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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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參養榮丸,這味藥林如海卻是太過熟悉,自己的愛妻賈敏,往日裏經常服用的便是此藥。
    他還記得當日愛妻所言,這藥是賈家日常服用的,是以妻子在家時便日常服用,到了揚州之後,更是有人定期將此藥送來。
    按照其的說法是因恐怕當中的主藥人參出問題,是以都是專門由賈府,統一采購而來,其乃是產自長白山的老山參。
    林如海的記憶極好,是以聽聞崔太醫竟說此物當中人參有問題,他便猛然想起,當時愛妻也曾服用過此藥。
    林如海幾預張口開言,隻是又忍耐下來,逝者已逝,如今卻是黛玉更加重要。
    “所以說,這裏邊放的是西洋參,而非老山參?”康眠雪心中劃過一陣陰霾,她敏感地發覺此事有些不對。
    穿越前,也曾有人對黛玉日常所用之人參養榮丸有過某種猜想,隻是她那時卻是嗤之以鼻,哪裏成想竟是一語成讖。
    崔太醫點點頭,向康眠雪解釋:“這西洋參和老山參看著有幾分相似,但是其中大有不同。
    用最簡單的說法,便是這兩種,一種是溫性之物,一種乃涼性之藥。
    如女子用,這人參養榮丸的主藥是老山參,卻是無有任何問題,可是這若是用西洋參作為主藥卻是大忌。”
    聽著崔太醫的解釋,房中眾人的臉色越發凝重起來。原來這西洋參其性本涼,若是與人參養榮丸中其他主料配在一起,卻是湊成了一副虎狼之藥,如刮骨之刀。
    崔太醫最後總結的:“若是身體康健還算好,若身體陰虛卻是容易造成大礙。
    這次林姑娘之所以,會出現如此大的反應,便是這人參養榮丸中的藥性,與西瓜造成的互衝。”
    崔太醫極為嚴謹,他看黛玉一臉沉思之色,以為對方並不了解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又仔細想了一下補充道:“若是用最簡單的比喻,便是煮上一鍋熱油,然後取一瓢冷水直接澆入油鍋。”
    這個比喻卻是貼切,也讓房間內的眾人具是臉色一變,若是如此一來豈能好?
    康眠雪聽崔太醫說到這裏,下意識地緊緊握住手中不停撚動的十八子,她的眼神越發冷靜起來。
    此時她卻不相信是鳳丫頭的手筆,若真是她卻不可能親自叭叭地送上門。
    那麽必定,是有人又在榮國府身上下蛆,這榮國府簡直是拖後腿的專家。
    康眠雪卻是有些煩躁地揉揉眉心,這榮國府卻是端得讓人頭疼。
    每每想要不理會對方,偏偏總是會因為對方,鬧出些許的麻煩出來。
    她忍不住轉頭望向門簾,透過輕薄的竹簾,可以依稀看到門外水缸中碗蓮正開得好。總要平心靜氣一些才好,康眠雪努力安撫自己的情緒。
    司徒源見妻子如此,心中知曉定是因著此事,妻子心中煩躁。
    趕忙走到對方的身邊,揮退照姐兒,伸出手替妻子在額角揉捏,口中輕輕安撫的說道:“雪寶,沒有關係的,這是並沒有什麽大不了,回京我定是要給你個說法。”
    康眠雪合著雙眸,感覺到原本抽痛的眉心,被對方溫熱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心中的煩躁也緩緩消失不見。
    “我並非生氣別的,隻是賈家未免太過如同篩子一般,每每都是玉兒因他們遭罪。”她說到這裏,忍不住睜開雙眸看一眼,倚在床邊不知想著什麽的黛玉。
    這孩子小小年紀,便遭逢一連串的打擊,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安穩日子,竟連外祖母家都不肯放過她。
    想到這裏,康眠雪輕輕歎息一聲,卻是並未再說其他的。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此時因崔太醫的話,林如海的臉色已經如同調色盤般不停變化。
    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便是回家去,妻子留下的那些人參養榮丸,是否也是有問題的?
    想到這裏,他看向崔太醫:“崔太醫,卻是有件事情可要麻煩你。”
    崔太醫聽聞林如海如此說,有些好奇地看向對方。這兩日來,他對林如海的觀感不錯,兩人也算得上是棋友,至今已下了不少盤棋。是以崔太醫勉強在臉上,對其抽出一個木訥的笑容。
    司徒源看著對方的笑容抽抽嘴角,其實不笑挺好的。
    “林大人卻是不必客套,若是有什麽需要我的,您隻管吩咐便好。”
    林如海聽聞此言雙手抱拳,卻是一臉懇切地說道:“我有一件事,此時我想回去取一下亡妻之前所用過的人參養榮丸。若是可以,還請崔太醫替我辨別一下其中是否有問題。”
    林如海的話,一時間讓房中之人具是一驚。
    司徒源更是一臉莫名地看向對方:“如海兄,據我所知,尊夫人已經過世四年多,這難不成那些藥你還留著?”
    林如海慘淡一笑,點點頭苦澀地說道:“的確如此,我與賈氏卻是夫妻緣分淺薄,如今留我一人睹物思人。是以她所有的東西此時都保留著,甚至房中的擺設都沒有變化。
    若我記得不錯,那人參養容丸應該就放在房間之內,卻是還請崔太醫稍等我一會兒,待我去取來交給您檢查。”
    林如海說到最後,口中已是滿滿地腥甜之氣,隻是他卻不願在人前露出半點,神色仍舊是一片淡然地說道。
    康眠雪對血腥味極為敏感,自他這幾句話說出,她便嗅到一股淡淡的血氣,從林如海口中溢散出來,她心中忍不住輕歎一聲。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古之老矣,豈言不去?
    康眠雪忽然心生感歎,她抬頭瞧一眼,正在專心替她揉捏眉心的司徒源。
    忍不住心中一片柔軟,纖細的柔荑,不知在何時緩緩抓住司徒源的衣角。
    司徒源雖不知妻子到底想了些什麽,此時為何會如此表情,但是這仍舊不耽誤他極為開心,對方少有在外人麵前的情緒外露。
    黛玉年紀尚小,心中擔憂著此事,是以並沒有發現康眠雪這邊的眉眼官司。照姐兒雖然大一些,但是同樣也是尚未開竅。隻有崔太醫莫名覺得自己有點飽,他揉揉肚子心中發懵,難不成今日中午吃多了不成?
    行宮和林府相距不遠,林如海又難得地出門要了匹快馬,是以不過兩盞茶剛過。
    康眠雪便看到,他手中捏著一隻盒子快步走進來。
    林如海將盒子交給崔太醫,這才有空取出手帕,在自己臉上胡亂地擦抹了兩下。
    康眠雪看看對方挑眉,又瞧了司徒源一眼。
    夫妻兩人心靈相通,此時一見康眠雪的神色,司徒源即便知曉,他轉頭看向紫鵑口中吩咐的:“紫鵑,你卻是越發地沒有眼力兒起來,還不趕緊伺候林大人去隔壁換一下衣服。
    這一身又是土又是塵的,黛玉這邊哪裏能夠受得這些。”
    司徒源沒說的是,便是黛玉受得,自己的妻子也受不了。
    林如海卻是並不在意,他生平喜潔,是以此時身上的狼狽也是讓他頗為難受。當下也不推辭,點點頭便去隔壁換下衣服。
    因為他心中有事,僅僅一會兒的功夫,便回到黛玉房中,不過是到隔壁洗把臉又將官服換下。
    此時崔太醫正襟危坐,將兩顆人參養龍丸放在手中比對。
    看到林如海進門,口中說:“林大人,我想問問你,你們家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什麽人?”
    這話問得卻是沒頭沒尾,林如海一愣,搖頭說:“若是指我妻子,卻是不會她為人極為賢惠溫柔,哪裏會是與人結怨的類型?我林家數代單傳,平日裏也沒個敵者。”
    崔太醫聽到這話點點頭,不再問下去,將半顆人參養榮丸塞到嘴裏,輕輕地咀嚼品味。好半天才將其一口吐出,又喝了一口茶,來清除口中的味道。
    “沒有錯,這裏麵放的是西洋參,根本就不是老山參,藥性相衝。
    這個吃著,若是火氣旺之人還算好,能夠挨上幾年,若是身體柔弱之人用時,不過五年卻也是身體盡數掏空。”
    崔太醫的話在沉寂的屋中如同驚雷一般,照姐兒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崔太醫,仿佛他說了些什麽驚天動地之言。
    黛玉倒是一臉平靜,她自今日出了此事,心中便知這人參養容丸恐怕卻是不好,此時知道真的不好,反倒沒有照姐兒那樣的驚訝。
    林如海此時卻是未曾搭言,一旁的司徒源冷眼瞧著便覺得有些不對。
    他移開一直給康眠雪按摩的手,快步走到林如海身邊,按住對方的肩膀:“如海兄?你沒事吧?”
    林如海此時隻覺得兩耳嗡嗡作響,如同鍾聲鳴鼓,嗓子裏的腥甜幾乎壓製不住。
    隻是他此時卻還是努力地控製自己,想到此時自己是在愛女的房間,斷不可將其驚嚇到。
    他將口中的腥甜用力咽下,這才轉頭看向一臉擔憂的司徒源搖頭說道:“我沒事,沒將那些畜生繩之以法。林如海便是死了,也難以瞑目。”
    聽著林如海那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聲音,司徒源輕聲一歎,他完全能夠理解對方的心情。
    自己的愛妻,哪怕被他人算計受了一星半點委屈,對於司徒源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事情,更不要提自己愛妻竟然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遭人算計,撒手人寰。
    他與林如海都是用情至深之人,是以此時正是心感同身受。司徒源拍拍林如海的肩膀,口中語氣卻始終是那麽淡然:“如海兄,若是什麽時候需要小弟,你盡管說。”
    排除賈敏之事,單就對方竟然對黛玉下手,便是司徒源想要伸手除掉其的理由之一。
    他轉頭看向滿目溫柔的妻子,眼前之人便是他的心之逆鱗。
    妻子極為重視黛玉,若是黛玉此時有個什麽差池,此時的妻子卻是極為危險。
    想到這裏他突然一愣,腦中一道閃電劈過,輕聲說道:“崔太醫,我問你個問題,若是沒有因為這西瓜造成藥性衝突,黛玉要吃多久才會出現類似的情況?”
    這個問題問得有些沒頭沒腦,不過崔太醫本就是有些一根筋。是以聽到這裏,點了點頭,仔細地將那些藥丸大概數了一下。
    然後又掐指計算了一下,這才拱手向司徒源稟告:“侯爺若是我算得不錯,應該正好是兩個月之後。”
    兩個月,司徒源聽到此言,眼神緩緩地眯起,一時之間竟是殺意叢生。
    自己的妻子如今正巧是有孕六個月,兩個月後正是八個月的時候。常言所說:七活八不活。
    “好歹毒的心思,賈家。”司徒源口中冷笑,他與林如海不同,身為武將的司徒源身上,本就帶著殺氣。
    此時殺意控製不住,整個室內的空氣幾乎全部凝固,除了對其殺氣完全免疫的康眠雪。其他眾人都覺得呼吸沉重,一時竟覺得,仿佛是被無數的利劍抵住要害。
    對於司徒源來說,算計任何人都可以,唯獨有人膽敢算計康眠雪,那卻是碰到他的逆鱗。
    司徒源怒極反笑,隻是那笑容之中藏著無數的堅冰碎刃。聽到這笑聲,周圍幾人忍不住的具是身上一陣寒意侵襲,照姐兒更是嚇得一步竄到黛玉床邊,與其縮在一起。
    她現在才知曉,司徒源從來未與她認真過,不然便是這一縷殺氣,她都承受不住。
    康眠雪看看有些暴走的夫君,又瞧瞧這屋子裏突然多出來的鵪鶉。
    輕歎一口氣,站起身來,輕輕握住對方的肩膀,柔聲說:“卻是不必生氣,咱們又沒有重疾。況且即便他是想要做些什麽,卻也不必擔憂我會救不下黛玉,我能救一次,也就能救她第二次。”
    司徒源雖知道妻子此言不虛,然而僅僅想到愛妻可能會陷入危險之地,他便覺得自己欲發狂,又哪裏能夠聽得進去一星半點。
    然而若是妻子不願,他卻半點都不會去做,隻是溫柔地望向對方,伸手攬住妻子有孕後仍舊單薄的肩膀。
    “雪寶,你放心,我竟然會將幕後之人找出來,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司徒源最後八個字,說的極輕。隻是仍舊被站在一旁的崔太醫,聽得一清二楚,他身上一個哆嗦,眼神充滿緊張地看向對方。
    在他眼中的司徒源,此時仿佛根本不是人,而是發怒的鬼神,崔太醫從此將司徒源卻是放在了最可怕的位置上。
    終其一生,直至其做到太醫院院判之職,仍舊謹記一條。寧可得罪聖人,也不可得罪娘娘。
    因這條金科玉律,卻是不知救了他多少回。
    司徒源和林如海相視一眼,心中下定決心。此次定然要從賈家之處找到那背後之人,若是找不到,少不得將此事扣在賈家頭上。
    林如海並不知曉,邢夫人得康眠雪青睞之事,是以便想直接將一切從賈家開始。
    司徒源心中卻是知曉,他愛重妻子,又哪裏肯如此這般,是以兩人不過略說了幾句,便將重點放在了榮國府二房之上。
    “總會露出馬腳的,我們卻是慢慢地等著就好。”司徒源最後總結道。
    康眠雪看看兩人竟在黛玉麵前便說要對付賈家之事,忍不住有些無奈,她搖搖頭看向床邊的兩隻小鵪鶉。
    走上前揉揉黛玉的臉頰,仔細打量一番,如此一看竟然是黛玉更有氣色些。她擔憂照姐兒嚇到,是以伸手撫摸著對方的後腦輕聲安撫:
    “照姐兒乖,卻是不必擔憂,你姐夫隻是一時惱怒而已,並無大礙,你卻莫要胡思亂想才好。”
    照姐兒哪裏不知道姐夫生氣,那是因為有人算計姐姐。她自己被嚇到,也是因為自己膽子太小。此時反應過來本有些赫然,偏姐姐又來細心安慰,這下子更加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是以嬌憨地蹭進康眠雪的懷裏,小心翼翼地不要壓到對方。
    搖搖頭說道:“我沒怕,隻是卻是有些生氣。那起子人真的是無惡不作,不管是黛玉這樣的,還是姐姐這樣的,都要下手去害,真真是壞透。”
    康眠雪聽到照姐兒之言,卻是樂得哈哈起來,這才向兩人說道:
    “你們卻是要知曉,這世間之事往往皆為利益。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去。
    是以這算計我和黛玉之人,也是如此,從根本上說,便是為了利益二字。
    更何況如今看來,我的目標卻是更大些,如此反倒是我的不是,因我對你的青睞,卻是讓玉兒你受了苦了。”
    一聽康眠雪如此說,黛玉也顧不得其他,坐直身子用力抓住康眠雪的衣袖。
    她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麽,雙唇開開合合,卻仍舊未吐出半個字。隻是一雙滿是愁意的雙眸,竟已經訴說了萬語千言。
    康眠雪自然讀懂黛玉的千言萬語,心中越發憐愛對方。她手上戴著指套,是以不敢伸手隨意動作,怕傷了二女,但仍舊是輕柔地撫摸著對方的後腦。
    這明顯帶著安撫味道的溫柔,讓黛玉慢慢放鬆下來。
    還有些困倦的用手捂住嘴打著哈欠,隻是另一隻手卻仍舊死死的鉤住,康眠雪的衣袖不肯鬆開。
    康眠雪伸出手拍拍照姐兒,讓其從自己懷中出來,然後又才讓黛玉輕輕躺下,複替對方蓋好被子。
    坐在床邊輕輕地一下下拍打黛玉的肩膀,不過一會兒,黛玉便再也無法忍受睡意的侵蝕,呼吸漸漸清甜起來。
    崔太醫見此情景,湊到跟前,仔細打量了一下黛玉的睡顏,這才點了點頭。
    小聲地對康眠雪說:“娘娘這幾日,卻是一定不要讓林姑娘在吃任何寒性的東西,往後個月之內,卻也是盡量少吃且燥熱,大補之物更是絕跡才好。”
    康眠雪聽到這裏輕輕點頭,輕聲看向崔太醫說道:“崔太醫,我這人卻是懶得說些空話,玉兒的身體便交給你。
    所有一應需要,直接向繡橘要就可以,我沒有別的要求,隻一樣,黛玉的身體必須養好。
    憑需要什麽,你一一向我說便好,另外這些日子黛玉所有的膳食,都由你這邊來負責。
    每日裏我會讓廚子單獨列了菜單,然後給你過目,沒有問題再按這個下菜。”
    聽著康眠雪的吩咐,崔太醫不停點頭稱是。他並不覺得麻煩,反而若是那種隻顧口腹之欲,不顧身體者,才是他頭痛的。
    因為此事,實在是對他並不算是什麽難事。
    又仔細吩咐了一遍,康眠雪這才放崔太醫離開。
    看著對方的背影,她輕輕搖頭,然後忽然一時想到一件事。向一直神色凝重,掃描著周圍的係統說道:
    “二貨,我記得我那裏有不少醫書,你去挑幾本崔太醫可以看的,然後做成古籍的模樣,等會兒放進我的房間去。”
    正在警戒之中的係統,聽到康眠雪的話,下意識地點頭稱是,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有些好奇地詢問對方:
    “老大,難道你要把醫學都交給崔太醫嗎?”
    康眠雪笑笑沒說話,崔太醫雖性格有些木訥,然則卻是個性格單純之人,是以康眠雪對他並不多做防備。
    再者說,我國博大精深,這麽多年來多有傳奇之技消失,也便是因為這蔽叟自珍的陋習。
    康眠雪思索片刻,才輕聲解釋說道:“我卻是希望,崔太醫可以在醫術之上更進一步。”
    係統雖不太明白,但是仍舊乖巧地點頭,自去尋找合適的醫書不提。康眠雪看著沉睡的黛玉,又看向照姐兒說道:“你這些日子,卻是跟黛玉一起睡吧?”
    今日之事,讓康眠雪有些心驚,是以她便想讓照姐兒在這幾日,與其一個房間多注意一下對方。
    不過生怕自家妹子會心中多想,是以她仍舊是用這詢問的語氣。
    “真的可以嗎?大姐姐我剛才卻是想提來著,隻是卻是怕你不同意,等一下我就搬過來。”照姐兒卻沒有多想,她聽到這個話眼前瞬間一亮,連連點頭稱是。
    康眠雪看著天真爛漫的妹妹,也是忍不住嘴角彎起笑容,在她的臉頰之上輕輕捏了一把,兩人極為相似,連酒窩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今日本來應該說好,要將英蓮介紹給你們。隻黛玉此時這模樣,卻是不好見麵,便等一切落定再說。”
    照姐兒點點頭,卻不在意,她雖知道當日康眠雪乃是見一名重要的客人,但與其並沒見過麵,是以也並未有什麽好奇心。
    而此時為著英蓮被提走,卻是讓一人亂了方寸。
    田巡撫此時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書房中來回走動,白胖的臉上滿是紅暈,一條細線,竟貫穿在他的印堂之中。
    師爺看看著對方,掩住眼中的嘲諷,懸針灌印堂,看來田巡撫的好日子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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