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僵屍中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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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港口黑手黨的人加入後,晚上的溫泉燒烤派對盛大到不可思議。不是參與人數很多的那種盛大,而是指派對上的環境布置、餐飲準備等很盛大。
    不過因為在場眾人都不是很拘泥與禮節的人,所以整個派對的氛圍並不嚴肅。就連芥川都沒有再針對中島敦,頂多就是惡狠狠地在背後瞪人,對於中島敦來說完全沒有一點兒壓力。
    拿著一隻比手都大的大蟹鉗,中島敦熟練地用虎的力量將堅硬的外殼捏碎。
    一邊捏他一邊偷偷摸摸地觀察不遠處的芥川龍之介,然後向身邊的太宰治感歎道:“今晚芥川好安靜啊,我都有些不習慣了。”
    “還好吧,別看芥川平時追著你上躥下跳很活潑的樣子,其實他私底下是一個喜歡古董書畫以及飲茶的人哦,要是沒人打擾能一整天不說話的那種。”
    太宰治雙眼亮晶晶地盯著中島敦手中的蟹鉗,隨口回答到。
    “”
    中島敦愣了一下,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宰治:“太宰先生確定說的是那個芥川,芥川龍之介”
    那個看到他就喊打喊殺的芥川竟然有那麽高雅的愛好!
    確定沒說錯人嗎
    “敦君不要停手啊,快點我要吃螃蟹。”太宰治沒管中島敦的疑惑,見他停手沒再繼續一個勁兒催促到。
    “哦好。”中島敦條件反射地應答了一聲,又開始了機械的捏蟹殼工作。
    “太宰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芥川他私下真的喜歡那些”
    “為什麽不是真的”太宰反問了一句,“中也還十分擅長批文件呢,他一個人就能處理兩個人的文件哦”
    “”
    抽抽嘴角,中島敦滿肚子吐槽不知道怎麽傾吐。
    雖然一看就是武鬥派的中原中也很擅長處理文件有點兒令人吃驚,但聯想到對方的身份似乎也沒什麽值得吃驚的,畢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黑手黨幹部,怎麽可能不會處理文件。
    芥川這個就不同了,他那麽執著於太宰的認可,在私下裏一定無時無刻不在努力鍛煉自己,這樣才對得上那份恐怖的執念嘛。
    似乎知道中島敦在想什麽,太宰治突然說道:“你看,芥川他對戰的時候不是會說一些很繞口的話嗎,有的時候聽上去還有點道理,這些沒點文學儲備可說不出來。”
    中島敦愣了愣,仔細回想後發現好像還真是那麽一回事。
    皺起眉毛,隻是勉強擺脫文盲身份的小老虎弱弱道:“既然對文學那麽感興趣,那為什麽芥川還會那麽倔啊,不應該書讀得越多越通透嗎”
    其實他也不知道讀了很多書人會變成什麽樣,但以前看到的書上寫過類似的話,既然是書上寫的那應該沒錯吧
    所以喜歡古董書畫喜歡文學的芥川怎麽還這麽嗜殺
    “什麽通透”
    今晚宴會的主角從遠處走到兩人身邊,一屁股在太宰治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他本想繼續詢問關於通透的問題,但剛坐下就被眼前一大堆空蟹殼驚住了,雙眸一下子瞪得老大,“這麽多螃蟹殼你這家夥是從青花魚變成鯰魚了嗎”
    不怪他反應這麽大,實在是被太宰消滅的螃蟹太多了。
    螃蟹殼多到垃圾桶已經堆不下直接放到了桌子上,而數量還在持續增加,整個一螃蟹拆分流水線。
    看看那堆可觀的螃蟹殼又看看若無其事的太宰治,若鬆晴也不可思議道:“我記得昨晚泡溫泉的時候你才吃了一肚子螃蟹吧,現在又吃”
    太宰治輕飄飄地瞥了若鬆晴也一眼,下一秒就轉過頭繼續催促中島敦敲蟹殼。
    “中也真奇怪,吃過飯了難道之後就不能再吃飯了嗎,我又不是什麽大型猛獸吃飽一頓能管好久。而且昨天吃的螃蟹跟今天的螃蟹又不一樣,這可是用中也的錢買的,能光明正大讓那個小蛞蝓請我的機會可不多,當然要珍惜。”
    “”
    抽抽嘴角,若鬆晴也放鬆眼皮擺出一個死魚眼。
    能光明正大讓中原中也請客的機會確實很稀有,但那是因為什麽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歎口氣,他伸手將桌上包括中島敦手裏的螃蟹全部收走,用重力扔到院落外麵眼不見為淨。
    做完這一切後他拍拍手,不顧太宰治的抗議對中島敦叮囑道:“從現在開始螃蟹禁止,這家夥螃蟹吃多了會肚子疼,這兩天攝入的螃蟹足夠他疼得在地上打滾,我不想大半夜再聽見亂七八糟的折騰聲了。”
    “欸”
    中島敦沒想到[中原中也]做這些是因為太宰治不能吃太多螃蟹,他本來還以為這兩人是在進行日常的互懟遊戲呢。
    撓撓頭,本來還想勸架的中島敦瞬間倒戈,跟著[中原中也]一起規勸起太宰治來。
    “螃蟹吃多了確實不好,太宰先生請忍耐一下吧,不然肚子疼會很難受的。”
    抗議被鎮壓讓太宰治十分不爽,但他自己又懶得去撬那些螃蟹堅硬的厚殼,最後隻得癱到桌上撒潑,企圖讓中島敦回心轉意。
    “不會的,沒有螃蟹吃我才會難受死。敦君再幫我開兩個,就最後兩個,我保證吃完這兩個就不吃了。”
    為了增加成功率,太宰治故意眨巴出一雙星星眼,熟絡地衝中島敦釋放可憐光波,就跟在偵探社樓下的咖啡廳騷擾女招待一個樣。
    太宰有一副好相貌,當他火力全開散發魅力的時候幾乎沒人能抵擋得住,沒幾秒種中島敦就目露猶豫動搖了起來。
    “好像再吃兩個確實不會有問題,那就”
    再讓太宰先生吃最後兩個
    徹底動搖的中島敦將詢問的目光投向若鬆晴也,想要得到他的同意。
    若鬆晴也將這一出好戲從頭看到尾,心裏沒有絲毫波動。
    佯裝出一副被氣得想發笑的神情,若鬆晴也幹脆動手將桌上的螃蟹全部轉移走。
    這張桌子上的螃蟹多到不正常,不用想就知道是太宰治從其他桌子上搜羅過來的。而且這個人還專門挑貴的拿,一眼望去全是什麽帝王蟹、皇帝蟹,普通品種的螃蟹在這裏根本沒有露臉的機會。
    嫌棄地搖搖頭,若鬆晴也毫不留情地將色香味俱全的螃蟹們移出了太宰治的視線。
    滿意地點點頭,若鬆晴也將消停下來默默吐魂的太宰治丟到一邊,轉頭衝中島敦說道:“剛剛鏡花和宮澤都在找你,應該是有事吧,你最好過去看看。”
    “鏡花醬和賢治嗎我知道了,那這裏就交給中也先生了。”
    一聽有人找他,正尷尬的中島敦瞬間舒了口氣。
    禮貌地衝兩人告了個別,小老虎忙不迭遠離了這裏。
    “行了別裝了,看著惡心。”等中島敦的身影徹底看不見之後,若鬆晴也轉頭就踹了太宰治屁股底下的凳子一腳。
    他沒用什麽力,太宰治坐在那裏動都沒用動彈一下。
    但這個做法讓痛失螃蟹的太宰很不開心,他“噌”地一下直起身體,眼裏的控訴化為利箭,一根一根刺向若鬆晴也。
    “中也是老媽子嗎,連我吃東西都要管一管,那上次聽到我在房間裏折騰怎麽沒來關心我一下”
    “我為什麽要大半夜去關心一個男人”
    將身體放鬆倚靠在椅子上,若鬆晴也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而且那一次要不是你自己作死剛吃完飯就跑去入水,最後也不會痛成那樣,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才沒心思替你收拾爛攤子。”
    “那中也剛剛阻止我幹嘛,反正痛也沒用痛到你身上。”
    冷哼一聲,太宰治不依不饒地糾纏到。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因為不想明天爬起來的隻有我一個人,你這家夥要是難受了隻會來折騰我,我絕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若鬆晴也一臉理直氣壯,好似他確確實實就是這麽想的一樣。
    可惜他的眼神跟語氣到位了微表情卻掩飾不了,太宰治腦子連都不用動就看穿了一切。
    不過太宰卻一反常態沒有說什麽,順著若鬆晴也的話認同了他這個說法。
    “真是冷酷呢中也,明明大家都難過得要死,與謝也醫生都要借酒消愁了結果當事人卻隻想快點離開。”嘖嘖兩聲,穿著沙色風衣的男人重新坐了下來。
    將手肘撐在桌子上,他看著若鬆晴也淡淡說道:“你好像一直在避著大家,不正式告個別嗎”
    雖說太宰從派對開始就抓著中島敦在剝螃蟹吃螃蟹,但不代表他對場中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正相反,他仗著位置的優勢幾乎將所有人的神態表情看在眼裏,對這場小小派對裏的眾生百態了然於心。
    他看到了[中原中也]的糾結與逃避,也看到了大家的體貼與祝福。
    原本太宰治不想聊這個話題的,但想了想還是提了一嘴。
    也不是想當什麽心靈導師,隻是覺得[中原中也]這樣最後又會成為一個遺憾。
    若鬆晴也默了默,避重就輕地忽略了最後一個問題,將重點集中到了前半句話上。“與謝也醫生明明就是在給港丨黑的人挖坑,她根本忘記了這場派對的目的吧。而且誰說我沒有告別,我明明每個人都好好告別了。”
    因為曾經的經曆,[中原中也]十分不喜歡離別,拿那種傷感又煽情的氛圍完全沒有辦法。可正因為如此,他會更加重視其他人的感受,絕對不會做出不告而別的舉動。
    [中原中也]知道不告而別對重視這段緣分的人來說有多大的傷害。
    “那算什麽告別啊,中也就是跟大家閑聊了兩句而已吧,我可不知道誰告別是問人家要不要燒烤醬我給你拿一瓶的。”
    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太宰治吐槽到。
    “那你要怎樣”
    若鬆晴也露出“你是不是要搞事”的嫌棄眼神,“我們又不是生離死別,簡單說一句不就行了,難道還要談一談人生理想未來祝願嗎太宰你是不是腦子被螃蟹夾壞了”
    離別是一個沉重的話題,但在場的大家都不是扭捏的性格,好好道一聲再見就足夠為這段意外的緣分劃上完美的句號了,沒必要去畫蛇添足。
    厭煩了這樣的車軲轆話,若鬆晴也幹脆搶在太宰治再開口之前說道:“我看中原他好像有點心不在焉,我跟他說話的時候他一直在走神,你知道內情嗎”
    “我怎麽會知道軟體動物在想什麽,可能是在煩惱最近都沒有下雨導致體內水分不足吧。”
    聳聳肩,太宰治開起了老生常談的玩笑。
    “”
    默了默,一個鮮紅的十字路口在額角蹦出,昭示著主人此刻的心情。
    要是平時若鬆晴也說不定還有心思搭話,但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他實在沒耐心跟太宰治打機鋒。
    翻了個白眼,他加重語氣說道:“別隨隨便便把人當成傻子,中原那家夥的注意力時不時就往你身上飄,我想無視都不行,絕對是你跟他說了什麽。”
    太宰治其實也沒想瞞住[中原中也],他知道兩個中也的直覺有多敏銳,聞言就笑道:“我還以為小蛞蝓幹的腦子跟著身體一起萎縮掉了呢,沒想到還能用啊。沒錯,我確實跟中也說了一些話,不過那些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了。”這個回答顯然無法讓若鬆晴也滿意,但太宰治擺明了不想說,他就知道不管怎麽追問都是無用功。
    青年扶了扶那頂古怪的帽子,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變得煩躁。
    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太宰治突然用一種滿是疑惑的語氣問道:“是我的錯覺嗎,中也你是不是把自己的同位體當成未成年小弟弟關心了”
    “什、什麽你在說什麽失禮的事情啊!”
    若鬆晴也一驚,條件反射地轉頭去看另一個自己。等確定自己的同位體正忙碌於手上的牛排後,他才轉頭看向太宰治。
    “你怎麽會說出這麽離譜的話,中原就是我,我怎麽可能把自己當成弟弟看。而且你幹嘛還要加個‘未成年小弟弟’的形容詞,皮癢了就直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討打。”
    沒好氣地瞪了太宰治一眼,若鬆晴也示威似的活動了一下手腕。
    他一副超凶的表情,但太宰治才不怕他呢。
    “你說不是就不是吧,總之,中也已經是個成熟的老油條了,那些擔憂完全沒必要。”
    太宰能夠[中原中也]的心情與想法,但他認為這些想法並不適合放在中原中也身上。
    經曆過苦難的人總是希望親近的人能夠一生順遂、幸福安康,可這些詞本身就跟中原中也扯不上關係,強行給他塑造一個安逸的環境反而才是會害了他。
    [中原中也]這是關心則亂。
    而且“安心吧,我不會拿中也的性命開玩笑的。”
    掛著賤兮兮的笑容,太宰治突然伸出手將若鬆晴也的帽子打掉,隨後使勁兒揉了揉那頭亮麗的赭色頭發。
    他的行動太過突然,若鬆晴也都蒙了,頭發被成雞窩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他斷開的神經終於接上時,罪魁禍首已經跑出去幾十米了。“混蛋青花魚你給老子站住!!”
    怒吼一聲,若鬆晴也一拍桌子起身追了上去,想要給某個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皮皮宰一頓刻骨銘心的教訓。
    隻是太宰不愧於他青花魚的外號,整個人滑溜得很,若鬆晴也怎麽逮都逮不到人。甚至最後另一個他都加入了進來也沒成功,兩個中原中也就像被牧羊犬放牧的羊羔一樣,隻能在後麵望著那歡脫的背影幹瞪眼。
    “混蛋太宰,不要讓我逮到你——”
    氣咻咻地將一杯與謝也晶子特製“飲品”灌下去,若鬆晴也努力平複著心中的怒火。
    另一個中原中也同樣被氣得不行,正坐在旁邊拿著高檔紅酒猛灌。
    尾崎紅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被他們如出一轍的表情和動作逗得想笑,卻又怕兩人惱羞成怒,最終隻能舉起衣袖遮住小半張臉頰,隻露出一雙含笑的眼眸。
    “雖然太宰很討人厭,不過你的認知是不是也有點問題啊”
    大半瓶紅酒下肚,酒量不好的中原中也就以肉眼可見的態度變得迷糊起來。他大力搖晃了一下腦袋,猛地湊近自己的同位體。
    “太宰那家夥欠揍歸欠揍,但看透人心的本事絕對是頂尖,所以你一直都把我當作是弟弟看待”
    按理來說,自己平白無故被陌生人當成弟弟是一件挺令人生氣的事情,特別是對於中原中也這種自尊心很強的人來說更是如此。但不知道為什麽,他詢問若鬆晴也的時候語氣卻意外平和,沒有半分怒氣在裏麵。
    頂多隻有一點羞惱在裏麵。
    就像明明是同時出生的雙生子,另一個人卻硬是以自己先被醫生抱出去為由宣稱是哥哥一樣,不至於讓人生氣,就是很不服氣的感覺。
    “我們兩個應該差不多大吧,為什麽你就是哥哥”
    醉鬼沒有理智可言,最好的安撫方法就是順著他們的意思,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可若鬆晴也現在也是[中原中也],並且他還曾經是家族下一代中領頭的那一個,所以在這方麵他絕對不會退讓。
    “我活的年份比你長,怎麽不能是哥哥了”
    學著之前太宰治的舉動伸手摸上那顆赭色的腦袋,若鬆晴也理直氣壯地欺負起腦子不太靈光的酒鬼。
    尾崎紅葉覺得這一幕有意思極了,見兩個中也沒有關注她直接拿出手機開始拍照。
    這可是絕無僅有的珍貴素材,絕對不能錯過。
    若鬆晴也注意到了尾崎紅葉的舉動,但他沒有阻攔。
    這些照片利用得好未來能一直替他收割積分,他巴不得尾崎紅葉多拍點然後散播到各個相關人物手中。
    “不對,你就是比我小。你還沒有滿歲我都已經了,怎麽算都是我比你大啊!”
    啪地一聲將若鬆晴也搗亂的手打下來,中原中也拍著桌子強調兩人之間的年齡問題。
    暈乎乎的大腦丟失了大部分記憶,隻記得曾經在幻境中看到過的意氣風發、鮮活肆意的少年。他的同位體還是少年,而他已經是靠譜的成年人了,所以他是哥哥這個公式沒錯。
    緊緊拽住若鬆晴也的手,中原中也帶著醉意沉聲說道:“放心吧,太宰那家夥隻是跟我、不對是跟港丨黑談了一個交易而已,對我沒什麽影響。”
    若鬆晴也:“”
    他知道中原中也對馬甲的來曆很信任,但沒想到效果會這麽好。
    不過也能理解,這位極惡的黑手黨幹部就是這樣的性格。
    垂下眼眸,若鬆晴也用豐富的微表情表演著他此刻的感受,讓旁觀的尾崎紅葉心中泛起陣陣酸楚。
    她算是看著中原中也長大的長輩了,又是感情豐富細膩的人,最為見不得這樣的場景。要不是怕[中原中也]被嚇到,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將兩個飽經磨難的人都摟進懷裏。
    藏在寬大袖子裏的手用力一握,留下幾個月牙形狀的掐痕。
    深吸一口氣,尾崎紅葉努力維持著語調的平穩,“中也你醉了,來,我們去休息吧。”
    說罷,她試探性地伸手去掰中原中也緊緊抓著若鬆晴也的手,想要將人帶走。可不知道是不是對誰大誰小這件事比較執念,中原中也怎麽都不願意離開,非要讓自己的同位體承認他更大才行。
    努力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尾崎紅葉也沒轍了。
    “——中也”
    無奈地歎口氣,尾崎紅葉轉頭看向若鬆晴也想要讓他拿個主意出來。
    “我絕對不要多一個哥哥,絕不。”抽抽嘴角。若鬆晴也十分堅定地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明明就是他比較大,怎麽可能作為弟弟!
    見他堅持己見不肯鬆口,中原中也也惱了,扯著嗓子大聲強調道:“我比你大,所以我是哥哥你是弟弟!”
    這聲嚷嚷可謂是石破天驚,直接讓派對現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不明所以的眾人紛紛轉頭看向這個角落,想要了解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喜歡招惹中原中也的太宰治還想跑過來繼續搞事,但被靠譜的國木田獨步當場鎮壓,沒辦法靠近這個角落半步。
    開玩笑,那位女性幹部眼裏的殺氣都要形成實質了,國木田敢保證太宰隻要敢過去就會被直接ko,連掙紮的餘地都不會有。
    為了大家的身家性命著想,太宰治絕對不能被放跑。
    使用巧勁兒將太宰治死死控製住,國木田獨步衝遠遠望著這邊的尾崎紅葉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
    尾崎紅葉冷淡地掃過太宰治,對此沒有發表什麽看法,轉過頭麵向兩個中也時又是好笑又無奈的神情。
    “那現在怎麽辦,中也喝醉之後很難勸服的,要是不給出滿意的回答他肯定會一直糾纏你。”
    “不用勸服他,讓他沒精力糾纏就行了。”
    若鬆晴也當然知道安撫一個醉鬼有多難,以前當牛郎的時候沒少遇到借酒裝瘋的客人。身為服務人員他又不能對客人動粗,所以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哄著她們繼續喝酒,醉到大腦徹底變成漿糊就沒心思再糾纏了。
    這樣一來還能增加他的業績,畢竟牛郎就是用合法合理的手段從客人包裏掏錢的職業。
    說起來多虧了那些心思不純的醉鬼們,讓他輕輕鬆鬆就坐到了首席的位置。
    熟練地挽起袖子,若鬆晴也一杯接一杯給中原中也灌酒,沒幾分鍾就將人灌得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這樣就好了。”
    將空掉的紅酒瓶往旁邊一扔,若鬆晴也衝尾崎紅葉笑出了小虎牙。
    尾崎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