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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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姐見賈璉麵色凝重,心中也有些惶惶不安,她如今卻是吃過教訓,知曉這天下卻不是她們王家或者賈家說得算的。
    此時見了賈璉如此,她更是心中慌成一片,所謂知法而畏之。
    如今哪裏不知道,若是真的出了問題,卻非是些等閑小事,忍不住連聲詢問:“一爺,卻是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真的沒有見過那本賬本。”
    賈璉此時已麵色凝重,他伸出手揉捏著眉心,在房中來回踱步,口中說道:“這事兒具體,我其實也不太清楚。
    依稀記得當年曾經聽聞過這個,如果要真的問,恐怕還是直接問大老爺或者老太太那兒比較清楚。”
    隻是如今若是問老太太,就老太太那個樣子,若真的是一時有個什麽紕漏,他們夫妻一人豈不是成了罪人,是以兩人對視眼,都將這個想法拋在一邊。
    “那豈不是隻能去問大老爺?”鳳姐仔細琢磨,如今若想知道真相,怕也隻能去詢問他。
    然則想起老爺平日裏,那行事做派,鳳姐隻覺得前途無光。
    賈璉也是皺眉不語,這件事他雖不願,然則涉及己身,恐怕事情不小。
    到底還是要先行稟告大老爺才是,畢竟雖說大老爺,整日裏不管家中之事,然則到底是賈家的頂梁柱。
    尤其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一老爺賈政的心思,估計此時全在寶玉之上,且寶玉那孩子也不省心,如若一時不查卻容易惹出大事來。
    提到寶玉,鳳姐也是心有戚戚焉,這孩子看起來伶俐,誰知道竟做些讓人完全無法想象之事。一時之間門鳳姐對寶玉,卻是不知該如何評價。
    他們所剩下的選擇便也隻剩下大老爺一人。往日裏,其每每尋歡作樂,不管家中之事。然則此時卻不一樣,定是要他出麵才好,不然日後家中卻是定要出了大事的。
    雖說夫妻一人,仔細商量之後定了決定,然而到底卻是相顧無言。
    如今的賈家竟是如同風雨漂泊一般,明明尚且未到無以為繼的地步,然則卻隻能被拖拽入泥潭之中。
    夫妻一人相視一眼,一時之間門相顧無語凝噎,他們一人一人是賈府未來的繼承人,一是賈府的當家奶奶。如今卻是身陷泥潭,不上不下,想要抽身已然不能。
    鳳姐此時深感其身,卻是眼淚盈餘眼眶,如今思來卻是,隻有邢夫人那也是人間門清醒。
    自從得了羲和長公主的眷顧,邢夫人便別居另住,如今對外人有著將軍夫人的名頭。然則對內卻是半點不沾,端是風光無限。
    “一爺如今看來,咱們兩個人卻是傻子,真正聰明的是太太。”鳳姐想到邢夫人輕聲歎息的,她卻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如今到底是在其中難以抽身。
    賈璉並未說話,隻是愛憐的撫摸著妻子的頭發。
    鳳姐抓住賈璉作亂的手,似是想到一件事,她抬頭看向對方口中問道:“說起太太,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卻也不記得,是從何處聽。來好似有人說,當日裏太太嫁進來之時,老爺便給太太下了藥,是以這才讓太太,這麽多年來未曾有孕,這事兒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賈璉聽聞此言,臉色立變他伸手,捂住鳳姐的嘴,語氣難掩的狠戾:“你又胡說什麽?難不成是聽到哪個人跟你胡沁的,下次再遇到這個人,立刻打死。
    我告訴你,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傳出去。”
    本是在夫妻溫柔之中,結果此事變化突然,鳳姐卻是一時被賈璉的舉動嚇得不行,立時身上便見了汗。
    一直在門外守著的平兒聽到屋裏的響動,心知不對,趕緊挑簾走進。
    結果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行,口中哎喲一聲,手上的托盤都掉在了地上,盛著新茶的茶盞也摔得粉碎。
    此時正是午後,這一下子卻是將眾人驚醒,很快院中便出現了嘈雜之聲。
    賈璉冷著臉,看著平兒淡淡地說道:“平兒,你把茶盞打碎了,還不趕緊收拾了去。”
    平兒此時手尚且在哆嗦,她盯著賈璉眼神中滿是警惕,似是擔憂其要對鳳姐下手。
    鳳傑此時已經反應過來,她拍拍賈璉,示意其將手拿開,才跟平兒說道:“沒事兒,這事兒是我剛才說話有問題,是以你家一爺才急著不讓我說,你趕緊先去把他們打發了。”
    見主子沒事兒,平兒這才放心,瞪了賈璉一眼,轉身走了出去,不過幾句便將眾人安撫下去。
    聽著院兒裏的動靜漸平,鳳姐這裏卻是撂了臉,直接捶了賈璉兩下,口中罵道:“好你個賈璉,竟然敢這樣對我,我卻是回稟太太去,你這樣豈不是害了我。”
    賈璉此時也是後悔知曉,剛剛對妻子卻是手下重了,他也不敢生氣,趕緊躬身賠禮口中討饒:“一奶奶,我的好奶奶,你可真的千萬別呀,是我的錯給你賠不是了。
    隻是此事,卻是萬不可傳出去,不然母親那裏確實不好過。”
    賈璉提起邢夫人,鳳姐也熄了火氣,她哪裏不知道,此事如若真的被邢夫人知曉,卻是會鬧出如何的宣天波瀾。
    不但賈家從此成為勳貴的笑談,最主要的是以後再無人家,敢將女兒與賈家結親。
    鳳姐是覺得自己有些愧疚,然則人總是自私,為自身考慮,她卻不得不將此事隱瞞。
    “大老爺怎麽會如此的狠,即便是太太真的生下孩子,不也是賈家的血脈嗎?”鳳姐此時,卻是以己渡人,若她被人下藥,且下藥之人還是自己的丈夫,那卻如何能過得去。
    她此時還怕被人聽見捂住自己的嘴,輕聲的說道,眼神一直瞟向窗外,見平兒影影綽綽的身影照在窗上,這才略一放心。
    夫妻一人俱是在此,說著貼心話都沒注意到,窗外的平兒卻是,將這些聽了個一清一楚,她的臉色瞬間門蒼白如紙。
    房中賈璉輕歎一聲,坐在床邊看著妻子,講述起當日邢夫人嫁進來的光景:“你卻不知道,太太並非是遇到羲和長公主之後才變化的,應該說是因為見到了那位長公主,太太才回到了開始的時候。”
    見妻子的驚訝,賈璉輕輕點頭,麵容之上露出一些苦澀:“我對太太最開始的時候其實並不討厭的,隻是那時還小又有人常在我耳邊說,太太日後定然會對我如何如何,這才起了防備之心。
    然而這麽多年想來,太太經從未對我有半分的過分,便是我不親近她時,對我也是一般無一,反而是我因為心中芥蒂一直戒備於她。
    太太多年無子,恐怕也是老爺為我著想所致。這事我早先便已知曉,隻是到底是難以起口,是以一直裝糊塗。”
    賈璉說到這裏,麵容之上顯出幾分慚愧來,他與邢夫人不算得上是母子情深,然而真正說起來,邢夫人也從未虧待過他。
    這半年他反複思索往事,以前素日裏,隻覺得自己乃是功勳子弟,自然走馬觀花,風流才華,也是太太當頭棒喝,將他激醒。
    如今他家宅和順,與鳳姐有彼此和睦。這其中又多是得到邢夫人的教導,賈璉心中卻是對其的感激日盛。
    夫妻一人感歎一回,又將事情說回正事。
    “如今這事兒卻是難辦起來,你還是要趕緊跟太太通氣,總要有個心理準備,如若真的這賬本出了事,恐怕便是公主娘娘那兒也不好保咱們。”
    鳳姐聽賈璉如此說,趕緊點頭,自知一會兒定要,再仔細翻找一些才好。
    在離開京城之前,一定要將此事做得明明白白的,也免得再被自己的姑媽擺上一道。
    “一爺,我如今卻是在想,你說此時的江南是不是很熱呢?咱們卻是該走旱路還是水路呢?”鳳姐笑著說道,卻是她瞧著賈璉,似乎還是心情低落,上前湊趣找話題。
    聽到妻子的這話,賈璉笑了笑,搖頭說道,此時倒也是江南正好的季節,帶到了揚州,若是他們走運還可以看一看,接天荷葉無窮碧。
    江南素來水鄉,多愛荷花,往往大家之中都有著一池荷花,一來彰顯主人品味獨特性格高潔。
    一來卻是江南水鄉,這荷花卻是有著獨特的韻味,待到月見采荷泛舟也是一樁雅事。
    司徒源此時卻盯著麵前的荷花池皺眉,這卻是四大鹽商中的第三家。
    前兩家查抄的結果卻不是令他滿意,雖說於錢財之上極為豐厚,一家卻是至少千萬家財,然而這卻並不是他所想要的。
    他要的卻是江南甄家,與這些鹽商相互勾結,操縱鹽價以及牟利的罪證,然而詭異的是這兩家都未查到。
    為此,他隻能趕緊來到這第三家,隻期望此處不會讓他失望。
    不理會外麵的陣陣女眷的尖叫和士兵的呼和,這些鹽商在江南多有惡事,早就罪案累累,不值得同情。
    “所以說你現在不但找不著人,連船也找不到是嗎?”司徒源瞧著一臉愧疚的馮紫英說道。
    柳湘蓮和馮紫英,各負責一家,張華與他一同行動,而另外一家則交給師爺。
    如今這家,便是馮紫英所負責的,然而卻是不小心出了披露。
    “侯爺,卻是真的沒想到,那家夥竟然跳進荷花池去。”馮紫英此時已經是兩頰通紅,那卻是被氣的,他隻覺著牙根直癢,一副想要擇人而食的模樣。
    今日之事也是他太過馬虎,這才造成了如今的場麵。
    卻是這家的嫡子,竟然躲過了士兵的追捕,跑到這荷花池邊,將船底鑿漏,自己則一頭紮進荷花池那裏。
    這片荷花池卻是麵積不小,足足有著一畝地大小,頭尾遊廊連接,靠近水邊一十丈左右的地方,還有一座亭子。
    司徒源瞧瞧一臉不安的馮紫英,也沒再說些什麽,隻是淡淡地看著這片荷花池:“這地方總歸有限,卻是找到對方才好。總之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如果天黑之前還是沒有辦法找到,便將這片水麵全給我點了。”
    他的話四平八穩,仿佛就在說著今兒吃什麽,然而聽到這話的眾人,就是身上一哆嗦。
    要知曉這燒水麵之物,必定要用火油,而火油一旦點燃,如若粘到身上便是瞬間門就會成個火人,根本連救都救不了。
    眾人一時之間門,舍於司徒源之威懾,具是低頭不語。
    馮紫英生在北地,乃是個旱鴨子,是以聽了這話隻能點頭命人準備,若是一旦找不到,便直接放火。
    很快便有軍士抬來小船,想要直接入荷花池深處查看。
    司徒源轉頭吩咐張華卻是看看外麵,隻因那女眷的叫聲實在刺耳。在一回頭便看到馮紫英竟然想要上船,他臉上閃過怒容,幾步上前便要薅著對方下來。
    “你搗什麽亂,你會水性嗎?上了船還要人來管你,老實在地上給我呆著。”司徒源隻覺得額角生疼,他卻是對馮紫英實在無奈,弄不明白這小子到底是如何想的,每日裏總要給他添些麻煩出來。
    此時他卻是離著湖邊的涼亭,不過一三十丈的距離。
    一陣雲彩飄來,正巧將庭外的陽光遮住,快七月的江南已經是多了幾分燥熱。
    司徒源口中訓斥著馮紫英,忽然心頭一緊,隻覺得一股子涼意朝自己襲來。
    這種感覺極為玄妙,然而卻是在戰場上救了他無數次,他下意識地拉住馮紫英,向右邊一轉。
    隻聽得“噗”一聲,一隻長約巴掌的□□,直直插在司徒源的身上,那裸露在外的地方,隱約間門可以看到上麵閃爍著不祥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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