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少年縱青鋒,蘋末舞嵐煙 第四十六章 挾親相逼退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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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歆!”
    眼見蔡景歆被那赤色光華擊落,鬱涵衍再難平靜,驚呼一聲便就要衝上前去,恰此時,那柳子安卻又是帶著淡淡笑意將其攔下。
    “鬱道友且慢,貧道可還未盡興呢。”
    “柳子安!欺人太甚,你便就是那渡生殿祖師嫡脈又如何貧道今日便就要與你決一勝負。”
    言罷,鬱涵衍往後連退數步,手中長劍朝天一指,而後便見一道金色法陣自其腦後構築而出。
    心知此人動了真怒,柳子安自不會再掉以輕心,鬼魅身法施展開來,不過幾下閃動,便已是失了蹤跡。
    幾息後,柳子安身影忽是自鬱涵衍身後現出,但不待其遞出手中刀刃,便見一對金色羽翼自那人後背肩胛處舒展現出。
    鬱涵衍腰力一轉,銳利如劍的金色羽翼順勢旋有一圈,而後便就帶其一飛衝天,羽翼掃過柳子安那處,卻是隻見一團黑霧散逸開來。
    “嗬嗬,施展不了遁法果是不便,竟是這般被你輕易識破。”
    半空中,鬱涵衍眉頭緊鎖,背後羽翼輕扇,四下查看那柳子安所在,卻始終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半晌後,其冷哼一聲,起指往雙眸之上抹去,而後便見其眸中浮現出兩道纖細劍符。
    此番之下,鬱涵衍再是四下打量一番,手中長劍遙遙一指,其背後那法陣中立是攢射出數百道金色劍影。
    金劍所落之處,一團黑霧再是浮現,鬱涵衍自是不依不饒,長劍連連斬下,一時間場中金光縱橫,而那柳子安卻仍是未被逼出。
    “渡生殿,果是一群鼠輩。”
    鬱涵衍冷哂一句,將長劍背於身後,左手結一指訣,而後便見其眼眸中那兩道劍符疾射而出。
    悶哼聲響起,柳子安身形自一空地現出,其腳步踉蹌幾下,再抬首時便已是金劍臨空,值此危機,其卻並不慌張,隻以手作印於身前拉開一道形如惡鬼頭顱的法陣,金劍落於法陣之上,鏘琅聲響徹四下。
    眼見久攻不下,鬱涵衍再是耐受不住,金翅一振,竟是隨那璀璨金劍一道往柳子安那處俯衝而去,此一擊勢大力沉,待那長劍劈於法陣之上,柳子安竟是一時間難以招架,單膝跪將下去。
    柳子安本就在那虛靈引身符波及下受創頗深,此番再是遭此一擊,心知不可再做纏鬥,其輕喝一聲,而後便見道道玄色紋路沿其脖頸一路往麵頰之上蔓延而去,到得最後,竟是於眉心處凝作一道印記。
    印結一成,柳子安氣息霎時間便是變得陰冷至極,離其最近的鬱涵衍更是不禁打了個寒顫,體內法力沒來由地滯澀了幾分。
    卻也在此時機,柳子安原先半跪那足猛一發力,將惡鬼法陣向上頂去,而後便見兩道漆黑鬼爪憑空現出,向那鬱涵衍狠狠抓去。
    遭此一變,鬱涵衍自是始料未及,隻得以那金翅將自家包入其內擋下此擊,饒是如此,其仍舊是被那鬼爪擊飛數丈之遠。
    半空中,鬱涵衍急急振翅緩下身形,抬手擦去嘴角血漬,再向柳子安看去,卻見那鬼爪似也是自其肩胛處長出,模樣著實是詭異非常。
    鬱涵衍心知自家是萬難輕易走脫,正無計可施時,卻忽得聽聞蔡景歆自遠處言道:“柏鳴鴻,你可知殺我蔡氏子弟是何後果”
    聽得此言,鬱涵衍及柳子安俱是往那處看去,卻見此刻蔡景歆身著一副白金鎧甲,手中長槍也是被一戰旗取代。
    在其身前,樊晚秋手持長槍,身繞雷梭,周遭紫電赤龍縱橫舞動,而那陳九陽則是依舊將那化作琉璃的心火鑒祭於頭頂。
    “嗬嗬,自是知曉的,但倘若貧道在此地將你幾人盡數戮滅呢”
    柏鳴鴻右手掐住蔡景煥後頸,左手持劍駕於其脖頸之上,緩步自陰暗處行出,言道:“蔡道友以為如何”
    見柏鳴鴻來到,樊晚秋足下輕移來至柏鳴鴻身側,而後抬手將那潛雷梭定在了蔡景煥身遭諸多要害之處。
    聞言,蔡景歆於半空中將那戰旗遙遙指向柏鳴鴻,而後冷聲道:“你大可試一試,我蔡氏子弟可不是這般好欺的。”
    “蔡仙子所言極是,在下自也不是那蠻不講理之人,此番擒下道友胞弟,全是因其身體抱恙。”
    此言一出,蔡景歆麵色一寒,卻並未發作,但那鬱涵衍卻是急急駁斥道:“休要胡言,景煥師弟若是身體有恙,豈還輪到你來多言。”
    言罷,鬱涵衍便又是振翅往柏鳴鴻那處飛去,但還未行出幾步,兩隻鬼爪便就又是糾纏上來,無奈之下,其隻得懸於半空靜觀其變。
    而此時蔡景歆亦是開口道:“景煥有何病症,你且說來聽聽。”
    “蔡道友,不妨先查探一番令弟的丹田氣海”
    聞言,蔡景歆麵色一變,立是起神識探查而去,半晌後其麵露慍怒之色,怒斥道:“大膽鼠輩!竟敢…”
    “沒錯,確是大膽,竟敢在令弟丹田處設下禁製。”
    柏鳴鴻高聲打斷蔡景歆言語,而後又是言道:“此禁製不知何人設下,依貧道看,蔡道友還是早些遣人送令弟去穀內尋宗門長輩為好。”
    聽得此言,柳子安不禁捧腹大笑,口中則是言道:“此子該是我渡生殿弟子才是,惜哉,惜哉。”
    “無恥之徒!快些放開景煥師弟!”
    鬱涵衍大喝一聲,再是振動羽翼,卻見柳子安又是身形閃動擋在了前路之上,看著其人那戲謔笑容,鬱涵衍隻覺血氣上湧,憤然道:“快些滾開!”
    此時蔡景歆卻是氣極反笑,回首對鬱涵衍厲聲道:“休要再鬧,那柳子安早便就是強弩之末,你若是真要突圍,其又怎能擋住,既是這般惜命,那現下便就莫要再惺惺作態。”
    “景…景歆,非是這般,這柳子安,,”
    “無須多言,你稍後帶景煥退至穀內尋江長老,這丹陽聖泉我一人入內便是。”
    “景歆…”
    鬱涵衍還欲再做辯解,但抬首卻是瞥見蔡景歆陰寒眸光,其隻得狠一咬牙,拱手道:“是。”
    這邊言罷,蔡景歆便就回過頭來,其眸子與柏鳴鴻三人一一對視一番,而後方才言道:“此番‘答謝’可還滿意柏道友。”
    柏鳴鴻與樊晚秋相視一眼,心知火候已到,便就打個稽首道:“蔡道友高節,樊兄,將人送還回去吧。”
    樊晚秋應一聲,而後便就將那潛雷梭收入手中,正欲起法力將蔡景煥抬起,卻聽聞蔡景歆言道:“無需道友費心了,鬱師兄,且接好了。”
    言罷,蔡景歆大袖一揮,便是將蔡景煥往鬱涵衍那處送了過去。
    鬱涵衍眸中狠色一閃而過,抬手小心接過蔡景煥,再對蔡景歆行一禮,而後便就往山穀那端疾步行去。
    待鬱涵衍二人離去,蔡景歆金翅一振落於地上,將那戰甲戰旗盡皆收入袖囊,而後便就回眸看向那柳子安道:“柳子安,我不知此番你因何入局,但此事我南陽蔡氏記下了。”
    “嗬嗬,能被蔡仙子記下,那卻是貧道的榮幸了。”
    對此無恥之言,蔡景歆自是置若罔聞,隻抬手掃除地麵微塵,而後便就盤膝那處徑自調息起來。
    曜陽宗那處,三人終是匯於一處,陳九陽先是言道:“鳴鴻,是誰人給那蔡景煥下的禁製”
    聞言,本是誌得意滿的柏鳴鴻二人呆立當場,一時間卻是不知從何說起,但陳九陽那處卻是不覺有差,仍舊追問著。
    “九陽,此事事關天機,我等還是先調息片刻吧。”
    “不錯,陳兄,想來那第三道關隘將要來到了,我等當得調息一番才是。”
    “你們說得在理,那便如此吧,不過日後你二人須得給我好生解釋一番。”
    “好。”
    “定然。”
    約莫過有一刻,一道遠勝之前的靈力波動自通道深處席卷而來,眾人心生感應,立是自盤坐那處站起身來。
    數息之後,靈力橫掃而過,眾人再是各被一四方結界罩入其中,石道之中再是陷入了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