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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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宋母上朝,果然奏了魏舒當街縱馬,視律法如無物的事。
魏國公吹胡子瞪眼睛的,忙站出來替自己小女兒說話,隻說她昨日身子不適,魏舒是心憂母親,才一時糊塗騎了馬上道,就為早些替她尋大夫入府,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若要罰就罰她吧,切莫因此罰她孝順的小女兒,免得毀了女兒一片孝心。
皇上坐在高堂之上,嘴角一抽一抽的,還未說話,兩人就已經互噴起來了,宋以寧嘲諷魏國公昨日病了今日就如此生龍活虎。
魏國公十分不服的說自己本身體不適,隻是聽到宋以寧汙蔑她女兒,氣的人都有精神了。
宋以寧問她何處汙蔑,難道魏舒當街縱馬囂張至極不是事實嗎?
魏國公就問你怎不說你那女兒對我女兒動了手,那一鞭子抽的她半條命都去了呢。
宋以寧又說那是你女兒先動的手,武功低微技不如人罷了。
她刻意強調武功低微四字,朝中有宋家人隱隱發出了笑聲,更氣的魏國公臉紅脖子粗,不由看向二皇女,想讓二皇女幫自己說說話。
李瀟昨日得知自己得罪的是宋家人,回去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入宮告知父君這回事,還被父君狠罵一頓,兩個人最後統一戰線罵了一宿的李韞和魏舒。
李韞設計她,魏舒狂妄,出門就得罪人,若不是她父族有個魏舒在,何愁聲望壓不過太女?
該死的魏舒。
今日她還想下朝的時候再掙紮一下,跟宋以寧套套近乎呢,以至魏國公眼睛都眨抽抽了,她一動不動,反倒是病弱的太女忽然開口道,“無論是何緣由,當街縱馬,總是魏小姐有錯在先,若非險些撞到宋家的馬車,還口出狂言,宋小姐想必也不會動手。”
太女生的一副好樣貌,平時上朝除非皇上發問,否則極少主動說話,如今丹唇輕啟,卻是為了宋家人說話,二皇女心中立刻拉響警鈴。
警惕的看向太女。
太女卻是垂眸說完這句話,又退了回去,不再言語。
魏國公還在爭論,說自己的小女兒乖巧懂事,從不主動與人為惡,即使是她先縱馬的,那也必是宋青梧先動的手!
於是宋以寧又罵她,兩人罵的誰也不讓誰,直到聖上頭疼的開口,“好了,別吵了。”
“魏舒當街縱馬,可是事實?”
皇上問魏國公。
魏國公額上流下一串冷汗,抱著拳,“回聖上,舒兒雖當街縱馬有錯,但請皇上看在她一片孝心……”
“好了,朕沒問你這些。”
皇上說罷,又問宋以寧,“宋青梧打了魏舒?”
宋以寧垂首抱拳,“回聖上,是。”
朝中大部分官員心中想的都是,爽!
魏舒平日裏仗著自己有個魏國公老娘,貴君兄長,二皇女外甥女,囂張至極,到處欺負人,旁人還隻得讓著,不敢得罪她,長年累月下去,這怨氣可大著呢,宋青梧打了魏舒,也算是替京中其她人出了口惡氣。
“海嬤嬤,當街縱馬,險些傷人,該當何罪?”
“陛下,按照我朝例法,當街縱馬應被帶到府衙,重打十大板以儆效尤。”
聽到這,魏國公頭發都要豎起來,大喊不可,她女兒身子虛弱,十大板下去嫣有命在?
直說的老淚縱橫,又當朝哭起來。
皇上就煩她這樣,每每有什麽都要胡攪蠻纏,一點一品國公的樣子都沒有,當真丟人現眼。
“好了,哭什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依朕說,你那女兒當真是被寵壞了,一點也不把律法放在眼裏,是該好生罰一罰,至於宋大人的女兒,動手打人固然不對,但畢竟是對方先惹的事,也算受了無妄之災,那便罰宋大人個月俸祿,望宋大人回家好生約束自己女兒,以免日後再犯此錯。”
宋以寧跪地俯首,“是,臣謝陛下開恩。”
隻有魏國公跌坐在地上,不一會兒跟個孩子似的哭起來,言聖上不公平,偏幫宋家的丫頭。
宋以寧心中忐忑,悄悄抬眼看了皇上一眼,卻見皇上麵容無奈,一臉,朕習慣了,的表情,其餘大人也是目不斜視,就當沒看見。
她這才放心了些。
下朝後,麵對再多魏家人的冷臉也覺得值得,倒是那二皇女竟尋她攀談。
想到昨夜夫人與她說的,二皇女一開始縱容手下人為魏舒使喚,對梧兒動手,後麵聽說她們是她的家人,又立刻轉換了神色,心中對二皇女也沒甚好印象,倒是太女,方才仗義執言,令人心生好感,宋以寧在婉拒與二皇女一同吃飯後主動去了太女那邊,謝過太女為她女兒說話。
太女也沒有要拉攏她的意思,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言明不必多謝,然後轉身回宮去了。
這般態度更是讓人喜歡,宋以寧回家還誇了太女,儀態端正,不愧是天下未來的主人。
宋青梧聽母親與自己闡述一遍後,也對太女心生好感,心中想到,若這一世……是太女登基呢?
小說裏描寫的太女也並不是什麽壞人,隻是體弱,這一點就注定了她是個炮灰,後來有一回春獵,刺客不知何時混了進來,刺殺皇上,其餘人連忙逃竄,隻太女因為剛好身子不舒服,逃躲不及,被刺客殺了,至此,二皇女與女主爭奪帝位,表現得愈加明顯。
若是……那一次太女沒死呢?
結局是否會不一樣?
“妻主,妻主,妻主!”
耳邊男子的聲音,從一開始嬌聲喚,到後麵凶巴巴的喊,宋青梧終於被驚醒了,一臉懵的看向夫郎。
隻見孟言初微微扁著唇,不大高興的遞了個東西過去,宋青梧打眼一看,原是一封邀請函,相君家舉辦了春宴,特邀眾位小姐公子去參加。
“怎了,出去玩玩也是好的。”
宋青梧撫了撫孟言初的後背,她坐著,孟言初站著,可得仰著頭看孟言初,仰的脖子有些酸了,她就伸手抵在男子纖細的後背上,將人攬進懷裏,調整了下姿勢,叫他舒舒服服的坐在自己腿上。
孟言初嘟著紅潤的唇,不大樂意,“可是,可是那邊會有很多小公子的。”
“嗯?有小公子怎麽了,正好你可以與那些小公子做朋友,平日裏約著玩一下,不是很好?”
言初滿打滿算也才十七歲,她不止過分的欺負了人家,還叫人家懷了孩子,一點少年人正常的生活都沒有過過,平時也無甚朋友,隻同她好,每天所有的心思都隻花在她身上。
宋青梧光想想就有點心疼,摸了摸男子未曾顯懷的肚子,又帶著憐惜的輕啄了下那張嫩乎乎的小臉。
孟言初卻一點也不想交朋友,在他的所見所聞裏,女子都是要納侍的,優秀的女子,更是會有許多男子如過江之鯽的撲上去,他妻主如此優秀,若是他與哪個男子做了朋友,他們肯定會覬覦妻主的。
才不想與那些男子做朋友。
孟言初依在宋青梧懷裏頂了頂對方胸口,不大情願,“侍身不想交朋友,侍身有朋友”
宋青梧挑了挑眉,“嗯?你有朋友?不知是哪位小公子這麽榮幸,讓我們言初心甘情願與他交朋友的?”
孟言初想了想,摟著宋青梧堅定道,“是章公子!”
宋青梧:……
無奈失笑,“可是章彥公子此時不在這,你應該在這也交幾個朋友,平時多與他們玩一玩,也好過日日困在宅院裏等我。”
宋青梧這般與人說,對方卻跟聽不見似的,眼淚汪汪的蹭她脖子,“不要,侍身不要同他們玩,侍身日日同他們玩,就沒時間陪妻主了。”
宋青梧一邊拍著男子後臀尖一邊道,“這有什麽,妻主平日裏也忙,不一定有時間讓你陪著,你正好跟旁的朋友一起玩鬧玩鬧,打發時間,隻是不要太過火了,注意些身子即可。”
她隻顧自己絮絮叨叨,全然沒注意那男子已冷下了臉,片刻,男子撇開頭,又躲開了宋青梧摸他的手,“妻主可是有了旁的人需要陪伴,才這般不想與侍身在一起的?”
???一懵,這說的是哪裏話,她怎麽可能有旁人要陪!
“莫胡說。”女子抬頭戳了戳男子的額。
“若不是有旁人要陪,妻主又何必一直將侍身往外麵趕。”
男子悶悶道,不大高興的低著頭,神色失落。
像是已經確定了她就是要陪別人一般。
“嗬,你這人,慣會多想的,隻是怕你無人陪伴罷了,母親說這幾日要帶著我熟悉些人,皇上有意見我,都忙著呢。”
孟言初被人緊緊摟著肩膀按在懷裏,怎麽掙紮也躲不開,薄唇輕咬了咬,“那,那日後侍身見妻主的時間便少了嗎?可是侍身想同妻主在一起。”
“晚間我自會回來的,白日的時候你自己找些朋友玩一下打發打發時間就是,沒銀子就去管家那支,我替你說一聲。”
“哼,那我也不要跟旁的公子玩我在家看話本子等妻主就是,不要旁人進我們的院子。”
“怎這般執拗,你若隻在家等我,許是會很無聊。”
“無聊妻主回家時便多陪陪我,別整日眼裏隻有那些個書。”
孟言初頗為不滿,他的妻主白日在忙,晚間回來卻又要看書,真真是一點時間也沒留給他。
他有時與妻主說話,都要連著說好幾遍,妻主才聽得見。
太過分了。
男子感受到了忽視,又有孕期的加成,於是越發黏人。
宋青梧感受到了,還想說點什麽,但也明白孟言初絕不會答應,他啊,就想跟我待在一起,真是甜蜜的負擔呢。
“罷了罷了,依你就是。”
她總強不過孟言初,這男子平日裏就一副離了她活不了的樣子,叫人為難又心軟。
於是過上了白日跟著母親認人,偶爾幫母親處理些事情,晚上又回家不務正業陪夫郎玩的日子。
不過言初生來安靜,玩也不會太鬧騰,何況府醫說孕夫需靜養,他也隻是叫宋青梧陪他出去逛逛,陪他買買糕點,偶爾會要求在外頭一起吃飯,理由是家裏的飯菜吃膩了,一口也用不下,非得出來吃才有意思。
宋青梧能怎麽辦?自然隻得由著他。
孕夫最大。
一如今日,她傍晚剛回來,就被纏著要一起出去吃飯,不答應人就要委屈,雖不會強求,但那張白嫩的臉皺著,也叫人好生不舒坦。
宋青梧算了算,來到京城一月有餘,她統共才帶人出去吃了四回,算不上多,那今日便也帶他出去走走吧。
女子一把折扇敲著桌麵,假作猶豫。
孟言初眼巴巴看著,半晌,啪的一聲,折扇被收了起來,宋青梧像是才下定決心般,“你若要我帶著出去玩,需得答應我幾件事。”
男子眼眸一下子亮了,盛了好幾朵星星進去般,忙不迭點頭,“嗯嗯,侍身答應妻主!”
“你還沒聽是什麽事呢,認真些。”
她這樣說,孟言初老實起來,認認真真坐著等宋青梧說話。
“第一,出門在外我說什麽可以吃你才能吃,我不許你吃的你全都不許吃。”
還記得上回一起出門,這討債的非要吃什麽糖葫蘆,糖葫蘆用什麽做的?
山楂!
這等活血化瘀之物他是想把我們的孩子捆吧捆吧送走嗎?
她說不行不給吃,還要跟她鬧脾氣,鬧了一整晚,不許抱也不許親,氣的她第二日直接跟娘走了,走前未與這小沒良心的打招呼,結果好不容易忙完回家,就看見沒良心的一個人擱那哭的不能自已,令她頭痛,上去耐心哄了問了為什麽哭,得,直接指責起了她,說她定是喜新厭舊移情別戀,早晨起來不搭理他也就罷了,還一個人出門一出就是一整天,都不與他說,他擔心了一日是不是馬上要有弟弟了。
把她氣的。
哎,總結,糖葫蘆,害人。
孟言初顯然也想到了那一遭,事後他還被妻主罰了呢,說他這般愛胡思亂想,有錯,該罰,罰他寫字,把不愛吃糖葫蘆,不與妻主鬧脾氣,寫了一百遍!這麽多個字,妻主叫他寫一百遍!手都要寫斷了qaq。雖然最後妻主給他揉了手,還握在他手上帶著他寫,但到底是怕了這糖葫蘆了。
“知道了,侍身不吃糖葫蘆就是了。”
男子心虛的低下頭,他知自己思緒重,疑心也重,可是早已改不過來了。
“哼,那第二,出門後我為你點一份參湯,你必須喝完,才許吃旁的。”
這畢竟是宋家的第一個孫輩,她父親重視的很,天天叫人熬了參湯給孟言初喝,這喝著喝著,可不就喝膩了,已有許多天沒喝了,偏生飯用的也不多,小臉並沒有長出許多肉來,反而下巴尖了一點,還瘦了二兩肉呢。
可給宋青梧心疼壞了,這每一塊肉都是她辛辛苦苦養起來的啊!
孟言初不愛喝參湯,一聽必須要喝參湯,果然神情掙紮了下,可想到自己與妻主長久未一起出門了,那,那好吧qaq。男子頗為委屈的點點頭,宋青梧見狀,愈發得寸進尺,“還得吃一小碗飯!”
孟言初一驚,仰著脖子據理力爭,“不行,喝了參湯吃不下飯的。”
“難道你想拿參湯當飯吃?”
宋青梧斜眼瞧他。
孟言初支支吾吾的不說話,顯然被人戳中了心思。
於是那折扇啪的一聲落到了孟言初頭上,女子哼笑,“你想都不要想,吃不了我就不帶你去了。”
“不行!”
孟言初拒絕,他又很想去,又,又不想吃這麽多,本就沒什麽胃口,隻是想跟妻主出去走走而已。
“想去就得吃了我方才說的那兩樣,不去就不用吃。”
宋青梧半靠在軟榻上,嫩黃長裙四散開來,鋪在上頭,她隻取了一本書,隨意翻了幾頁看起來。
孟言初越坐越想去,他不想在屋裏隻是跟妻主坐在一起,然後自己做自己的事,他想讓妻主跟他一起做同一件事。
半晌,正在安靜看書的宋青梧,注意到一隻白嫩的爪子偷偷伸向她,然後趁她不注意,一下子抓住了她放在腿上的手。
“嗯?”宋青梧微微側眸,看見一個忐忑不安的清俊夫郎。
孟言初扁著嘴,不大高興,拉著人手悶聲悶氣的,“侍身答應妻主就是,妻主脾氣真大,還生氣不理人。”
宋青梧笑了,“一向不都是你生氣不理人嗎,我又何時不理人了?”
孟言初撇著頭不說話,手卻緊緊抓著宋青梧的手不放,被宋青梧趕去換衣服。
兩人各換了一身衣物出門。
穿著淺綠色寬袖長衫的男子難得出一次門,緊緊拉著妻主的手,對外麵什麽都很好奇,什麽都要看兩眼。
“妻主,這根發帶也好看。”
孟言初剛從人家攤子前拿了一根發帶,就轉身高興的給宋青梧看。
宋青梧無奈拿過發帶放回去,哄著人,“你的發帶已然夠多了,可別再買了。”
“哦,哎,妻主,那裏有賣糖人!”
分明是出來吃飯的,他卻盡看些小零嘴兒。
宋青梧使了力氣才將人控製住,皮笑肉不笑道,“你一會兒若是吃不下白米飯和參湯,下回我就不帶你出來了。”
男子果被嚇住,乖乖收回了正要踏出去的腳。
跟在宋青梧身後由她帶著往酒樓方向走。
才走沒兩步,又喊著累了,要休息一下,不然就要妻主抱著走,宋青梧十分無奈,“出門時說用馬車你說不用,現在又累了,不許,這麽多人,我要如何抱你?也不知羞,過來妻主攙著你。”
他是越來越嬌氣,現在動輒要抱的,每次都說會乖乖聽話,可總不聽話。
哎,宋青梧無法,還得寵著。
誰讓這人肚子裏懷的是她的崽呢?
“哼,妻主壞,仗著侍身懷孕了就欺負侍身。”
“我要是真欺負你,這時候就得把你扔在這,自己一個人去吃一頓那多好,做什麽還非得帶上你?”
她開玩笑,氣的孟言初直瞪她,“那你走吧,別帶上我了,讓我一個人在大街上要飯好了!”
孟言初總反反複複的說同樣的話,剛剛宋青梧都設想好他要怎麽說自己了,沒成想對方又說了句新鮮沒聽過的,差點把她笑岔氣兒了,“你要飯?你生的這般漂亮,要飯怕是不大好,得把臉抹黑些才好要飯呢。”
她掐著孟言初的臉,又問他,“可要去旁邊的酒樓借點灰給你抹一抹,好方便你去討飯?”
孟言初震驚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半晌,氣的側過臉,不給人揪,整一個眼淚汪汪的。
大抵是看男子哭多了,就有抗性了,宋青梧隻是輕笑了笑,走過去想摟著他,對方掙紮,她再摟,再掙紮,再摟,如此反複個好幾次,孟言初終於順從了,眨著眼淚花被人抱進懷裏。
“好好好,開個玩笑怎還偷偷掉眼淚呢。”
她一邊說一邊覺得好笑,眼睛都笑彎了。
孟言初:……
“我討飯去了,不用你管!”
他推了推人,就要走,宋青梧連忙抱緊了,連拖帶抱的將他摟在懷裏,哄起來,“真生氣了?開個玩笑,你不喜歡,我日後不開了。”
孟言初側著眼睛悶悶,“你每次都這麽說,明知道我不喜歡聽這種不要我的話,你還說,你就是故意惹我傷心,看我難過,你就高興了,我現在不要你抱了,走開一點qaq。”
男子的白嫩的手指一根一根去掰宋青梧的手,說是掰,實際上也沒放什麽力氣,指甲印都摳不出來,但神色委屈的厲害,紅唇緊緊抿著。
宋青梧摟著人,無奈笑道,“怎麽這麽生氣啊,你不是也總說話不算話,咳,不是,我的意思是我錯了原諒我吧一會兒給你剃魚刺。”
剛要順便指責一下孟言初,孟言初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立馬瞪過來,嚇得她趕緊改口了。
“我哪有說話不算話,分明是妻主總欺負我。”
孟言初軟軟捶了宋青梧一下,宋青梧不敢看男子眼睛的道,“你不是總說你會乖乖聽我話嗎,還說自己以後都聽話,都乖,但你再回憶一下,有哪天是乖的?”
兩人一時都沒有後話,半晌,孟言初眼睫顫了顫,抿了抿唇,也頗為心虛,“好,好吧,那從今天起,我們都要說話算話,我以後都聽你的話,你也不許再說那種話惹我傷心,不許讓我去討飯。”
“好,我答應你。”
宋青梧愉悅的應了,反正先反悔的肯定是孟言初,他素來不乖巧也不聽話,早已被寵慣壞了。不過算算時間,上官和章玉也該入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