嬌聲道,“父親不疼妻主,侍身疼妻主,抱抱。”
嗬,“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喜歡抱抱?”
男子眼神懵懂又溫柔,還帶著一點怯生生,宋青梧看著看著就心軟了,將人擁在懷裏,揉了揉對方單薄柔嫩的後背,緩聲承諾,“你隻要聽話些,我總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孟言初眼睛一亮,瘋狂點頭,“嗯嗯嗯,侍身聽妻主話!”
兩人今日抄了小道走,走到一半時,宋青梧突然停住,孟言初滿心滿眼看著自家妻主,連她何時停了都不知道,直到妻主陰惻惻的聲音響起,“你可知這是何地?”
孟言初這才茫然的四處看了看,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他下意識整個上半身都貼在宋青梧身上,說話結結巴巴的帶著討好,“妻,妻主~往事就過去了好嗎,侍身日後再也不敢欺瞞妻主了~”
宋青梧送其兩個字,“嗬嗬。”
孟言初瑟縮了一下,很快眼淚汪汪可憐巴巴,“妻主不要嚇侍身,侍身還懷著妻主的孩子呢,侍身以後給妻主生很多很多個孩子,妻主不要生氣。”
………
一說這個他就要生很多孩子,當自己是豬嗎?
宋青梧頗為無奈,於是一隻手支撐著把人抱穩,一隻手彈了男子一個不輕的腦瓜崩,見男子立馬雙手捂到頭上去,露出吃痛的表情,宋青梧笑道,“誰要你生很多個孩子了,隻要你記牢這次教訓便是,不然日後我天天說。”
孟言初忙不迭點頭,“記牢了記牢了,全身上下都記牢了,妻主莫再提這件事,
一提侍身就心慌的厲害,總怕妻主還在生侍身的氣。”
男子眼裏氤氳著水汽,任誰都不舍得繼續責怪他。
宋青梧心裏其實還有點氣,但礙於這人是個嬌弱孕夫,自己不好欺負,多說兩句難聽話都要被府醫罵死了。
哎。
罷了,等孩子生了再說。
若是從前,和離也就和離了,可現在,人懷著她孩子呢,打胎於身體損傷極大,一旦孩子生下來,便是與她千絲萬縷的關係,自然是再和離不成。
宋青梧沒再提和離的事,也把人好生疼著寵著,心裏卻已經規劃了起,等孩子生下來後要怎麽把孩子爹摁在膝蓋上打一頓了。
嘴上還是順著他,“嗯,別怕,不生你的氣隨口說說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孟言初心裏仍有些忐忑不安,但宋青梧又低頭親了他一口,親在鼻尖上,形容親昵溫柔。
“下次不要這樣便好。”
“嗯嗯。”
孟言初勾著宋青梧的脖子將下巴抵在她肩上,一邊蹭她一邊巴拉巴拉承諾許多事。
宋青梧隻安靜的聽著,等人說完,才伸手拍了拍男子最最軟嫩的臀尖,“你說的話我可都記住了,以後若有一次沒做到,就罰你那日不許與我同睡,床和軟榻隨你選,我睡另一個。”
於是剛剛還叭叭的承諾說著好聽話的男子身體僵住,半晌,又眼淚汪汪的去看宋青梧,軟乎乎哭唧唧,“妻主……你,你不能這樣……”
這是還沒做就已經覺得自己做不到了?
宋青梧冷臉,“不得不提醒你,我不喜歡別人騙我,你如果再騙我,後果自負。”
她臉色冷的厲害,很能唬人,一下子就唬住了孟言初。
孟言初咬咬牙,忙不迭點頭,“不騙妻主,妻主別不跟侍身睡。”
他就喜歡跟妻主一起睡。
被妻主寵的太過,現如今失了妻主的懷抱,孟言初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入眠,渾身冷的發顫,湯婆子也不管用,需得妻主抱著,才能驅散那滿身寒意。
“嗯,做到了就跟你睡,沒做到我就換屋睡也成,所以一會兒回去好生吃藥膳,不許拖延。”
因前院沒有專門準備孟言初的藥膳,她才把人帶回來吃飯的。
“嗯,知道了,侍身會乖乖吃藥膳的。”
男子悲傷極了,眉
眼耷拉著,趴在宋青梧懷裏,全身上下寫滿了對藥膳的抗拒。
宋青梧覺得他可愛,想伸手戳一戳那終於被自己養的有些肥肥的臉蛋,但又怕一隻手抱不穩,還是放棄了。
梧桐苑近在眼前,她正要帶人回去,卻見不遠處走來一個青衣女子,赫然就是李韞。
她雖汙蔑宋家,但到底是皇女,聖旨上寫明了要她在宋府修養,宋以寧自然無權叫她離開,隻是她的日子也不會過得太舒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