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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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眠雪看著虞夫人莞爾一笑,  她知曉對方心中所想的,便將話直接挑明:“你卻是不必擔心,那幻丹參不會被查出來的。
    是以自然不會有什麽泄露的問題,  更不會對濟青虞家產生影響,你卻不用擔心。”
    虞夫人出自濟青虞家,乃是周公旦的嫡支血脈,  數千年屹立不倒。正所謂——千年的世家,  流水的王朝。
    虞家在千年沉浮之中,  卻從未有過滅頂之災,甚至可以說,  一直在朝代更迭中左右逢源,更是將自己與曆朝曆代深深的綁在一起。
    而這自然與虞家特殊的繼承方式有關,虞家族長曆代不為朝為官,反而選擇優秀的嫡支或者分支精心培養,  日後走科舉道路,  這樣的舉措使得瑜伽千年不敗。
    虞夫人雖然不是嫡支,卻是有個大機緣的,  因虞家的嫡支長孫出了意外,是以虞夫人的親外甥被過繼給了嫡支,乃是下一任的嫡支族長。
    而這位外甥,  正是被虞夫人從小親手養大的,  是以在此次中她最擔心的就是自己會連累了外甥。
    虞夫人站起來再次躬身行禮,  口中說:“是郡主娘娘垂憐,  若是按照民婦自己的想法,  卻是必定會連累我那外甥。”
    如果不是郡主娘娘將青兒送到她身邊,當時她可能會選擇與謝道黍同歸於盡。
    說到此處,虞夫人的眼眶又泛起了紅霞,  她勉強笑了一下,遮住自己的眼簾。
    “兮兒,她太慘了。
    也是我這個做娘的沒用,竟然被人蒙蔽,以為老爺子是將兮兒罰去了莊子上。
    還想著此事便就如此也好,讓她長些記性,免得每日裏那樣單純,等到老爺氣消之後再回來也是不遲。”
    虞夫人一時哽咽出聲,聲聲如杜鵑啼血,這是她心中永遠的痛,也是她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地方。
    若她不是那樣相信丈夫,以夫為天,是否自己的女兒便不會被活活餓死?
    若她做個毒婦,不允許那賤人進府,自己的女兒是否也會免遭其難?
    虞夫人從來不敢想這些事情,她覺得自己若是想了便是大逆不道,可是如今見到了神采飛揚的羲和郡主,她卻忍不住開始想這些事情。
    為何羲和郡主可以活得這樣自由自在,瀟瀟灑灑與天地之間門。
    為何羲和郡主可以拒絕替夫納妾,也無人敢言其不賢?
    真的是因為羲和郡主被當今所寵愛,所以可以為所欲為嗎?
    虞夫人卻不肯相信,因為隻需一眼,她便知道眼前的熙和郡主與這世上所有的女子都不相同。
    “娘娘,我能提個問題嗎?”虞夫人哭了一陣,才在青兒的勸慰下止住悲聲。
    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看著做在主位上用一種帶著心疼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康眠雪。
    康眠雪望向對方,似乎知道虞夫人想問什麽,她微微頜首右手前傾,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去想請問娘娘,若娘娘在我之位置,娘娘會如何去做?”虞夫人用通紅的雙眼緊盯著康眠雪,她的眼神中滿是希翼,仿佛是想要從對方的語言中得到完全不同的命運方向。
    聽到虞夫人提出的這個問題,康眠雪不加思索的回答道:“第一,我不會讓小妾進門。
    第二,我不會允許別人來對我的孩子指手畫腳,即使那個人是我的丈夫也不行。
    第,我會在發現他移情別戀之時,就與其和離。
    君若無情我便休。”
    康眠雪的話斬釘截鐵,其中沒有絲毫的回轉餘地。
    虞夫人呆呆的看著對方,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她的感情告訴她,如果她真的如羲和郡主這般做,那麽她的女兒絕對會好好的活著。
    “娘娘,難道不知道這幾乎是,違背了數千年來的規矩,這這簡直是大逆不道……”虞夫人雙唇哆嗦,她幾乎不知道該如何說,若是以前隻覺得羲和郡主人活得瀟灑,那她此時卻覺得對方可怕。
    可在心底又有一個微弱的聲音,不屈的發出幾乎聽不見的呐喊。那個聲音告訴虞夫人,羲和郡主所說的一切都是對的,那才是真正的活法,現在的她隻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她根本就不算是活著。
    康眠雪看著已經被自己嚇傻的虞夫人輕柔一笑,她對其極為欣賞,是以才多說了兩句。
    可惜對方看起來,仍舊是一副自己離經叛道的模樣。
    本來以為這位虞夫人能夠收為己用,可惜看來似乎確實不能達成所願,康眠雪心中掠過淡淡的遺憾。
    就在她準備放棄對方的時候,意外卻突然發生了。
    虞夫人突然一臉狂熱的看著康眠雪,仿佛是信徒看到了金身一般。
    “娘娘說的沒錯,果然是我錯了,如果我但凡有些擔當,也不會讓女兒遭受那般。
    謝道黍當年迎娶我之時,也曾許諾,此生絕無二色。
    在他失言之時,我便應該離開他,可是我當時顧念夫妻之情,又因從四德之束縛,竟然將其忍下,以至於害的我女年幼夭亡。
    沒有錯,娘娘此番才是對的,女子卻是不應該在被從四德所束縛,我大慶朝之女子應該如同娘娘一般,上馬可彎弓平天下,下馬可提筆定江山。”
    康眠雪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一臉激動在花廳之中來回踱步,高談闊論的虞夫人。
    不知道為什麽從對方口中出現的那些異彩之詞,讓康眠雪略微覺得有些尷尬,那種感覺好像還挺熟悉的。
    虞夫人一臉狂熱地看著康眠雪,深深一個蹲福,抬頭看向她說道:“娘娘,虞娘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如今我已和離,再無可掣肘之人。
    願為娘娘之馬前卒,雖萬死而不辭之。”
    被虞夫人這戲劇化的情緒所感染,康眠雪一時之間門也是有些許熱血上頭,她將對方拉起,緩和了下情緒,才詢問道:“不知夫人以後有何打算,是留在京城,還是要回到濟青?”
    虞夫人年幼之時,也是極為灑脫直率的性格,她此時隻覺得身上枷鎖進去,竟是仿若重生一般。
    聽到康眠雪的詢問爽朗一笑,回答道:“我本來有想要回去的打算,可是如今見了娘娘,卻不能再回到濟青過那見不到娘娘的日子。”
    說到這裏虞夫人停頓一下,看向康眠雪的眼神中出現幾分踟躕之色,私事不知自己是否該說出。
    “娘娘,若是可以,我願拜入娘娘門下,做那門下走狗,隻求能夠時常見到您。”虞夫人此言,卻是將自己埋在了塵埃之中,她出生高門大姓,如此作為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驚世駭俗。
    康眠雪聽到這番話,心中也是驚喜異常,要知道她也曾對虞夫人有所了解。
    此人不但秀外慧中,更是管家理財的好手,若是能夠將其收為己用,卻是一員勇將。
    “若是如此,卻是羲和之幸,以後恐怕還要多多勞頓夫人。”康眠雪心中歡喜,卻沒有想到一直隱在旁邊的係統竟然突然跳出來跟著湊熱鬧。
    [是否成為虞娘的靠山,護其一世平安?]
    毫不猶豫的選擇是,康眠雪看向虞夫人的眼神更加親近。
    “夫人可有落腳之處,若是沒有我在這裏還有幾處房產,卻是隨意夫人選擇。”  康眠雪想起現在總督府的名下財產,應當具是被封條封印之中,有些擔憂虞夫人的住所。
    虞夫人坐下,雙眸不錯的看著康眠雪,口中應答:“娘娘不必擔憂,我家在京城也是有些房產的。早在一月之前,我便命令手下將那裏收拾妥當,如今隻需人過去便可。”
    她早已做好了準備,本打算與丈夫同歸於盡,卻沒有想到娘娘竟然讓她用這種不顯山露水的方式,替女兒報了大仇。
    更是一席話點醒自己,恍若再生父母。
    因著康眠雪此時身體沉重,是以虞夫人雖然想要與娘娘多加親近,但是仍舊十分有分寸的告辭離開。
    將其送出院門,康眠雪坐回座位長出了一口氣。
    一旁將一切即收眼底的繡橘,看到康眠雪如此狼狽,確實忍不住低頭偷笑。
    “幹嘛還偷笑,想笑就大聲笑出來吧。”康眠雪沒好氣的白了繡橘一眼。
    她今日的確被虞夫人嚇到,一人竟然可以產生如此大的變化,這也是她從未想過的。
    “倒不是奴婢想笑,隻是看見虞夫人,有些替其不值。”繡橘低下頭,若世間門男子都如那位謝總督,這女子家又有哪裏是活路可言。
    虞夫人家世好,容貌好,能力更好,可就是如此之人,照舊也是遭受到這些待遇。
    像她們這些小門小戶又該如何。難不成真的像那無依之浮萍,隨波蕩漾嗎?
    康眠雪看了一眼,一臉難說難明的繡橘,心中卻是微微一動。
    她從未想過虞夫人之事,竟會造成如此多的觸動,且不說虞夫人自身的變化。如繡橘之流見證此事之人,具也產生了潛移默化。
    “身為女子,於這世上本就艱難萬分,因此卻是要更加自愛自尊才是,這並非是讓女子依附於男子生存,而是更加的獨立,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
    康眠雪淡淡說道,她並不指望繡橘此時便可了解她說話中的真意,卻隻希望這話能成為一點火種。
    回到正院,康眠雪揮退聽到自己所言便一直精神恍惚的繡橘,自己躺在床上睡去。這些日子雖麵上不顯,她卻也一直擔憂著這件事兒的進展,此時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待從昏睡中醒來,康眠雪便感覺身邊有人,她闔著美目也不睜開,手指輕推,口中嫌棄:“你怎麽擾人清夢。”
    “嗬。”司徒源輕笑一聲,入耳滿是寵溺,他起身側躺下來,將康眠雪護在自己的臂彎之下。
    見她明明醒來也不肯睜開雙眸,無奈搖頭在耳邊說道:“雪寶,起來了,仔細晚上過了困,你該難受了。”
    康眠雪睜開一隻眼,瞥了眼司徒源,翻身而躺,將後腦勺對著對方。
    “哎,你還不起來?我可是特地讓人運了嶺南的荔枝來呢!”司徒源看著妻子鬧脾氣,更是愛得無可無不可,忍不住低聲逗弄對方。
    聽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荔枝終於送到,康眠雪瞬間門精神起來,她坐直身子聽著司徒源說:“可是真的?沒想到竟然這麽快,我以為還要四日呢。”
    司徒源一笑,起身聊開簾幔,讓丫鬟們可以進來伺候。
    “這次也是趕巧,正好趕上邸報送達,便跟著一起過來,是以比預計快了幾日。
    我剛才已經讓人撿出來一部分放在冰窖之中,此時吃卻是正好。”
    康眠雪生平便有個愛好,就是荔枝,此雖是楊貴妃的心頭之好,但是卻並不妨礙如若柳扶風的康眠雪為它傾倒。
    因時間門已晚,康眠雪不耐煩梳繁複的發型,便直接讓丫頭將頭發梳順,然後用一根紅繩係了起來。
    她本就看著年幼,如此一來,看起來不過是剛剛及笄之年。
    待康眠雪坐在桌前,司徒源早就拿了一隻瑪瑙碗,其中放著撥好的荔枝。
    “嗯,好好吃啊。給黛玉和照姐兒她們送去了嗎?”康眠雪將一顆放在口中,然後又拿起一顆送到司徒源唇邊。
    司徒源張嘴咽下說道:“你放心,早已經送了過去。連帶著父皇那邊,也已經逐人連夜送到了宮裏,這裏的都是咱們的。”
    見司徒源已經安排好,康眠雪也不多問,點了點頭繼續吃荔枝,又吃了有**個,司徒源卻是將剩餘的端走,不肯給她。
    “這荔枝性熱,你如此已吃了不少,待用過了晚膳,臨睡前再吃可好?”
    康眠雪聽了這話也不說話,隻是像是極為失落般的垂下頭。
    這副模樣卻是司徒源最為見不得的,他每日裏隻希望康眠雪能夠神采飛揚,便是他的所求。
    如今一見妻子如此沮喪,當下是忙不迭地又撥了四個荔枝,放到對方麵前,博其一笑。
    看著被推到眼前的荔枝,康眠雪勾唇一笑:“明兒是你的休沐,我卻是打算咱們一家子去外頭散散心。”
    去年就打算待黛玉去莊子那邊跑馬,開春卻因為事情耽擱沒有去成,這次司徒源的休沐足足有天之多,是以康眠雪便動了心思。
    “去莊子上嗎?這倒也行,隻是那邊收拾好了沒有,若是沒收拾好,你過去了可是要遭罪的。”司徒源見康眠雪出行興致極高,也不打算阻攔對方,卻有些擔憂莊子上的環境。
    康眠雪擺擺手,卻是並不在意的模樣。
    那邊莊子早在今年2月,便已經讓劉姥姥找人收拾妥當,一直到現在都未曾停歇過。
    “那邊東西都是現成的,隻需要帶著被褥鋪蓋過去就可以。
    你若是同意,我便通知玉兒她們。”
    司徒源自然不會反對,實際上從小到大,他幾乎就沒有反對過康眠雪的任何意見。
    “明日我帶著他們,起碼你卻乖乖的在那邊等我,可好?”
    這卻是司徒源又怕康眠雪會在玉兒等人麵前逞強,此時的她哪裏能騎得了馬。
    康眠雪瞥了一眼,司徒源卻是有些無語,他究竟從哪裏想到自己想騎馬的?
    “雖這樣,還是讓丫鬟們把騎馬裝準備好。”康眠雪又拿起一顆放進口中,剩下的兩枚卻是不再動,推到司徒源麵前。
    司徒源知曉妻子的心思,笑嗬嗬的將荔枝放入口中。
    且不說晚上之時告知黛玉等人明日出遊的興奮,第二天一早,眾人便踏上去莊子的路。
    因莊子不遠,是以不過兩個時辰,便看到不遠處的朱紅大門。
    這莊子極為氣派,占了一大片的土地,管家早早的迎在門口。
    見到康眠雪等人趕緊上千行禮,將眾人引入。
    “這莊子裏邊有著**個院子,你們自己去看看,想要哪個便住哪個,以後那個院子便專門留給你們。”
    康眠雪倚在貴妃榻上,笑著對人說道。
    就在上月,邢夫人將迎春記在了自己的名下,如今她卻是足足高了探春一頭,成了嫡女。
    是以如今的迎春和往日不在相同,雖還是少言寡語,卻與當初的怯懦膽怯沒有了相幹。
    康眠雪又讓她跟隨黛玉一起試著管家,每日裏與眾人協調居中,與之當日竟是天壤之別。
    因此康眠雪為了鍛煉,將這莊子的翻新工作全權交給了迎春,當時他還有些不敢下手,後來還是黛玉和照姐兒在背後替她推了一把。
    是以對這個莊子,迎春此時也有些躍躍欲試,總想知道到底和圖畫之上差了幾分。
    人拜別了康眠雪,便在莊子各處逛了起來。
    這莊子極大,因在郊外也並不必擔心所占麵積大小,迎春本在當時還對這莊子的麵積有所疑問,如今親眼所見,才知竟真實所畫非虛。
    她帶著照姐兒和黛玉走出遊廊,便看到一處月亮門。
    迎春腮邊含笑指著那月老門說道:“從那裏進去便是一個套院。
    咱們先去,那若是你們不喜歡再去別的地方。”
    照姐兒和黛玉自然不會反對,她們二人本就對於住在何處並無太大的要求,不過是想看一下當時與迎春參謀的成果而已。
    果然如同迎春所說,女從月亮門走出,便覺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條直道,左右兩旁各栽種著奇花異草,腳下的道路是用鵝卵石仔細拚接而成。
    踩在上麵有輕微的擠壓感,黛玉一笑,指著地麵說道:“這個我就知道,定是咱們家郡主娘娘的想法。”
    迎春點點頭,引著黛玉二人走過這處小道。
    出了小道便可以看到迎春說的套院。
    座小院成品字形相對,幾個保有自己的**,又極為靠近不過十幾步便可去到另一人的院中。
    中間門的院子中種滿了芙蓉花,雖尚且未到花季,卻也能想見花開時的盛景。
    後麵兩個院子並排而立,一個是映襯在滿樹桃花之下,一個是修了一池青蓮。
    那蓮花此時開得正好,卻是因時值清連……
    黛玉看到那池青蓮眼睛都移不開了,拉著迎春的手說道:“咱們不換地方就住在這裏,可好?”
    迎春自然點頭答應,當下人略一分配,將中間門種了芙蓉花的給了照姐兒,桃花的予了迎春,黛玉自然是醉臥荷花鄉中。
    見位主子終於確定好,他們身邊的侍女也各自魚貫而出,將帶來的器具用品並被褥等物一一放好,雖隻住四天,卻也不能馬虎。
    黛玉靠坐在荷花池邊的遊廊上,看著池中悠閑的錦鯉,卻是有了想要喂魚的興致。
    小丫鬟趕緊找到官家,對方一聽便笑起來,命了管池塘的下人送上魚食。
    那些錦鯉極為貪吃,不過一把便全聚了過來。
    一時之間門卻是紅浪翻飛金鱗動,照姐兒看著興起,也上前抓了一把撒了下去。
    那管池塘的婆子看了,眼角有些抽搐,心中盤算若是主子們這麽個喂法,估計用不上幾日這些魚都要撐死上西天了。
    正心中腹誹著,便看到繡橘一身鵝黃色裙裝款款走來。
    “給姑娘們請安,想是位姑娘都定下住在哪裏了?”
    繡橘正打算詢問人住在何處也好,到時回稟康眠雪卻沒想到被照姐兒直接拉了過來,手中也被塞了一把魚食。
    “繡橘姐姐來看,卻是好有趣,這魚真的太傻。”照姐兒笑得前仰後合,兩眼眯成了一條線。
    聽了這話,繡橘也探身望向時鍾,見那些錦鯉翻騰極為活潑,彼此拚命爭搶魚食,她也莞爾一笑將手中的魚食撒了下去,一時間門更是熱鬧起來。
    眾人嬉鬧了一會兒,繡橘才說到正題:“此處雖是周邊都是咱們家的,隻是位小姐還是要注意才好,每日裏進出一定要有兩個婆子並兩個丫鬟跟隨才好。”
    黛玉自然是聽明白繡橘所言為何,她心有戚戚的點頭稱是,且不說前不久去了的直隸總督之女,便是被綁到寧國府,差點喪命的莊戶女兒。
    有這些前車之鑒,黛玉又怎會步上後塵?
    繡橘看到黛玉將自己的話聽在心間門,心中略是安慰。
    常駐定遠侯府的位小姐中,林姑娘是最為聰慧敏感的,但是她為人乖巧卻不會將自己身處險地或是給他人添麻煩。
    迎春姑娘許是因為是輸出的緣故,是以總有些唯唯諾諾,然而其在前幾天被一品將軍夫人收為嫡女身份,卻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他本性溫婉柔和,是以也不適合願意出門的主兒。
    唯一有些難辦的卻是照姐兒,她不但性格活潑,卻又心思敏感,較之比幹多一竅,卻是最容易走失的人選。
    是以繡橘於連忙叮囑照姐兒,千萬不要落單,更不要私自往山上跑去。
    照姐兒口中答應,卻是轉眼忘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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