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道音惹塵動,玄門為君開 第十三章 煙消霧散終得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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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偷襲無果,林天豐麵色一沉,氣急敗壞道:“何時一個區區三脈的修士也能這般與我林氏說話了”
    “阿兄,莫要與他廢話了,先前與此人稱兄道弟那許久,他倒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柏鳴鴻氣極反笑,冷聲言道:“看來二位是不打算答複貧道所問了,既如此,那便隻有手底下見真章了。”
    說罷,柏鳴鴻也不待其等應聲,便是喚出舞星劍大步衝上前去,林氏二人還欲再言,卻見柏鳴鴻已是衝至當麵,忙是往兩側閃去,險險躲過了柏鳴鴻的劍鋒。
    “呔!好一式出其不意,給我拿命來吧。”林天宗自覺先前躲閃有失顏麵,怒喝一聲便是提劍殺向了柏鳴鴻。
    這林氏二人不過俱是三脈修為,故此柏鳴鴻也便就不再躲閃,劍身一架擋住了林天宗地劈砍,而後便是順勢一記掃劍將其逼出近側。
    一擊無果,林天宗大感惱怒,提劍上前一陣左突右刺,招式間卻是毫無章法可言,故而皆是被柏鳴鴻輕易擋下。
    見此,林天宗更是氣急,足下也是漸漸失了分寸,右手將劍提至腰間,大喝一聲便就往柏鳴鴻直刺而去。
    柏鳴鴻側身避過其鋒芒,足尖重踏一下已是到得林天宗身側,而後卻忽得一提腕,劍尖猛向林天宗手腕處啄去。
    卻在此時,一道森白劍光自柏鳴鴻腰側亮起,原是那林天豐伺機發難,柏鳴鴻無有其他對策,雖心感遺憾,卻也隻得閃身退開往林間奔去。
    險些便是落敗,林天宗一陣後怕,旋即便是怒不可遏往柏鳴鴻方向追去。
    追有兩步,林天宗隻覺柏鳴鴻身法迅捷,於是便就鼓起法力往前打出數十張符籙,以圖暫緩柏鳴鴻腳步。
    符籙逐一爆開,而柏鳴鴻也是腳步一個踉蹌,似是真被那符籙牽製一般,林天宗見狀大喜,驟然提速往前追去。
    見此,林天豐也是麵露喜色,卻不知為何心中一悸,忙是不假思索喊道:“阿弟,莫要再追!”
    再看林天宗那處,其方才追至近側,卻見柏鳴鴻忽得回過身來,手中一柄鬼頭刀正閃爍著森寒光華。
    林天宗心知不妙,立時便打算躲閃,但卻終是為時已晚,赤色刀芒閃過,其左臂已是被齊根斬落,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柏鳴鴻見蓄勢一擊未能收下這林天宗的性命,便是回身欲要徹底了結此人,卻聽到一聲怒喝自不遠處傳出:“豎子怎敢!”
    喝聲方才入耳,柏鳴鴻就是感到一股蓬勃法力正急速靠近,便立時止住腳步,往林天宗所在擲下十數張烈火符,而後就急速往後退去。
    柏鳴鴻腳步方才移動,便見一團碩大火球正正擊在先前所立之地,心下暗道僥幸,而後便是抬眼看向了林天宗方向。
    此時林天豐已是趕到林天宗所在之地,他急急施展咒法驅散了熾熱火焰,而後便是入內托起林天宗,喂其服下了一枚丹藥。
    視線掃過林天宗的斷臂,林天豐看向柏鳴鴻,目眥欲裂道:“柏鳴鴻!你怎敢傷我阿弟至此,便不怕我林氏屠你親族嗎”
    “可笑至極,分明是你二人先欲加害貧道,現下又說這般無有臉麵的話是何意思”柏鳴鴻提刀指向林天豐,冷聲道:“怎樣閣下現在可願解一解貧道先前所問了”
    “你…嗯啖鬼刀此刀怎會在你手中”林天豐正欲駁斥一二,卻忽見柏鳴鴻手中兵刃,驚疑問道。
    “哦你識得此刀那卻是不巧了,此刀主人已是貧道劍下亡魂了。”
    “這如何可能”林天豐大驚失色,一番思量後自懷中取出一玉簡拋向柏鳴鴻,言道:“唐雨粟所在之地就在此玉簡中,你我就此別過吧。”
    柏鳴鴻將那玉簡定在空中,神識探查確認無有暗手後,才將之取過置於掌中,而後便是起得神意往裏探去,幾息之後,其麵露微笑看向林天豐,言道:“果是豪門望族,竟有這般詳細的輿圖。”
    “哼,道友既已得手,還不快些離開,還留在此地看我兄弟二人笑話不成”
    柏鳴鴻眸中光華閃動,淡聲道:“道友既然已是認出這啖鬼刀的來曆,莫不是還以為貧道會放過你二人”
    林天豐臉色驟白,急急言道:“道友這是何意,隻要道友願就此離去,貧道自不會四下多言。”
    “道友可莫來與我說這稚童之言,貧道雖不喜殺生,但我卻也知道死人最是守口如瓶的道理。”
    見柏鳴鴻這般咄咄逼人,那林天豐便又自懷中取出一青色圓珠,而後恨聲道:“道友若是執意相逼,那便莫怪貧道與你玉石俱焚了。”
    柏鳴鴻眼睛微眯,看向林天豐手中之物,開口道:“莫不是青羅咒炎道友竟還藏有此般好物。既如此,那便就此別過了,貧道告辭。”
    說罷,柏鳴鴻辨了辨方向,便往來時路行去。
    見柏鳴鴻終是離去,林天豐低首陰惻惻言道:“狗奴才,下次見麵就是你死期了。”
    約莫一刻之後,柏鳴鴻自密林中現出身影,他停下腳步,思忖道:“此人手中竟有青羅咒炎,此物若是數目足夠,便是築骨期修士也是難全身而退。我雖有法衣護身,但卻不知他有幾顆在手,此番確也不得不退。”
    思量間,柏鳴鴻便就往密林一側繞道行去,在他所想,雖此二人言語不甚可信,但其等應確是見過唐雨粟,往其來時路去搜尋一二,許是能有所收獲。
    這一路行下,待到夕陽時分,柏鳴鴻終是繞過了這片密林,眼前所現,卻是一片連綿山脈。
    柏鳴鴻四下打量一番,正欲選一方向繼續前尋,卻忽見遠方斜側似有一高一矮兩道人影自一山坡行下,欲要往柏鳴鴻先前所在的密林而去。
    柏鳴鴻立時心生警惕,在自家身上貼下幾張符籙,而後便是悄然靠了過去。
    落日餘暉灑下,山坡那兩人急急行著,卻正是柏鳴鴻苦尋許久的唐雨粟,黃沐清二人。
    “唐大哥,你我二人沿此路過去,必能追上那兩個小賊,可惜鳴鴻不在,不然先前定不會讓其走脫。”
    “黃道友莫急,此二人與我之仇怨已是難解,這秘境就這般大,遇上其等乃是必然之事。”
    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忽見路邊閃出一道人影,那人影口中言道:“雨粟,沐清,你們怎地在此處”
    唐黃兩人剛擺出應敵姿勢,便是聽出來者乃是柏鳴鴻,不禁麵露喜色,一道往前迎去。
    柏鳴鴻行至二人麵前,笑言道:“你二人可是讓我一番好找啊。”
    唐雨粟朗笑一聲,上前拉住柏鳴鴻手腕,開口道:“我也是尋你許久,怪我未先行打探好這試煉細節,我若是先前知道此節,此刻你我兄弟早便是贏下這試煉了。”
    二人正寒暄著,黃沐清卻是自唐雨粟背後沒好氣道:“還在鳴鴻麵前說大話,若非我恰好經過,此刻某人怕是早便身首異處了。”
    唐雨粟聞言麵色一滯,張張口卻是說不出話來。
    柏鳴鴻聽出事有變故,沉聲道:“沐清,雨粟出了何事,可是與那林氏二人有關”
    黃沐清訝然道:“你怎知是那林氏二人所為莫非你也碰上這二人了你可曾遇險”
    “不錯,我先前已是遇到這兩人。這二人謊告我雨粟遇險,誘我入了這山下霧林中欲要加害於我,被我識破後已是退去了。”
    唐雨粟插言道:“原是如此。鳴鴻你未曾出事卻是幸然,先前為兄一時不察錯信了此二人,被其偷襲得手,所幸黃道友及時出現,這才未曾身死道消。”
    柏鳴鴻眼中厲色一閃,沉聲道:“下次定不會讓這二人走脫的。”
    “無妨,此次是我大意了。這樣吧,既你我三人已是聚首,那便在這山巒之間找一處隱蔽之地歇息一夜吧,剛好也可為明日做些打算。”
    柏鳴鴻點點頭,言道:“雨粟此乃持重之言,便就如此吧。”
    “如此甚好,那我便就去尋覓一番合用之所了,鳴鴻你與黃道友便在此處稍待片刻吧。”
    柏鳴鴻還欲再言一二,唐雨粟卻已是起身往山巒之間行去。
    待唐雨粟走遠,柏鳴鴻行到黃沐清身旁,言道:“沐清,先前多謝你搭救雨粟。”
    黃沐清側首瞪了柏鳴鴻一眼,質問道:“何謝之有唐道友便不是我之友人嗎還是說你二人從未把我看做同道啊”
    見黃沐清語氣中頗帶些慍怒,柏鳴鴻心知自家方才冷落了她,便就柔聲言道:“我一時失言,沐清你可千萬莫要放在心上,你與雨粟皆是我至交好友,在我這處可從未有過半分差別。”
    黃沐清聽得柏鳴鴻道歉之言,本已是消去大半怨氣,但其聽得那句無有半分差別後,卻又是一陣莫名煩悶,索性不再理會柏鳴鴻,徑自往旁側走去。
    見黃沐清似是更加不耐,柏鳴鴻雖是心有不解,但仍是上前柔聲道:“沐清,莫要氣了,先前你救雨粟時自家未曾有失吧那二人下手可是頗為陰毒。”
    黃沐清卻是扭過臉頰,也不去搭理他。
    見此,柏鳴鴻無奈搖頭,自袖囊中取出一木盒遞至黃沐清眼前,道:“沐清,你看看這是何物。”
    黃沐清回首看眼柏鳴鴻,躊躇一下而後便接過木盒,打開後卻是一盒鬆子百合酥。
    黃沐清身子一僵,半晌後言道:“當我是那黃口小兒嗎一盒酥餅就打發了”
    柏鳴鴻嘴角含笑,看向黃沐清,言道:“這可不是賠禮,隻是剛巧袖囊中不知怎地多出一盒此物,便就請沐清妹妹替我了結了它吧。”
    黃沐清微一愣,扭過頭去,嘟囔道:“那賠禮呢”
    “待你我出了這白駒秘境,我帶你去嚐遍八域美食如何”
    黃沐清纖手拈起一塊糕餅放入口中,含糊道:“一言為定。”
    “甜嗎”
    “嗯…嗯。”
    過有一刻,唐雨粟身影自坡上現出,他停下腳步,朝柏鳴鴻二人所在使了個點星訣。
    柏鳴鴻此刻正與黃沐清相談甚歡,卻見旁側似有燦星閃爍,便就對黃沐清言道:“應是雨粟回來了,這便走吧。”
    黃沐清輕嗯一聲,起身隨柏鳴鴻往唐雨粟處行去。
    待三人匯合,唐雨粟喜不自禁地言道:“鳴鴻,沐清,快隨我來,此番我不但尋到了合用的容身之所,還尋到了一處了不得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