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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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越久,這個男人就越發的惡劣。常常對著電腦開罵,說著餘初聽不懂的話,但是餘初知道是在罵人,有時候吵到她都沒辦法寫作業了,餘初也不敢吱聲了。
隻能打開電視看,隻有這個時候,她才覺得,同在一個屋簷下是輕鬆的。然後就接到怒聲的嗬斥:“小聲一點,吵死了。”
餘初會立馬拿起遙控,幾乎放到沒有聲音,像是看默劇,好在這個動畫片《小虎還鄉》,她看過無數遍,台詞幾乎都能背下來了,所以依然怡然自得。
但是旁邊電腦桌的人顯然沒有這麽順心:“又死…,的垃圾。”起身一腳踹上電腦主機,然後電腦就藍屏,然後電視機卻還在播放著,這樣的及反差像是刺激到了他暴躁的神經。
發了瘋似的幾步上起,拿起電視遙控,摔到地上,狠狠的踩著,每踩一腳,就會罵一句:“讓你看,讓你看…。”像是他發泄的方式。餘初在一旁,嚇到有些呆滯的看著她,眼裏滿是恐慌,遙控在地上粉碎,然後看著呆滯的餘初,一把掐上了餘初的臉,捏了捏道:“怕什麽!小孩子看太多電視不好。”餘初不知道疼不疼,隻知道他鬆手時,臉上已經留下一塊紅印子。他拍了拍餘初的頭道:“去寫作業。”像是一個精神分裂症患者,一切的一切像原形畢露毫無避諱卸下下他先前偽裝。
而後是變本加厲,有一次又因為餘初一杯果汁撒濕了他的西裝外套,被上來就打了一巴掌,餘初整個人摔在了地上,隻:“哇。”一聲,便被一個人,掐著脖子提了起來道:“閉嘴。”喉嚨發不出聲音,甚至一股窒息讓大腦發脹,就在餘初感覺自己要氣絕之時,他猛然的鬆開手,餘初再次栽倒在地上,發不出聲音了,隻知道大口的喘著氣。
“這就對了,哭什麽呢”餘初恢複神智,趴到躲在沙發邊角上,不敢露出半點存在感,瑟瑟發抖,眼淚一滴一滴的流,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響,身體的疼痛全然忘卻,死死盯著房門,此時最渴望的便是房門緩緩打開。
片刻,又聽見一聲叫喚:“出來。”
餘初知道他是在叫自己,但是此刻就算是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出去。那人又道:“給你三個數,出來。”
此時餘初隻覺得沙發邊的燈光太亮,客廳的燈光也太亮,覺得每一處的光分子都是危險。她忍不住的轉移陣地,像個傻子的,往桌子底下爬,她掀開桌布,爬了進去,像個穿山甲一樣抱做一團,像是掩耳盜鈴一般閉上了眼睛。
此時數字喊到三,在這偌大的房子裏,餘初所有的舉動都像是多此一舉。男生腳步聲逼近,一股瀕臨死亡的感覺撲麵而來,就像是剛才被掐住鼻子一般,無助。
這時門吱呀的打開,餘初猛然睜開眼,像是活過來一般,衝出門口,抱住女人的腿喊:“媽媽。”
女人推開餘初,看著她腫起來的半邊臉問她:“臉怎麽了。”
餘初剛想回答,屋裏的男子搶過話道:“她跟她同學打架呢,不敢告訴你。”眼神惡狠狠的看著餘初,滿眼的威脅,餘初避開他脅迫的眼神反駁道:“不是,是他打的。”
餘芳,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質問:“你打她幹什麽。”
男子急迫的想要找補什麽,拿著邊上撒了果子的西裝道:“你看她把我的衣服,弄成什麽樣了,我不過說了她兩句,她便死不悔改,便說我是什麽媽媽帶出來的野男人什麽,這話是隨便能說的嗎我不過一時失手就打了她一下。”
餘初趕緊反駁道:“你胡說,我沒有。”
男子不給餘初辯解的機會,繼續道:“你也知道我這西裝多貴,明還指望他讓我能找一好工作呢,全讓他給毀了。”
餘初死死撰著女人的裙角道:“媽媽他騙人,媽媽你相信我。”
餘芳歎口氣道:“都別吵了,我我一天到晚在外麵已經夠累了。”
“你給你蔣叔叔道歉。”
然後又看著男人,像是略帶懇求一般道:“你下手也太重了,畢竟隻是個孩子。”餘芳接過衣服又道:“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這件事就這麽過了。”
男子忙接著話道:“不值幾個錢,主要是孩子的教育不能又差池。”
男子嘴角邪笑,像是挑釁的看著餘初,眼瞳黝黑,像是在告訴餘初:“看到沒有,連你媽都不幫你,你就認命吧。”
此後餘初放學都不敢回家,在樓梯階梯等到餘芳回來,才跟著她後麵回去,還自欺欺人的說:“媽媽我等你回家。”
一次兩次便罷了,第三次男子像是怕惹人生疑,久久等不到人回去,自己出來找餘初,就在樓梯上看著她坐在哪裏。
上去兩步便抓到了她的衣領,餘初大喊大叫:“放開,救命…。”
男子用手捂著餘初的嘴巴,餘初毫不客氣一口咬傷了他的手,男人一聲沒哼,沒幾下,餘初就被帶回了出租屋,把她摔在了地上。
他動了動她左手的戶口,一個滴血的牙印。
餘初惡狠狠的看著他,他還以一個輕視的眼神:“你媽都不要你了,你這眼神給誰看。”
男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煙,點上,吸了一口,眼神迷離的突出一口煙霧,瞬間整個房間就煙霧彌漫,餘初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他道:“過來,給我垂垂背。”
餘初害怕得不敢動,本來覺得要死定了,畢竟他吸著煙的手,還在趟著雪,突然叫她垂背,很不能理解。他又道:“沒聽見嗎”
餘初踉踉蹌蹌的從地上起來,像是烏龜一樣,挪著步伐,男子不耐煩道:“快點。”
餘初輕輕的往他背上垂,生怕,打疼了他,自己會遭殃。
男子不耐煩道:“沒吃飯嗎”餘初才一下一下的加重,男子像是很享受一般,漸漸的閉上了:“就是這樣,乖一點不就好了嗎。”
漸漸的像是酣睡了一般,兩手自然的放在兩邊的扶手上,手掌垂下,很是鬆弛。
夾著的煙很快就燃到了頭,滋滋的就聞到了皮肉的烤焦味,男人像是從睡夢中,抖了下自己的左手,夾著的煙落下,他猛的從靠椅上坐起,看著疼痛的來源,他抖了抖手,,食指和中指之間留下了兩道黑色的燙疤。
男人一把抓著餘初的頭發,拖著她往前拽,咬牙切齒的說:“怎麽,你是沒看到嗎還是說你很得意啊。”
餘初結結巴巴的說:“沒沒…
男人又一把鬆開了餘初,加了一把力道,把她推到了地上,撿起了,地上即將燃盡的煙頭,看著茶幾上的煙灰缸,幹巴巴的缸池,又斜眼看了看桌角邊的餘初盤在桌麵的手。煙頭觸不及防的在餘初手腕上,扭動了兩下,隻聽見滋滋聲,一根煙頭就湮滅了。
餘初疼得剛想叫出來,就被男人,捏住了嘴巴,發不出聲音,隻有眼淚嘩啦啦的往兩邊流。
然後激進變態的洗腦道:“是不是不疼,一點都不疼,是吧,小初。”
晚上洗澡的時候,餘芳問手上的傷是怎麽來的,餘初像是隻受驚的兔子,抓著餘芳的手,祈求:“媽媽,我害怕他,媽媽我不要跟他住一塊,你不要讓我跟他住一塊,媽媽,求求你。”
餘初看了眼餘初,掙脫了她拽著的手,起身:“洗好了。”拿了邊上的毛巾遞給餘初道:“自己擦幹,穿好衣服。”
走出淋浴間時,又回頭望著餘初道:“你懂事一點,不要讓媽媽為難,和蔣叔叔好好相處。”
男人不在掩飾自己的劣根性,當著餘初的麵,對餘芳做著過分的舉動。餘芳委婉的推拒著道:“孩子還在呢,先別這樣。”
男人會玩味的看著餘初道:“小孩子,能懂什麽。”然後對著餘芳更加放肆,直到餘芳強硬的反抗,他才停下不安分的手,抱怨:“掃興。”然後推門離開,餘芳喚住他:“你去哪男人嫌棄的眼神環看了四周“出去找樂子。”
留下餘芳,低落哀怨的眼神,餘初便會關切的上前問候:“媽媽!你沒事吧”
之後餘芳便會對著她發火,把餘初狠狠的摔在一邊,用惡狠狠的眼神望著她:“你看什麽看,很好看嗎”
“現在好了,又t全毀了,你開心了吧,你是不是就見不得我好,你就是老天派來懲罰我的吧,你為什麽要來…”最後怒罵,變成了哀怨的哭泣。
餘初不知所措的,坐立在原地,伴著女人的哭聲,良久良久。
餘初後來漸漸覺得,是不是自己不夠乖,讓餘芳和那個男人鬧矛盾,才讓媽媽這麽傷心。
她不在反抗,試圖千依百順的去討好那個討厭的男人,但是隻會讓彼人,更加肆無忌憚的淩虐她,但是餘初不敢再抱怨了。
每次男人遊戲打輸了,發出不愉快的聲音,餘初都會惶恐不安,小心的伺候。餘初是身上大大小小的瘀青不斷,都是男人,發瘋的時候掐出來的。
還有手上的煙疤,越來越多,上次的一時興起,好像讓男人玩出了樂趣,一抽煙,便會拿煙頭去燙餘初。
還變態的洗腦餘初說:“乖,燙八個,剛好八戒…
他把餘初按在沙發上,脅迫和誘導她道:“乖乖的把手伸出來,不然就在你臉上燙一個。”然後用夾著煙的手,戳了戳餘初的臉:“這麽好看又彈性的臉蛋,留下個疤,可不好看咯。”燃著的煙在,餘初的眼前晃動,炙熱感忽遠忽近,餘初被嚇到了,隻能哭著,顫顫巍巍的把手伸出去。
有一次實在是疼得忍不住,得住了男人的手臂,就狠狠的咬過去,差點沒啃下男人的一塊肉。男人疼得一把把她甩了好遠,餘初整個人撲騰到了門上,門被撞出哐當巨響,然後她又直直的落下,滾了一下,就不動了,頭上的血止不住的往外冒。
男人沒有去看她一眼,掀起衣袖,看著了被咬到咕嚕冒血的手臂,臉色更加的陰霾,過去用叫踹了踹地上的餘初道:“起來,裝什麽死。”
餘初掙掙紮了一下,徹底暈了過去。男人用腳,把餘初翻了個麵,才看見,她頭上滋滋冒著的血,把她從地上拽起,扔在了沙發上,滿臉不屑:嘖~真不經摔打。
直到房門被打開,血淋淋的這一幕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奶奶不知道從哪裏得知餘芳的住址,找了過來,房門打開的那一刻,第一幕便是在沙發上奄奄一息的餘初,狠她狠地給了餘芳一耳光:“畜生,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東西。”
奶奶抱走了餘初,男人以虐童罪被判刑,女人不知所蹤。
……
上了高中的餘初本來是打算,好好的讀書,做到盡善盡美,讓大家喜歡她,總之不要再做被拋棄的那個人。
但是事與願違,在楊子藝的推波助瀾之下,餘初遭受了長達一年的校園霸淩。
在家裏,楊子藝會沒有征兆的出現在她的房間,撕毀她的作業本和書本,然後幹脆摔壞楊叔叔送給她的生日禮物,然後拙劣的裝作很無辜:“呀,摔壞了,我不是故意的。”然後得意的揚長而去。在餘初很認真努力的學習的時候,冷嘲熱諷的說:“喲,這麽努力啊!這麽裝做什麽呢就你長這樣的,像你媽一樣,找個男人靠,還努力個什麽勁。”
餘初從來隻能忍氣吞聲,不敢跟她吵,怕重到覆轍。
楊子藝覺得她油鹽不進,更加窩火,變本加厲。
楊子藝在學校因為長得帥,身世好,很受女生歡迎,總是一呼百應。有一次,餘初撞見了一女生跟他告白。
餘初本來想徑直走過,但是被楊子藝抓住了,他看著女生說說道:“看見沒,我喜歡這款的,跟她學者點,別總來煩我。”
女生是學校裏出了名的不好惹,此後餘初成了她和她手下那幫狗腿子欺淩的對象。當天晚上就被鎖在了女生廁所,被澆了一身的水。要不是打掃衛生的阿姨,忘記東西,返回廁所,她估計會成為全校的笑柄。
她們在餘初的飯菜裏扔不明物,在她背後貼侮辱性的字條,在學校編綽號:狐狸精,臭bisoi…
在上學的路上堵她,餘初見道他們撒腿便跑,她想跑到有人的地方,便能呼救,她甚至愚蠢的跑到楊子藝麵前,幾個女生也在後麵追了上來。
楊子藝略過餘初看像後麵的幾個女生,本來那幾個女生已經又退縮的準備了,隻聽楊子藝道:“你們繼續,我什麽都沒有看到。”便揚長而去。
餘初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