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少年縱青鋒,蘋末舞嵐煙 第四十五章 三人齊心利斷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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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仙子何必多此一問,柳某向來是隨性而為的。”柳子安手持那絕靈哭魂刀看向鬱涵衍,口中則是言道:“你也毋要用欽天宗來壓我,我此番全是自家之意,與渡生殿無有半分關係。”
    見柳子安已將話說至這處,蔡景歆麵色漸寒,抬手便也是召出那四言寶輪,待那寶輪立好,其又是自袖囊中取出一柄月白長槍往陳九陽殺將而去。
    陳九陽一時未察,再看時那槍尖卻已是來至當麵,其忙是自身側心火鑒中引出一團熾烈火焰朝那持槍之人射去。
    見此,那蔡景歆卻並不閃躲,隻見其背後寶輪微一轉動,其中一刃泛起陣白濛濛光華,而後其便就槍花一舞自火焰中衝出。
    眼見神火竟是被這般輕易破除,陳九陽不禁麵露慌張之色,身形連連向後退去,卻此時,一柄玄色長槍忽自旁側殺出,立時間便是與蔡景歆鬥作一團。
    幸得脫險,陳九陽看清來人形容後立是驚喜言道:“樊兄!”此言一出,其立知失言,忙是捂住自家雙唇。
    樊晚秋那處,二人長槍互掃一記,而後便就暫且罷手,蔡景歆麵帶一絲冷笑道:“你便是那火雷雙體的樊晚秋”
    眼見再不能瞞住身份,樊晚秋便就抬手收了那假麵,丹鳳眼瞅向蔡景歆道:“正是貧道。”
    此時陳九陽已是來至樊晚秋身後,其小聲言道:“樊兄,是我失言了。”
    “無妨,此人非是嵇煥之流,想來早有防備,稍後我與其纏鬥,你在一旁策應便是。”
    二人這處正自商議,蔡景歆那處卻已又是持槍殺來,樊晚秋抬手擋下一擊,而後笑顏道:“閣下修為高深,想來是不在意我二人以多欺少的。”
    言罷,樊晚秋長槍一掃,將蔡景歆屏退,而後便就收了長槍以手作印,於背後凝成一道繪有九條赤龍的陣盤。
    蔡景歆冷哼一聲,欲要上前相擾,卻瞥見數道赤色火焰已是飛射過來,不得已間,其隻得步伐連連變動,但這般這下,樊晚秋卻已是再度喚出長槍殺將過來。
    遭此夾擊,蔡景歆也終是被逼出了三分火氣,法力鼓蕩間,槍尖之上已是覆上一層白金色光芒,而後便就手腕前遞,往樊晚秋來處重重紮去。
    二人槍法不分伯仲,但蔡景歆這處卻多了些殺伐之氣,故而金芒赤龍交相舞動間,竟是一時間難分勝負。
    三人這處正戰得激烈,其餘二處卻也是靈機動蕩,獨餘那青霜道三人置身事外。
    牧南風眼見各方已是打出真火氣,眉間微顰,其旁側樂嫣卻是言道:“南風姐姐,這些人好沒有道理,怎地又是動起手來”
    “我等十人依舊例當是皆可入泉,但這丹陽聖泉數千年未曾開啟,誰人也不知其間可有何變化。”牧南風輕歎一聲,言道:“且這天材地寶,眾人皆得與一人獨得卻又是截然不同的。”
    “南風姐姐,那我們該當如何”
    “靜觀其變便是。”
    答罷二女之問,牧南風卻是一陣憂思上心,心中輕歎道:“我青霜道獨據海外,門中弟子確是如師尊所言缺乏曆練,真不知該當如何。”
    柏鳴鴻那處,孤鴻劍再是斬出一道淩厲劍芒,卻見那蔡景煥身後寶輪一陣光華閃動,而後其人竟是自那劍芒中直穿而過。
    見此,柏鳴鴻指尖一點,禦使數十道翎羽往蔡景煥那處射去,而自家則是足尖輕點往後退去。
    蔡景煥長劍豎於麵前,指尖於劍脊上一抹,便見一道白金光環自劍身綻開,將那數十道翎羽盡皆擋下。
    再是擋下這不痛不癢的攻勢,蔡景煥目欲噴火,怒喝道:“豎子便就隻會這般躲躲閃閃嗎!”
    一丈之外,柏鳴鴻笑吟吟看向蔡景煥,自家雖是不懼比試劍技,但現下自家霜天域已是可涵蓋丈許地界,再得孤鴻羽相助,便是兩丈之外亦是力可及處,故而實在無需與其硬拚。
    “蔡道友說得是,我等下宗之人便就隻會這些奇技淫巧,讓道友見笑了。”
    言罷,柏鳴鴻也不待其說些什麽,便又是使個“星火燎原”之法將孤鴻羽裹挾而下。
    蔡景煥麵色鐵青,但卻未再施展什麽道法,隻是背後四言寶輪光芒大漲,而後便就雙手飛速結起印結。
    此人不再試圖突圍,柏鳴鴻自是樂得自在,孤鴻羽裹挾起片片紅葉敲擊在四言寶輪所化障壁之上,至於此人在籌謀何種道法,柏鳴鴻卻是不甚在意的,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障壁之內,蔡景煥麵色蒼白,自二人纏鬥之始,他便是覺察出那紅葉定不是凡物,便就始終以自家四言寶輪相對。
    這寶輪第一部為三身,每開一身便就多一功效,初可無懼兵刃,後能抵禦術法,最末則是可守禦神魄,如今其卻是隻能開得兩身。
    故而,此前柏鳴鴻所使道法皆是未能見效,但蔡景煥此處卻也並不好受,四言寶輪避災所耗全看對戰雙方法力渾厚之比,而柏鳴鴻法力渾厚則是遠在蔡景煥預料之上的。
    片刻後,蔡景煥終是將印結盡數結成,一道精巧法陣自掌心浮現,其獰笑一聲,而後便見一陣盤自柏鳴鴻頭頂突兀現出。
    看著頭頂似曾相識的陣盤,柏鳴鴻苦笑一聲,知曉此技如影隨形,卻是無處躲避的,再看眼蔡景煥,似已是法力大損,便就一不做二不休,啟了那太上升玄符。
    符籙所結金光方才將柏鳴鴻罩下,金色光柱便已是轟然落下,蔡景煥本道這般之下柏鳴鴻當得受些損礙,卻未曾想那金光竟是如山嶽般不可撼動。
    見此,蔡景煥麵色微沉,掌心法陣再一變幻,數道金光齊齊落下,但那金光仍舊是未曾被撼動半分,其麵色大變,再是催動法陣,卻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蔡道友,可是結束了,下來該是貧道回敬一番了。”
    言罷,便見柏鳴鴻抬手招過十數翎羽化作“孤鴻劍”,而後便是雙手握住劍柄,將那三尺長劍立於身前。
    眼見那漫天翎羽化作道道光華匯入劍鋒之中,蔡景煥心知不可任其蓄勢,立是勉力再是降下數道金光,然此般之下,卻仍是未見半分成效。
    心知柏鳴鴻身周那壁障短時內必是難以打破,蔡景煥隻得散去掌心那法陣,再結一印訣將自家所剩無幾的法力盡數灌入那四言寶輪之中。
    待蔡景煥做罷這許多,柏鳴鴻那處已是將那長劍重重揮下,一道數丈長的碧色劍芒自那劍鋒激射而出,與過往稍顯不同的,卻是這碧帆左右竟是還有著兩道淺色劍芒,雖未能凝實,但仍舊蘊含著不俗威能。
    這三道劍芒一出,場中眾人皆是有所感應,蔡景歆看眼那碧色劍芒,再看眼自家阿弟,立是知曉此擊蔡景煥是斷不可能擋下的。
    兩柄長槍再是糾纏數下,蔡景歆槍尖之上忽得光華大漲,將二人周身環繞的九條赤色龍影盡數掃除,而後其人便是連連往後退去。
    “哪裏走!”
    心知此下正是定局之時,樊晚秋自是不會任由敵手脫逃,雙眸中電光一閃,數道紫色雷霆便已是繞上手中長槍,而後其便足下重重一踏,將那裹挾雷霆的長槍狠狠抵向蔡景歆。
    蔡景歆麵色陰沉,手中法訣一變,以四言寶輪格下樊晚秋攻勢,而後便見兩道金色羽翼自其背後突兀現出。
    借此術法相助,蔡景歆自地麵一躍而起,金翅輕扇下便是往柏鳴鴻二人那處飛遁而去。
    突遭此變,樊晚秋麵色微愕,但旋即便是腰身一扭將手中長槍重重擲出,口中則是言道:“陳兄!可已準備妥當”
    “樊兄久待了,且看陳某的便是。”
    言罷,便見陳九陽頭頂及足下各是現出一道數丈方圓的法陣,而那心火鑒則已是斑駁盡褪,化作一塊剔透琉璃在其身前飛速旋轉。
    那法陣方一現出,數十丈內的靈氣便已是被其盡數吸入其中,陳九陽右手抬至胸前,無名指按於掌心,拇指壓於其上,而後朗聲道:“蔡道友,此技名曰‘日落九天’,還請賜教!”
    言罷,一道寬逾一尺的赤色光柱便是自心火鑒中噴薄而出,蔡景歆那處方才擊開樊晚秋所擲長槍,那光柱便已是來至當麵,其別無他法,隻得以四言寶輪硬接下來。
    而此時,柏鳴鴻那“碧帆遠影”卻已是擊在蔡景煥所展開的壁障之上,未有何懸念,那壁障不過堅持數息便就應聲而碎,蔡景煥此人也是遭受重創,自那處倒飛而出。
    眼見此景,鬱涵衍怒喝一聲,連連劈出數道劍芒,顯是欲要擺脫柳子安去往蔡氏姐弟那處施以援手。
    “嗬嗬,鬱道友何必心急,與我鬥這般久都未曾施展些真正本事,怎地此番倒是急於分出勝負了”
    “柳子安!快些給貧道讓開!”
    二人這處正糾纏著,半空中蔡景歆那處卻已是隱有不支,隻聽伊人一聲悶哼,而後便是如那折翅雛鳥般自半空跌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