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考題 潦倒不通世務, 愚頑怕讀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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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隻覺得自己這個弟弟, 實在有點不正常,隻是瞧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又不知該如何吐槽, 無奈之下隻能一屁股坐在對麵的椅子上。
他想要張嘴諷刺兩句,可是偏偏瞧著對方那張冷臉,實在沒那勇氣。
最後隻能嘴裏嘟囔兩句, 無奈地說道:“那小子叫陸猴兒, 據說這個外號乃是因為他長得像隻猴。雖然爺是沒發現, 實在是爺相中了那機靈的腦瓜子。
因此便動了愛才之心,誰能想到這小子竟然死扛著, 連著兩次拒絕了爺的招攬, 一心一意地盯著雪兒。”
說起這事兒, 五皇子也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可是這架不住他愛才心切, 人與人之間總要講幾分緣分, 他偏偏便對著陸猴兒眼瞅著投緣。
偏生這小子執拗, 在這事上死活不同意,弄得他堂堂五皇子, 好似那街邊的紈絝。
司徒源聽個這名字, 在心底轉了一圈,發現自己並未在江南官員中找到,倒是升級了兩份興趣。
“竟然不是江南的官宦?”司徒源有些好奇,要知曉以五皇子的脾氣, 他能夠主動看上什麽人, 那人算是走了大運。
偏偏這人還不是朝廷官,而且又拒絕了他的招攬,這樣一個有趣的人,連司徒源都忍不住生出兩分興趣。
五皇子生性機敏, 執意橋司徒源那帶著幾分好奇的眼神,心中便知壞事。
他哪想到自己不過是,一時找康眠雪要個主意,結果竟生生將自己看重的手下送出去。
如今瞧著對方果然有興趣的模樣,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不過他到底還是有幾分城府,雖說有興趣,但未必會下手。
五皇子這會子心裏有點別扭,然而倒也不是無法忍受的地步。
畢竟自己招攬陸猴兒,也是因為愛才心切,既然這小子能引起司徒源的注意,在不在自己手下倒也沒太大區別。
至於他自己,不過是麵子上有些掛不住而已。
隻不過他卻偏偏做出一副肉疼的模樣,一臉虧大了。
司徒源瞧這自導自演的五皇子,實在是不知該說些什麽。若是可以,他實在想把對方請出去,隻是畢竟是自己的哥哥。
往日裏他隻覺得對方有些聒噪,卻悔字卻是加上愛做白日夢。
他都不用問對方腦子裏在想些什麽,隻瞧那副蠢樣,就知曉個**不離十。
偏偏對方還是自己哥哥,真是如同豆腐掉地上——輕不得,重不得。
五皇子眼瞧著自家弟弟,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自己,瞬間寒毛倒立,他帶著些警惕地看著司徒源,不知道對方想要幹什麽。
當下求生欲爆棚,趕緊正色臉孔,將外麵的情勢仔細地說清。
“雪兒,你卻是不知道,如今揚州城的大街小巷,都貼滿了告示。那人可是裏層外層,不管如何,倒是不少人嚷嚷著要參加。”
五皇子顯得有些興奮,他也是第一次處理這些事情,是以看到外麵那些人,實在難以平靜下來。
康眠雪笑笑,對於五皇子的活潑,她還是十分欣賞的,反正受不了他的人,是司徒源。
“五皇兄卻是忘記了,這告示上所寫的,乃是需要兩名官吏的聯合推薦才行。此一條,定然會將大部分秀才,在其中隔斷掉。”
康眠雪輕聲的解釋,她並不意外,五皇子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這一次的主要人選,實際上就是那一些積年的官吏,以及有著豐富實幹經驗的師爺。
如今的江南,所需要的乃是時政之人,誇誇其談的蠢貨,她一個都不需要。
能夠有著兩百多人,她以人非常驚訝。
五皇子也不是傻子,聽了康眠雪的話,摩挲下自己腰上的玉佩,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原本還想要問雪兒你,為何偏偏得要兩名官員的聯名推薦,要知道許多人可是拿不到的,如今倒不用問這個問題。”
五皇子本來覺得康眠雪這個想法有些矛盾,如今才明白,這哪兒是輔助,這根本就是兩條絕路。
對於五皇子這話康眠雪沒什麽反應,她本來也不打算多做解釋。
這一次江南恩科,本就是她的一部閑棋,如今看來,效果卻比以前預想中的好上太多。
“這一次本來隻是對那些官吏和師爺的,之所以加上秀才,不過是為了給田巡撫收拾掃尾而已。”康眠雪斷氣,放在桌麵上的溫水,輕輕喝下一口,眉宇間帶著幾分如同司徒源一般的冷淡。
一直瞧著康眠雪的五皇子看見這一情形,下意識地一哆嗦,他帶著幾分難看說道:“雪兒你可千萬不要跟阿源學呀,家裏麵倆冰山會要命的。”
“五皇兄!”
司徒源一聲冷喝,嚇得五皇子一縮脖子。
他眼中帶著幾分為難,一臉控訴地看向司徒源,隻是這個眼神好像引起了反效果。
“想來五皇兄最近也沒有多做運動,不如跟小弟去演武場活動活動。”司徒源與大威脅地說道,這一句話讓五皇子瞬間如同枯萎的鮮花。
他看著走近的,司徒源下意識地往回縮了一縮,帶著尷尬的解釋:“那個怎麽可能,我最近運動可多了。天天光堵陸猴兒,那個猴子就費老勁了。”
他一邊說,一邊又朝著司徒源,露出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
真的不是他諂媚,實在是司徒源打人太疼。
一旁的康眠雪眼瞧著兩人便要接觸,看著五皇子對她投以求助的眼神,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麽。
五皇子素日裏什麽都好,偏偏就是喜歡逗弄司徒源,偏偏又無法承受鬥怒的後果。
“五皇兄 ,那些官吏和師爺,從前放棄科考,各自有原因。有些屢試不第因此鬱鬱寡歡,有的卻是單純的時運不濟,能力並不比他人差,卻偏偏無力仕途。
甚至他們的能力,早已不是那些科舉的書呆子能夠比擬的。雪兒如今想著,如若能夠替他們鋪上一條通天大道,也許會替我大慶朝,天上幾塊磚瓦。”
康眠雪的話雖然簡單,卻有些斬釘截鐵,聽到這一番言語,坐在椅子上的五皇子,開始還有些漫不經心的模樣之後。隨著她的話,臉色開始漸漸的凝重起來,到最後眼神之間再無頑皮之色。
“雪兒你可知道,如果是你這番話一旦傳了出去,恐怕會引得天下文人攻擊,畢竟自古以來,官吏和師爺乃是輔佐。
你如今卻是要打破這樣的定式,可曾想過?這幾乎是與天下為敵。”
對於康眠雪的大膽,五皇子有些不理解,他沒有辦法想象。
一個人竟然會有如此之魄力,甚至可以說與千百年來的固有觀念相抵觸,這種狀態真的是可行的嗎?要知道自古以來,官吏和師爺已然是朝廷的慣例。
康眠雪沉默了一下,她自然知道,自己所言可能會引起軒然大波,甚至自己將會成為眾矢之的,可是那又如何。
自古以來便應當是庸者下能者上,怎可因為一時之妥協而改變。
若是任由著那些書生意氣,且不說朝廷日益**,便是那近在眼前的百年恥辱,都讓康眠雪沒有半分後路可言。
想到這裏,康眠雪眼眸堅定,她不求五皇子能夠理解,隻希望對方不要搗亂就好。
“五皇兄,雖說有些荒唐之言,然而在雪兒眼中。
那些學死書的酸儒之輩,是遠遠比不上真正能夠做實事的能吏的。皇兄不見,有多少官員從未下過桑葚農田?
雪兒不想再看到,任何的何不食肉泥之說。”
康眠雪斬釘截鐵地說道,她並不想做什麽高談闊論,也不想去說什麽品格高潔與否。
在她看來,做事隻是做事,就如同做人,隻是做人一般。並不需要太過的左右牽扯,但是同樣的卻也需要足夠的能力,所謂德配其位便是如此。
這一番話,讓五皇子啞口無言,他心中暗自琢磨,竟發現自己不知該如何回答。忽然發現自己竟被他們夫妻二人一起欺負,五皇子瞬間萎靡起來,連眼神也帶著幾分哀怨。
對方這副模樣,康眠雪還好,司徒源卻皺起眉頭。但有一些不滿,對方如此的懶散,隻是到底是自己的親哥哥,也不好說得太多。
他努力地壓下火氣,仔細地檢查手上的公函。
偏偏五皇子,總想自己找點不自在,瞧著司徒源不理他,邊湊去跟康眠雪說話。
司徒源隻覺得他仿佛越發的聒噪,努力地忍耐著,想要端茶送客的衝動。
然而想想,剛剛自己和妻子那般勞累,司徒源忽眼神一動,端起桌上的匣子,直接放在五皇子麵前。
康眠雪在一旁瞧著五皇子不明所有的眼神,“噗嗤”一聲笑出來,解釋道:
“這東西是試題,那是英蓮她們說道此次考試的試題,不過我等卻還是第一次,不如五皇兄幫我們看看?”
五皇子聽到試題二字,下意識就想開溜。然而後麵一句話卻讓他定在了椅子上,這是英蓮出的題。
他直接把她們二字直接忘記,隻聽得這是英蓮做的,當下兩眼放光,就要打開匣子。
康眠雪瞧著,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她趕緊讓繡橘將匣子打開,並鋪上筆墨。
這才仔細地跟五皇子說道:
“這次的考題,我確實想要特殊一點。也因此,這才讓幾個丫頭寫了自己的想法。不過總還是需要多方調整,向來五皇兄是有這個時間的吧?畢竟英蓮卻是有寫不少。”
“這是自然,英蓮的事就是我的事。”五皇子難得的正經,這一番卻是,讓康眠雪有幾分許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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