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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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京城中,一座不顯眼的小院裏,一名男子正在修建這一株漂亮的盆景,
    他的神情滿是認真,往往要思考半天才會下手剪下一小節。
    偶爾還會離開些距離,在幾步遠的地方仔細端詳一二。
    好半天,他終於停下手,長出一口氣。
    拿起一旁跪著的丫鬟手中托著的手帕,滿意地端詳著。仿佛眼前的不是一株盆景,而是一位絕世美人一般。
    他仔細地擦拭著並沒有半分髒汙的手指,轉頭看著已經等候許久的手下。
    對方見到主子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身形微微彎曲,湊到對方身邊說道:
    “爺,剛傳來的消息,羲和公主已經到了天津府,而且柳湘蓮已經救下了雲娘。”
    男人聽著對方的講訴,微一點頭,還算滿意事情的進展,現在隻等得一向嫉惡如仇的公主娘娘大顯神通。
    他回到座位上,接過手下遞過來的茶盞,在鼻下輕嗅,聞到熟悉的香氣,卻是滿意的點點頭。
    茶香氤氳了男子的麵容,他看起來極為年輕,似乎未過而立之年,一雙丹鳳眼為麵容增色不少。
    身上穿著一件淺青色衣袍,頭上一枚黑玉簪子,並無什麽特殊之物,顯是不想讓人知曉自己的身份。
    “羲和平素就是嫉惡如仇的性格,此時知道了那私鹽之事,天津府的上下官員定是要被她一一審問。她又著急去江南,必定會下大力氣用雷霆,到時恐怕江南官場卻是保不下來幾個。
    如此一來,也算是斷了司徒灃一條臂膀。
    先生覺得呢?”
    他看向坐在自己下手的老者,對方一直默不作聲的品茶看書,竟似有些忘我。
    此時聽到男子的詢問,才將自己的注意力從書上轉移到對方身上,思考說:
    “您難道不是已經知曉了嗎?如此費盡心機讓羲和公主知道那鹽運之事,所為的不就正是如此嗎。”
    男子點點頭,正是如此,他現在尚且有幾分得意,畢竟此事雖說不大。
    卻也是將眾人玩弄於鼓掌之中,恐怕隻是到最後,也會被認為是個意外吧。
    想到這裏,男子的臉上顯出了幾分自得之態,反倒是讓那半白的老者有些不滿的起來。
    他見對方如此,反而將手中的書放下,沉聲問道:“您現在便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嗎?”
    隨著老者將這個問題拋出,周圍的空氣突然寂靜,站在男子身邊的手下也是一驚,將自己的身形小心的埋在角落裏不敢出聲。
    若是平時有人如此對主子,他會是第一個衝上前去,隻是眼前的老者身份不同,卻是他招惹不起。
    這話說的極為不客氣,男子臉色略微有些變化,不過他涵養極好,不過轉瞬便將自己的表情掩下。
    然而又怎麽能逃過那老者的一雙利眼,見到對方如此,他忍不住搖頭無奈,卻是有些覺得自己當初實在是太過冒失,不曾多做考慮便下決定。
    “還請先生教我。”男子將老者的表情一覽無餘,心中知曉自己引起對方的不滿。
    他暗中咬牙,麵上不顯,站起來向對方行禮,請對方指點自己。
    老者看著對方,心中微微歎氣,自己當年卻是看走了眼,是以才選擇了此人。
    如今想要抽身,卻也不可能,隻希望對方能夠日後有一番作為,不然恐怕自己也難免隨之牽連。
    “雖說我們將三皇子的人馬直接拉下來,可是一來如何處置那些人是個問題。
    二來這件事情如何收尾也是個問題,要知道這鹽價關乎國家民生。
    如此卻是將天津府食鹽的大頭一網打盡,到時卻是容易出現各種問題。”
    這也是當初他提起自己的顧慮之處,雖然能夠做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但是卻仍舊是有些殺雞取卵。
    “正是如此,我才遲遲沒有下手,一直到此次才尋得機會。”
    男子口中淡淡解釋,若是按照他平時的喜怒,恐怕在知曉此事的時候就已經下手。
    就是有些擔憂會動搖根本,這才遲遲未曾行動。
    “要知梅花香自苦寒來,此時的忍耐未必沒有個結果,卻是何必爭一時之長短,更是將羲和公主牽扯進來。”
    老者其實不太讚同此事,在他看來三皇子性格缺陷極為明顯,除非雍和帝無人可選,不然對方絕對沒有可能會登上帝位,卻也是不必擔心。
    聽了這話,男子口中苦笑一聲:“先生還不知嗎?若是我後退,恐怕對方便要得寸進尺,這些年來我卻是受了多少委屈。
    更況且,他這番作為卻是出了大格,幾乎動搖國之根本,我有如何能夠視而不見。”
    男子一臉慷慨激昂的說道,無論是他也好,還是老者,都知曉這話中並未有幾分真意。
    老者看向對方苦笑,心中卻也明白,此時並不是將計較此事的時候。
    再一次覺得自己在選人方麵可能出現重大失誤,老者還是有些不死心的說道:
    “你可曾想好,我們的人能否接替天津府的空缺?”
    要知道,能夠主宰一府的官員調動,以及觸及當今的底線,他卻是完全不看好此事。
    然而看對方一副侃侃而談的模樣,老者再次歎息,若非是與其外祖家有舊,自己卻是絕對不會趟入這番渾水之中。
    此時他們該考慮的,根本就不是這一次三皇子會有多少麻煩,而是應該著重如何在這次風波中獲得最高的利益。
    他到底還是忍不住,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還請先生教我。”四皇子似乎看出老者有些失望,他趕緊站起身,向對方行禮,麵容之上極為誠懇。
    此舉卻是讓老者原本有些冰涼的心再次略微溫上一分,雖然偶爾帶著些義氣之爭,但終究是知曉該如何進退。
    當下他也不再將自己的意見因此,示意男子靠近,再對方的耳畔說道:
    “我們,應當……如此……這般……。”
    老者低聲解釋完,然後便又拿起一塊點心放入口。
    仔細將老者的話在心中揣摩三四遍,男子才遲疑地說道:“若是如此卻是最好,隻是可能會隨著我們的心意變嗎?”
    看到男子疑惑地望著自己,老者微微笑起來,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他輕點桌麵說道:“我們卻不必管三皇子如何,想所需摸準的隻需要看好羲和公主。
    當今對這位公主的溺愛,可算得上萬般寵愛於一身,可惜此人是女子之身,若是男兒,恐怕這皇位早已經不需要去爭奪。”
    對於這個可能,男子早已經想過多遍,是以此時聽到對方說出這番話,卻是深以為然的點頭。
    隻是他突然像是被定住了一樣,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詢問道:
    “最近京中確實有傳聞,陛下有意立皇太女,先生認為?”
    聽聞對方的這個說法,老者略一沉吟,搖了搖頭,隻是到底卻沒有說出不可能之言。
    他望向那盆被修剪的端莊大方的盆栽,心中劃過憂慮,自古君王之心不可測,誰能真正的摸透呢?
    現在其實還有個問題,便是天津府畢竟已經被三皇子經營多年,羲和長公主想要在幾天內將此案完結,卻未必可能。
    但是他們卻不能多做異動,不然到時卻容易被那位滄海遺珠抓住把柄,反而得不償失。
    此時天津這邊果然不出老者所料,柳湘蓮這邊去取卷宗,卻是出了差頭兒。
    血滴子在天津府的據點是在海河不遠處的一家典當鋪。
    不大的門臉看起來十分不起眼,柳湘蓮走進當鋪,便看到櫃台上活計趴著正睡得正香。
    柳湘蓮用手在櫃台上輕敲兩下,那朝奉才懶洋洋地睜開眼,嘴裏嘟囔著:“正是好夢被叫醒,也真是的。
    當東西?死當、活當?”
    語調中仍舊是濃濃睡意,又似乎是帶著抹漫不經心。
    柳湘蓮也不理會他,隻是將一個小包裹塞進窗戶裏。
    那朝奉見柳湘蓮一身打扮不似凡人,實在不像是會來典當之人,他撇撇嘴卻也沒再多言語,慢條斯理的將包裹打開。
    然而就在包裹打開的一瞬間,朝奉的眼神突然凝固,好半天他才像是被嚇到了一般,向下望去,便正好看見柳湘蓮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容。
    這讓他更加緊張起來,他忍不住的拱手說道:“這東西卻是個稀罕物。不知道,您是從哪兒得的?”
    見到那朝奉如此舉動,柳湘蓮心裏清楚,對方自然是從他包裹裏的東西上看出自己的身份,也不著急,隻是慢悠悠的回答:
    “沒什麽,東邊朋友借的東西,所以我拿來西邊典當。”
    那朝奉聽了此言,臉上越發鄭重起來,他趕緊站起來,向外麵快步走下台階。
    從裏麵打開櫃台門走了出來向柳湘蓮行禮:“小店開門納百財,卻是您這東西有些貴重。若是不嫌棄,可否先上裏間兒等等,小的這就去請掌櫃的。”
    說著便把柳湘蓮引到裏麵的葵字間兒,又殷勤的給對方沏上一杯香茗,這才倒退著離去。
    柳湘蓮四下打量著房間確實不大四四方方,擺著幾張桌椅,唯一比較顯眼的便是正對門牆上的那幅觀音圖。
    本朝多信奉道教佛教,佛像字畫的擺放也是多有所見,並不讓人覺得有些不妥。
    可是他卻從未聽說,有人竟然在當鋪之中掛觀音。真真兒有些不倫不類,柳湘蓮正思索著,掛這幅觀音像的含義。
    便聽到門外腳步聲響起,不過片刻房門便被推開,一名看起來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這位客官聽說你有貴重貨品要上小店典當,卻是先謝您看中小店,在下乃是這家店的掌櫃。”
    掌櫃的口中說著,手上去搜不著痕跡地做出數個動作。
    柳湘蓮看了一眼卻笑,此人未免太過謹慎,已經知曉自己的身份,卻還是忍不住再次確認一下。
    他也不囉嗦,直接便對對方表了數個手勢。
    這下子那掌櫃的更加顯得清靜,像柳湘蓮行禮說道:“參見大人,小的乃是天津衛這邊的督衛,不知大人突然駕臨,有何事吩咐。”
    “我此次前來乃是為了調取這三年的鹽運卷宗,你這裏可有權限。
    若是沒有隻稟報了你的上頭,本官卻是著急。”柳湘蓮也不跟其囉嗦,此事恐怕已經鬧大不好解決,更何況侯爺和公主還在等著卷軸解惑。
    對於柳湘蓮的要求,這掌櫃的先是一愣,然後又有些糾結的解釋:“雖不知大人到底為何要此物,想來定是有所大用,隻是若是要開那庫房取卷軸,確實還要跟上峰稟報,我等卻是沒有鑰匙。”
    柳湘蓮點點頭也不為難對方,隻是揮手說道,自己要在此處等待,今日卻是必須拿到所有的卷軸。
    那掌櫃見柳湘蓮如此斬釘截鐵,心知後麵必定有大事發生,趕緊先請柳湘蓮在此稍作休息。自己趕緊跑到後麵去通知上官。
    又過了大概兩盞茶,就在柳湘蓮也忍不住有些許的焦急之時。
    一名看起來30多歲的壯漢走了進來,兩人一打照麵都是一愣。
    此人身高八尺,看起來卻極為健壯黝黑的皮膚,一雙眼眸卻是很大,鼻梁也算挺闊,長相雖非是如同柳湘蓮一般清俊之行,卻也極具陽剛之氣。
    “柳賢弟,你怎麽會在此?”那壯漢一臉驚愕,卻是被嚇得不輕,他從未想過,竟然會在此處看到故交。
    柳湘蓮實際上也被嚇了一條,隻是到底是對方先喊出來,他再喊,卻有些不好意思,是一直是張嘴卻沒有半點聲音發出。
    那男子反應看起來極快,見柳湘蓮如此便知曉對方,卻是心中一時糾結,不知該如何與自己稱呼。
    柳湘蓮看著對方確實有些無奈:“我卻真的沒有想到賀大哥竟然會是此地的血滴子首領。”
    這看起來有些粗壯的男子名喚賀風,乃是柳湘蓮幼年時的玩伴,兩人雖差著小10歲,這些年卻仍舊關係處得極好。
    後來這賀風說自己一時起了雲遊之興,打算去各地闖蕩一番。柳湘蓮雖是不舍,但終究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作為兄弟之間,他也不過是寥寥數語而已。
    此後經年卻是與對方有數個年頭未曾見麵,今日相見對方卻莫名成了血滴子這邊的人。
    不過柳湘蓮倒是轉瞬之間便從剛剛的震驚,變回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兩個人認識卻是更好,他將手中的令牌向前一推說道:“賀大哥看一下吧,確實證明一下身份再說。”
    這姓賀的早年姓名,恐怕此時隻有柳湘蓮知曉,不過他在血滴子中也有著自己的名號,名歡賀瘋子。
    賀瘋子嘴裏說著不用,隻是那眼神卻將這件物品,拿在手中上下端詳,最後確定並無什麽差池,這才鬆了口氣。
    柳湘蓮見此情景自然不會介意,要知曉血滴子的規矩極嚴,可以說極少會出現這種,他這種現在的情況是以對方多有警惕也可以能夠理解。
    “賢弟你過來卻是所謂何事?”賀瘋子有些好奇對方為何會突然再次出現,他與柳湘蓮雖然極為熟悉。
    心中知曉對方並非是那種拖遝之人,便直接將自己的疑問直接明問。
    柳湘蓮暗道一聲,果然賀大哥從小便是如此,一直這麽多年也不曾改變,他對其不由自主地多了一份信任。
    “此事我過來卻是為了取一封案卷,正好需要你幫我查一下。”
    聽到這裏,賀瘋子哈哈一笑,隻是點著對方說:“我就說嘛。你一定是有什麽原因,才會來我這裏,這才如此。”
    柳湘蓮一笑將,此事對賀瘋子一一說明,聽聞對方竟然救了一位貌美的小娘子,賀瘋子還對其開了份玩笑。
    但他聽到竟然是要搜尋近三年的鹽稅卷宗,賀瘋子卻是一愣,不過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帶領二人向房間的後牆走去。
    這房間不大,可是卻內藏乾坤。隻見賀瘋子不知道在牆上操作了幾下,便看到整麵牆便直接先是後退,然後向左側滑動。
    柳湘蓮走過之時,忍不住下意識的看了一下上麵的浮雕,確是覺得的確精巧絕倫。
    那後麵便是一條細細的走廊,不過能兩人並肩而行,和瘋子帶著柳湘蓮繼續往裏麵走,一直到最後的一層。
    再推開門便又是另外一個房間,喝瘋子指著上麵的樓梯說道:“咱們卻是得上去,然後才能順著地方慢慢走。”
    經過了好一番周折,這才到了庫房麵前,此時那裏早已經站了一名看起來有些瘦弱的男子。
    他的眼神有些陰沉,掃過柳湘蓮的時候,竟然讓人覺得有些莫名的寒意。
    “不必介紹,我本身對名滿京城的柳少俠也多有了解,卻是先將正事辦完才好。”
    這話雖說讓人聽著有些難受,但終歸還算得上是中規中矩。
    男子與賀瘋子對視一眼,兩人各自將鑰匙插入鑰匙孔中同時旋轉,隻聽嘎吱吱的響聲,卻是大門的機括啟動。
    待走進了裏邊,柳湘蓮這才知曉,為何對方會如此的謹慎這裏邊擺放著一層一層的書架,其上或多或少放著各種的卷軸。
    然而此時柳香蓮卻是沒有心思再查看那些重要的卷軸,他心中隻是一片冰涼,卻不曉得為何賀瘋子會如此陷害自己。
    此時柳湘蓮也心知自己卻是犯了大忌,恐怕待會兒也要受到侯爺的訓斥,畢竟這庫房重地,他隨便跟著過來卻是犯了忌諱。
    心思流轉間,柳湘蓮又馬上將自己剛剛的想法推翻,他與賀瘋子已經多年不見,對方完全沒有理由,剛剛見麵別陷害自己。
    但是同時心中一片疑雲上升,賀瘋子到底是何意?按照正常來說,他需要的卷軸,由賀瘋子直接帶給他便可以。
    然而對方卻偏偏將自己帶到庫房,這裏明顯是發現庫房這裏有問題。
    可是既然庫房有問題,又為何不將此事直接說出,偏要遮遮掩掩。
    況且柳湘蓮也無法想象到底是多大的紕漏,才會讓對方冒著將整個天津府都拖入深淵的可能下,將一切底牌交給自己查看。
    是以這其中,定然有著某種特殊的聯係,隻不過是他此時尚未弄明白。
    想到這裏,柳湘蓮的眉頭緊緊皺起,下意識的左右掃著,很快他便看到那名男子陰冷的麵容。
    不知為何,柳湘蓮竟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一絲煩躁,尤其是他在觸摸某些卷軸之時。
    幾乎是直覺性的,他似乎明白眼前這人定是有問題,是以賀瘋子才會將其引到自己的麵前。
    他忍不住苦笑起來,卻是心中滿是無奈。所以自己除了要替侯爺辦事,要解決馮紫英的心理問題,如今更要解決眼前這事兒。
    賀瘋子的動作很快,過了一會兒,他便大聲的喊道:“柳兄弟,你過來這裏有情況。”
    柳湘蓮聽到賀瘋子的喊聲心中一緊,卻是知曉自己的預感成真,這庫房果真出事。
    他轉過兩列書架,快步走到賀瘋子的跟前,看向對方此時,想要知道到底是哪裏出現問題。
    “賀大哥,可是哪裏有了紕漏?”柳湘蓮輕聲詢問,他看著此處標簽上的一排排乙字卻是皺起了眉頭。
    這標簽之上的甲乙之分有著明確的畫檔,血滴子總共是三檔十二掛。
    其中的甲乙兩項看著極為接近,實際上卻是全然不同的事情。
    一旁站立的賀瘋子見柳湘蓮過來,看著他皺起的眉頭,心知對方竟然已經發現其中的懸疑,指著上麵的那些簽字說道。
    “確實出事了,好兄弟,你看這卷宗本不該在此處。”賀瘋子輕敲著卷軸,語音低沉地說道。
    血滴子對於信息的管理有著非常嚴格的分類等級,其中甲類事需上報的信息以類屬於觀察類的信息,丙類是可有可無,並非是主要的信息。
    而鹽運相關自需血滴子成立以來,一直便是天津衛血滴子的重要關注目標。
    一直以來都是作為甲字開頭絕對不可能會出現乙字的,如今隻能說明一切便是有人篡改了卷軸標簽。
    如此一來,卻是等於犯了大忌,柳湘蓮此時已是一點的笑容都不在臉上。
    他緊緊盯著賀瘋子,詢問到:“賀大哥確實別怪兄弟,問得多.。
    這件事賀大哥可否知曉,若是不知曉,這卷軸卻是證明賀大哥此處乃是……”
    柳湘蓮的意猶未盡,之言,在場的眾人俱是心中明了,各自都是心中一凜。
    賀瘋子心知這卷軸若不說明白,自己也好,還是天津衛的整個血滴子也好,恐怕馬上便是大禍臨頭。
    本以為是上峰那裏收受賄賂,竟然敢瀆職,卻沒想到,這些東西根本就沒有被送到上麵。
    柳湘蓮看向賀瘋子,兩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暗叫此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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