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字數:7130 加入書籤
方知洲把沈舟鶴的生日安排在了一個音樂餐吧,本來是想安排在酒吧來著,但是覬覦上一次就是在酒吧沈舟鶴差點把人打進醫院,所以方知洲沒再選這樣的地方,沈舟鶴可能也是心有餘悸,覺得酒吧是個是非之地,再也沒有去過。
他們一個是北城y大工商企業管理專業廖啟,比他大一屆,被迫選擇的專業,隻因為他老子早早就給他安排了路子,選擇企業管理,好一畢業就接管家業的那種。
還是一個叫路不凡典型的傻白甜,最大的特點是嘴碎跟方知洲有過之而無不及,嘴巴比腦子好使,但是心眼子不壞。
廖啟率先舉杯說到:“這一杯祝我們阿鶴生日快樂!”四個人舉杯一飲而盡。
路不凡又急忙倒滿了一杯說:“這一杯再敬我們阿鶴,脫單成功。”說完其他人也跟著起哄道:“沒錯,這杯必須喝。”沈舟鶴一愣,顯然還不知道自己有對象的事已經傳開了的事實。靜下來想一想,除了方知洲這個大嘴巴,也沒人會說了。他瞪了眼一旁的方知洲,方知洲會意,躲開了那殺傷力十足的眼睛,心裏憤憤不平:交都交了還不讓說。
路不凡接著道“沒想到我們阿鶴年紀最小,卻是我們這幾個人當中最先脫單的。”說著拍了拍一旁的廖啟,故意的調侃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抓緊時間了。”
廖啟不懷好意的瞥了他一眼,一根串就猝不及防的到了路不凡的嘴裏:“吃你的串,堵不上你的嘴。”
路不凡無所謂的接過串,欣然的啃起來,嘴又閑不下來,嚼著肉粘粘呼呼的又問:“阿鶴,你女朋友怎麽沒有一起過來。”
方知洲像一隻靈敏的獸嗅到了危機感,忙著唔著了路不凡的嘴,連忙轉移話題:“你去看那生日蛋糕到了嗎”
路不凡氣不過道:“你怎麽不去,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方知洲你這使喚人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方知洲很配合道:“改改,馬上就改,今阿鶴生日,你就不要計較這麽多了吧。”
待路不凡起身,便一腳踹過去,揚言道:“走你的吧。”路不凡踉蹌兩步,回頭怒目的瞪著他,但是也懶得同他計較,拍了拍屁股上的腳印,氣鼓鼓道:“哼…”
很快路不凡便拎著一個蛋糕興高采烈的走過來,吆喝道:“蛋糕到了,找地方。”廖啟和方知洲接收到信號,利落的收拾好了一片空白的地方。
巧克力水果蛋糕,上麵紅豔豔的兩個字。
蠟燭點上,方知洲起哄讓沈舟鶴許願,其他人也跟著迎合催促道:“阿鶴快點許願。”每當到這個時候,即便沈舟鶴萬般不情願,還是裝模作樣的閉上了眼睛,忽悠過去。但是如今眼睛閉上的那一刻,腦子裏便自動的呈現,他今年的所欲所求的東西,突然無比的虔誠起來,雙手緊握,誠心誠意的許下了人生十九個年頭第一個願望:她能一直在身邊。
路不凡好奇心起逼問:“不簡單啊,這個願望超過了十秒,你很反常,許了什麽願,說出來聽聽。”
沈舟鶴道:“不是你們說的嘛,說出來就不靈了。”
方知洲也一臉八卦道:“靈靈靈,你說的必須靈。”然後一臉期待的看著沈舟鶴道:“許的什麽願。”
沈舟鶴有些不耐煩了,放了粗話道:“關你屁事。”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廖啟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目瞪口呆的看著沈舟鶴,又望了眼方知洲興師問罪一般:“我剛才沒有幻聽吧,你怎麽他了,第一次聽他說粗話,罵你。”
方知洲一臉委屈:“我哪知道。”
然後三人齊刷刷看向沈舟鶴,沈舟鶴清了清嗓子道:“我沒事。”
沈舟鶴平常是最有分寸,自控力最強的,今日不知為何,多喝了兩杯,已經超出他能控製的量,眼睛都已經出現重影,想來是醉了。
其他三人也喝了不少,幸好意識還算清晰。作為這裏最年長的大哥,廖啟依然理性的保持著體麵姿態,一遍把他們安置妥帖。
廖啟喝了口水,醒了腦,看著癱坐一堆的幾人道:“你們還可以嗎我先去結帳,你們坐著。”
結完賬,廖啟晃晃悠悠的走回來道,看著半睡半醒的方知洲:“你還可以吧”
方知洲逞強道:“這才哪跟哪。”
廖啟點點頭:“那你扶著點阿鶴,我給你們叫車。”又看了另一遍不省人事的路不凡,長歎一口氣道:“那他就交給我吧。”
方知洲和沈舟鶴相互扶持,路不凡則是整個掛在廖啟身上,踉蹌的走到門口等車。不巧的是剛好看見,馬路對麵折返的餘初。
楊子藝早早就等在了門口,看到椅子上她遺漏下來的背包,他竟然有些興奮。餘初看著他在門口等著也是一愣,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還是楊子藝先開的口道:“你的包忘記拿了。”說完遞過去了她。餘初像是舒了一口氣,不客氣的接過包包。
接過包包的那一刻,包包有另一股離開牽著,沒錯是楊子藝,抓著不放,餘初加了把力道,還是不行。
楊子藝:“姐姐,我無處可去了,你不打算收留我嗎”
不得不說方知洲的眼裏勁是真不錯,也是真的最快不過腦,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腦子基本停運,他指著對麵的人道:“阿鶴,那不是餘初嗎你生日都不來,在這跟別的男人鬼混。”
直接被氣得站直了身體:“我,簡直不知檢點,阿鶴這都能人,我瞧不起你。”轉頭看向沈舟鶴的方向,人卻不見了,轉了一圈,發現人已經走到了馬路中間,直逼餘初的方向去。
他們幾個人嚇得酒醒了大半,急忙追了過去,充場麵。
轉眼沈舟鶴來到了餘初的身邊,把她往自己身邊拽,然後直挺挺的站在楊子藝麵前,整個人的狀態猶如一座山一樣,巍峨聳立,眼睛裏充滿了警惕和凶光。
餘初踉蹌了兩步,望向了來人,脫口而出:“阿鶴。”
然後不自覺的眉開眼笑問:“你怎麽在這。”
後麵的幾個人也跟了上來,方知洲衝鋒陷陣一般,對著楊子藝惡狠狠道:“你什麽人,他有男朋友你知道嗎你媽沒教過你嗎別人的東西少惦記。”
楊子藝沒有理會他的話,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餘初被牽著的手。經過這一波的折騰楊子算是看出來怎麽回事了。
楊子藝按了按滿腔的嫉妒,吐出口氣,故作輕鬆的說道:“姐姐,這些人是誰啊”楊子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幫她解圍,這下子讓他們誤會,不是正好和他的意嗎,最後一刻他竟然想的是維護她的體麵。像是贖罪一般,把之前從她那裏掠奪的,全部本該有的體麵還給她。
方知洲不依不饒道:“要點臉吧,你管誰叫姐姐呢。”
餘初有些後知後覺,想到了剛才沈舟鶴那架勢,像是招人幹架一般,原來他是誤會了。餘初默著臉,被迫無奈道:“他…我弟。”弟這個名詞像一根魚翅一般卡在喉嚨,老半天才艱難的咽下。說完餘初明顯感覺沈舟鶴撰著自己的手鬆了鬆,臉上的不滿才慢慢消散。
方知洲懊悔不已,想起剛才的大義淩然,現在隻剩無地自容,為了緩解尷尬,打哈哈道:“哦,原來是弟弟嗎,幸會幸會。”說完還伸出自己的手,以示友好。
楊子藝難得的大度,竟然接了他的梯子。
然後又對著餘初道:“阿鶴生日你不來,原來是來配弟弟了。”
餘初先是疑惑的看著沈舟鶴,而後腦子才開始運轉起來,搜索起關於沈舟鶴生日的事情。
去年她瘋狂的迷戀沈舟鶴,的確是知道他的生日,而且在他生日那天還精心準備了一日遊的攻略,哄他開心,今年真是忙忘了。
餘初有些抱歉的看著沈舟鶴,然後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耳邊道:“對不起,我忙昏了頭,原諒我好不好。”
餘初嗅到了沈舟鶴身上淡淡的酒精味道。
楊子藝看到這一幕,眼裏對沈舟鶴的仇視蓋都蓋不住,拳頭撰得哢哢響。狼性對於危險意思得天生靈敏度,沈舟鶴不自覺的回頭往了眼楊子藝,眉頭一皺。
方知洲看著他們兩個粘粘呼呼的樣子,不忍直視道:“呀呀呀呀,你們兩個能不能矜持一下,回去在…。”
沈舟鶴下巴磕在餘初的頸窩,整個人像是找到了靠山。
餘初問:“你們喝酒了。”
路不凡點了點頭道:“嗯,還喝了不少,我第一次見阿鶴喝醉了。”
餘初看了眼沈舟鶴:“那你們現在是要回去。”
方知洲推了推沈舟鶴道:“阿鶴,我們回去了,明天還要上課呢。”
沈舟鶴微微仰起頭在餘初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我去你那裏可以嗎”像極了軟綿綿的小貓。
餘初有些為難,又不得不反駁道:“可是你明天有課。”
沈舟鶴像是不滿,像隻貓一樣,偷偷在餘初的後腰撓了一下。餘初無奈的看著方知洲,欲哭無淚:“能不能…
話都沒說完,方知洲便很識趣的道:“能能能,我幫他請假,他那腦袋,這些課缺個一兩節沒事。”
廖啟道:“你就是把阿鶴拐跑的餘初,久仰大名,那阿鶴就幫拖你了,你一個人可以嗎”
楊子藝順勢接話道:“可以還有我,幫忙。”
方知洲看著他一副沒眼力勁的,有些暴躁道:“誒…我說你,人家兩口子,你湊什麽熱鬧。”
餘初從楊子藝手裏拿過包包,對著方知洲道:“別管他。”
餘初叫來了車,把沈舟鶴安置在了車上,跟他們到了別。
楊子藝看著車子遠去的的方向,差點沒忍住追車。方知洲越看著他越覺得別扭,尤其是他看餘初的眼神,怎麽看怎麽不對勁,就是說不上來什麽問題。
方知洲調侃道:“人都走了,還看。”
楊子藝看著方知洲一臉不屑,輕蔑的:“哼。”了聲,轉身快步的走掉了。
方知洲有些氣不過,看著廖啟鶴路不凡抱怨,以求得一個打抱不平的機會。
他指著楊子藝遠去的方向道:“哼,你看他什麽才度,我還哼哼呢。”
直到人走茶涼之後,廖啟都一直有個疑問,剛才當著這麽對人的麵也不好說出口。路不凡看出了他的心事重重問:“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廖啟道:“那個人你不認識嗎”
路不凡不解:“我該認識嗎”
廖啟忍不住瞧了瞧路不凡的腦袋道:“咱們學校的校草,我們工商管理專業優秀的前輩。”
路不凡捂著嘴感到驚訝:“是嗎天太黑了,沒看太清。”
“你現在一說,好像還真有點像。”
“他竟然是阿鶴女朋友的弟弟。”
方知洲有些懵,隻能啊啊的發出,疑惑的驚歎。
廖啟分析道:“他比我大一屆和阿鶴的女朋友是同一屆,那他今年是歲吧,阿鶴女朋友多大了”
方知洲撓撓頭,試探的說道:“。”
路不凡像是get到了,發現驚天大秘密的驕傲道:“他們是龍鳳胎啊!還真有點不像。”
方知洲收益的點點頭,像是收獲了莫大的知識點。
廖啟像是被一擊懵棍,心裏的所有盤算都瓦解,他長歎了一口氣道:“最好是自己多心吧。”
……
上了車沒多久,沈舟鶴突然支棱了起來,端坐在座位上,跟往常一般無二,甚至比以往更加的端正。
餘初湊過去問他:“你是真的醉了嗎”
沈舟鶴瞥開頭,不給餘初看,也不看他:“哼。”一個字包含了諸多不滿。
餘初也不同他生氣,哄著說道:“不想理我啊,好吧,那我躺著,不礙你眼了。?兩個人誰也不理誰,一個看著一個窗外。
前麵的司機師傅通過後視鏡,看著他們兩個別扭的情侶,都有些看不過去了,幫忙調解道:“小夥子,你這樣不行啊,有什麽不滿的問題要及時的提出來,不然啊這對彼此的怨氣就會越積越多,長此以往,就會想像那氣球一樣,砰,就炸了,所以萬事要說開的好。”
餘初聽完此話,有些洋洋得意,偷偷的看著沈舟鶴的表情。沒料想司機師傅又道:“小姑娘你也是的,你就容他這麽氣著,就真不去哄哄了,男孩子都是很好哄的,說句好聽的,撒個嬌賣個萌,啥氣都消了,說不定壓根就不記得自己氣什麽了,你們現在純屬是在冷戰,冷著冷著,等兩顆心都涼了,也就一拍兩散了。”
“我們長了嘴難道隻是為了吃飯的嗎,主要還是說話的嘛,不要瞎聽信那網上說的,什麽不說你也應該知道,不說你也應該懂,這不是無理取鬧嘛。像我跟我愛人,就是有什麽說什麽,雖然結婚幾十年,吵架打架都沒少,有些事情吵著打著就解開了。後來就習慣了,沒事喜歡聽她嘮叨兩句,氣急了踹我兩腳,女孩子力氣能有多大,不痛不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