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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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璟靠得太近。
沈宜善仰麵與他對視,男人微涼的指腹在她的眼角輕輕劃過,他的指腹生了薄薄的繭子,摩挲在肌膚上,觸感十分明顯。
許是身子開始反應了,她有些眼花,此刻瞧著燕璟,竟覺得無比美豔奇麗。
是個頂級美人。
沈宜善想去碰觸挨近他,碰觸他。
她盯著燕璟的眼,然後目光落在了燕璟的唇上,喃喃自語,“真好看。”
燕璟低低一笑,嗓音磁性低沉,像是清泉流經沙石,“本王的確很好看。你是打算繼續在此欣賞下去,還是跟本王走”
一言至此,燕璟的臉又低了幾分,伸手捏了沈宜善的耳垂。
沈宜善一驚。
痛感讓她稍稍抽回幾絲理智,她立刻晃了晃腦袋,在這個關鍵時刻,自己麵前的人是燕璟,她竟然覺得有些慶幸。
兄長雖然也在宮裏,可她不能給兄長惹麻煩,而且兄長自己也已自身難保。
但燕璟不同。
她和他,是一損俱損的關係。
“王爺,我、我跟你走。”沈宜善懇切道,“有人對我的茶水做了手腳,還望王爺盡快帶我離開此地。”
少女眸光瀲灩,桃花眼中微光閃爍,在理智和失智之間徘徊,眼睛裏宛若籠了一層薄薄的霧。
燕璟在她的殷切期盼之下,應下,“好。”
誰知,燕璟一邁開步,沈宜善卻陷入困境,她雙腿發軟,根本沒法正常邁開步子,嬌顏酡紅,眸光開始渙散,伸手拉了拉燕璟的錦袍衣袖,“我、我走不動了……”
她帶著哭腔,最後調兒仿佛帶著尾巴。
燕璟側眸看她,目光微暗。
他突然附耳,唇即將碰觸到少女的耳垂,但又沒有碰到,“好啊,本王可以帶你走,但……你得求本王。”
沈宜善快急哭了。
她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與內心可怕的本能做鬥爭的同時,還要抽出精力,想法子應對燕璟。
僅存的理智告訴她,今日隻有燕璟能救她。
她和他之間存在了共生利益的關係。
“我、我求求你,帶我走。”沈宜善晃動著燕璟的衣袖,像個撒嬌的小跟班。
燕璟深邃的眸倒映著少女的臉,他沒有直接把沈宜善帶走,又循序漸誘,“好,再說句好聽的。”
沈宜善呼吸一頓,被整不會了,“……”
她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真美。
尋常時候,鮮少有男子會讓人產生“美”這個感觸,偏生燕璟做到了。他的美帶有一絲絲邪惡,鋒芒畢露。時而像是經曆滄桑的流徒,時而又似個紈絝不化的少年。
將老練與頑劣完美結合。
燕璟輕歎,“你是不會說還是你不願意說那便算了,本王從來不逼迫於誰。”
沈宜善哪能放過救命稻草,一把揪緊了燕王的衣袖,眼眶濕潤,“我說!我說……王爺是個大善人,容貌俊美,文韜武略,人人見而慕之。”
燕璟見少女身子輕晃,大抵是沒多少精力了,就沒再繼續折騰她,長臂一摟,圈住了她的纖腰,幾乎是把她整個人護在懷中,結實身板把她圈在自己的羽翼之內,半提半抱,把人帶走了。
他的步子很急。
若有高手在場,定然會察覺到,燕璟的氣息亂了。
很亂。
偏殿。
沈宜善被安置在一張軟榻上,她堅持要坐著,不肯躺下。
燕璟俯視著她,似乎在等待著什麽,像蟄伏在暗處的獵豹,等著下一刻獵物自投羅網。
沈宜善仰麵望著男人,“王爺,我要……”
“要什麽”燕璟的指尖輕觸少女眉眼,他看得出來,少女還遠沒有失智,是個自控力極好的女子。
“我要……要水,要喝水。”沈宜善提出自己的要求,內心火燒火燎,目光沒法從燕璟身上挪開,她直勾勾的看著燕璟,目光垂涎。
還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角。
燕璟不知出於何目的,低啞問道:“你可知,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麽”
是男人。
這裏是一座偏殿。殿牖緊閉,但凡燕璟願意,他可以讓任何人不得前來幹擾。
沈宜善低下頭去,一隻小手顫顫巍巍,在腰間荷包裏摸索了片刻,掏出一隻蘭花細頸小瓷瓶,她鬢角沾濕,薄汗帶出了淡淡體香,“這個……是解毒丸,我需要水服用。”
她打小就不會吞咽藥丸。
每回風寒都是喝湯藥。
若不飲水,她是無法吞食下去的。
那隻蘭花細頸小瓷瓶十分眼熟,燕璟一眼認出,他眸光晦暗不明,伸手握住了沈宜善的手,放在掌心捏緊。
“你是要人還是要解毒丸”他給了她選擇。
又或者是想試探她。
沈宜善已快要熬不住了,嗓音婉轉旖旎,若非是礙於燕璟身份,還有那些可怖的夢境,她大抵已經撲上去了。
“解、解毒丸……”
沈宜善喃喃說著,目光直勾勾的盯視著燕璟,時不時咽幾下口水。
此時,燕璟狹長幽深的眼中掠過一絲陰霾。
他並未拒絕沈宜善,頓了頓,道:“好,那就如你所願。”
他轉身去取水時,沈宜善還拽著他的衣袖。
少女似乎忘了放開,又似是不願意放開。
燕璟目光沉沉,“你該不會真正想要的,是本王吧”
這話如平地驚雷,愣是讓沈宜善又恢複些許理智,小手放開男子衣袖的同時,她發現自己手心俱是汗,就在自己的衣裙上搓了搓,像個無助的孩子。
清水取來,沈宜善用水服用下了解毒丸。
她心頭大石落下的刹那間,紅著臉望向燕璟,“王爺……王爺甚美。”像個醉酒的小婦人。
燕璟嗬笑一聲,“美又如何你還不是選擇了解毒丸。”這聲音陰陽怪氣,似是不滿。
沈宜善,“……”王爺這意思,是讓自己選擇他
兩人對視間,未免尷尬,沈宜善垂下頭,解毒丸下腹後,一股巨大的沁涼襲上心頭,讓她瞬間清醒不少。
王景給她的解毒丸還真是不錯,她日後也要隨身攜帶。
這時,偏殿外有人靠近。
來人是趙嬤嬤,她知道殿內之人是燕璟與沈宜善,隔著一扇門,道:“王爺,太後讓老奴過來探望一二。”
太後對燕璟的婚事很是重視。
既然燕璟相中了沈宜善,那麽太後也就上心了。
天潢貴胄娶妻,非同小可,在事情未成之前,不可發生其他意外,否則,無論對燕璟,亦或是沈宜善都沒有好處。
“進來。”燕璟嗓音已恢複清冷。
宛若不久之前眸光灼燙的男子,根本不曾存在過。
趙嬤嬤推門進來,還帶了一些換洗衣物和女子所用的物件。
沈宜善見狀,實在窘迫,生怕旁人會多想,立刻解釋,“這位嬤嬤,我……我隻是無意撞見了王爺,我與王爺清清白白,什麽也沒發生。”
趙嬤嬤看了一眼燕璟,又多看了幾眼粉麵桃腮、芙蓉花嬌的沈宜善。不由得眼前一亮。
好一對璧人!
燕璟麵色一沉,似對沈宜善的過度反應不滿。
趙嬤嬤擱置下托盤,並未多言,她大抵明白為何燕王爺會對沈宜善如此上心。這等容色,就是在後宮也甚是納罕,京城第一美人的麗妃也不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沈宜善的臉色和神情都不太對勁,仿佛是不久之前才剛剛經曆了一場情事。
趙嬤嬤沒有久留,隻是笑了笑,這便離開了偏殿。
沈宜善張了張嘴,還想要繼續解釋。
這時,燕璟的嗓音陰沉沉的傳來,“你可想到了誰要害你你到底招惹了多少世家子弟本王聽聞武將家的女子不太讀《女戒》。你老實一些,日後少給本王惹麻煩。”
沈宜善,“……”她又不是他的誰,他們之間隻不過是合作關係。
但沈宜善不願意和燕璟置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說什麽便是什麽。
好在,她逐漸恢複了清醒,雖然身子骨還是很無力,但好歹那股可怕的本能一點點消散了。
沈宜善還記得方才迷迷糊糊之時,所說出來的話。
她說,燕璟很美……
她能裝作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沈宜善被燕璟盯得頭皮發麻,道:“王爺,我想報仇。張四郎不過是被人利用罷了,想害我的人,已不止這一次出陰招,我不想繼續隱忍下去。”
燕璟眸光微眯,這小東西倒也知道反擊,還是一朵帶刺的嬌花兒。
“好。”
戰神羅刹直接應下了,沒有提出交換條件,隻道:“賞花宴結束之前,你不要離開此處,本王會命人守在殿外,你少惹麻煩,否則下回……可就不會依了你。”
沈宜善,“……”不會依了她這是何意是她所想的那個意思麽_
趙嬤嬤回到太後身邊,將一切稟明了一遍。
趙嬤嬤在宮裏待了大半輩子,豈會不明白那些個陰私,太後更是經曆過數十年宮鬥之人,殺伐果決,心性深沉。
太後目光一沉,“去告訴小璟,讓他放手去查,難得他看上了一個小姑娘,哀家怎的也得幫襯著點。這小姑娘還沒到手,萬不能被人給害了,那可就應了小璟專克女子的謠言了。”
趙嬤嬤應下,“是,太後娘娘。”
太後一想到燕璟為了沈宜善,就匆匆忙離開的模樣,不禁又笑了,“但願這回能成事。”
賞花宴還在繼續。
其實,貴女圈子孤立之人,不僅僅是沈宜善,還有陸無雙。
礙於陸家勢力,貴女們雖不會嚼舌根子,但已打心底看不起陸無雙。
此時,陸無雙焦慮萬分。
按著她的計劃,沈宜善今日必定會委身於張四郎,屆時,醜事被眾人皆知,大哥就不會再繼續惦記沈宜善,而她也同樣不會嫁給張四郎。
一舉兩得。
陸無雙離席,隻覺得自己胸悶難耐,還有些口幹舌燥,她起初也沒意識到自己怎麽了,直到她一看見公子哥就格外留意對方的唇、喉嚨、胸膛、腰身……她好像突然明白了。
陸無雙大驚失色。
不會!
怎麽會怎樣!
她怎麽會好端端的中招呢
理應是沈宜善落此下場才對!
陸無雙不想出醜,上次長信侯府的事情已經讓她有了前車之鑒,她不敢直接去找張四郎和沈宜善,而是試圖逃離人群。
她堅信,隻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喝些涼茶解解渴,身子就能緩和過來。
她將來是要做貴人的,這點小事,她必然可以熬得過去。
至始至終,陸無雙一直認為她自己天命不凡。
沿著千步廊往前走,步子愈發緩慢,就好像下一刻就要脫力了,沿途竟無一人,陸無雙晃了晃腦袋,試圖看清麵前的路。
好生奇怪……
不多時,陸無雙迎麵撞見一人,她目光渙散,低領衣襟不知幾時被她自己扯開,露出一大片雪膩光景。
十五六歲的少女,今日濃妝豔抹,玫紅色口脂糊到了臉巴子上,發髻淩亂,胭脂水粉化開,渾身香汗淋漓,一副淫意旖旎之態。
厲光帝眸光一沉。
禦前大太監汪涼剛要上前阻擋,卻被厲光帝製止。
他已太久沒有享受過這種視覺刺激。
下一刻,陸無雙不管不顧,直接撲了上來,抱住厲光帝的腰封,仿佛想要尋求一星半點的安慰。
一邊拉扯,一邊褪下她肩頭礙事的批帛。
汪涼似乎明白了,立刻揮手,讓宮人們避開數丈開外。
厲光帝沒回寢殿。
他仿佛又年輕了一回。
後宮女子都是大家閨秀,到底都是中規中矩。
厲光帝食慣了滋補飲食,偶爾嚐一次野味也是極好的。
方圓數十丈都有宮人把守,確保無人上前。
厲光帝把陸無雙帶到了一旁的花圃裏。
他在位幾十年,第一次如此荒唐。
但無疑又是刺激美妙的。
人到了中年,最缺的就是刺激和新奇。
這一刻的厲光帝覺得,他還可以在龍椅上坐上百年,他不需要太子,不想要燕王,不需要任何出息的兒子,他還年輕,依舊可以睥睨天下。
年輕貌美的少女,還是屬於他的。
就仿佛後宮那些容顏老去的女子,已經配不上他。
與他的英偉格格不入。
而就隻有臂彎裏鮮嫩多汁的少女,才適合他。
厲光帝內心深處的陰暗在這一刻都湧了上來。
他自己也當過皇子,他深知那些皇子們的險惡用心。
想奪他的皇位!
想都別想!
視覺和感官的刺激,令得厲光帝這一二十年來第一次如此歡愉。
他太享受這種自己仿佛可以一直坐擁天下的幻覺。
果然,酒和美人,是人世間最好的藥。
此時此刻,陸無雙已不僅僅是一個滿足了厲光帝的女子,更是給與他刺激的藥。
許久之後,厲光帝看著梨花帶雨,儀態毫無的陸無雙,他朗聲一笑,“今後你就是朕的人,你想要什麽,朕都能給你。”
陸無雙在半個時辰之前就已經清醒過來。
但厲光帝沒有放過她。
她從恐慌、畏懼,到迷惘、無措,而此刻,聽了厲光帝的承諾,她猛然意識到了一樁事。
她是帝王的女人了。
她成為貴人了!
這一切不都是她所夢寐以求的麽。
她既然可以直接接近帝王,又何必去苦苦期盼太子!
她這是因禍得福了!
今後沈宜善見了她,還得跪著請安。
一想到那副畫麵,陸無雙的一切委屈和後怕都消失殆盡。
巨大的歡喜和前所未有的期盼襲上心頭,陸無雙豁然醒悟,她撲入厲光帝懷中,撒嬌求寵,“皇上呀,臣女方才被皇上嚇著了,嗚嗚嗚……”
花圃一片狼藉,陸無雙身上亦然。
後宮女子一個個端莊典雅,哪有人會露出這副模樣。
而厲光帝就恰好最喜歡這種柔弱狼狽之態,若非此地是花圃,厲光帝定讓自己再體驗一回年輕的滋味。
他親自扶著陸無雙站起來,見陸無雙腿軟,像一朵被霜打過的嬌花,厲光帝朗聲大笑,“哈哈哈!真是個嬌嬌!”
他果然還是年富力強啊!
厲光帝把陸無雙打橫抱起,直接折返寢殿。
陸無雙的這次意外,給了厲光帝莫大的自信和雄心。
當天晌午,厲光帝就下旨冊封陸無雙為陸嬪,位份遠遠高於剛入宮的其他嬪妃,足可見厲光帝對陸無雙的喜好。
同一時間,陸家滿門歡喜,聖旨一道,就在巷子外麵燃起了炮竹。
陸大夫人原以為這個女兒已經廢了,不成想,入了宮一趟竟成為了貴人。
陸尚書同樣狂喜,還當場賞賜了陸大夫人,對小妾也愛答不理了。
陸大夫人終於嚐到了“母憑女貴”的滋味。
“老爺,咱們的無雙現在有出息了!我就說嘛,無雙是老爺的女兒,豈會差呢。”陸大夫人心情激動忐忑。
陸尚書笑道:“還是夫人教導有方啊!這今後就不能直呼無雙了,應喊娘娘了。”
陸大夫人恍然大悟,“對對對!老爺說的是!”
這時,管事疾步走來,“老爺、夫人,大公子他帶著行囊離家了,說是……說是要另立門戶!”
陸家遠是嫡子,陸家對他寄予厚望。
聞言,陸尚書冷哼了一聲,陸無雙被直接冊封為貴嬪,他心情甚好,沒打算與陸家遠斤斤計較。
“那個逆子!他總有一天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且隨他去吧,吃了苦頭就知道回來了!”陸尚書不以為然。
京城水深,天知道他經曆了多少才走到了今日。
眼看著陸家就要真的飛黃騰達,陸尚書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嫡子的兒女情長而影響了他的仕途!
陸無雙被冊封貴嬪的消息在宮裏傳開。
而且,據說,陸無雙被厲光帝帶入寢殿之後,就一直沒出來。
長壽宮這邊,貴女們聽聞冊封一事,都麵麵相覷,神色各異。
不得不承認,這個陸無雙還真是有點手段。
入宮參加一次賞花宴,就得了貴嬪的頭銜,不像其他貴女,把目標鎖定在太子和幾位皇子身上,陸無雙倒好,直奔帝王。
貴女們瞬間覺得,長壽宮的氛圍有些詭譎。
太後麵色陰沉。
她當然不便幹涉厲光帝的後宮之事,原本,每隔三年就要選秀一次,都會有年輕美貌的女子入宮。
厲光帝自己挑選了一個貴女,太後沒法置喙。
在場的皇後、麗妃、陸嬪等人心裏不是個滋味,好在她們都有孩子傍身,哪怕年老色衰了,也不愁在後宮熬不下去。
區區一個陸無雙,能得寵到幾時!
沈宜善在偏殿等了許久。
燕璟過來時,將陸無雙的事情簡單闡述了一遍。
沈宜善的嘴張了張,倒也沒有太過吃驚。
上輩子,陸無雙也入宮了,同樣當上了美人,但不如這一世的位份高。
她不明白為何燕璟對她說這些。
這時,燕璟望入了沈宜善的眼,“本王既然答應了給你報仇,那就一定會做到。”
沈宜善不解。
陸無雙明明當上娘娘了呀,一切都如了她高嫁的夙願,而且這今後,陸無雙再正針對自己就方便多了,吹吹枕邊風即可。
沈宜善更擔心,陸無雙會利用得寵,來對付定北侯府。
燕璟猜出了沈宜善的小心思,又說,“本王讓她暫時飛上枝頭,屆時再拉她下來,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不是直接殺了她,而是讓她做盡美夢,卻在最後關頭讓她美夢破碎,這才是誅心。本王的計劃,你還滿意麽”
聞言,沈宜善打了一個哆嗦,身子有些發冷。
果然,最可怖的人,還是燕璟。
燕璟,“怎麽你不滿意”
沈宜善豈敢不滿
“滿、滿意。”
燕璟似乎今日脾氣不太好,火氣有些大,冷笑一聲,“嗬,你就這點出息,是怕陸無雙繼續害你你扇本王耳光的那股架勢呢遇到旁人怎麽就慫了”
沈宜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