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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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姐兒無力地睜開雙眸,盯著窗戶輕聲歎氣,今夜月色極好,是以她從屋內也可以看到透進來的月色。
守夜的是聽雪,她耳聰目明,聽到照姐兒的歎息聲,立刻坐起身子詢問:“姑娘可是有事?”
“並沒有,你睡吧。”照姐兒低聲回答,讓對方繼續睡就好,此時已是夜深人靜,她卻不想鬧出動靜來。
聽雪卻從照姐兒的回答中聽出對方似有心事,她從榻上起來走到地上,先從桌上的水壺裏倒出一杯溫熱的茶水,給照姐服下,然後才側坐在床邊。
輕聲說道:“雖不知姑娘有什麽心事,但是若是不嫌奴婢蠢笨,姑娘倒是可以對我說。”
照姐兒咬下唇,有些踟躕:“聽雪,你說若是林姑娘走了,還能回來嗎?”
這是照姐兒的一樁心事,前幾日裏,她本來隻想著姐姐獲封長公主是件大喜事,又可以去江南祭祖,她也可以看看多年未見的父親母親。
可冷靜下來,便覺得不對。若是她們全部都去江南,黛玉必定要去,若是回到江南,林大人又是否會同意黛玉繼續在定遠侯府居住呢?
想到兩人可能會天各一方,照姐兒便有些惆悵,兩人剛剛交心,正是覺得日短之時,是以此時卻是少見的失眠。
“是以,此夜便有些睡不著。”她有些不好意思,縮在被窩裏,用被子遮住自己的半截臉旁,隻露出一雙如同小鹿般純淨的雙眸。
聽雪到底是比照姐兒吃長幾歲,見到對方這副樣子隻覺可愛之極,她笑著安慰道:“姑娘卻是想多了,若我猜的不錯,林姑娘必定要跟您回來的。”
聽了這話雖不知真假,但是照姐兒卻覺得是個喜訊,她抓住聽雪的手詢問:“真的嗎?可是若是林大人不讓怎麽辦?
姐姐快上來,這地上太冷。”照姐兒後知後覺發現聽雪的手指有些涼,趕緊給對方挪了一半的地方縮在床裏。
聽雪見狀,也不推辭撩開被子,將自己的雙腿蓋上上半身,側坐在床邊。
“姑娘確實不必擔心這件事要知曉林大人,若是奴婢所算沒錯,今年便要卸任兩淮鹽運使之職。
到時以林大人的資曆定然會被聖上宣召,入京供職。到時自然是又可以,姐妹們住在一起。”
聽雪將自己所知一五一十的說了,又補充幾句:“姑娘這世間,多對女子有苛刻。那所謂的喪婦長女之言便是如此。
是以若是林姑娘長在咱們家長公主身邊,日後卻也是足以能夠安身立命的資本,向來以林大人之才,是絕對不可能想不到此點的。”
聽雪這話說的極為有道理,當日林如海會將黛玉送至賈母處,便是因為擔憂黛玉是喪婦長女。
他後來又給司徒源寫信,也是在側麵多做一層保險,隻為了讓自己的女兒能夠更有幾分底氣。
“所以說姑娘就早些睡吧,明日裏還要起來準備行程,有不少東西,姑娘其實要看是帶還是不帶呢。”聽雪輕聲安慰,又替照姐兒捏好被角,直至他發出輕微的鼾聲,這才起身躺回小榻之上。
隨後兩日,果然如同聽雪所言,照姐兒卻是忙得腳打後腦勺,不單是要準備自己的行囊,更是要準備各色的禮物。去到揚州之時,更要麵見林如海,這又要準備。
如此忙了,四日到了二十八這天,才算是將將忙完。
當天的晚膳照例還是在暖閣,吃完了眾人也沒散,坐在一起飲茶。
“迎春姐姐,你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我聽說你太太給你拿了不少東西過來,可曾一一清點完畢?”照姐兒忽然想起一事,低頭悄聲詢問對方,明日便要啟程,若是忘記帶東西可是不好,到時也受掣肘。
聽照姐兒問及,迎春仔細想了一番點點頭說道:“已經都準備好了,這次東西確實有點多。”
康眠雪聽到兩人的電話,笑著擺擺手,口中悠閑說道:“東西帶全就好,有什麽擔心的,左右有那些馬車在,也不需要你們自己來弄。
到時咱倆還可以好好逛逛。”
這次去江南帶的人手確實不少,除了他們夫妻二人以及照姐兒、黛玉和迎春,並還有血滴子的眾人。
外加那隨身帶的五百軍士,這一行人卻也是浩浩蕩蕩。
康眠雪忽然想起一人詢問司徒源:“我想起一件事,這一次柳香蓮為何不跟著?”
往日裏司徒源極為器重對方,卻偏偏在這用人之際竟然讓對方留在京城,這讓康眠雪有些許不解。
司徒源淡淡一笑,他篤定妻子的性格,是絕對想不到這次柳湘蓮留在京城的原因。
不過他還是馬上便將原由說出,妻子自從身子沉重之後,脾氣也日益沉重,若是他不立刻上報,恐怕待會兒回房自己的腰又要遭殃。
“柳香蓮並非是不跟著去,而是他要在京城這邊等人,待人到了之後才會一起前往。”
聽了這話,康眠雪一愣從紫檀椅子上坐,直身子探向司徒源:“等誰?難不成?”
司徒源點點頭,笑容仍舊隻可以看出他的確是心情非常不錯。
幾女聽到兩人對話,心中納悶不已,但是仍舊一派恬淡製樣,畢竟兩人公務繁忙,所說之言大多與朝廷中執事有關。
“我倒是沒有想到這神武將軍倒有幾分魄力,竟然真舍得對其下手?”康眠雪看到司徒源點頭確認,有些驚訝,下意識便吐槽了一句。
司徒源卻是仍舊一份老神在在的模樣,他雖對其不算了解,但是從神武將軍馮唐口中也知曉一二,能夠如此變化,的確有些奇特,但仍舊未到使他側目。
黛玉好奇盯著兩人打啞謎的來回說,實在有些好奇忍不住插嘴:“所以說到底是什麽人啊?”
司徒源看看黛玉,促狹一笑:“此人你們沒見過,卻是個極為有趣的。
不過,名聲卻不太好,有些個紈絝之名。”
康眠雪笑著在對方肩膀拍了一下,用眼神製止了司徒源的胡說八道,這才看向照姐兒。
這件事卻是出在照姐兒身上,當日裏她在元宵會上遇到一名紈絝,自稱是南安郡王府小舅子。
對黛玉多有調戲,被照姐兒一氣之下直接踹暈了過去,本以為此事便算過去,即便有麻煩,也不過是南安郡王府自尋死路而已,可是誰也沒曾想到,照姐兒這一下卻是將另外一個紈絝給嚇到。
“那馮紫英竟然洗心革麵,定要博出個前程。此時已經去了西山大營接近月,柳湘蓮等待的人就是他。”
司徒源一副看戲的模樣,倒是讓康眠雪有些好氣又好笑,輕錘了對方一下,這才對已經氣得臉通紅的照姐兒說道:“別理你姐夫,此時天色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便要啟程。”
女相視一眼,起身行禮,便離開暖閣,隻留下他們夫妻二人。
康眠雪盯著司徒源說道:“你這促狹的脾氣就不能改改。
也不知道照姐兒當時究竟是做了些什麽,你們兩個人鬥了這麽多年也沒有個勝負,又何必再糾結此事呢。”
司徒源有些委屈的扁扁嘴說的,這可不是我對她有意見,而是事情恰好而已。
康眠雪涼涼的看一下對方,當她不知道那馮紫英仗著自己乃是勳貴,在京城也算是一霸,是極為難纏的主。此時對方既然上門,必定是有萬全的把握,若是其對照姐兒有些想法,自己一定會讓他再起這個心思就要顫抖。
“即便他是京城一霸又如何,要知道這京城之中,能比他說得算的,有的是。
我留下那小子卻是因為,對方倒是個有幾分機智的家夥,喜歡劍走偏鋒,但往往初笑甚好。
這才將他留了下來,不過他身上壞毛病太多,所以我便讓他在西山大營打熬上幾天,這次也是先讓柳湘蓮帶著他,到時他們走的快,幾日便可趕上來。”
康眠雪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她並不太擔心路上之事,手上帶著五百精兵,即便是有些許殺手想要蠢蠢欲動,卻也得自己掂量一下能否安全脫身。
康眠雪略一沉吟便放下路上的安全問題,他們到江南之前手上有兵卻是不愁,反而是進城之後的麻煩。
到時這個所謂的紈絝讓她有些好奇:“我聽說這馮紫英乃是家中代獨子,如今我們帶去江南合適合適?”
司徒源將康眠雪抱在懷裏,輕輕笑起來:“雪寶,我給你說個笑話,這個馮紫英卻有個特點。”
在特點二字上,司徒源用力的咬下,這讓康眠雪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對方,似乎並不明白所說為何。
“這位當朝紈絝,名滿京城的神武將軍之子,不過是個名上的紈絝,實際上是個十分乖巧的孩子。
隻是有些可歎,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給他灌輸的,身為將軍之子就一定要萬事不做、沾花惹草才行,結果這傻小子竟然真的去這樣做。
明明是個跟女子說話,便會臉紅之人,結果竟然學著別人調戲他人。”
聽著司徒源的講述,康眠雪突然沉默起來,她竟然不知道該做如何表情,或者說這件事情完全出乎她自己的預料。
現在的她隻想知道那個告訴馮紫英,所謂的是將軍之子就要是紈絝的話,到底是哪個師傅教的,以後一定把他撇得遠遠的,絕對不許其接近自己周圍,以免荼毒眾人。
“話說神武將軍府那邊送人也是真痛快,可惜卻是別人家的孩子。”康眠雪起眼看著司徒源一副你就別賣乖了的樣子。
司徒源在康眠雪的臉頰處親親親吻,他也是有些歎息,竟沒有想到馮唐是這麽多人中,第一個向他拋出橄欖枝的。
“我就是不知道他怎麽想的,難不成真的以為父皇會立皇太女嗎?”
自從康眠雪受封長公主之後,定遠侯府的地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畢竟從郡主一夜躍升兩級成為長公主,這幾乎也是天下女子最高的位置,更不要說不知為何,最近傳出些皇太女的傳言來。
神武將軍馮唐,便是其中最為衝動之人。
若是往常,司徒源未必會看得上眼,而此時卻是例外,留著此人在京中也可製衡一二。
說起馮唐,康眠雪聯想起南安郡王。對於探春和親之事,一說乃同盟反叛犯邊以至於民不聊生,是以委派南安郡王前往朕察殺敵,結果卻兵敗垂成,由此促成探春遠嫁。
而這造反的國家便是叛亂的國家,便是茜香國。
“我想起一件事,茜香國似乎有些異動?”康眠雪想到這事便忍不住提醒司徒源,畢竟若是一時兵患卻是百姓受災。
聽聞妻子詢問,司徒源略微思索,點點頭說道:“好像還真是。茜香國新任是位女王,是以似乎國中有些不穩,前些日子還派使者進見,以求當今的庇護。”
康眠雪下意識地抓住司徒源的手把玩,如果說是因為女王皇位不穩造成的動亂,那麽若是幫助對方鞏固皇位,以改變探春遠嫁的命運?
“茜香國一共幾位王子?”康眠雪略一沉吟,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
這點司徒源倒是了解,茜香國一共有五位王子,一位公主,偏偏最後卻是唯一的公主繼位,這位公主便是時任的茜香國女王。
據說其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心智謀略極佳,原本茜香國幾乎每年都要大慶朝有一些摩擦。
然而在其登基之後,便派使者前往大慶,表示順服,更是進獻寶物無數,惹得雍和帝龍顏大悅,回賜其不少珍寶。
“恐怕茜香國國內時局不穩,是以對方才想要尋求外援。”康眠雪此時卻是將當日茜香國之事理的出個五六分模樣。
恐怕是茜香國女王因為某些事情不小心隕落,結果接任之人卻是與女王的策略相悖,此後與南郡王起了爭端,結果南安郡王竟然打敗,才有探春出嫁。
也就是說,如果茜香國女王不敗,那麽探春便也不會被遠嫁。
司徒源被康眠雪握住的手指傳來陣陣酥麻,他看著妻子白皙姣好的麵容,忍不住在對方的鬢角眉間親吻。
“雪寶,這次替母親掃墓,我卻要好好告訴她,感謝她當年將你引到我麵前。”司徒源長歎,眼神中滿是慶幸。
能夠與妻子相識相伴,對他來說卻是最為幸運的事情。
也是因為她,司徒源才會努力振作起來,不然恐怕當年的揚州小霸王,最後未必會有什麽好下場。
康眠雪嫵媚一笑,夫妻二人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第二日一早,眾人便出發前往江南。
迎春坐在車中確實仍舊有些不真實感,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可以跟隨公主娘娘一起出行。
本以為自己不過是借宿之人,等到黛玉的身體轉好,或者等到住再住一些時間,公主娘娘身體不適的時候便要離開定遠侯府。
卻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嫡母邢夫人直接傳信,讓自己留在定遠侯府,代替嫡母彩衣娛親。
對此,迎春卻是滿心感激。
這半年多卻是她覺得自己在如夢似幻的世界裏,不必費心推演之後,看著十死無生的結局,滿心絕望地接受現實。
也不必因為看得太透,是以覺得一切都是虛幻,人生毫無意義。
她的錯便錯在看得太透,看得太透,也就沒了生的希望,此時雖是想明白,卻覺得生命滿是盼頭。
“迎春姐姐,你在想什麽?”照姐兒性格活潑,和黛玉看著窗外的熱鬧,兩人嘰嘰喳喳說了半天,卻總覺得差了點什麽,一回頭便發現,迎春已有一會兒不說話了。
她趕緊湊近對方,好奇的看著迎春,眼中也帶著幾分擔憂。
迎春搖搖頭,安撫對方說道:“沒事呢,卻是有些感觸而已。”
照姐兒不明白對方所言為何,但他是個極細心的女子,知曉對方不願多說,便也不再詢問,隻是拉著迎春看街外的熱鬧。
“我們要從京城走到天津府的港口,然後再從那邊直接上運河,便可到達揚州蘇州。”
黛玉掐指一算,臉上浮現出甜美的笑容:“至多再有兩個月便可見到父親。”
她心中思索,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荷包。
那荷包繡的極為精美,上麵的蝴蝶穿花的圖案,蝴蝶之上點色有金絲耳花朵之上,則是穿插著銀絲並追著許多米粒珍珠,像是一朵真花上棲息著一直蝴蝶。
裏麵所放著的便是林如海的解藥,如今的她隻要回到揚州,便可將解藥交給父親,到時再無後顧之憂。
黛玉想到此忍不住嘴角含笑,心中對康眠雪的感激越發強,若是沒有娘娘,恐怕即使自己能夠多活五年,父親卻絕對會先行遭殃。
到時自己便是一介孤女,黛玉眼前仿佛又浮現出以前所做的夢境,那是知曉自己中毒後的不久。
她夢到自己的父親在自己到榮國府後,第二年的冬天便突然重病去世,自己也開啟了一年百六十日,寒霜刀劍嚴相逼的日子。
在夢中外祖母對她極好,隻是在如今的黛玉看來,這份好中卻摻雜著太多的利益。
她仿佛是個局外人一樣,看著自己原本該如同鮮花般的生活,緩緩凋零,一直到寶玉成親那天。
黛玉其實很不理解,為什麽自己會和寶玉有著那一段不可言說的往事。
在夢中的她幾乎急得快要哭出來,她想要大聲的喊自己和寶玉之間毫無關係,為何要想這些?為何要有這樣的夢?
然而越是著急,便越是醒不過來,她隻能被迫的看著自己生命一天一天的流逝。
她是賈家的外孫女,卻仿佛活得像個孤女,到最後不過是吃一碗燕窩,都要瞻前顧後,變得不再是她。
這些事情都是黛玉所無法理解的,她回想起當時自己的心情,是何其的怒氣不爭,她是堂堂林家的大小姐,乃是品大員的嫡女。
說句不知羞的話,若是她想即便是成為皇子妃,也有著一二分把握。又怎會甘心困到那小小天地之中,與另外一個女子為了寶玉爭風吃醋,最後還要尊稱其一聲姐姐。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黛玉所無法接受,可是偏偏夢中實在太過真實。
連大觀園中的姐妹結局,她如今也一一記得清楚,黛玉忍不住掃向照姐兒。
對方正和迎春說的熱鬧,轉頭就被她的眼神嚇到,趕緊停下說話,一臉擔憂的湊近黛玉。
“可是不舒服?臉色好難看,不然叫人停一下,咱們休息如何?”照姐兒被黛玉的臉色唬得一跳,趕緊湊過去詢問,卻被對方安撫。
在黛玉眼中,照姐兒是她的姐妹,更是她的知己,兩人有著一樣的抱負一樣,願為天下付出一切。
是以黛玉可以接受自己死亡,卻無法接受照姐兒被冠以狐媚子的名義趕出賈家,最終死在破屋之中。
想到這裏,黛玉突然一把握住照姐兒的手說道:“你放心,我在一日定護你一日,若我不行,總不濟還有娘娘在呢!”
聽了這話,照姐兒眼神瞬間帶著幾分遊離,她有一些不好意思的啐道:“你先護好你自己再說,不過,你說的卻是我也想說的。”
照姐兒難得笑得有些靦腆,對於黛玉她有著一份感激。
若非當日黛玉將自己帶到定遠侯府,自己卻未必能夠與姐姐相認。
可以說黛玉對自己有著再造之恩,況且他們兩人又誌趣相投,是以照姐兒將黛玉視為此生之知己。
兩人這一沉默下來,倒是讓一旁的迎春看了笑話。她此時也不是那木訥的性子,看著兩人便直接打趣:“哎喲喲,這是在上演玉真記呀?
這知道的是兩位姐妹在互訴衷腸,不知道的卻是以為小冤家在鴛盟蝶帳。”
迎春口中調侃,自己也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照姐兒和黛玉回過神,看向對方句式一臉不善:“好呀,竟然敢說我們,既如此舍不得拉你下水。”
姐妹笑得嘻嘻哈哈,笑聲清脆悅耳,讓眾人聽了都是忍不住會心一笑。
坐在前麵的康眠雪,從司徒源懷中探起頭,向後望去。
“看來我們出來是對的,你瞧她們卻是比我們還要高興。”康眠雪笑眯眯的說。
司徒源不置可否搖搖頭,卻不知該如何回答對方,自己等人出來明明是為了江南之事,結果偏偏在康眠雪這竟然變成了出來玩兒。
不過這話卻有幾分道理,畢竟對他們來說此事卻並非是件難事,所需注意的便是不冤枉任何一個,也不放過任何罪有應得的。
他平日所願便是妻子每日開懷,如今能博得佳人一笑卻是得償所願。
康眠雪看著司徒源似在思索,誤會以為對方是在擔憂江南之事。
忍不住低聲安慰:“江南之事卻不用擔心,我已心中有數,唯一的便是如何不抓錯。”
司徒源撫摸著康眠雪的後頸,輕笑道:“這是自然,我家夫人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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