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還能再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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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和她一起睡,琴酒看上去似乎更想讓她一個人就此長睡不起,他把目光挪開,像是再多看一眼就有窒息的風險,冷靜的嗓音聽起來正壓抑著極端的暴躁,“……再多開一間房。”
清水涼當然也沒指望成功,她把口袋裏另一張房卡拿出來,“鏘鏘!已經訂好了喲”
琴酒接過房卡頭也不回地走了。
清水涼當然不會告訴他電梯在另一頭。
莫索特從組織裏帶走的是某研究項目的研究記錄,他把這些資料錄進了磁盤中,當然不可能隨身攜帶。據琴酒推測,既然他回到了德國柏林,那麽最可能的藏匿地點就是當時他留學的學校。
於是第二天早上,三人組決定——事實上是琴酒一個人決定——兵分兩路,清水涼和伏特加負責尋找磁盤,琴酒則去莫索特最後一次失蹤的地點打探消息。
“讓你找東西就好好找,最好別做些無聊的事情,浪費我的子彈。”
冰冷的餘音尚在拍打樓梯間雪白的牆壁時,琴酒已經邁出酒店,邁進了柏林晚春淅淅瀝瀝的雨霧裏。
那道由簡單的墨黑凝結的影子轉眼間就融在了涼涼的雨絲中,清水涼往外望的時候,隻遠遠地望見一瀑濕漉漉的銀色長發。
“你聽到了嗎”清水涼戳戳伏特加肌肉結實的手臂,“他說讓你好好找,不能做無聊的事情。”
伏特加顯然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厚顏無恥,正想著怎麽回應,清水涼已經背好了她的小黃鴨,“出發啦為了組織!幹勁兒滿滿!”
她這麽有熱情,伏特加就不好意思小氣了。他小聲地犯嘀咕:“這性格怎麽和那個人這麽像……”
還沒邁出門,剛剛還鬥誌滿滿的清水涼轉眼間又變得嬌弱了,她從小黃鴨裏拿出一把雨傘示意伏特加幫她撐好,綠眼睛可憐兮兮地眨了眨,“人家手舉高了會酸的。”
對著這張銀發綠眸、皮膚異常白皙的漂亮臉蛋,伏特加莫名有種大哥撒嬌的錯覺。他趕緊把這恐怖故事般的錯覺甩開,連討價還價都沒有,任勞任怨地給黑醋栗打上傘。
伏特加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完全沒想到過這隻是一切噩夢的開端,在和黑醋栗同行之前,伏特加從不知道女人麻煩起來竟有這麽多麻煩。
貝爾摩德跟她比起來都能算性格溫柔和善。
沒走兩步,她嫌伏特加體型太大,把傘下的麵積都占完了,伏特加隻好戴上帽子,淋在雨裏單給她打傘;再過了幾步,她又覺得地上的水太深,要把她芙紗繪的新款高跟鞋都浸濕了——所以下著大雨穿什麽高跟鞋,給我穿雨鞋啊!
伏特加憋了半天,幹巴巴地說:“我背著你得了。”
黑醋栗反倒不願了,漂亮的小臉一皺,矜持地抬了下下巴,“那可不成,不好看。”
於是兩人最終決定叫出租過去。
等出租哼哧哼哧破開雨霧來到大學所在地,兩人下了車,黑醋栗自己打起小傘,一摸肚子,理直氣壯地說:“我餓了。”
伏特加跟她講道理:“大哥說了別做無聊的事,我們先完成任務吧。”
“吃飯怎麽能說是無聊的事呢!你們平時做任務都不吃飯的嗎”
伏特加頓了頓——和大哥一起出任務的時候,確實一整天不吃飯都是常事。
伏特加的猶豫讓清水涼瞪大了眼睛:“不是吧組織也沒少過你們錢啊你們不吃飯趕任務是為了什麽趕著投胎嗎”
對大哥的維護讓伏特加難得思維轉得非常快,“我們這是對組織的忠誠。”
“隨便吧,”清水涼撐著傘朝街邊的餐館走去,“但是跟著我,就得先吃飯再幹活。”
伏特加隻好跟上去,在餐館坐下來後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麽時候就變成他跟著黑醋栗了
大哥讓他和黑醋栗一組本來是為了監視她,不讓她做多餘的動作的……
甭管伏特加心裏在想什麽,清水涼點餐點得不亦樂乎,“既然來了柏林,這裏的咖喱香腸你一定要試一下,豬排也不錯……話說晚上我們找找有沒有豬肘店吧來德國不吃豬肘怎麽行呢……對了,咖啡多加奶對吧”
伏特加先點點頭,“你怎麽知道”
清水涼對他笑了下,“猜的喲”
因為是學校對麵的餐館,這裏來來回回出沒著不少學生。黑醋栗隻要見人經過就能跟人熱情地聊幾句,一張嘴不是吃就是說,就沒停歇過,活像餐館老板似的。
伏特加在一旁悶頭吃東西,發現這裏的咖喱香腸確實味道不錯。他懷著鬱悶的心情吃了兩大盤。
放下刀叉,抬起頭,黑醋栗正托腮看著他,對上他的目光,她扔給他一包煙,伏特加接過來一看,正是他喜歡的牌子。
“之前買的,我不抽煙,送你了。”
不抽煙買煙幹嘛
黑醋栗把那張漂亮的臉再度靠近,那雙綠眼睛總讓伏特加想起另一雙相似的眼。
“你覺得琴酒是怎麽看我的”
居然連問題都很相似。
看在這包煙的份上,伏特加願意好心勸她兩句:“如果你喜歡大哥的話,我勸你最好不要。上一個追大哥的,已經被大哥親手殺了。”
聽了這話,黑醋栗臉上驚訝和恍然的表情交替而過,她若有所思地看著伏特加,臉上很快又有了淡淡的笑容。
“我知道啦,不過不試試怎麽知道結果呢”
吃完飯,黑醋栗終於肯好好幹活了,兩人來到學校的教學樓前,伏特加正想著該怎麽進去,黑醋栗就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學生卡刷開了門。
伏特加很不想讓自己像沒見過世麵似的,但他實在百思不得其解,“你哪兒來的學生卡你留學的學生卡還能用嗎”
“當然不能了,”清水涼好心地溫聲解釋道,對著憨憨又好騙的伏特加拿出對幼兒園小朋友的耐心,“這是我剛吃飯的時候摸走的卡,你不會以為我真的隻是想吃東西吧”
伏特加:“……”
難道不是嗎
這種考完試說好了都考砸了,結果你一個人去了東大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清水涼踮起腳拍拍伏特加的肩,“雖然我也不是不能帶你進去,但你怎麽看也不像是學生吧很容易打草驚蛇的。你在外麵隨便找個地方逛一逛,我檢查完會叫你的……哦對了——”
清水涼把她的小雨傘遞給伏特加,“待會兒說不定還會下大,帶著它吧。”
伏特加愣愣地接過來,黑醋栗又露出了一個似乎覺得很有意思的笑容,就邁進了教學樓內,消失在轉角。
伏特加隻好按她說的去找個地方打發時間。
但願大哥永遠不會知道他就是這麽監視人的。
清水涼顯然不可能乖乖去找什麽磁盤,她在圖書館裏找了張沙發,抱著小黃鴨躺在沙發上堂而皇之地睡了一整天,傍晚時叫上伏特加回到賓館,向琴酒表示經過她一整天艱苦卓絕、飽經風霜的尋找,她竟然什麽線索也沒有發現。
琴酒坐在沙發椅上,一隻手臂懶懶地撐在沙發肘上看她表演,“你繼續,詳細說一下你都找了哪些地方。”
一瞬間清水涼都懷疑他知道她在摸魚了,但他要是知道了不可能這麽冷靜。不開槍崩她一梭子都是琴酒不行了。
清水涼壯著膽子胡扯:“我先是找了教學樓裏方便藏東西的地方,像什麽廢棄教室、廁所、工具間……全都挨個兒翻了翻,完全沒有呢。”
清水涼小心地瞅了瞅琴酒的臉色,他半個身子都陷在柔軟的沙發裏,常戴的黑色禮帽掛在了衣帽架上,此刻散落著長而柔順的銀發。感覺到清水涼的目光,他微微抬起眼眸,幽暗的光在墨綠色裏一閃而逝。
“繼續。”
伏特加站在他的沙發後,緊閉著嘴巴,黑洞洞的墨鏡一戴,儼然一條大哥指哪兒他打哪兒的狗。
……白給他一盒煙抽了。
“然後我仔細思考了下——”說到這裏琴酒諷笑了聲,似乎在說“你竟然會思考,真了不得”,清水涼對他的反應充耳不聞,繪聲繪色地講自己的故事,“如果是藏在某個公共空間的話,發生意外的概率太大了,莫索特應該沒有這麽傻。所以我最終決定去拜訪一下他以前的老師。”
“結果呢”
“結果天就黑了啊,我打算今天去的。”
聽了這話,琴酒又看了她一眼,緩緩地說:“這麽說還辛苦你了。”
清水涼嘿嘿一笑:“應該的應該的,為組織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琴酒捂住腦袋移開目光。
這茬似乎就這麽過去了,清水涼想到這周目的人設,猶豫而試探地問:“那個……到晚上了,要不,人家做點晚飯飯給你吃”
琴酒把眉頭擰得死緊,身子又往沙發軟墊裏擠了擠,咬牙切齒地說:“……不用。”
清水涼立馬敲了下手心:“那我們點外賣吧,我下午睡……下午辛勤工作之後,機緣巧合之下,看到了一家超有名的豬肘子店。”
琴酒對她的建議反應很快,而且短小精悍,用一個字濃縮所有精華:“滾。”
行,你是大哥聽你的。
這之後清水涼每天的任務就是去學校找個合適的地方睡覺,琴酒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說是兩線作戰,他可從沒有和隊友分享情報的自覺。清水涼睡夠了就在學校晃兩圈,象征性地做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工作。
就這麽過了一個星期之後,清水涼突然接到郵件,莫索特曾經的導師願意見她一麵,地點就定在學校裏的一家咖啡館。對方還特意定了一間單獨的小房間。
閑著也是沒事,清水涼應約而至。她到的時候房間裏還沒有人,服務生先給她上了一杯咖啡。清水涼端起咖啡喝了幾口,過了一段時間,腦袋便暈乎乎地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