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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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眠雪聽著照姐兒的講述才知曉,就在他們離開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竟然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他們四人下了茶樓,便打算去找那位製筆大師。
    “今天人好多呀,感覺比二十三那天最少多了數倍。”照姐兒看見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一雙美目瞪大,顯得極為嬌憨可愛。
    範若庭點點頭笑的:“這是自然,你要知道這上元佳節的花集,也算是名滿京師,所以人自然不會少的。”
    說到這裏他突然正色起來:“等一會兒,你們倆人一定要跟緊我們,絕對不能讓丫鬟離開你們身邊。
    這上元花集雖然熱鬧,但是也常有人販子出沒,每年都有少女在這裏失蹤,所以千萬謹記。”
    聽到範若庭說的如此嚴重,照姐兒和黛玉兩人麵麵相覷,卻是乖巧的點頭。
    她們自然不比那些頑皮的嬌憨小姐,對於自身的安全沒有什麽意識,肯定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而跟在兩人身後的幾名女官也對視一眼,暗自警醒,一定要看住自家小姐。
    黛玉聽到範若庭的話,咬咬嘴唇才詢問:“那些走失的女孩子,是不是都找不到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偏偏對範若庭剛才所說的那些走失少女有些在意。
    聽到黛玉說話,範若庭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折扇,然後馬上鬆開,說道:“我雖不敢確認,那些女子的下落,但總歸不過是那幾個地方。
    或是為奴為婢,或是被賣到深山苦家,又或者到了那下作的地方。”
    這並非是他嚇唬黛玉,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尤其如黛玉這般世家大族的女子,若是真的走失,可要比普通人家的女子危險的多。
    那些人販子具是一些亡命之徒,一向狡兔三窟,是以很難被抓住,他們走南闖北,多收集貌美的女子。
    甚至有些將美貌女子,養到十幾歲,再行發賣也是有的。
    而這些女子大多都會成為外室,或者娼妓之流。
    誰也不曾知曉,這些身份被人輕賤的女子,也許本就是世宦鄉紳之家所育。
    見兩女雖然將話聽了進去,仍舊是麵未改色,範若庭心中有些苦惱,卻不知她二人是真的處之泰然,還是其他。
    範若庭無奈之下,隻得多加注意,好在他們一行人人數眾多,看著又極為貴氣,且周圍又跟著女官丫鬟,是以也沒有那不長眼的人前來搗亂。
    拐過街口,便又看到那位製筆大師的攤位。
    那位製筆大師看起來年約五十有加,頭發已經有幾分花白,但精神矍鑠,一雙眼眸開闔之間隱有金光。
    偏身上卻穿著大氅,一副文生打扮,顯得有一兩分不倫不類。
    他看到範若庭邊哈哈笑起來:“範家小哥,你可是來遲了。”
    聽到這話,範若庭馬上緊張起來,麵容之上也多了分謹慎,他拱手說道:“可是已經結緣走了?”
    那老者哈哈一笑,點了點頭說到:“你知道的,我做東西隻靠緣分,那小姐正巧對了我的緣分,是以就結緣給她了。
    你現在再同我要,卻是不能了。”
    看到範若庭明顯的失落之情,老者無奈搖搖頭,安撫對方:“你平素從我這裏要走了不少好東西,這次不過是一匣子筆而已。
    再等有緣就好,過幾日的二月十二花朝節那天,我也會再次擺攤,到時大不了多等你一會兒就是。”
    聽到對方的承諾,範若庭略一思考,頜首說:“我這次是和幾個朋友一起來的,要跟他們商量一下。”
    說罷,轉頭看向照姐兒和黛玉二人下,似是在征求她們的意見。
    照姐兒雖會讀書寫字,但對於這些筆墨之物並無太多的偏愛,是以本就無可無不可的狀態。
    至於黛玉,上次拿到那些湖筆,她已心滿意足,自然不會再多做糾結,是以也並不反對。
    範若庭將二女的臉色盡收眼底,知曉她們沒有反對的意見,也就放下心和老者約定時間。
    照姐兒第一次來花集,卻是看什麽都新鮮,範若庭跟老者掉書袋,她左右看看,正巧看到一個投壺攤子。
    她拽拽黛玉的手腕,指了指那邊攤子,兩人心有靈犀,對視一笑。
    不過卻沒有自己前往,而是看向站在一旁的章家二公子。
    章青墨看到二人的表情,便知曉她們是動了遊玩之心,和範若庭招呼一聲,就帶著照姐兒和黛玉二人來到攤子前。
    這個攤子不大,但上麵擺的東西極為有特色,從小件的各類首飾和香包、銀三樣之類的這種。更有著其他的一些大件,而這是攤上所有的東西,隻要你投壺達到一定的數量便可直接取走。
    “黛玉你看放在頭獎上的那竹簪子,好像很好看的樣子。”照姐兒指著放在最高處的那枚簪子,通體似乎是用碧玉雕成裏麵全無雜色。
    看起來便如同一節翠竹,被直接截斷下來放在台麵上。
    詢問了店家,關於投壺的價格。
    那店家笑的有些狡黠,說道:“小店這裏的不貴,卻是五個大子十隻簽子,與普通的投壺規則一樣,姑娘投中多少便可換多少的東西,若是姑娘走運,投中三十支便可將我這上麵的這頭獎帶走。”
    說完老板指向麵前的高處,正是那枚成色頗為不錯的碧玉簪子。
    照姐兒聽了也不說話,隻是讓女官遞錢,自己則走到投壺區,想要一展身手的模樣。
    黛玉站在一旁,有些緊張,下意識地扭著手帕,緊盯著照姐兒的動作。
    前麵還好說,待到第六七隻以後,照姐兒的手漸漸無力,且時間又慢慢躍上中天,這燭光晃映之下竟是有幾分困難。
    “哎呀,又失敗了。”照姐兒懊惱的喊道,這已經是她連續第三次投到外麵了。
    此時範若庭正好過來,站在好友身邊低聲詢問緣由,聽到是想替黛玉贏得那枚碧玉簪,他眉頭微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到照姐兒已經第三次抽空,他走到對方身邊說道:“照姐兒不如在下來試試?”
    照姐兒本就覺得手臂有些酸痛,此時見範若庭上來,便趕緊退後一小步,讓開位置讓對方投壺。
    黛玉看到範若庭接過簽字,心中安定。她當時便見過範若庭投壺的技藝,能夠有如此的技藝,想中三十支,奪得那根碧玉簪子,卻應是手到擒來。
    果然不出所料,範若庭讓老板將掉在地上的簽子撿回,又補了一些,才拿著簽子走到不遠處。
    他剛才詢問了店家,若是用些特殊的技巧,可以按照雙倍的算,這樣一來確實極為便宜。
    他偷看了黛玉一眼,見對方正盯著自己,抿下嘴唇略一思索,手中同時拿了兩支簽子。
    隨後手起,竟是同時插入投壺中。
    “好!”老板大聲的喝彩,範若庭這招卻叫比翼同心。
    是極為考究眼力和力道的,若是一前一後便不叫這個名字,隻有兩隻箭同時落入壺中才算。
    對於老板的誇獎,範若庭隻是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語,此次卻是直接拿了三支。
    他仔細地感知下簽子的力道和重心,緩緩的張開雙眸,將之直投了出去。
    三道寒光閃過,如同流星一般直接砸向投壺。
    隻聽得咚的一聲,投壺中多了三隻弓箭。
    “……這是三元及第!平生罕見,平生罕見啊!”那老板頭上竟然開始冒汗,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黛玉拽拽照姐兒的衣袖,小聲說道:“那比翼雙飛我聽說過,這三元及第又是個什麽?”
    黛玉的聲音雖小,但是他們眾人站在一處,是以老板仍舊是聽到了她的疑問。
    他嗬嗬一笑說道:“這三元及第卻是極為考驗功力的,我在此擺攤兒也足足有□□年的時間,卻是第二次看到三元及第。
    可以說是極為少見,同時扔出三隻,這三支簽子要在同時同刻落在三個地方,且聲音要為一聲不能多聲。
    其中難度可想而知,這位公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造詣,來日定然是為官做宰的。”
    這老板看到幾人穿著華麗,心中猜測也許是自家親戚又或者是帶著未婚妻出來玩兒,所以便把範若庭往天上誇。
    最後連一直有些皮糙肉厚的範若庭都有些聽不進去,隻能將手中剩餘的簽子快速扔出。
    最後又用了一招,名喚雙飛燕的技能,才結束了投壺。
    那老板也不在意,哈哈大笑著。口中連連讚歎:“今日卻是見了世麵,可謂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的太厲害了。”
    範若庭一笑卻並沒說話,他將放著著簪子的盒子,遞給黛玉的女官。
    “這些鄉野之物卻是有些個野趣……”範若庭沒等說完,就聽到旁邊有一道猥瑣的聲音傳來。
    “小娘子不如我替你把那簪子簪起來可好?”
    黛玉身上一僵,回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這男子看著也不過二十許,一副癆病鬼的模樣,麵容消瘦內摳,眼袋極大襯得三角眼幾乎像是黃豆一般,正用垂涎的眼神,不停的在照姐兒和黛玉身上遊離。
    他卻是從未見過一對如此美貌的姐妹花,不但相貌出眾,通身的氣派更是不一般。
    “哪裏來的登徒子,這京城重地,哪裏是容得你胡作非為的地方,本姑娘這次不想節外生枝,還不快滾。”
    黛玉沒等說話,爆炭一樣的照姐兒先衝了上去,指著對方鼻子便是一頓好罵。
    偏這男人確實有些自虐,聽得照姐兒的叫嚷罵喊,不但不以為意,反而一臉極為享受的模樣,甚至還往照姐兒的身邊湊,讓她覺得惡心異常,趕緊退後。
    就在照姐兒退後的時候,章青墨直接擋在照姐兒的麵前,與此同時範若庭也是一樣的舉動。
    範若庭直接用扇子抵住男子的喉嚨。
    眼神中沒有了平日裏的玩世不恭,一片鋒芒:“真沒想到南安郡王家的小王爺竟然在這裏公然調戲官家小姐。
    看來竟是因為過年的原因,禦史們都放假了。”
    南安郡王世子剛剛□□熏心,是以沒有看到眼前的兩人,此時聽到範若庭的話,臉色確實有些難看。
    他盯著對方看了幾眼,恍然大悟:“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嘖,算了,今天算小爺晦氣。”
    他口中說著,眼神卻仍舊不離黛玉和照姐兒,但是似乎對範若庭深有忌憚,無奈之下值得離去。
    “那個家夥太過分了,竟然讓他走了。”照姐兒仍舊有些不憤,口中叨念著。
    黛玉卻不同,她敏感的從範若庭和張青墨兩人的麵色中發現些許端倪。
    “不必擔心,他雖是南安郡王世子,但南安郡王早就被當今所忌憚,此時已經沒了半副牙齒,而且借他個膽子也不敢對羲和郡主所庇護之人下手,更不要說向郡主娘娘的妹妹下手了。”
    範若庭輕聲安慰道,他有些自責,自己剛剛竟未發現那家夥,卻是讓照姐兒和黛玉二人受了驚嚇。
    “抱歉卻是我的錯,讓你們受驚嚇了。”範若庭難掩心中的愧疚,向黛玉和照姐兒行禮。
    黛玉和照姐兒趕緊避開,照姐兒直接跟範若庭說此事不關對方的事情,是她們今日不順,才遇到登徒子。
    黛玉也說此事與範若庭確實沒什麽關聯,若一直在這裏行禮還禮,這一晚上便白白浪費,不如到前麵繼續逛逛。
    範章二人自然是欣然答應,範若庭口才極好,由他指引著,每每都可妙語連珠。
    章青墨不愛多言,卻極為有眼力勁兒,黛玉和照姐兒看了什麽,不多時便會送到二人的女官手上。
    跟在他們身後的女官,看著倆人卻是在心底猜測,林姑娘年紀小,若是大些,他們卻是像兩對璧人。
    照姐兒手中拿著一串糖葫蘆,看上去有些下不去口的模樣,眼神卻是有些渴望。
    看到對方如此,章青墨指著邊上的小巷子說道:“我們去那邊,那裏人少,等你們吃完東西,再逛不遲。”
    黛玉也對這些集市上的小東西有些好奇,聽到章青墨這話兒,也有些躍躍欲試。
    見到眾人所想一致,範若庭也不多做糾結,幹脆地點頭,一行人便偏離了花集的大路,走到邊上的小巷子。
    這巷子深處黑洞洞的,看起來極深,他們也不往裏麵走,隻是站在邊上,女官們也按捺不住,將小吃一一打開,略微品嚐。
    就在這時,照姐兒覺得自己腳下似乎絆到什麽東西,她下意識地踢了一腳,卻是感覺有些沉甸甸地。
    她將糖葫蘆遞給黛玉,蹲下身在地上摸了下,卻發現是個看起來十分精致的匣子,黃銅的鎖片已經破碎,此時虛搭著上麵。
    照姐兒將匣子打開,就發現裏麵竟是十分眼熟。
    就著月色卻能發現,竟然是十支極為精致的湖筆。
    “這不是咱們上次買的那個麽?”照姐兒驚訝的喊到,她的眼力極好,幾乎過目不忘,是以不過是掃了一眼便記在心中。
    照姐兒的舉動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範若庭走到跟前,看著這盒湖筆沉思。
    章青墨則接過匣子仔細地打量,又問照姐兒是在哪撿到的。
    就在照姐兒訴說的時候,就聽得不遠處有細微的聲音,照姐兒轉頭看向巷子,就聽到沉悶的腳步聲。
    她眼睛極好,看到那個虛浮的身影,下意識地喊了聲:“給我站住。”
    竟然直接衝進巷子,這下子嚇到了眾人,章青墨臉色一變,對範若庭說道:“我跟著照姐兒,你帶林姑娘他們從大路繞過來,記得千萬不能離開林姑娘。”
    說完,便抽身而進,轉眼便不見蹤影。
    黛玉被這一連串的變故嚇到,想要跟著照姐兒的腳步,卻被範若庭攔住:“玉姐兒,裏麵太暗,若是有人,我護不住你們這麽多人,我們從大路走,放心,青墨在照姐兒沒事。”
    看著裏麵沒有半絲光亮的巷子,黛玉沉默一下,點點頭跟著範若庭往大路過去。
    這下裏章青墨追著照姐兒過去,他吩咐範若庭,便和照姐兒有了時間差,是以當追到對方的時候,卻是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照姐兒在一旁喘著氣,一個身形五短的男人縮著身子倒在地上,一副快要歸西的模樣。
    “章青墨,你來了?快,這家夥是人販子,趕緊抓他。”照姐兒指著地上的男人說,然後走到旁邊,將自己的披風脫下,給縮在角落裏的少女披上。
    她溫柔的替對方將鬥篷係上,口中安撫:“沒事了,你安全了。”
    那少女也不說話,隻是渾身顫抖,竟是一副被嚇傻的模樣。
    章青墨將那個男子用帶子綁了,這才送了口氣,語調無奈:“你且是跑得真快,若是遇到危險怎麽辦?”
    他口中說著,一邊將自己的鬥篷解開,給照姐兒披上,這十冬臘月,不披著鬥篷,若是風寒,可不是小事。
    照姐兒想要拒絕,但是不知道為何,看到章青墨的麵容,卻還是默默任由對方給自己係好。
    照姐兒眸光低垂,顯出來幾分羞意,卻是沒說話。
    “我們先把她送出去吧。估計是嚇壞了。”照姐兒看看眼前的少女,將對方攙扶起來。
    那少女仿佛是隻受驚的鵪鶉,隻是低著頭,不看周圍。
    因知道恐怕對方是因為驚嚇過度,是以有些精神不濟,照姐兒也不著急,扶著對方慢悠悠地走出巷子。
    剛到了亮光處,就聽到一聲驚喜的喊聲:“小姐。”
    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丫頭向著照姐兒起來,看她滿臉激動,便知曉剛剛對方有多著急。
    “青兒……嗚……”見到自己婢女,那少女才仿佛是如夢初醒一般,抱著丫鬟大哭起來。
    那丫鬟也像是如夢初醒一般,驚叫道:“小姐,你怎麽回事。”
    那小姐聽了丫鬟的話,好懸一口氣憋回去,狠聲道:“就知道問,還不趕緊去車上給我拿鬥篷。”
    看著丫鬟被她唬得一條,小跑著離開,少女才給二人行禮:“多謝二位姐姐。”
    這話一出,章青墨的臉瞬間一黑。這並非是他第一次被人錯認女身,但是隨著他年紀日進,卻已經是一兩年不曾有人認錯。
    沒想到,今日卻在照姐兒這裏出醜,他無意識地追隨著照姐兒的表情,看到對方沒有什麽鄙夷之色,心中才落下一塊石頭。
    “在下是男子,姑娘卻是認錯了。”章青墨此時也不知為何,極為討厭在照姐兒麵前被人誤認,是以竟然反駁回去。
    那小姐聽了臉漲得通紅,口中卻是道歉:“這位公子,我……對不起。”
    照姐兒見到對方一副窘態,想起其剛剛的遭遇,心中軟了幾分。
    “這位妹妹怎麽走了小巷,那裏麵漆黑一片,卻是最容易出事的。”她剛剛也是一時熱血上頭,若不是章青墨跟隨其後,恐怕她也未必能夠善了。
    提起此事,那少女臉上更是通紅一片。
    她喃喃說道:“確實不敢瞞姐姐我買了一套上等湖筆心中高興,正往前走,丫鬟到攤位上去替我買東西,這時候有一個孩子走到跟前向我詢問,此物是否是我掉落的。
    我看那香囊繡的極為精致,乃是閨閣家女子所用,一時擔心……”
    說到這裏,照姐兒和章青墨兩人具是明了,這是遇到了人販子。
    照姐兒看著倒在地上的男子,心中更是生氣,上去又是一腳,那男子本來已經有了蘇醒的跡象,被她這一腳踹下去,立刻又暈起來。
    “我閨名兮兒,姐姐可要記得我。”兮兒拉著照姐兒說道,眼神卻是極為依賴。
    她今日遭逢大變,本已經心生絕望,甚至考慮是否要一死守貞,卻是被人所救,此時見了照姐兒,隻覺得是天神臨凡滿心感激。
    照姐兒卻被對方的熱情嚇到,她連連擺手說道:“隻是湊巧,真的隻是湊巧,不用掛懷。”
    偏那兮兒竟是一副姐姐果然俠義,真不愧是姐姐的模樣。
    好在她的丫鬟極快,很快便拿來另一件鬥篷,才解開了照姐兒的尷尬。
    兮兒將自己身上的鬥篷解下,將之還給了照姐兒,才跟二人行禮道謝:“小女子乃直隸道總督之女,多謝姐姐的救命之恩,敢問可否知曉姐姐的名姓。”
    照姐兒一呆,卻沒想到隨便救個人,竟然就是直隸總督之女,她萬福回禮說道:“妹妹還請別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
    我乃江南總督幼女,這位是章公子。”
    照姐兒將自己介紹給對方,卻並未說明章青墨的身份。
    兩人又寒暄幾句,那少女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照姐兒將自己身上的鬥篷脫下,然後遞給章青墨:“快穿上,免得惹了風寒。”
    章青墨點點頭將披風披在身上,鼻翼見竄入一股似梅若蘭的香氣,隻覺得身上一顫。
    他咬了下嘴唇,冷靜下來,麵不改色的鬥篷穿好,才跟著照姐兒往茶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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