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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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去的是京城有名的酒樓,食香紀,點了些營養補身子的菜,又點了一碗參湯一份米飯,盯著孟言初將那參湯一點一點喝完了才算好。
    可剩餘的米飯卻是吃不完了,妻主給夾了許多菜,他隻吃得下一些清淡的東西,油膩的一吃就有些反胃,需得喝茶壓一壓才會好。
    這讓宋青梧一整個警鈴都拉響了,難道傳說中的害喜果然要來了嗎?
    宋青梧憂心的不得了,這人吃不下東西要怎麽長肉呢?
    隻是一趟飯間門,她已唉聲歎氣了數十次。
    孟言初神色逐漸忐忑不安起來,以為是自己不吃東西惹妻主不高興了,有些為難,但小心翼翼的又拿起筷子,夾了些清淡口的蔬菜吃,就著一點點米飯,倒還真吃不去不少。
    等宋青梧回過神來,米飯已隻剩個底了。
    孟言初小鹿兒似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輕眨幾下,似乎在求誇獎。
    於是她驟然鬆了心神,伸手示意,孟言初立馬乖乖的坐進她懷裏,被她仔細圈著,下巴擱在男子肩膀上。
    “撐不撐?”
    “有一點點撐。”
    孟言初用手指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宋青梧了然,伸手輕輕揉男子小腹,“揉一揉就不撐了。”
    “嗯。”
    兩人難得這樣,緊貼在一起,一個安安靜靜不說話,一個安安靜靜給另一個揉肚子。
    過了會兒,孟言初又掙了下,湊在女子耳邊小聲道,“不撐了,妻主,我們出去走走吧。”
    外頭天色有些暗了,按理說是該回府的,但他許久沒被妻主陪著在外麵逛逛了,隨意買些東西也好啊,隻要能多走一會兒,回去了妻主必定是在榻上看書的。
    男子眼眸晶亮,顯然十分期待。
    “嗯,好,帶你去買些東西。”
    她說要買東西,孟言初神色又是一喜,歡快的應了一聲,“嗯!”
    兩人從包廂出來,互相牽著往外走,去了京城最大的首飾鋪子,珍寶閣。
    裏麵女子男子的首飾琳琅滿目,簡直叫人挑花了眼。
    許多公子小姐也在小廝陪同下一起來挑選首飾。
    宋青梧剛走進去就有穿著藍麻布衣的小二迎出來,“哎,小姐公子想要點什麽?”
    “你們這成色好一點的東西在哪?我們看著喜歡的買。”
    “成色更好些的都在二樓呢,小姐公子這邊請。”
    “嗯。”
    宋青梧牽著孟言初的手去二樓,一樓有正在挑選首飾的小公子看見了,戳戳身旁與自己一同挑選的人,語氣驚奇,“京城何時有了這等貌美小姐,你我竟都不知?”
    身旁公子看了一眼她們去往的方向,笑了笑,“大抵是什麽富貴人家的小姐吧,旁邊的應是她夫郎。”
    這時那公子才發現她身旁還牽了一名男子,聞言頗有些失落,“啊,原是已娶了夫郎的。”
    “自然,高門大戶向來都是定娃娃親的。”
    “哎,那真不知道我以後會與什麽樣的人成婚了。”
    男子唉聲歎氣了一會兒,連首飾都沒了心思挑,扔在一邊就同小廝一道走出去了。二樓的首飾果真比一樓的要好一些,品質就更為無暇,也有幾個公子結伴在挑,倒是沒有女子。
    宋青梧是第一個上來的女子。
    她隨意掃了眼,問小二哪有玉簪子挑。
    孟言初現在戴的玉簪子幾乎都是她給買的,但戴多了她看也看膩了,便買一些新的吧。
    小二聞言引著她們到一處台前,“這裏都是玉簪子,男子女子皆可以佩戴,小姐可慢慢挑選。”
    旁邊站著一男子也在此處挑選簪子,瞧見她們過來,不由抬眼瞥了一眼,看見宋青梧時眼前一亮,看見孟言初時卻又失了興趣,撇撇嘴繼續挑。
    京城的鋪子果然更好些,簪子樣式多的叫人眼花繚亂,她隻得問孟言初,“有喜愛的簪子嗎?”
    孟言初眨著眼睛看了會兒,片刻指著一支紫玉的簪子,軟聲道,“妻主,想要這支,你沒給我買過這個顏色的。”
    “嗯,那就這支吧。”
    宋青梧正要伸手去拿,卻有一隻白皙的手出現在視線裏,率先將簪子取走,然後揚聲喊,“這支簪子本公子要了,包起來。”
    ……
    “這位公子,這簪子好像是我們先看上的,您應也聽見了,我夫郎先選中的。”
    那公子這才回頭看她們,容色倒是不錯,生了張溫婉清俊的臉,隻是語氣十分囂張,硬生生破壞了那份美感,“那又如何,這是本公子先拿到的,本公子先拿到,就是本公子的東西。”
    “我夫郎隻看中了這支簪子,若公子願意割愛,我可以出兩倍的價格購買。”
    簪子雖然是她們先看中的,但也確實是人家先拿到手的,宋青梧隻好退讓了一步。
    誰知那小公子卻不是這麽好解決的,他瞥了一眼站在女子身後的人,眼尾微微上挑,“那就是你夫郎?長得也不怎麽樣嘛,這支簪子可不襯他。”
    宋青梧:???
    你不給就不給,人身攻擊幾個意思?
    她頓時也冷下臉來,“公子既不願賣,我們不要就是,我夫郎在我眼裏自然是極好看的,倒是公子形容刻薄,差我夫郎一大截不止。”
    男子聽見宋青梧說的難聽話,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嘴角抖了抖,不敢置信的問,“你,你居然說我刻薄,你可知道我是誰!”
    這話莫名的耳熟,讓宋青梧不禁想起那個愚蠢囂張的魏舒。
    難道這就是京城人一脈相承的話術?
    嗬,“公子是誰我並不在意,隻是覺得公子方才的話十分沒有教養罷了。”
    古代人多含蓄內斂,即使對誰有甚不滿,為了麵子情也很少會宣之於口的說對方不好,更別提是女人說男人了,這對男子而言是極大的羞辱,魏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氣的手抖,“你,你說我沒有教養?你敢說我沒有教養!你算什麽東西,你可知我母親是誰,我祖母是誰?”
    許是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那般話,氣著氣著,他竟有了些哭意。
    旁邊挑選首飾的其餘公子也發現了這邊的爭吵,有相識之人紛紛過去問他怎麽了。
    宋青梧也不覺得自己欺負男子有什麽問題,她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女尊國人,沒有那不能欺負男子的規矩,隻有孟言初於她而言是特殊的罷了。瞧這口無遮攔的小公子被她氣哭了,心裏不僅毫無憐惜,反而覺得有些吵鬧。
    店小二更是急急過來調解,偏問了魏琅魏琅紅著眼睛不肯說,隻得來問宋青梧,宋青梧瞥了魏琅一眼,無所謂道,“隻是那公子說話十分無禮,我說了他兩句罷了,誰知他這般說不得。”
    店小二:……
    她都要笑不出來了,“小姐可知,那被你說了兩句的公子是誰?”
    這魏家小公子素來嬌縱,上珍寶閣買東西,也蠻橫的很,時常是自己看中了一樣東西,無論有沒有旁人訂購,都要生搶的,隻有他把別人氣哭的份,這倒是第一次被人氣哭了。
    一聽宋青梧這樣說,魏琅一股氣簡直要發不出來了,衝上去指著孟言初道,“我有說錯嗎,他本來就長得不怎麽樣,與這簪子不配!你也是個瞎了眼的,竟覺得他好看,一個生的不好一個眼睛不好,倒真真是絕配!”
    後麵來勸的三四個公子終於知道事情始末了,原來是魏琅好端端說人家長得醜,結果這一回踢到了鐵板,被罵哭了。
    幾人不約而同都看向被魏琅指著的男子,然後沉默了。
    這,這也不醜吧……何止不醜,簡直是清俊絕麗!
    若這都醜,那他們……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誰也沒說話。
    宋青梧的臉色早在魏琅指著孟言初時就冷下來了,她語氣凍的刺人,眼神也刺人,“再指,我廢了你的手。”
    女子滿身戾氣,嚇了魏琅一跳。
    魏琅下意識收回手,愣愣的看著宋青梧,竟有一刻覺得這女子身上的氣勢都比得上他娘了。
    可怎麽會,他娘一身血氣,可是在戰場上廝殺出來的。
    小公子不經意間門露了怯,反應過來又上前一步,抬著下巴,故作不屑,“你敢,你敢廢了我?我母親是鎮軍大將軍祖母是魏國公,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讓我祖母把你們全都殺了!”
    宋青梧:……
    哦,果然是魏國公家的。
    她嘟囔了一句許多人都能聽清的話,“怪不得我說誰家的公子這麽沒教養呢,原來是魏國公家的,那就正常了。”
    全場霎時寂靜。
    這,這,這女子是誰?竟連魏國公也敢嘲諷,不知道那老東西心眼可小了嗎!
    宋青梧可不管她是誰,欺負難道這就是京城人一脈相承的話術?
    嗬,“公子是誰我並不在意,隻是覺得公子方才的話十分沒有教養罷了。”
    古代人多含蓄內斂,即使對誰有甚不滿,為了麵子情也很少會宣之於口的說對方不好,更別提是女人說男人了,這對男子而言是極大的羞辱,魏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氣的手抖,“你,你說我沒有教養?你敢說我沒有教養!你算什麽東西,你可知我母親是誰,我祖母是誰?”
    許是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那般話,氣著氣著,他竟有了些哭意。
    旁邊挑選首飾的其餘公子也發現了這邊的爭吵,有相識之人紛紛過去問他怎麽了。
    宋青梧也不覺得自己欺負男子有什麽問題,她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女尊國人,沒有那不能欺負男子的規矩,隻有孟言初於她而言是特殊的罷了。要臉的,你,你放肆!”
    “分明是你魏家最不要臉,先前當街縱馬視律法如無物,現下又無端罵我夫郎,真真是不要臉極了,也罷,那根簪子我們便不要了,內子生的好看,是那簪子不配。”
    “走,我們再去挑些旁的,看不上他手裏那根,為妻多給你買一點。”
    “嗯!”
    宋青梧跟魏琅說話有多冷淡,跟孟言初說話就有多溫和,震驚了旁邊其餘公子。
    他們還以為這位小姐生性嘴毒呢,沒成想對夫郎說話竟就這般溫柔,一時倒叫人豔羨了。
    更沒想到的是,這位嘴毒的小姐,竟然就是前些日子當街把魏舒打斷了手直至今日都出不了門的宋家小姐。
    謠言就是這麽的可怕,一傳十,十傳百,傳到現在已經有人說宋青梧快把魏舒打死了,以至於魏舒養傷養到現在都沒好。
    也有說魏舒斷手斷腳了的,反正傷就是輕不到哪去。
    隻有宋青梧自己知道,她冤枉,她隻是甩了魏舒一鞭子而已,且下手並不重。
    魏琅一麵想過去替小姑討個公道,一麵又怕宋青梧罵他,他從小被嬌養著,京中的公子小姐哪個不讓他的?哪受過這種罵啊。
    有相熟的公子過去輕聲勸他,他卻越聽那聲越煩,直到惡狠狠抬頭叫那公子滾遠點,心緒才好了些。
    最後咬牙瞧了宋青梧一眼,轉身跑了。
    宋青梧自然是看也沒看他的,一心給孟言初挑些漂亮首飾,“這隻玉鐲子怎麽樣?都說玉能溫養身子,給你手上套一隻腳踝上套一隻?”
    這說的是什麽蠢話呀。
    孟言初輕笑著抿了抿唇,戳妻主,“腳上的要怎麽套進去?妻主越發笨了。”
    然後被人攬著腰哄,“那給你綁一根紅繩子好不好?繩子上串點漂亮的玉珠子。”
    “嗯,好,侍身都聽妻主的!”
    現在倒是聽話。
    宋青梧見他這樣,自個兒也舒心不少,免不了要伸手摸摸他腦袋,說他越發乖巧了。
    隻是這樣就已經算乖巧了啊。
    孟言初眼底的星星愈發閃亮。
    兩人今日算是滿載而歸,宋青梧給夫郎挑了好幾根漂亮的簪子鐲子,連帶著發飾也有,孟言初也給宋青梧挑了些,金的玉的銀的都有,手上險些就要拿不下了,最後叫店家幫忙送去宋府才算空了手出來。
    目睹一切的公子已經驚呆了。
    他們雖來珍寶閣挑選首飾,但一次最多也就能買一兩樣,可不像她們,來一回十幾樣的買,而且大多都是給那男子買的。
    幾個一直注意她們的公子心裏隻有兩句話:宋家竟這般有錢?
    宋大小姐竟對夫郎這般好?
    路上孟言初也勸宋青梧,別與魏家那公子生氣,反正他死的早,隻要不是二皇女登基,魏家人現下如此狂妄,幾乎是個必死的結局。
    宋青梧也知自家夫郎是重生的,知道好些東西,又有些憐他前世遭遇,聞言摸了摸男子濃密的發頂,哄道,“嗯,他與我不熟,我不跟他生氣。”
    “嗯!妻主別氣壞了身子!”
    “嗯!不氣。”
    兩人回去後,宋青梧頗為心虛的主動跟母親說了這件事,宋母倒沒有責怪她,許是已經十分看不慣魏家了,還說她並未做錯什麽,護著自己夫郎本就是每個女子應該的,若魏家因此找上門來,她也不會怕。
    幾日裏,宋青梧都不怎麽出去,就是覺得魏家遲早要上門找麻煩,如若她,便可直接與人打嘴仗了。
    然直等到相君府春宴,也沒等到魏家人來,母親說看樣子她們是打算忍氣吞聲時,宋青梧還震驚了一把。
    她以為魏家人會不依不饒。
    春宴那日,宋青梧給夫郎挑了件青色長衫,又將自己精心為他挑選的竹骨簪子盤了盤簪上,細瘦的手腕上戴了翠綠翠綠的鐲子,腰上係了上好的玉環,一身好玉,像個矜貴嬌寵的小公子。
    許是宋家初來乍到,相君的請帖不止帶了宋大夫人,大小姐,少夫人的名字,連其餘庶出小姐公子的名字都帶上了。
    宋青梧帶著自家同輩的妹妹弟弟一起出發去相君府,父親也與她們一道,小輩都分了兩車走,然快到相君府門口的時候,卻有個書童模樣的丫鬟快步跑過來攔車,莫名遞了一封信給她,遞完就跑,宋青梧一臉懵逼的接過信,回頭,孟言初已經緊緊盯著那封信不放了。
    聲音仍是溫柔纏綿的樣子,但神色卻有些陰鬱,嚇宋青梧一跳。
    宋窈平日就比較跳脫,眼下神色都有些緊張起來,心想著長姐不會玩脫了吧,這信不會是哪位男子給的吧?
    宋青梧本欲拆信,看見孟言初這幅神情反而不拆了,作勢要將信收起來。
    宋窈宋照:!!!
    長姐,勇!
    孟言初見此情況,瞳孔驟然縮了縮,薄唇咬到發白,仍強作溫柔笑意,問她,“妻主怎不看了,快看看吧,若有什麽急事,莫要叫人等急了。”
    “既然選擇給我送信,那大約是沒什麽急事的,否則直接叫那書童與我講就是了,怎麽,你想看這信?”
    孟言初盯著宋青梧握信的手不說話,意思再明確不過。
    宋青梧將信拿出來,在指尖繞了兩圈,卻是說,“我這信若拆了,你可要受罰的。”
    男子麵色一白,眼裏隱隱有水意冒出,追問,“為何,侍身做錯了什麽要受罰?”
    宋窈宋照根本不敢說話,一個腦袋埋的比一個低,恨不得就此瞎了聾了。
    “你覺得這信是什麽人給我的?”
    孟言初抿著唇不說話。
    宋青梧就自己解答,“你懷疑是哪個男子給我的?”
    他又不說話。
    “你還懷疑我背著你認識了旁的男子是不是?”
    繼續不說話。
    不說話等於默認。
    於是宋青梧冷笑一聲,“我有沒有教過你要信任妻主?”
    不說話+n。
    反了天了,“好,我現在拆了這封信,若不是男子給我的,我回去便要罰你,你可認?若是你不用我拆,我就不拆,也不罰你,如何?”
    眼中水意漸深,但孟言初倔強的抬著下巴,隻說了兩個字,“要拆,認罰。”
    哎。
    宋青梧神色故作失望,當著孟言初的麵就把那信拆開了,信封外麵沒署名,裏頭倒是寫了,最後一行寫著,上官諾,章玉書。
    章玉二字格外醜一些。
    她為了公平起見,將信遞過去,指著最後一行的字問他,“看清楚了嗎?”
    孟言初紅著眼眶點頭。
    “回去以後認罰嗎?”
    他顯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嗯,那等回去了我再找你。”
    女子垂眸看信,隻是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很不高興了。
    孟言初一瞬有些慌,伸手去拉宋青梧。
    宋青梧瞥了眼那隻手,暫時倒也沒哄他,還是在看信,一封信看完,對上官諾章玉她隻有兩個字可以形容,事多/微笑。
    來京城就來京城了,還非得給她寫個信邀她見麵,直接遞拜貼,宋家的人難道還會攔著她們不成?
    罷了,一會兒過去見見吧。
    孟言初不被搭理,心裏自然以為宋青梧生氣了,急的緊緊攥著她衣服,眼眶更紅了一分。
    宋青梧見火候差不多了,才伸手彈了他額角一下,“以後還敢不敢懷疑我?”
    男子悶悶搖頭。
    “跟你說了多少遍,妻夫之間門最重要的是信任,你知道什麽是信任嗎?就是你相信我不會背叛你,而我也相信你不會背叛我,沒有信任的婚姻關係就是一盤散沙,風一吹,就散了。”
    這話誰說的來著?
    她不記得了,算了,就當是她說的吧。
    女子邊說邊點頭,還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孟言初一開始經常聽不懂妻主說話,現在已經能聽懂大半了,眼下一聽就知妻主是在說他不好,男子越發眼淚汪汪,但因有旁的妹妹在,又不好意思哭出來,隻能帶著哭腔,悶聲悶氣的,“我知道,我知道信任的,我不會背叛妻主。”
    “嗯,我也不會背叛你,但你給我好好反思一下,晚上回去我要罰你,罰到你不敢再不信任我為止。”
    孟言初眨了眨泛紅的眼睛,清瘦的肩膀顫了顫,他大抵以為罰就是要被打。
    哼,那就讓他這麽以為吧。
    宋窈宋照早已習慣,在揚州時就時常見證姐姐姐夫從爭吵到和好,左不過一刻鍾,姐夫好哄的很,若男子都如姐夫這般好哄又容易滿足,那娶個男子在家裏放著也是極好的。
    兩個妹妹想的倒是挺好。
    宋青梧扶著孟言初下了馬車,宋父就站在前麵等她們。
    “爹。”
    “嗯,你們幾個快來,我們一起進去,哎,言初,你眼睛怎麽紅了?”
    閱人無數的宋父一眼看出了不對,緊接著矛頭對向宋青梧,“你在馬車裏欺負言初了?”
    宋青梧:……
    “咳,這是我們小妻夫自己的事,爹您別管,我平日裏對言初好著呢。”
    “你的好就是把人欺負哭?言初跟爹爹說,是不是宋青梧她欺負你了?”
    宋青梧也看向孟言初,孟言初低著頭誰也不看,輕緩的聲音傳來,“沒有,妻主沒有欺負女婿,是女婿自己做錯了事,才哭的。”
    聽到沒有被欺負,宋父還是瞪了宋青梧一眼,然後盡心安慰孟言初,“你素來乖巧,能做錯什麽事,定是梧兒哄騙你的,不用理她,她慣會哄騙人的,說的話都不可信,她若說了什麽讓你不高興的話,你不要一味地相信她,從前梧兒嘴裏就沒一句真話。”
    宋青梧:……
    牛。
    孟言初吸了吸鼻子,幫宋青梧說了幾句話,他其實也沒想哭的,但是他本就愛哭,懷孕後越發忍不住了,時日一久,妻主會不會嫌他水多?
    男子忐忑不安的看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