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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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氏笑得粲然, 可康眠雪卻從她的眼中看出對方的心已經將死,她忍不住咬住銀牙, 暗恨賈赦混賬。
若是一心念著死去的前妻, 就不要續娶,即不肯違背賈母的想法,又將一切怪罪到最無辜的女子身上。
賈赦的所作所為當不得丈夫二字, 日後即使落到暴斃在流放途中卻也是罪有應得。
康眠雪拍拍邢氏,安撫她說道:“我既看中了你,就不會讓你沒了前程,你卻好好想想,到底還要不要跟賈赦繼續過下去。
我這裏有秘藥, 可以解了你的毒,隻是你卻要有個章程, 若是要跟賈赦打算有個一兒半女, 待過了年你就過來,我給你解開。
若是不打算跟那個糟心的玩意兒,你也過年過來,我替你想辦法要和離詔書。”
被康眠雪的話驚到, 邢氏完全不知道自己改如何是好,她從不曾想過自己這把年紀還能和離。
若是和離,自己又能去哪呢?回到邢家,那裏未必會比自己在榮國府好。
可若是讓她給賈赦生下一兒半女, 她卻真的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麽你害了我,我還要給你生孩子?
“娘娘, 我不知道是否要和離,但是我絕不給大老爺生孩子,他既然隻喜歡賈璉, 那就抱著對方過日子好了。”
這卻是邢夫人竟然遷怒起了賈璉和王熙鳳。
康眠雪聽到這話兒卻是一笑:“若是你不想,我卻還有個辦法,你將賈璉和王熙鳳籠絡到自己手下不是更好?”
康眠雪又在邢氏耳旁私語片刻,隻聽得邢夫人雙眼放光,竟是肉眼可見的容光煥發起來:“郡主娘娘,就這樣辦,我卻是要讓他後悔一生。”
邢夫人打定主意,決心按照康眠雪的吩咐,她定會讓對方付出代價。
站在一旁的繡橘見兩人說完話,趕緊上前端上來藥碗:“將軍夫人請用,這是剛剛熬好的藥,崔太醫說了,隻吃下這一記就好。”
邢夫人哪裏肯讓繡橘喂她,趕緊端過來藥碗,略一試下溫度,就一口悶下。
一碗藥下肚,邢夫人覺得自己心中的鬱結散去不少。
她此時卻是真的想開了,既然賈赦不當人,那麽自己也不必將對方當人看,她隻顧著過好自己的就好,倒是郡主娘娘說的和離,卻是要好好思量下。
一會子不到,聽聞邢夫人暈過去的王熙鳳和黛玉、照姐兒都趕了過來。
王熙鳳一邁進房間就趕緊向床邊衝去,口中稱呼:“太太,太太,您沒事吧?”
她此時卻是有些狼狽,秋香色百迭裙的裙擺翻飛,上麵似乎沾上星星點點的痕跡,頭上戴的新式對花也丟了一隻,另一隻不過是搭了個邊,竟是似落未落,麵上沒有一點血色,卻是比床上躺著的邢夫人還像個病人。
“哪裏就病死我了,你這樣子,也不怕郡主娘娘笑話。”邢夫人臉上有些無奈,但是口中的語氣卻是柔和,顯然王熙鳳的這番做派,她心中十分妥帖。
王熙鳳看到邢夫人無事,這才安下心來,現在的邢夫人就是她和賈璉的救命稻草。
已經和王夫人撕破臉的他們,若是想要在榮國府生存下去,唯有緊緊抱緊邢夫人的大腿,是以剛剛聽到邢夫人昏倒之事,她卻是覺得晴天霹靂,此時才算是放下大半的心來。
隻是,她還是有些擔心邢夫人會突然昏倒,是否和羲和郡主有關,但是看坐在一旁的郡主娘娘,又覺得是自己胡思亂想。
康眠雪把鳳姐兒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中覺得好笑。
這鳳姐兒果然是個極為有趣的人,且她還不如幾年後成熟,此時仍舊是個不滿十八的孩子而已。
康眠雪完全就沒想,自己其實也才十九歲而已。
“我知道你是想要接黛玉回去,但是卻有一樣,我是舍不得她的,是以等二十七完了,我卻是要接了玉姐兒回家的。
另有一件事,還要你帶回去給榮國公夫人,就說晴雯乃是我從小走失的妹妹,乃是我父親江南總督的嫡出三女,在七年前走失,也是賴著玉姐兒,才讓我們姊妹相逢。”
邢夫人和王熙鳳雖然早就發現照姐兒衣著不對,卻還是沒有往這上麵想,本以為可能是跟羲和郡主有舊而已,哪成想竟然是嫡親的妹妹。
江南總督康大人這幾年卻是江南道官場炙手可熱的人物,當年從學政連升三級,後來又一躍成為江南總督,卻是如今的江南第一人。
且這位康大人出身清貴,是以在江南極為受眾士子推崇,他與夫人恩愛相守的故事也在江南多有傳唱。
當初康大人的嫡幼女被拐走一事,卻是有不少人知曉,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走失的嫡幼女竟然輾轉來到京城,進了榮國府成了一名大丫鬟。
邢氏在感歎這些因緣際會,王熙鳳卻是心下古怪,她確實想到了賈母對於晴雯的特殊。
話說,賈母將晴雯送給寶玉是時間,若是掐算下可不正是康大人升任江南總督的時候。
鳳姐兒一貫是有些陰謀論點,是以這一盤算卻是覺得心中驚嚇不已,她偷眼看正在跟邢夫人說話的康眠雪,卻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
王熙鳳的表情,自然是被沒什麽存在感的係統看在眼中,它開始在康眠雪腦海裏嚷嚷,卻是有些興奮的模樣。
康眠雪淡定地屏蔽了日常抽風的係統,然後看向鳳姐兒,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說道:“說起來,我還得給璉二奶奶道個歉呢,當日我卻是因為玉姐兒受了委屈,一時激怒之下,到讓你受了不該受的委屈。”
這說的是當日康眠雪讓鳳姐下跪之事,她雖不在意這事兒,但是卻也覺得自己當時有些找替死鬼的味道,不能因為鳳姐兒被賈母丟出來替自己擋災,就這樣真的教訓她。
聽到康眠雪的這話兒,鳳姐兒嚇得趕緊從邢夫人的床邊站起來,跪倒康眠雪麵前,才說道:
“郡主娘娘說什麽話,能得您的教導是鳳兒的福氣。
若不是您運籌帷幄,民婦便被狠心的姑媽誆騙了去,來日恐怕死無葬身之地。”
鳳姐兒此言不是假話,她昨日回到房間,卻是做了個有些模糊的夢境,她夢到因為自己的行為,害得賈府眾爺們兒被參奏,直是發配都發配,落架的落架。
而她自己也死在的一座破廟之中,到死連口棺材都沒有,竟是被人在大雪中隻卷了席草墊便發送了。
待醒來卻正是五更天,王熙鳳連平兒、賈璉都未敢告訴,隻將之埋在心底。
這時候想來,卻是真的從心底感謝起康眠雪,若不是她恐怕自己定會落得個夢中的下場。
康眠雪看著執意跪在地上的鳳姐兒,心中知曉這次恐怕對方是真的有個教訓,正想拉她起來,沒想到不甘寂寞的係統又跳出來,一行字出現在康眠雪眼前:是否成為王熙鳳的靠山?
在心底默念一個是,康眠雪對於王熙鳳的歸屬卻是並不意外。
賈璉和王熙鳳二人,本就是賈家眾人中算是都些能力的,審時度勢上自然是不差,在和王夫人撕破臉後,能夠歸屬自己卻是他們能走的最好的路。
想到這裏,康眠雪臉上的愉悅更盛,她指揮繡橘將王熙鳳扶起來,才說道:“你這一來,我卻想到個事情,上次將軍夫人卻是求了我一件事。”
康眠雪看著鳳姐兒瞬間緊張起來的表情,心底一笑,她不緊不慢的接著上麵:“她說想替嫡子求個職位,不管是虛職還是實職都可以。
我本來想著,左不過是弄個龍禁衛也就罷了,偏她還不知足。”
康眠雪指著邢夫人就是一句排宣,看鳳姐兒的眼神光芒更勝,將關子賣足,這才最後拍板:“我聽說邢夫人說,她那個嫡子在經濟上似乎很有天賦。也是巧了,戶部巡檢正巧缺了個助手,我便想著不知道賈璉是否會樂意。”
聽到這話兒,鳳姐兒隻覺得自己像是被從天而降的金子砸在頭頂,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竟是有些粗魯的搓起手來。
待看到邢夫人和康眠雪都在等自己的回答,才仿佛如夢初醒,直接磕起頭來。
“民婦替當家的多謝郡主娘娘抬舉,我定會告訴他,讓他盡心辦差。”
王熙鳳如此欣喜若狂卻也是正常,要知道這巡檢乃是從四品,且能坐上此職就是預定的戶部侍郎,他的助手雖無實職,卻是有品的,乃是五品官職,賈政這麽多年也不過是個五品官。
且還是工部這種冷衙門,可以說隻要賈璉老老實實,不出大褶日後未必不能混個侍郎,那時候卻是真真的天子近臣,封妻蔭子也不是虛言。
這個可以說是千金難求的職位,她卻在羲和郡主這裏不過兩跪便求得了。
一時之間,王熙鳳卻是有些覺得自己快要喜得痰迷了,趕緊將自己的情緒穩住,她喜滋滋地給康眠雪行禮。
邢夫人也是一臉感激的看著康眠雪,她知曉康眠雪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了將賈璉籠絡到手中,郡主娘娘卻是為了她付出良多,又怎能不生出誓死報答之心呢?
因這件喜事,鳳姐兒一直到回到榮國府,還是滿麵春風,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
在家中等候的賈璉看到妻子這幅模樣,雖不知道妻子是因為什麽,但總歸是喜事。
是以他看對方挑簾進來,趕緊上前攬住鳳姐兒,口中喊著:“二奶奶回來了,今日卻是辛苦了,喜兒還不給你家奶奶端茶。”
鳳姐兒眼含春意,腮邊鬢角滿是誌得意滿,她依偎在賈璉懷裏,口中炫耀:“今日卻是辦了大事,二爺卻是要如何賞我?”
見到鳳姐兒如此,賈璉哪裏還不明白,他一臉驚喜地說道:“鳳兒,難道是那件事成了?
用了多少銀子?走了郡主娘娘的關係麽?多少銀子,若是不夠我去跟老爺要去。”
鳳姐兒直接推了賈璉一把,口中嗔道:“你以為你點子銀錢,能被郡主娘娘看在眼中?我跟你說,沒話銀子,是太太求來的。
而且,你知道是哪裏麽?猜對了我才佩服你。”
聽到不用銀子,賈璉卻是斂去笑容,他有些擔心的說道:“不用銀子,若是這樣,恐怕是個七八品的虛職吧?
鳳兒,是不是你嫌棄銀子多?若是如此,你該回來告訴我一聲,我這裏有啊。”
賈璉的這番話,卻是惹怒了王熙鳳,性格潑辣的風辣子這會子卻是一時心頭火起。
直接掐腰站起來,指著賈璉的鼻子就罵,剛才的柔情蜜意卻是半點不見:“好你個璉二,竟然還跟我藏心眼了?
你在家待得好好的,卻讓我們娘們兒出麵,你可知道太太求了郡主娘娘,且郡主娘娘看我聽話可憐,才給了個好職位。
你卻在這裏沒聽就這幅模樣,也成我這就回稟太太去,讓她跟郡主娘娘說我們家璉二爺看不上戶部巡檢的助手。”
說著竟然真的要出門,唬得賈璉連忙攔著王熙鳳,不讓她真的一時衝動跑了出去。
將對方塞在床邊,又親自給鳳姐兒端上茶來,賈璉才捋順了妻子的話。
“戶部巡檢的助手?”他的嘴不自覺地咧開,這個職位卻是賈璉想都不敢想的,要知道即便是那些兩榜進士,也未必能得到這個職位。
這個職位沒有實職,卻是一條通天大道。沒有想到羲和郡主竟然平白給了這麽個位置,賈璉瞬間又不安起來。
“鳳兒,這個職位是太太求來的?那你知道太太是否是走了娘娘的路子?”
王熙鳳一貫是看不起男人畏首畏尾的,她此時見到賈璉的樣子忍不住直翻白眼,竟是第一次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麽被賈璉這張臉給蠱惑,竟是非要嫁給對方不成。
“胡謅什麽,這是郡主娘娘看太太可憐,我跟你說件事,你可別讓你我以外的人知道。”
看到賈璉點頭,鳳姐兒才趴在對方耳邊,小聲地將今日邢夫人吐血昏倒的事情說了,然後才看著驚訝的長大著嘴的賈璉說道:“你卻是千萬別跟別人說才好,我總覺得這是件大事兒。”
賈璉點點頭,卻是將這件事放在心中,能讓邢夫人吐血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也許是跟自家性命攸關的大事。
但是既然太太不說,那定然是因為還不到說得時候,賈璉不知不覺竟然變成了邢夫人的死忠。
鳳姐兒也不知道因著自己的一時八卦,竟然將丈夫推到了邢夫人一邊,至此到老都是將邢夫人信若親生母親一般對待。
賈璉又仔細地詢問今日眾人都言談,又並各自的表情。
又有鳳姐兒說道晴雯的事情,知道對方此時已經變成了照姐兒,賈璉也是感歎說道:“我雖素日裏覺得晴雯不一般,卻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這般顯貴,若是真的給寶玉做了姨娘,卻是寶玉那孩子占了大便宜。”
鳳姐兒聽到這個卻是冷笑一聲。
賈璉以為自己誇獎晴雯被鳳姐兒吃醋,趕忙口中不斷說著吉祥話,安撫妻子,不想被鳳姐兒直接打斷。
“爺,我素日覺得爺機靈,怎麽這會子卻犯起來傻氣了。”
鳳姐兒將自己的猜測完全告訴賈璉,她卻是不信賈母會不知道晴雯的身份,但是晴雯素日的行動就知道裏麵有鬼。
哪裏有當丫頭的,橫針不拿,豎線不捋的,也不過是隻有晴雯一個。
且她被指給寶玉的日子,正是康大人升任江南總督不久。
賈璉被自己妻子的想法嚇到,他卻不知道這裏竟然有著這些彎彎繞,若是真的如同妻子所說,那麽賈母和羲和郡主那卻結下了血海深仇。
他趕緊捂住鳳姐兒的嘴,小聲喊道:“我的奶奶,可住嘴吧,這事兒要是是真的,你也給我壓在心裏,隻當做不知道。
這可是要命的事情,若是老太太真的這樣做了,恐怕卻是將郡主娘娘得罪的死死的。”
鳳姐兒一把將賈璉的手扒拉下來,鳳眼斜挑,卻是滿不在乎地說道:“你以為現在就不得罪麽?我今日去了林妹妹住的地方,那叫個雕梁畫棟,精心布置,隻我看著裏麵的陳設,卻是有些連宮裏都未必有。
就那麽高的珊瑚樹,聽說是當今特地賞賜的,一根枝子都足有這麽粗。”
鳳姐兒一邊比量,一邊嘖嘖讚歎,聽得賈璉也有些神往,竟是恨不能親眼見識一番。
她最後才總結道:“說我們王家豪富,在看了郡主娘娘那以後,我卻是覺得我們家不過是簡陋,你們賈家竟是個破落戶了。”
賈璉搖頭笑著,卻是附和著妻子,心中打定主意。待黛玉回到榮國府,定要跟妻子囑咐好好對她,能得郡主娘娘青睞,黛玉日後的好日子卻怕是不可想象。
夫妻倆確定了去戶部報道的日子,又琢磨是否要提前準備禮物,又並準備給定遠侯府的孝敬,竟是忙到了半夜三更,第二天起來卻是還是神采奕奕。
因著二十七賈母宴客,是以黛玉在二十五這天就回到了榮國府。這一次回來,賴大等人卻是不敢再刁難,趕緊開了側門迎黛玉進去。
黛玉先吩咐紫鵑先帶著康眠雪給她帶的那些東西,其中有些是給榮國府眾姐妹的,讓紫鵑各去整理,自己帶著兩名郡主娘娘賜下的女官去見賈母。
雖說已經知曉自己外祖母對於自己的感情有些雜質,但是黛玉對於賈母還是有些慕孺之情存在。也因著這個,看到突然似乎老了幾歲的賈母,她還是心中一驚。
未曾開言,眼角就滴落幾滴淚水:“外祖母,您這是怎麽了?”
賈母原本烏黑的頭發竟然不過幾日不見,就可以隱隱看出來上麵的銀絲,她看著黛玉卻是心中複雜。
對黛玉她自然是疼愛非常,玉兒的母親賈敏是她的老來女。當初也算是拚了命才生下來的,是以從小可算是嬌養不過,偏偏那孩子一點沒有恃寵而驕。生就個敏感柔順的性子,跟黛玉的性子卻是有著七八分相似。
是以賈母每每看著黛玉,都仿佛是看到自己早逝的女兒一般,自然是想要將一切都奉到對方麵前。
可偏偏又是因為黛玉這孩子,引來了那個麻煩的羲和郡主,讓賈母的盤算連連落空,甚至還讓王夫人被關了起來。
王夫人偷著發印子錢的事情,她早就有所耳聞,這榮國府中的事情,沒有一件能瞞得過她的。
但她盤算著,這日後榮國府卻是要被賈璉繼承,寶玉所能得的,也不過是自己的私庫而已,這種情況下,她才默許了王夫人可以在合理的範圍內撈錢。
卻不成想,最後不但是被老大媳婦兒抓住了把柄,更是讓賈璉這個大孫子跟自己離了心。
果然如同他那個娘一樣,怎麽也捂不過來。
“外祖母?”黛玉看到賈母看著自己的眼神,越發嚴厲起來,心中膽怯。但她這些日子被康眠雪教誨,卻是不肯失了世宦千金的風骨,是以隻能半垂了雙目。
賈母聽到黛玉的呼喚,才像是晃神一樣,眼中的狠厲不見,隻剩下滿心的慈愛,將黛玉拉到床上坐下,口中連連呼喚著玉兒。
聽聞黛玉說自己在定遠侯的事情,賈母的眼神閃爍,卻是想要說些什麽又將之咽下。
兩人隻訴想念,賈母便非要留著黛玉在自己這裏吃飯,說到待吃完後,再自回梨香院去。
交談之下,賈母卻是有些驚訝,黛玉離開不過幾日,竟然完全不同。身上的通體氣派不說,更是添了沉穩大氣,現在的她卻是寶玉真的配不上的了。
賈母雖感歎羲和郡主會□□人,卻還還是有些不死心,想要將兩個玉兒往一起捏。
正想要到底要想個什麽辦法的時候,就見到門簾挑起,一抹紅色的影子就如同股子旋風一樣衝進來。
“林妹妹,你可算回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黛玉坐在賈母身旁,看到寶玉這大呼小叫卻是蹙起眉頭。麵上不顯山漏水,心下卻是滿是嫌棄,竟是連一點子沉穩都沒有,連在她看來有些跳脫的範公子都比不上。
“好妹妹,你見到我,怎麽不回我?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寶玉胡亂的給賈母行禮後,就直接坐到賈母的另一麵,隻盯著黛玉說道,等待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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