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拜會嶽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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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子自己見過,那是個性情柔和,極懂禮數之人,這人即使與元菱公主郎情妾意,兩情相悅也斷然做不出那毀人清白之事,更不會饑渴到夜夜尋歡。
既然不是那樣的性情卻做了這樣的事,那結果隻有一個,有人給他們下藥促成了此事,這府中擅長下毒之人,小郡主的母妃舒王妃。
舒王妃,舒王妃,舒燁霖,富貴兒想到這裏,猛然間坐了起來。
記得邵瑩跟自己提及過,她的母親叫舒燁霖,本來說的時候,說她的父母都已染了瘟疫而亡,可後來在京都汴梁給自己的信中又提到,毒經下冊在她母親手中。
如今這毒經就在舒王妃手中,而那王妃恰好姓舒,難道她真就是邵瑩的親生母親,她既然活著為何不去尋邵瑩,又為何做了遼國兵馬大元帥的王妃?
如若真是舒燁霖,那她應是齊人,又為何會下毒促成三王子與元菱公主的苟且之事?難道她是齊國安插在越王府中的特務,她便是與自己接頭的人。
難道齊王所說的大計便是讓自己的兒子把敵國公主的肚子搞大?不對,不對,自己是被派來啟動計劃的信使,而搞大肚子這事,早在自己來之前便已實施,這搞大肚子之事怕隻是齊王大計中的關鍵一步。
不行,去探探那舒王妃去!富貴兒躺在床上,覺得自己基本上把事情捋了個不離十,正欲起身出藏書閣找尋舒王妃對證一二,卻猛然聽見樓梯有所響動,如今這樓中隻住小郡主與自己。
都這個點了,這小郡主不睡悄悄地摸下樓,也不知她又欲何為,富貴兒閉眼假寐,靜聽小郡主接下來的操作。
小郡主手持蠟燭躡手躡腳地走到富貴兒床邊,小心翼翼伸出小手掀開富貴兒身上的單子,本欲偷看富貴兒的棍子,卻見富貴兒內穿過膝長褲,並不是脛衣(開襠褲),一臉無奈地放下單子,轉身離去卻又心有不甘。
矗在地上猶豫半天,富貴兒心知接下來說不定還會有什麽更尷尬的事情,裝作夢囈般哼了一聲,誇張地翻了個身,這突兀起來的翻動嚇了小郡主一激靈,用手按住自己起伏的不定的心口,又躡手躡腳地悄然而去。
多虧小郡主這好奇心重,這才及時暴露了不曾睡著的真相,富貴兒知道今夜不好再去探查舒王妃,索性繼續躺下攤煎餅。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醒來,卻不肯下床,直等到小郡主從樓上下來,才穿上衣服下了地。
“昨夜又夾腿了,幾次?”見小郡主滿眼猩紅,眼袋黯淡,便知這小丫頭昨夜肯定沒有睡好。
“一……”小郡主羞澀地看著富貴兒,怯怯地伸出一個手指,見富貴兒一直望著自己眼神沒有挪開,猶豫了一下,複又伸出一個手指,見富貴兒還在盯瞧,便又伸出一根……
“別看了,我沒撒謊,就隻有三次……”
小郡主說著話,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其實富貴兒剛才隻是有點走神而已。
“嗬嗬,我不管你幾次,別傷了身體就好,”說著話,富貴兒尷尬地摸摸腦袋,兩人前後腳走出藏書閣,隻是這一次富貴兒走在前麵,小郡主如犯了錯的孩子般小心跟在他身後。
兩人梳洗完畢,吃過豐盛的早餐,小郡主依然要去給兩位王妃請安,隻是這一次富貴兒要求一同前往,不為別的,隻想知道那個舒王妃的住所。
當然,富貴兒一個下人,並沒有直接請安的權利,小郡主進屋請安,富貴兒也隻能呆在屋外等待,這樣也好,隨便查探一下院中的侍衛防範,以便晚上好出手。
小郡主請過安帶著富貴兒回了藏書閣,繼續前幾日的流程,先聽小郡主講她心中隱藏的齷齪事,然後便是聽富貴兒講故事,這一次富貴兒學精了,不再講什麽劫富濟貧的江湖大俠,繪聲繪色地給小郡主講起了西遊記。
聽了西遊記,你總不能學唐僧師徒,去西天取經吧!
小郡主聽了一天的故事,吃過了晚飯,依然要富貴帶她出去劫富濟貧。
“我靠,這是搶劫搶上癮了啊?”富貴兒心中暗暗腹黑,卻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小郡主聽了富貴兒的話,覺得所言確實有些道理,跟官府有著密切關係的富商家中進了強盜,搶走大批金銀,官府肯定會加大巡查人手,今夜再去隻會是自投羅網。
雖然答應富貴兒今夜不去做大俠,但仍不肯就此放過富貴兒,富貴兒沒有辦法,隻能借著試毒的借口,再次用上了下三濫的方法。
“蒙汗藥!”這是許多江湖俠客最忌諱的東西,但富貴兒心知自己又不是江湖人,隻身潛入敵國腹地,說不定會遇上什麽麻煩,所以這媚藥、迷藥、蒙汗藥,帶了個齊全,卻沒想到自己事先準備的這些見不得人的糟亂東西,都用在了小郡主的身上。
見小郡主沉沉地睡去,探指試試她的鼻息,見她依然活著,便小心地閃出藏書閣,悄悄朝舒王妃的寓所摸去。
富貴兒本以為,舒王妃的寓所一定戒備森嚴,很難靠近,屏住呼吸待在院外查探了一炷香的功夫,也不見這園中有任何的防備,這才大搖大擺地進了院落,伸手敲了敲屋門。
“門沒栓,進來吧?”屋內傳來女子輕柔的聲音,富貴兒穩穩心神,輕輕推開屋門。
“把門關上,我手頭的活計沒有忙完,你自己找個地方坐,有話直說……”
屋內那穿戴端莊而又華麗的女子,似乎早就料到富貴兒今夜會來,白淨而又豐盈的小手繼續搓著藥丸,頭都沒抬一下,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卻並不顯得冰冷。
這種無視的神情,讓富貴兒心中極度不爽,站在裏屋中觀瞧了半天,見女子仍不肯抬頭看自己一眼,穩穩心神,最終還是開了口。
“舒燁霖?”
“啊,你到底是誰?”女子聽了富貴兒輕緩的詢問,終於抬起了自己的頭,一雙直刺心靈的目光,看得富貴兒渾身冰冷。
“汴梁派來與你接頭的人……”
“你還知道什麽?”女子的語氣越來越冰冷,富貴兒卻並不怕她動手傷自己性命。
“你下藥助三王子搞大了元菱公主的肚子,難道欺負遼國公主,就是王上的大計?”
“你說出這些,難道就不怕我殺人滅口?”女子收起目光中的冰冷,言語輕緩,似乎殺死富貴兒便如踩死一隻一樣容易。
“哦,我跟邵瑩拜過堂,雖沒圓房也算是我的妻妾,你是我的嶽母大人,你殺了我是想讓你那苦命的丫頭守寡?”
富貴兒的言語如晴天裏一道驚雷,驚得舒王妃嬌軀一震,連手中的藥丸失手滾落到地上都沒有發覺。
“你到底是誰?”舒王妃此時終於開始重視起眼前這個麵帶淺笑的陽光少年,這一次的你到底是誰,卻比之前那一次意義更加的深遠。
“我都說了,汴梁派來與你接頭的人。當然,來了遼國我叫孫海龍,在齊國大家都叫我朱富貴!”
富貴兒依然保持著此前的語速與語調,隻是這言語聽在舒王妃耳中,卻有了不一樣的分量。
“朱富貴,主持過王宮立冬家宴的櫥役,齊王準備招你做駙馬的朱富貴!”
聽了朱富貴三個字,舒王妃琢磨一會兒,終於想起眼前這人的真實身份。
“你今夜前來見我,意欲何為?”舒王妃確定了富貴兒的身份,卻更加不明白,這少年到底安得什麽心,為何此事還牽連到了邵瑩。
“我想知道齊王所謂的大計?”齊王這個大計確實把富貴兒折磨得不輕,今日既然攤牌而來,不如攤得徹底一點。
“不可能,不管你是他的女婿還是我的女婿,你都不配觸及這計策的核心,你死了這條心,速速回去吧,別碰小郡主,她是你的護身符……”
聽了富貴兒的話,舒王妃的麵目再次冷峻起來,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講那大計也成,把你手裏的毒經下冊,借我翻閱兩天?”富貴兒不是個不懂變通的一根筋,見舒王妃的言語神情便知,這事沒得商量,但就此離去心有不甘,索性換個要求。
“送你了……”舒王妃猶豫片刻,終於拉開身前藥櫃的抽屜,伸手抓起那本毒經下冊,直接飛給了富貴兒。
“謝謝了嶽母大人,你放心,我會對邵瑩好的……”
富貴兒接住飛來的毒經,低頭細查果然是自己覬覦多時的寶典,把書籍揣進懷中滿心歡喜的抬步準備出屋。
“等等,邵瑩如今可好,你們可曾圓房?你若真心對她好,今生就不要碰她,更不要逼迫她給你生兒育女!”
眼見富貴兒就要走出房門,舒王妃最終喊停了富貴兒,提了幾句讓富貴兒琢磨不明白的話。
“應該是挺好的,在汴梁城殺了賢親王的兒子,回青雲做她的少主去了,對了,她應該知道你還活著……”
富貴兒不明白既然舒王妃活著,為何會讓邵瑩一個人獨自流浪街頭多年,難道王上的大計勝過自己的親生女兒?心中不悅言語便多了幾分犀利,言語至此後麵的話便不想再提。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們是否圓房?”見富貴兒又要抬步,舒王妃再次開口,且言語急切沒有了此前的從容。
“她從小混跡街頭以乞討為生,與我拜堂之時才十五歲,尚未成人。我朱富貴再急色再無恥,也不會對一個小未成年的少女動那心思,至於您說的此生都不碰她,那不可能,生不生育那要看她的意思,她若喜歡那就生,她不喜歡那就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