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盛京 馮唐因早年鎮守邊疆,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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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唐因早年鎮守邊疆,與馮夫人聚少離多。是以如今見到夫人便自覺氣短,如今見夫人惱怒,哪裏敢說其他。
見夫君不說話,馮夫人嫵媚地瞪了對方一眼,這才繼續說道:
“那位老夫人,我也曾經見過幾回,往日裏隻覺得慈眉善目。哪裏想的竟是如此狠心之人,未免有幾分過了。”
說到這裏,馮夫人狠狠地捶在床邊,麵容之上頗有些陰沉。她本生性善良,每年裏施粥行米不知多少,更兼之愛子如命,是以此時兩相代入之下,卻是對賈母極為不滿。
她見丈夫,仍舊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行知夫君平素裏根本不在意這些小節,無奈之下,隻能將此事仔細解釋。
賈母這番行徑,看似乃是算計迎春,實際上劍指邢夫人。
當日禮迎春入邢夫人名下,雖未曾大辦,然京城貴圈之內都有知曉。
如今這件事情受害者是迎春,但是真正被轄製的卻是邢夫人。
顯然因為王夫人之事,引得賈母對於兒媳婦們,都有了提防。
“這老的未免太過不慈,也難怪年輕的會為自己多做打算。
按理說這賈家實在非是良配,你說為何咱們家紫英,就非得瞧上那一家的姑娘。
但凡是別人的,哪怕是個平頭百姓,我都敢上前去提親,可偏偏是他家。”
馮夫人口中埋怨,手上的帕子又遭殃。實際上她並不太在意門第,而在意人品,如若是姑娘夠好,門第低一些也是無所謂的。
她並不在意迎春庶出的身份,而且如今其又被記在邢夫人名下,多少擔著嫡女的名頭。況且邢夫人自己無子,日後若想有所依靠,必定要為迎春仔細籌謀。
也是因為這樣,馮夫人左右思索,這才認下兒子的相思。
可是如今眼瞧著賈府這行徑,她確實有些擔憂,若是日後再有些其他的,自己兒子可怎麽辦
這一時之間,馮夫人竟有幾分心亂如麻,她抓住自家夫君的手,一雙美目之中全是糾結,搖晃地說道:
“老爺,老爺!這事到底怎麽辦呢。”
馮唐眼瞧著妻子麵容之上的焦急,輕輕替妻子扇著扇子,口中不在意地說道:“這有什麽打緊的。你且不用著急,別忘了阿英上次可說,他們已然起步回京。
這榮國公夫人就算折騰得再厲害,有羲和長公主對付她,你又何必擔心”
聽聞丈夫的安撫,馮夫人一愣“撲哧”一笑,頗有些愛嬌地捶自家夫君一下,口中嬌嗔:“老爺怎麽不早提醒我,害我那麽難受。
正是如此,且不說公主娘娘一直很喜歡邢夫人。更何況迎春姑娘如今,可是在公主娘娘麵前教養的,這京城之中哪一家,敢對公主娘娘教養出來的姑娘指手畫腳。”
馮夫人笑著說道,她其實也有些納悶,這賈家女孩子一向不錯,可是偏偏娶進來的媳婦兒,一個不如一個。
好不容易出邢夫人那個特殊的,結果竟是不得夫君喜愛。
也為了這個,如今世宦家族,都把賈家列為決計不能成婚的頭名,有這樣的婆婆、太婆婆,是決計不能送去的。
誰家的孩子不是千嬌萬寵,仔細培養長大的,哪能夠送到這等人家去當替死鬼
隻見一下子,賈家女兒和男兒都是在京城貴婦圈中,掛上了不可結親的名號。
也不知來日,賈母反應過來,是否會覺得自己做錯了呢
此時她尚且不知道,因她的一點小心思,使得京城勳貴家中風起雲湧。而這一切,自然被血滴子,仔細地稟報給紫禁城的主人。
雍和帝今日難得心情不錯,手中翻著賈家的豐功偉績,忍不住冷笑出聲。
也不知該說這孩子倒黴,還是如何茫茫無知之下,已然被自家的長輩毀掉。
若是日後遇到個心寬的還好,如若是個小肚雞腸的,恐怕命不久矣。
本來雍和帝,對於自己教育孩子,實在是沒什麽信心。認為自己的教育方式,是有著極多的失誤。
然而如今兩相對比一下,雍和帝覺得自己,尚且還是可以挽救下的。
“所以說,到現在為止,賈家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嗎”雍和帝話中帶著幾分玩味,畢竟如若是真的未曾發現,那麽賈家也就真的廢了。
大慶朝可不養廢物,要知道每年他們這些勳貴,都是有著年例的。
“可不是如此,奴才昨兒還聽說,那位賈氏族長,在外邊拈花惹草呢。”李無祿在一旁輕聲的吐槽,這種人竟然能夠成為族長,隻能說賈家如若是不倒,那簡直根本不可能。
雍和帝眼神淡淡一閃,四王八公也該挪動挪動了。
“這個薛蟠倒是有點意思。好像這小家夥現在就在源兒的軍營當中”雍和弟子時對賈家已然沒了想法,反倒是對薛蟠升起幾分興致。
李無祿聽聞此言,上前一步笑著說道:“陛下好記性,正是如此。這薛蟠乃是薛家新任的家主,其父三年前已經過世。
奴婢本來還被遮了眼,以為這小子不過就是個紈絝,未曾想到還是國公爺有眼光,如今不過一個月的光景已然大不相同。”
李無祿的話,讓雍和帝一臉笑意,他帶著幾分自得的捋著胡子:“源兒那孩子像我,知人善用。”
雍和帝此時心情不錯,特地提醒李無祿,在軍營之時記得多多關注此人。
李無祿趕緊躬身領命,心知薛家恐怕這次翻身有望。
“雪兒他們的船可到天津了”雍和帝笑著說道,他此時心情確實極好。
想到很快便可以瞧見,接近三個月未曾見的兩個孩子,雍和帝一瞬間竟有些靜極思動。
李無祿尚無知覺,他手中掐算著時間,也喜笑顏開:“恭喜萬歲爺,賀喜萬歲爺。如若是奴才算得不錯,今兒正好是公主娘娘到天津府的日子。
想來再過不久,便有信鴿回書,到了陸地上,公主娘娘他們回來便指日可待。”
聽著李無祿的話,雍和帝輕咳兩聲,掩飾性地遮擋住自己合不攏的唇角。
“雪兒他們這次回來,恐怕也是緊趕慢趕,算起來正好和那些蒙古王公差上三四天。
說起來……那位失蹤的雄國男妃可曾有消息
按理說他們的速度,應該跟蒙古各部差不多的樣子。”雍和帝皺起眉頭,一時之間卻是笑容收斂,麵色嚴峻。
聽聞雍和帝的問話,李無祿臉上的笑容也是無影無蹤,這位妃子,如今仍舊了無音信。
當下他趕緊躬身說道:“陛下恕罪,那位男妃到現在也未曾露麵。”
李無祿這話說完,一時空氣變得有些沉重,燭光下雍和帝的麵容陰晴不定,晦澀難懂。
好半晌,他才問道:“範若庭和章青墨,如今可有消息”
雍和帝的眉頭緊皺,剛剛的歡樂已然一絲不見。如今雪兒已經快到京城,為何這兩個小的到現在仍舊未見蹤影
李無祿眼見著,雍和帝有情轉陰,隻得小聲地回答:
“萬歲爺,範若庭和章青墨十日前,曾經來過一封書信。說是他們一路向北,迎接未曾迎到,是以便幹脆前往盛京仔細察看。
在那之後,卻是渺無音訊。”
“胡鬧!這事兒怎麽不早點說”聽聞已經斷連十天,雍和帝當時擰緊眉頭,眼神頗有些不善地盯著李無祿。
李無祿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實際上十天真的不多。
雍和帝盯著眼前之人,眼神之中多有揣摩。難不成對方恃寵而驕,又或者包藏禍心,再不然,乃是為他人所利用
一係列的想法,在腦海中懸浮,然而到最後隻留下一聲長歎。
“自己去領罰吧。罰多少自己看著辦。”雍和帝口中淡淡的說。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實際上李無祿所做的,未免有些延誤軍機,如若是那兩個小的出事情,自己卻不好交代。
李無祿也不敢多言,趕緊躬身謝主隆恩,這件事情必定是他的錯。
此時範若庭尚且不知,因為自己,李無祿遭受了一場無妄之災。
他現如今,正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免得一時之間在心上人麵前出醜。
“可是你們今天真的太大膽了,如若是姑娘真的鞭子下去,你們豈不要受那皮肉之苦。”照姐兒瞪大眼睛,帶著幾分後怕地說道。
實在是今日太過嚇人。
此時章青墨看著照姐兒那一幅後怕的模樣,也是有些尷尬。
“照姐兒,實在是抱歉。當時我們也是一時情急。”章青墨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地說的。
今天想來的,也是他們有些魯莽。
照姐兒雖口中說著後怕,這並非是埋怨二人,反而乃是擔心對方受傷。如今見了章青墨如此,唇角含笑,柔聲安慰:
“並非是有責怪你們的意思,隻是今兒這事兒到底太過驚險。也就是這幾日姑娘的手勁兒長進,但凡今天有一點偏差,豈不是惹出大禍。”
此時照姐兒眼中滿是後怕,一雙漂亮的杏仁眼,緊緊盯著章青墨。
章青墨一愣,隻覺得那雙眸之中似有萬千星辰,讓自己忍不住沉迷其中。
坐在一旁穩定情緒的範若庭,最先發現自己好友的異狀。他先是一愣,隨即眼眸連閃,輕輕在桌下踹了對方,讓他注意一些。
也是這個動作,讓章青墨從沉迷中瞬間驚醒,他眨眨眼有幾分尷尬,忍不住輕咳一聲。
“這件事情,的確是太過驚險。”
章青墨將自己的注意力,勉強拉到這些天的經曆之上,努力的忽略自己剛剛出神的事情。
往日裏,常有人說行千裏路,讀萬卷書。他還頗不以為然,如今卻是發現其中,實在是不乏真知灼見。
“你們這一次可真是驚險,那位男妃能夠保下性命,也是不容易,已經十分的厲害了。”
黛玉輕聲說道,她想的要更加多一些,那位男妃如今的模樣,恐怕若是一個處理不好,會引起兩國邦交動蕩。
想起白日裏,她看見那雄國男妃半死不活的模樣,忍不住頗有幾分驚歎。
範若庭苦笑一聲,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離奇,恐怕一般的民間話本都不敢這樣寫。
好在如今已然到了公主娘娘身邊,有國公爺和娘娘的庇護,想來這位男妃能夠安然無恙。
照姐兒相比於這些,更加好奇他們最近到底經曆了些什麽。
“不過這其中到底是怎麽回事,範若庭你趕緊說說。”照姐兒知曉章青墨不喜言談,是以便將矛頭直接指向範若庭。
未曾想她這份舉動,倒是讓章青墨有幾分不舒服,當下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眼,轉頭看著範若庭。
範若庭此時有些無語,心中腹誹:“剛開竅就這樣,醋壇子。”
當下範若庭也不理章青墨那詭異的表情,仔細一頭沉思,這事情太長,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
“這件事情的經過實在有些複雜,一時之間,我竟然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範若庭臉上有幾分苦笑,這件事情最開始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那位男妃神秘消失。
實際上,對於那位男妃雍和帝是極為忌憚的。雄國這位女王性格極其的外放,不但情人眾多,更是少有的雄才大略之人。
在位如今不過七八年,已然將雄國的地盤擴大了不少。更是帶頭接種人痘,並且將其刻印在顯眼的地方,已讓眾人瞻仰。
這次之所以會派出男妃,這樣重量級之人,乃是大慶朝開發出牛痘,使得雄國這位女王極為感興趣。
畢竟牛痘,卻是比人的安全多。更甚者雄國女王在書信之中,對於大慶朝頗有好感,甚至有加深雙邊貿易的想法。
能夠發展國力的好事,雍和帝自然不會拒絕,所以實際上,這位男妃更是一名使臣。
也是因為如此這位男妃的失蹤,才會讓康眠雪如此心驚。要知道當日裏,可是她暗中推行此事,這也才有雍和帝下密旨,命令範若庭、章青墨前往接應其人。
當時接到聖旨,他二人便知此事非同小可,雖說有些驚訝,仍舊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一切,起身向北行進。
因京城離著關外尚且有的距離,他們換馬不換人,連著跑了三天,這才跑到邊塞。
然而令範若庭,和章青墨極為失望的是,一切都沒有任何頭緒。現在唯一知道的便是,那位雄國男妃的確已然進入大慶朝的領地。
而其如今在何處,無人知曉。也就是說那位王妃,進入大慶朝之後,便再未露麵。
這實在讓人有些擔憂,畢竟外國使臣在國內失蹤,而且對一方身份特殊,一個不對恐怕會引起大麻煩。
他們二人考慮過所有的可能性,但是事情未到眼前,這些可能性,都沒有任何能夠實踐的路徑。
無奈之下,二人隻能選擇最笨的方法,順著道路尋找。
從邊塞到京城一共有三條道路,最近的自然是由邊塞經盛京,再到京城。
其餘兩條路雖說也可以,但是一來偏遠,二來根本不曾在給雄國男妃所指引的路徑上。
也曾經有人勸過他們二人,兵分三路各自尋找。但是範若庭和章青墨仍舊堅信,那位雄國男妃,不可能會平地消失。
更不可能直接繞遠路去走,如果他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那麽肯定是他在來盛京之前出現差錯。
也許這就是直覺,兩名少年帶著幾分固執的,在邊塞與盛京之間穿梭著。
那幾日大概是範若庭、章青墨,最最黑暗的一段時間,他們到最後,甚至已然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是否是辜負了眾人的期望。
好在他們的堅持沒有白費,轉機就那麽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二人麵前。
那時他們幾乎將盛京周圍找遍,看著疲憊不堪的部下,範若庭下令,讓眾人先行休整一番。
畢竟縱然是鐵人,這般不休不眠下來,也難以支撐。
章青墨自然也是一般的想法,他二人將眾人分批安排休整,自己則到街上去找線索。
這盛京乃是本朝的龍興之地,曾經做過接近二十年的陪都,雖說後來遷移到京中。
但是這麽多年下來,仍舊是發展得極好,頗有幾分北地小江南的模樣。
因為乃是開國皇帝的家鄉,是以盛京之人,頗有幾分自持。
街道之上熙熙攘攘,卻極為幹淨,並無那些不堪入目之物。更是有著不少孩童,正在兜售著自家結出的果子。更有些前來采買的客人,從一間鋪子出來,一轉身再入一間。
“這盛京真的不錯,咱們這次也算是沿途見了不少地方,卻是難有幾個能像盛京,這一般安居樂業的。”章青墨輕聲感歎,他如今已然在章首輔的教導下,漸漸開始接觸政務。
是以一眼便可看出,如今的盛京城,政令通順,百姓安居樂業,這才會有如此感歎。
範若庭點點頭頗為讚同,如今他此時也不再維持自己紈絝的假麵,臉上再不見那不著邊際的笑容,反而頗有幾分冷淡之色。
就在二人看著集市感歎之時,他們也被不少人看在眼裏。
隻瞧二人之風度,便知定然非是普通人。更有那待字閨中,眼見著二人,不過一眼便抵萬年。
就在此時,範若庭忽然見到一名幼童,他瞬間將注意力緊緊鎖在對方身上。
這孩子看起來,約莫不過歲,衣著狼狽,在街道上衣著整齊的眾人中,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雖說未被人嫌棄打罵,但頗有些避之不及的樣子,那孩子心中也是有數,帶著幾分膽怯生恐擦到別人。
範若庭將注意力,從孩子的身上,轉移到他懷中抱著的包裹。
“阿墨,你瞧那東西像不像雄人的軍服”範若庭盯著那個包裹,雖然看起來那件衣服已經有些殘破,但是隱約可見上麵金色的袖扣,那上麵展翅欲飛的四翅雄鷹,似乎乃是雄國皇族所用。
章青墨早在範若庭盯住對方的時候,便發現這孩子的特殊。
他微微眯起眼睛點點頭。
“恐怕這孩子有問題,你看那東西袖章,那上麵若我沒猜錯,那個乃是真正的紅寶石。”章青墨盯著孩子手裏的包裹,他看著其上隱約的一抹紅仔細說道。
當聽到寶石二字之時,範若庭已然快步走出去。
原來這孩子的目標,竟是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家當鋪之中。
見這孩子進了當鋪,範若庭心中驚詫,生怕對方把東西當掉,若是一時失了人選,再想找到可就難了。
章青墨也是一般想法,他緊隨著範若庭,走進有些昏暗的當鋪之中。
二人一進當鋪,便覺得一股陰涼之氣撲麵而來,鼻翼間頗有些泥土味與腐朽的氣息。
他們兩人都知道,這乃是古物所獨有的氣息,雖說有些驚訝,但是卻不是此時該注意的。
而此時孩子正努力蹺著腳,想要將手中的布包塞進櫃台裏。
隻是他太過瘦小,即便是努力地踮起腳,離著櫃台還差了大概一尺的距離。
眼見著東西並未被塞進櫃台,章青墨輕出一口氣,上前將包裹接在手中。
那孩子本來雙手舉著包裹,用力地向上蹭著,忽然發現手中一輕。他頗為驚訝地張大雙眼,先是向上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又轉頭尋找消失不見的包裹。
這一轉頭便看見,範若庭和章青墨。
範若庭也不嫌棄對方,從懷中掏出一物,彎下身子輕聲地詢問道:
“小家夥看看這是什麽你乖乖地告訴我,這衣服是從哪兒來的好好回答,大哥哥把這個給你,你若是撒謊,小心會被打屁股喲。”
那櫃台裏邊的供奉,本來在打盹兒。未曾想到,如今竟有人在當鋪內截胡,一時之間有些愣怔,探出半個頭看著二人。
這供奉素日裏,在盛京也是一號人物。上下打量幾眼範若庭和章青墨,便知對方定然不是普通人,他趕緊悄然縮回,隻當一切看不見。
左右這衣服尚未上櫃台,還在那孩子手上,他們之間並未交易。
那孩子顯然被嚇到,不過瞧著眼前那錠雪花銀子,一瞬見間雙目放光。
他帶著幾分膽怯的順著銀子向上看,隻瞧著眼前二人,帶著幾分幹裂的嘴唇開合之間,卻不敢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