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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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自知自己惹了禍,照姐兒頗有幾分不自在,吃罷晚膳回來便一直厭厭地。
黛玉雖不知道具體,但是看照姐兒的臉色,再加上下午的喧嚷,便知曉了幾分,是以與迎春在小院門前分手,便跟著照姐兒回了屋。
一進屋照姐兒的臉色果然垮了下來。
黛玉看著對方,心中暗笑,隻是又覺得她有幾分可憐之態,上前挽住她安慰道:“你當著娘娘寵愛你,就無法無天的,那裏是能去的不成,單說你帶回來那個人,我聽看到的丫鬟說了,竟是渾身上下沒個整肉。”
照姐兒握著黛玉的手,乖乖聽訓點頭稱是,她等黛玉說完,才期期艾艾地說:“因著第一次出來玩,我卻是真的沒有想那麽多,是以才讓大姐姐擔心了。”
黛玉聽了這話兒一笑,卻是有幾分羨慕,雖說娘娘對她極好,隻是到底是少了血親之意,讓她有些深以為憾。
不過,這卻不代表她不親近娘娘,隻是每每還是想要跟娘娘更近一些才好。
“你啊,娘娘那麽疼你,若是你受了危險,娘娘不得瘋了?我卻是羨慕都羨慕不來的。”黛玉的性格其實與照姐兒極為相似,是以她便幹脆用對方最擔心的來扭轉。
聽了黛玉的話,照姐兒的臉果然一變,貝齒輕咬下唇:“明日我再給大姐姐道歉去。”
然後像是想到什麽跺腳道:“你不知道,那個壞蛋姐夫竟然還在姐姐那煽風點火,若是姐姐真的生氣起來,我肯定要告狀的。
到時再讓他嚐嚐睡書房的滋味。”
黛玉看著自己大三歲卻仍舊是一派孩子氣的照姐兒,心下卻是羨慕不已。
對方雖然被拐賣到賈家為奴,卻並未受苦,更是因為身份的問題被外祖母嬌養。
反觀自己,本以為外祖家是自己的依靠,哪曾想在外祖母心中最重的是賈家,然後便是寶玉,自己卻是要退一射之地。
照姐兒極為敏感,雖自己還在懊惱,卻發現黛玉的神情不對,末幾竟掉起淚珠,趕緊掏出帕子,給她擦拭。
“明明是我的事情,你怎麽還哭了,若是姐姐知道我把你惹哭,定然要生氣。”
照姐兒的話不說還好,說出來便見黛玉的臉上淚痕更多。
無奈地替對方擦拭淚水,照姐兒這會子特別想要去見自己的姐姐,哪怕是挨罵,也總比看著黛玉落淚,卻毫無辦法強。
正這時,就聽到小丫鬟喊:“雲樞姐姐來了。”
兩人都是一愣,兩雙淚眼都婆娑的望向門口。
被看得一愣,雲樞輕輕捂住自己的嘴一笑,給二人行禮。
康眠雪身邊的四大丫鬟和繡橘都是女官,並不是丫鬟之流,她們都出自世宦人家,真的敘起祖輩未必是無名人家,是以黛玉和照姐兒卻是對於她們極為尊重。
“娘娘擔心三小姐,是以讓我來看看。”雲樞平素與黛玉和照姐兒都極為投契,她看二人這一副淚眼婆娑的模樣,也不詢問隻是將話題轉移。
黛玉被雲樞一打斷卻是哭不出來,她擦著眼角的淚痕接過照姐兒遞給自己的茶杯,輕抿一口才說道:“也不知道怎得,我剛剛卻是有些止不住。”
她此時想來也是覺得有些赫然,自己怎麽就突然想起父親來了,不過自從父親上次來信,到現在已經快要半月有餘。
黛玉感覺到手上的熱度,定睛一看卻是照姐兒的手掌,她抿嘴一笑,搖頭示意對方自己沒事。
“主子一是讓我來看看三小姐,二是將兩個丫鬟送來給您,都是知根知底的,身上都是有功夫的。”雲樞說著,拍拍手掌,之間門門簾一挑,進來了四女。
極為有意思地是,這裏麵有二人竟是一對雙胞胎,上前便給照姐兒行禮,口中稱道:“給小姐請安。奴婢聽雪(聽嵐)。”
另外兩人則等她們行禮站起來後,給黛玉下跪行禮:“給姑娘請安。奴婢聽雨(聽濤)。”
黛玉有些意外地看著雲樞一臉不明所以,怎麽會連她也有了丫鬟?
雲樞看出黛玉的迷惑,趕緊上前解釋:“這四個丫頭都是主子專門培養的,功夫也都還可以,未必有大用,但是卻可以做些簡單的護衛之職。
至於林姑娘,娘娘的原話是,嬸娘也是娘,是以三小姐有的,您也都有。”
聽到這話兒,黛玉卻是恍遭雷劈,她張嘴想要說話,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有些話卻是不必說出來的,黛玉看著雲樞在臉上彎起一抹絕美的微笑。
看著黛玉的表情,雲樞便知曉自家主子的心意被林姑娘收下了。
在林姑娘來家裏的這段時間門,她們也冷眼觀看,林姑娘聰慧異常,卻唯獨有個多心的毛病,這毛病卻是最怕多思,若是一個不好便生出心病來。
她這次爭著來,卻也是想要趁著此機會,解開林姑娘的心結。
“林姑娘,奴婢有幾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雲樞從小幾子上站起,行了個禮。
黛玉趕緊說道:“雲樞姐姐請說,若是我哪裏做得不對,還請姐姐指教。”
雲樞搖搖頭,才解釋道:“林姑娘是天上的仙子,哪裏有錯,隻是姑娘素日裏未免太過多心了些。遠了不說,主子卻是真的將您當侄女疼,憑三小姐有的,林姑娘必不會缺少,姑娘何不安心下來,也讓主子安心。”
這卻是康眠雪發現最近黛玉總有些精神恍惚,顯得有些神不歸屬,心知她心思輕靈,才讓雲樞來開解一二。
待送走了雲樞,照姐兒和黛玉對視,兩人具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卻是不該還執著所謂的血親之念,讓娘娘擔心。”黛玉想到自己剛剛的胡思亂想,忍不住有些臉紅。
一旁的照姐兒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我私自出去,也是讓大姐姐擔心了。”
兩人沉默一下,突然笑出聲來,異口同聲地說道:“明日定要道歉才成。”
因著有了共同的想法,黛玉和照姐兒越發親密,兩人夜間門抵足而眠,第二日不過剛剛天亮便前往康眠雪的正院。
不過迎接她們二人的,卻是司徒源有點黑的麵容。
照姐兒下意思地覺得不好,對於司徒源的這個表情,她小時候經常見,基本上就是她又破壞了他跟大姐姐的相處。
帶著些許的心虛,照姐兒難得的對司徒源討好的笑笑。
司徒源一愣,卻是有些莫名,不過他還是點點頭表示自己收到了對方道歉。
“我先去前麵,等會兒帶你們去騎馬,記得帶著新給你們的丫鬟。”司徒源淡淡吩咐,不過從他微微上翹的嘴角,仍舊可以看出他的心情非常好。
他吩咐一番後便讓兩人進去,自己則帶著小德子去前麵看那個救回來的人,此人卻是有些蹊蹺。
黛玉和照姐兒進了屋裏,發現康眠雪正在梳頭,她看著鏡中兩人的影子笑著說道:“碰到你姐夫了?他說了今天帶你們出去騎馬沒?”
照姐兒點點頭,卻是走到康眠雪麵前給她端端正正地行禮,口中言道:“大姐姐,我昨日不該讓你擔心,私自出門,我日後定然不會了。”
黛玉看到照姐兒的動作,也跟著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禮。
這下子卻是唬到康眠雪,她顧不得頭發,趕緊回頭:“你們這是怎了?難不成就是闖禍了?沒事,玉兒跟嬸娘說,就是你把天戳破了,嬸娘也給你補上去。”
聽到這話,黛玉心中更暖,她用力地搖頭解釋道:“並不是闖禍,我們隻是覺得自己愧對娘娘的關心。”
康眠雪將黛玉一把攬在懷裏笑著安慰:“你啊,什麽時候把這多思多想的毛病放下,我就阿彌陀佛了。”
又看著照姐兒說道:“並非是限製你的行動,我不覺得女兒家出門有什麽,平素在家裏有不曾拘著你。
隻是這畢竟不如家中,好在□□好的丫鬟終於到了,你下次再出去,便帶著她們即可。”
照姐兒湊近康眠雪,非要給她梳頭賠罪,康眠雪到底拗不過她,隻能隨她。
往日裏黛玉看二人這樣都有些心中酸澀,想念去世的母親和遠在江南的父親。如今卻是芥蒂盡去,隻覺得歲月靜好起來。
照姐兒在梳頭之上倒是真有兩份手藝,隻見她手指靈巧揮動,不過一會兒便給康眠雪梳好。
見已經梳好,繡橘趕緊讓小丫鬟端著熱水進來給照姐兒淨手。
“大姐姐,一會兒騎馬不跟著去嗎?”照姐兒知曉要去騎馬,心中極為興奮,不過他卻有些擔憂康眠雪,是以詢問對方是否要跟隨一起前往。
康眠雪一笑點點頭說:“自然是要去的,我雖不能騎馬,但卻可以看你們騎。”
此言一出,黛玉和照姐兒具是歡喜異常,兩人湊到一起說起新來的丫鬟卻是擅長弓箭,到時也可狩獵一二,若是真的獵到獵物便就近燒了吃。
康眠雪仍舊是笑盈盈的聽她二人說話,還從中找些漏洞填補:“我倒覺得可以帶些捕魚的工具,我記得馬場旁邊不遠便有一條小溪,裏麵是有魚的。”
二人聽到這裏更是興奮起來,康眠雪聽了無奈笑著,對繡橘說道:“你去把迎春姑娘請來,就說我有事找照姐兒和黛玉,此時事說完了,請她過來一起用早膳。”
這卻是她替二人找補,雖說黛玉和照姐兒乃是過來道歉,但是在外人眼裏,卻是二姝自己前來正院,將迎春留在後麵。
為了免得麻煩,卻還是由她擔了這個才好。
待迎春到了不久,司徒源也從前麵回來用膳,幾人一時也不分主次,隻如同一家人對坐而食。
康眠雪見眾人都已吃完,才詢問起剛剛司徒源為何去前院:“是照姐兒救回來的那人醒了嗎?”
聽得康眠雪如此說,司徒源一笑自己的妻子果然聰敏異常。
“的確是那人醒過來了,不過卻是有些個問題。
不過照姐兒此次卻是立了大功,連我都不得不說,你這次出去的極好。”
司徒源一副竟然要誇照姐兒,顯得十分不適應的模樣。
惹得康眠雪嬌笑不已,她哪裏不曾知道,這不過是司徒源想要緩解她和照姐兒。
自己夫君的一片心意,又怎能不讓她心中感動呢?
一旁的眾人自然也是心中清楚,沒有一個笨的。
照姐兒卻是有些糾結,她既不得不承認自己要承司徒源的這個人情,又不想讓對方以後用這個來要挾,讓自己離自家姐姐遠點。
她和司徒源之間門自小的時候,便一直爭奪著康眠雪的注意力,一直到現在仍舊是未分勝負,這讓照姐兒每每想來極為挫敗。
她一時糾結異常,並沒有回話。
司徒源卻是老神在在的在口中放下兩粒花生米,等待著照姐兒的選擇。
結果瞬間門便感覺腰間門一痛,熟悉的痛感告訴自己,自己的這種行為又把妻子給惹惱了。
他忍不住哀怨的扭頭看向康眠雪,在與妻子的美目相對中便瞬間門敗下陣來,討好一笑。
康眠雪新知前院的事情並不簡單,便讓照姐兒和黛玉、迎春回到自己的房間門換騎馬裝。
將身邊的眾人揮退,這才扭頭看向夫君詢問:“到底出了什麽事?”
司徒源此時在沒有之前的模樣,麵容之上陰沉似水。
“江南出了大事了,今科竟然有人舞弊。”
這話一出,康眠雪涑然一驚,她猛然瞪大眼睛:“怎麽回事是瘋了不成?”
司徒源略一沉吟,將事情的經過緩緩到來。
原來當日崔太醫上山采藥不在,被照姐兒所救回來的那名男子卻是小德子給其敷藥,但是卻在他身上發現了蹊蹺。
“那人身上的傷卻有些不對勁,看著極為嚴重,但實際上卻是相當有分寸。可以說所有會影響動作的地方沒有一處受傷,便是看著嚇人那些傷痕卻也隻需要半月便可痊愈。”
這個情況被小德子看在眼中卻是立刻發覺不對,當時他以為對方乃是亦有所圖之輩,是一便命人暫時將其看管起來。
然而未曾想到的是在小德子查看對方身上的衣服之時,卻發現了在意他身上有一個染血的荷包,裏邊卻是一片破損的衣擺。
康眠雪聽到這裏確實有些疑惑:“難不成那衣擺還有些蹊蹺?”
司徒源低頭在康眠雪臉上偷香了一下才說道:“不愧是夫人,正是如此。那上麵竟是二十名學子的血書簽名上麵主要的內容,乃是揭發巡撫在此次春闈泄露考題舞弊。”
因此事非同小可,司徒源便命小德子將其盯住,一定要在對方醒來之後馬上詢問。
結果對方在今晨醒來,小德這邊過來請他過去。
“那人姓李,乃是江南這屆的舉子,他們之所以會知道此事,是因為當日中舉之人在考後邊去飲酒慶祝。
因一時喝多酒後失言,說出來萬兩銀子買個舉人的話,又說了眾多與其一起參與舞弊的人名。
當時也是恰巧,這李書生他們便在隔壁飲酒,將之聽了個一清二楚。
本來他們皆以為對方是喝多胡說而已,具是未曾放在心上,結果放榜之日,中舉的名字竟然具是在其上。”
這一下便做實了當日之言,這裏書生等人也是狂生,竟然直接衝撞此次江南巡撫衙門。
司徒源說到這裏麵露一言難盡之色,略微緩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此處便是最為難以理解的,江南巡撫田克之,竟然承認此事。”
看到司徒源一副,完全搞不懂對方為何會承認此事的模樣。
康眠雪卻是心中有數,她冷淡一笑:“那位田大人自然是打算斬草除根,是以也不需隱瞞些什麽。
可惜看來他的斬草除根之計並未成功,以至於有一條漏網之魚,竟然到了咱們這兒,被照姐兒所救。”
司徒源點頭說道:“的確如此,就在這幾名舉子回到客棧之後,竟然在一夜之間門全部遇難。
隻剩下這位李舉子,說起來他活下來的原因,卻也是當日奉命誅殺他的那名殺手心中不安,是以留了他一條性命。”
“一次死這麽多人,難道知府是當飯吃嗎?”康眠雪馬上想到不對,若是真的一下子死如此多的舉子,隻怕要官場震動才是。
司徒源點頭說道:“雪寶你說的沒錯,可是他們用了一招,讓那些舉子自己退房而出。
如此一來店家,隻以為他們因考試不中,心灰意冷之下便離開回家,哪裏成想對方已經成了刀下亡魂。”
好在這名李舉子足夠聰明,將當日眾人所簽之血書貼身存放。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對方是怎麽來到這裏的,而且又這麽巧合單單遇上照姐兒。”提起妹妹,康眠雪的聲音冷淡下來,照姐兒是她的軟肋,哪裏肯容他人覬覦。
更何況此地離江南足足有千裏之遙,對方又是如何將那名舉子送來此地,若說沒有意圖,康眠雪卻是堅決不信。
司徒源聽見康眠雪如此說握住對方的手笑道:“這卻並非是做戲,那也是因為那李舉子又一個特殊的地方。
他自幼習武,其父乃是一名鏢師。隻因他酷愛讀書,這才不曾接了其父的鏢局,也因此救了他一條性命。
而那名殺手之所以會留下他的性命,也正是因為當年的李鏢師對他曾經有恩。卻是一啄一飲,自有天定。”
司徒源搖頭歎息,這案子竟像是話本上所說一般,讓人不得不感歎離奇怪誕。
聽到司徒源的這個解釋,康眠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如此一來卻也能夠解釋一二。
不過她卻還是有些心中擔憂:“此事一出,少不得父親要被責備,恐怕林如海也要受到牽連。”
司徒源微歎氣,安撫地攬住妻子的肩膀。
康父如今正是江南總督統管江南事宜,此次出了科舉舞弊案,少不得要擔待一二。
而林如海雖說是兩淮鹽運使,但其更身兼江南密報之責,此次出了這事,同樣也是有錯。
“看來,少不得卻要去會會那位田大人了!”康眠雪麵露冷凝說道,且不說這舞弊案對整個朝廷造成了多大的損害,單說此事會為康父帶來麻煩,就足以讓康眠雪和那位田大人做過一場。
司徒源之小康眠雪的心意,輕聲安慰對方:“你不用擔心此事,父皇已向賞罰分明,此事明顯不是一人所做。
恐怕此屆科舉的官員具是被買通,甚至可能已經不是一屆。”
“那舉子現在怎麽樣?他雖然傷的不重,但是卻也是失血極多。”康眠雪卻是擔憂對方一旦出現問題,此事將死無對證。
然後便從司徒源的講述中知曉,對方到底是練武之人,即便是身為舉子,也不曾將武學丟下,若是正常隻需半月便可恢複行動。
聽到這裏,康眠雪心中稍安,點點頭說道:“即使如此,便暫時讓他在莊中養傷,倒是要約束眾人,不能將此事傳揚出去。”
兩人剛剛商議好,便聽到繡橘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康眠雪心知定是出了意外,趕緊讓她進來回報。
原來卻是劉姥姥知曉,康眠雪帶著小姐們來莊子上,是以趕來伺候。
因著當時康眠雪正和司徒源說話,是以繡橘並未敢讓劉姥姥進來正院,而是將其送到了黛玉之處。
可是卻並未想到劉姥姥見到黛玉兩人寒暄之時,竟然露出了一件讓繡橘心驚的事情。
“你今兒是怎麽了?這麽蠍蠍螫螫的,有話便趕緊說。”康眠雪有些好奇繡橘為何如此踟躕,忍不住的催促。
聽到主子的詢問,繡橘沉吟一聲,才低聲說道:“主子,江南可能出大事了。”
這事兒卻是黛玉和劉姥姥嘮家常的時候,劉姥姥無意所說的。
這些年因著背靠康眠雪,劉姥姥家也算是攢下來不少浮財,這錢一多來打秋風的窮親戚也就多了起來。
其中就有個名喚胡華的,正是劉姥姥的親表哥之子。不過,和一般窮親戚不同的是,這孩子極為爭氣,此時已經是中了秀才。
那胡華為人極為端方,是以劉姥姥當日聽聞其要去參加春闈,便足足借出了五十兩紋銀。
這筆銀子,卻足以讓那胡華回到江南考試之用。家中眾人本期盼著對方盡快回還,卻發現這胡華竟然一去不複返。
因見著其他的舉子,大多都已經歸家胡家之人便去尋了與之同行的同科。
那人開始聽聞胡華並未回家,卻是臉色大變,竟將胡家人轟出門外。
後來還是胡父胡母在門外苦苦哀求,到底是讓那人動了惻隱之心,請了他們進來,才告知實情。
原來那胡華早在一個多月之前,便離開客棧自行歸家。
胡父胡母聽聞此言,確是驚詫異常,自己的兒子根本未曾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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