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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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集裏,範若庭一拉章青墨指著不遠處的車架說道:“你看,那是不是羲和郡主的車架?”
穿著一身黑狐鬥篷的章青墨被他拽了個趔趄,漂亮的丹鳳眼橫掃了一眼自己不靠譜的同窗,想要跟對方劃清界限的想法再次在腦中盤旋。
“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你再怎麽樣拽下去,我的披風都要被你拽掉了。”章青墨壓住怒氣,冷冷說道。隻是他的嗓音天生柔和,即使是生氣狀態,也很難聽出來。
看著好友的臉色,範若庭滿不在意的鬆開手,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模樣。
範若庭這樣的耍賴,幾乎每隔幾天就要發生一次,章青墨早就習慣了對方,剛才說話也不過是為了讓對方放手而已。
他整理下鬥篷,先將歪掉的帶子係好,然後才淡淡地跟範若庭說:“那就是羲和郡主的車,上次來我們家的時候,就是這輛車。”
章青墨說得是上次賞梅會的事情,當時康眠雪就是乘坐的這輛車。
“既然如此,我們趕緊過去吧!”範若庭聽到確定,眼神微微一亮,手又再次伸過來。
這一次章青墨卻沒有像上一次那麽沒有準備,他不帶感情的瞥了對方,直接躲開了對方的拉扯。
範若庭一抓竟是手上一空,他也不生氣,就是遺憾這時節不是用扇子的習慣,這手上空空的,有些不適應。
“還請先行,章兄。”範若庭就勢拱手,一副風流倜儻模樣,惹得左近的小聲驚叫聲和抽氣聲。
章青墨看了對方一眼,無奈搖搖頭,自己這位同窗好友的脾氣,看來這輩子算是改不掉了。
“等一會兒若是見了人家小姑娘,你可別胡來,倒把人嚇著。
我大嫂聽說和林姑娘有約,是以千叮嚀萬囑咐,你可不要過分。”章青墨想起在家時大嫂的囑托,又特地和範若庭重申一遍。
看著好友無可無不可的點頭,章青墨搖頭無奈,覺得自己實在是誤交損友。
“我雖說在這裏沒有什麽關係,但是若還不上去,阿墨這周圍的女子恐怕就要忍不住了。”範若庭語調中帶著幾分促狹,用略帶誇張的表情向章青墨擠眉弄眼一番。
今日乃是上元佳節,在此日卻是可不管男女大防,是以有不少年輕女子都出現在花集。他們二人有容貌出眾,在此處不過稍作停留,便有不少女子圍在周圍。
此時雖是不敢接近,但是隻見那些人的眼神便知道,很快便會控製不住。
範若庭這才出言調侃,這些人中大部分,卻是衝著章青墨那張貌美如花的臉龐。
章青墨下意識的順著對方的眼神望去,便看到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眼眸,看到他望向這邊竟是出了幾聲尖叫。
他下意識的僵硬了一下,便毫不客氣的一把薅住範若庭,大步流星的向茶館奔去。
人群中傳出陣陣失落的呼喚,又因他們是向著茶樓總去,竟然有幾個大膽的女子,直接奔著茶樓而來。
範若庭早就有準備,進了茶館便直接叫小二,告訴自己要去羲和郡主的包間兒。
小二雖是有些奇怪,但是畢竟兩人是跟郡主娘娘前後腳,所以倒也沒太過思量,便將其領到最裏邊的包間兒。
上了二樓,終於安靜下來,章青墨臉色有些發青,他卻是剛才被那些女子所嚇到。
他從小所接觸的,最過頑皮的不過是穎姐兒之流,然而和樓下那些人相比,穎姐兒竟算得上是閨中金柳。
門口果然不出範若庭所料有著數名護衛,他上前拱手說:“還望稟報,範若庭、章青墨前來求見郡主娘娘。”
今日跟在康眠雪身邊的就是血滴子,幾人都對京中的各個勳貴了如指掌,見到他二人並未有任何的表情隻道了聲:“稍等。”
繡橘在車上聽到黛玉說起與兩家公子的約定,便一直聽著外麵的消息,此時自然聽到範若庭求見。
她趕忙走到門口,示意小丫鬟將門打開。
“果然是二位公子,二公子請進我家娘娘和小姐,已經等了好多時。”繡橘躬身一禮,將二人請了進來。
繡橘帶領兩人往裏邊走,這間包間顯然和外麵那種平民所使用的完全不同,裏邊不管是一水地黃花梨家具,還是牆上掛著的字畫,百寶閣上擺著的各種古董,都表明了這裏不一般。
就連隔斷上掛的紗,範若庭一眼認出乃是宮中內造而成,名喚茜雪綃。
二人在之前與康眠雪也算是有過幾次接觸,是以早就沒了拘謹。
行過禮後,便各自落座,康眠雪也不想做那種煩人的長輩,十分幹脆的揮手。讓幾人自己去玩兒,隻是吩咐了一樣,讓範若庭二人照顧好二姝。
黛玉和照姐兒都極為大方的點頭,披上鬥篷準備離開,偏是迎春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康眠雪看的蹊蹺,口中詢問:“迎春怎麽?有什麽事情嗎。”
迎春站起身,低著頭,死死咬著嘴唇,手上的帕子幾乎擰成了麻花。
“郡主娘娘,我能留在您身邊嗎?”迎春卻並不想去參加他們幾人的邀約,頭一次在康眠雪麵前表達出自己的思想。
康眠雪有些詫異,上下打量一番,卻沒發現什麽端倪,頜首笑道:“你陪我,我卻是求之不得呢也罷,一會兒還有煙火表演,到時咱們一起看。”
黛玉和照姐兒兩人相視一眼,雖不太想跟迎春分開,但是畢竟有之前的邀約在,所以兩人都是略微收拾一下便跟著下樓。
範若庭的好奇心重,臨出門看了一眼迎春,才轉身出門。
屋裏燒著四五個炭盆子,更因著房裏又鋪著熱龍,是以雖然說開著窗戶,但是卻並不感覺有寒意。
康眠雪走到窗前看著四人相攜而去,忍不住有些懷念起自己當年和司徒源在江南過上元節的事情。
“迎春,你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看著幾人向一片燈火闌珊處走去,不過幾個晃神卻是不見蹤影。
康眠雪才轉頭看向迎春說道,她確實有些好奇,迎春究竟想說些什麽。
不如說康眠雪對這個出了名的二木頭有些好奇,賈家四個女兒各擅琴棋書畫。
對方擅長棋藝,按理說應當擅長謀略才是,可以算得上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主。
但是卻又偏生出了這樣一個唯唯諾諾的性格去與她善棋藝,有謀略之實,完全對不上。
是以康眠雪對其也充滿了好奇,想知道對方到底為何會如此的與眾不同。
迎春不自覺的抓緊自己係在裙間的宮絛,她今日的穿著是康眠雪參謀的。
一身水紅色的裙裝,腰間係著蔥綠的宮絛,三女中迎春的年紀最大,此時看起來竟然已經是幾分長成的模樣。
雖是極為活潑的顏色,但是迎春恬淡的氣質直接將這衣服壓住了。
倒是讓康眠雪有些嘖嘖生奇,畢竟這衣服襯人正常,人壓衣服卻是不正常。
見對方踟躕,康眠雪也不著急,隻是閑著倚在窗邊看熱鬧。繡橘卻不敢讓對方在窗戶前呆太長時間,此時雖過了十五,但仍舊是天寒地凍,若是一時不對受了風寒便是大事。
趕緊送上大毛的鬥篷,又並在她手中塞進一個萬福如意吉祥文黃銅手爐。
“郡主娘娘,如果賈家犯了抄家的罪,有什麽辦法能夠免罰?”迎春到底是再也扛不住,撲通一聲跪在康眠雪麵前在抬頭,卻是雙眸盡是淚水。
康眠雪聽了這話卻是忍住了幾欲脫口而出的造反,她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向迎春,低聲說道:“你說什麽?什麽叫抄家大罪。”
迎春此時卻是早已豁了出去,她將那秘密說了出來,一切便都不再是秘密。
“群主娘娘,東府蓉哥媳婦秦可卿並不是什麽養生堂抱來的女嬰,而是前太子的遺孤。”迎春合上雙眸,大聲的說道。
這番話倒像是一道驚雷炸在頭頂,康眠雪更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迎春。
“你再說一遍,怎麽回事?”康眠雪之前雖有猜測,卻也沒有想到,迎春竟然會在今日放這麽大一個雷。
雖然早就對秦可卿的身份有所懷疑,但是康眠雪還是沒有想過秦可卿,竟然真的是廢太子的遺孤。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然後我才能夠知道,你們賈家到底還有沒有救。”
迎春聽到救這個字,心中突然安定起來,她直接磕頭下去說道:“是。”
這一切還都需要從六年前說起,迎春的娘是賈赦極為寵愛的妾室。除了嫡子賈璉之外,剩下的一子一女都是這位姨娘所出。
然而不知道為何,六年前這位得寵的姨娘竟然突然喪命,連帶著拋下當時不過一歲多的幼子。
在那之後迎春便被接到賈母身邊撫養,而同一時期一起的還有探春,最小的惜春卻是在兩三年前才被送到老太太身邊。
康眠雪默默聽著,心中的興味卻被隱隱勾起,她似乎覺得也許今日迎春,會替她解開一個驚天之謎。
“娘娘是不是很好奇,為何我竟是這木訥的性子?我也不想,可是但凡我露出一點有心計的樣子,都活不到現在。”迎春想起自己這幾年的遭遇,忍不住煙韻叢生,偏她忍住眼眶中的潮意。
康眠雪聽見這話,微微挑眉給繡橘一個眼神,對方心領神會立刻走到門口,防止有人靠近。
“說吧,這裏應該不會有人聽到。”
康眠雪有些於心不忍的安撫迎春,她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答案。
迎春下意識的捏住掛在腰間的荷包那裏麵放著很多的薄荷糖,卻是她在來定遠侯府的當天,黛玉塞到她手裏的。
她還記得當時對方所說:“這薄荷最是醒腦,二姐姐若是有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便嗅嗅它,或者吃下去也行。”
從迎春的講訴中,康眠雪才知道賈府竟然作了大死。
並且解開了她心中,一個蘊藏很久的疑惑。
秦可卿不但是義忠親王老千歲的遺孤,更是他掌中嫡女,乃是剛剛被圈禁的禮親王之嫡親妹妹。
當日義忠親王老千歲赴死,在臨死之前,因舍不得自己的這個年幼的女兒,便是了真假難辨之計,將年幼的秦可卿換出了東宮。
隨其一起離開的,還有一筆驚天財富,乃是義忠親王老千歲為自己嫡子所留的後路。
而這份寶藏的埋葬地點,就在秦可卿身上,當時因為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前太子的嫡子身上,是以沒人知道這個被換走的嫡女才是帶著秘密離開的。
聽到這裏康眠雪下意識地敲著窗框,這是她在思考的習慣動作。
“所以,迎春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康眠雪看向迎春的眼神有些複雜,對方到底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知道了這件事情?
聽到康眠雪的問話,迎春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仿佛是在穩定著自己的情緒,好半天才說道。
“是老爺,當時老爺跟我姨娘說話,而那時我正要睡覺。”
迎春記得很清楚,那是在六年前的一天,她如同往常一樣在院中玩耍之後便依偎在姨娘懷中昏昏欲睡。
當時的賈赦,搖搖晃晃的走進來,竟然差一點撞到了桌子上。
迎春的姨娘見到此情景,趕緊將迎春放在貴妃榻上,轉身扶助賈赦。
“老爺,怎麽喝了這麽多,這剛剛晌午。”姨娘扶住賈赦讓其倚著床,又沾濕了帕子,替對方擦拭臉頰。
賈赦笑嗬嗬地摸著姨娘的手,將它放在自己胸前:“我今日確實極為開心,謀算了幾年的事情終於成了。”
迎春的姨娘性子溫婉,為嫁給賈赦之前也是小家碧玉,隻不過是家道敗落,又因著與賈家有恩,所以才嫁給賈赦。是以,她並不在意賈赦突然說出來的話。
隻稱是口中安撫:“雖不知是什麽事,但老爺這麽開心,我看著也覺得好。”
“當然開心,那是二三百萬的進項,雖說有一半要分給珍哥兒,可是咱們最後也能落下個一兩百萬呢。”賈赦眯眼笑著臉上,滿是誌得意滿。
姨娘雖不知他為何如此說,但仍附和著,賈赦接下去的話卻嚇了他一跳。
“我已經說服了賈珍,定了秦可卿也就是秦邦業之女,不過他實際上是廢太子的女兒,更是手中掌握著廢太子的小金庫,裏邊足足二三百萬。
這一次卻是發了財,也不枉費我為了此事籌謀了多久。得拿到那筆錢我便給你打金鐲子、金首飾,憑著你喜歡的通通與你。”
雖是賈赦的醉話,但迎春的姨娘聽到對方如此說,心中仍舊是十分歡喜,好不容易哄著對方躺下。
又將賈赦的鞋子,衣襪等通通收拾好,迎春的姨娘才靜自出去叫婆子煮醒酒湯。
“然後就在這件事情發生不過半月的時間,我姨娘便暴斃身亡。”迎春的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對外是說姨娘因為照顧幼弟,所以一時精神不濟,偶然風寒引發救濟而亡。
但是現在想來,恐怕是姨娘聽到了賈赦的話才招了死路。
迎春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說完便不再言語,留下康眠雪自己獨自沉思。
康眠雪看著迎春思索:“你既然知曉你姨娘是因賈赦而死,又為何要救榮國府?”
實話說,對於秦可卿的身份康眠雪早有猜測,但卻並未想到這,其中卻牽扯到了銀錢方麵。
迎春扯起一抹苦笑,解釋道:“我隻是不想看著姐妹們沒個下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該說不愧是最擅謀略的她麽?竟然將大廈將傾後的結局早都預料到?
聽迎春說完,康眠雪再不又不奇怪,在聽到迎春說了這件事之後,她突然想起了一件前朝公案。
那邊是當年廢太子鎖截留江南稅款,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那筆錢到底去了哪裏。
現在看來恐怕這筆錢,卻是被賈家之人所吞並。
康眠雪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頭痛,這都叫什麽事兒啊?本來以為自己隻要找到了之前陷害婆婆一家人的罪魁禍首,便可逍遙度日。
哪裏成想凶手沒能能抓到,自己已經三番兩次深陷局中,如今更是牽扯出了這江南稅銀。
但是此事卻又不得不插手,雖不知那筆江南稅銀還剩下多少,但是這東西卻不能留在對方的手中。
“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康眠雪看一下窗外,月色是正圓,忽聽得砰砰作響,她便知道定然是煙花。
果然,天際間隨著聲音迸射出無數的花朵,或是牡丹或是玫瑰,或是梔子竟不一而足。
康眠雪撫摸著尚且溫熱的手爐,卻是突然有一些悵然。
“怎麽了?為何出來玩兒,還愁容滿麵。”
隨著這句話康眠雪跌入一個溫熱的懷抱,司徒源愛憐的親吻著她的鬢角口中詢問著。
康眠雪向後倒去,兩個人依偎在一起:“血滴子那邊的事情忙完了?”
司徒源點點頭,仍舊詢問著對方:“到底怎麽了?竟然也不讓人陪著你,萬一想要拿些東西怎麽辦?”
康眠雪搖搖頭,仍舊安穩的窩著,緊鎖的眉頭卻是未曾舒展:“剛剛迎春跟我說了一件事,之前的江南稅銀卻是有了下落。”
司徒源聽完後略一挑眉,安撫的撫摸著康眠雪的臉頰:“這卻是好事,雖不知還剩下多少,但既然出了這個事,總歸是要盡拿回來的。
這些日子老爺子正在愁銀子呢!”
這卻並非是為了其他,而是雍和帝打算重新開始造紅衣大炮。
當年先帝便是靠著這紅衣大炮威震蒙古,此時,雍和帝卻也打算用它來開疆闊土。
“我知道這件事也是好事,但是總覺得有些煩躁,畢竟這銀子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的人命。”
康眠雪覺得自己自從懷孕後便有些傷春悲秋,往日的沙發決斷雖未退減多少,但是卻總是有些多思多想。
她摸著尚且一片平坦的肚腹,總該慶幸這孩子一點都不折騰,但是到底是有了幾分不同。
“不過,這個案子爆開,卻是又把範家小子牽扯到風口浪尖。”康眠雪輕歎一聲,對他有些心疼。
當年範駙馬乃是前太子的死忠,對於其突然的反水大家都十分不理解,直到江南稅銀案公之於眾,他們才知道當日範駙馬背叛前太子的原因。
範駙馬的確是對前太子忠心耿耿,但是他更是忠於著天下百姓,這稅銀乃是天下民生,所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前太子這番作為卻是讓範駙馬大失所望。
隻可惜是前太子當時已經失去理智,隻一心想著要打壓對手,卻失了國君的根本,也是因為如此範駙馬多番全解無用的情況下,選擇了“背叛”。
並且在前太子伏誅後自殺,以全知己之情,最後卻是苦了範若庭。
“他背叛了前太子,卻對得起天下萬民,範若庭會明白的。”司徒源安慰妻子,對方平時雷厲風行,卻總是在奇怪的地方糾結。
抬頭看向一本正經的夫君,康眠雪微微搖頭,她卻並非是因為一己私情,隻是覺得一將功成萬骨枯,既有著為天下先的英雄,又有著謀亂天下的小人。
“對了雪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範家小子到底是對黛玉,還是照姐兒?”
司徒源似乎想到了些什麽,臉上有些古怪的表情。
見到對方這樣子,康眠雪便心裏知曉,恐怕他又看到了些什麽。
“平素說話那麽省事,到了這個時候又賣起關子,你剛才看到了什麽?”康眠雪沒好氣的瞪了自己家丈夫一眼,催促的問道。
現在妻子這個眼神,心中明白,這便是妻子給他在下命令今日已經差不多。
“我去看到了很有趣的事情。黛玉和章家小子在一起,照姐兒跟範家小子在一起玩投壺。”司徒源將這事兒當做笑話一樣講給康眠雪聽。
康眠雪卻毫不在意,擺擺手說:“這有什麽的,不過是湊到一起玩會兒罷了,又沒有什麽越矩的事情,再說不管是黛玉也好,還是照姐兒也好,都足配得上他。”
司徒源略微思索,發現確實是如此,他點了點頭也不再糾結此事。
夫妻二人相擁,看著窗外絢爛的流火。
就在離這茶樓不遠處,照姐兒正一臉焦急的不停掃視,但是四下裏都是人,卻是根本無法查詢到。
“真是的,怎麽還不見人影過來?他們不是說好約在這裏的嗎?”照姐兒確實有些著急,她正處於小女孩最鮮亮的那段時間,是以有不少人都會偷瞧。
她自己卻沒有將這些年輕公子的愛慕目光注意到,反而不停的擔心黛玉的安全。
章青墨一臉好脾氣的看著照姐兒,等到對方終於泄氣的安穩站住,他才不急不慢的說:“你卻不用擔心林小姐,要知阿若跟在林小姐身邊,那邊是再安全不過的,肯定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照姐兒聽到這話,仔細思考一番,覺得對方說的話還算是有道理,這才微微頜首。
見到照姐兒終於安穩下來,章青墨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不枉他安撫一番。
想起剛才發生的鬧劇,章青墨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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