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床上的少女朦朦朧朧睜開眼,  她微微皺眉，似乎沒反應過來自己身處哪裏，目光略有迷茫地盯著天花板,  沒了下一步動作。
    “宿主,  感覺身體狀態還好嗎？”
    係統見到愛爾柏塔醒來,  體貼地給她放了一段起床用的自然音。
    “昨天晚上辛苦啦，任務的獎勵也已經發下來了！”
    天剛微微亮,  暖氣輕輕拂動著，撥開細紗做成的遮光簾,  讓幾縷白色天光趁機鑽入了房間內。
    這間房間的主色是冷藍色調，由於陳設的遊戲艙和白色的家具,  讓它看上去帶著少許科技感,  不像是個高中生的房間,  更像屬於一個生活精簡的上班族。
    不過也有一些屬於這個年齡的簡易裝飾，比如書桌上的置物架上擺放的小熊玩偶和一個簡陋的機器人模樣的模型。
    隻不過係統總覺得玩偶之類的東西,  仿佛不是宿主主動會買的。
    已經早上了……
    回過神意識到天已經亮,  這是在公寓的臥室裏，愛爾柏塔坐起身,  指揮著困倦的身體,  邁下床拉開了窗簾。
    光亮照了進來，她打開了道具欄，看到了背包裏多出來的階段卡和技能卡。
    昨晚從裂縫世界回來已經很晚了，不過將鋼鐵俠從那個空間帶回來後，她依然連夜讓惡魔趕了回來。
    這次她算得上蹭到了一次任務獎勵。
    紐約的裂縫任務給出的是調查,  但沒有明確給出完成的方式,  而愛爾柏塔進入裂縫轉了一圈後,  這個任務當時沒有算完成。
    連通著異界的通道還存著著。
    她當時沒想到合適的解決方法,  半空又飛來幾架鋼鐵戰甲，愛爾柏塔在放下鋼鐵俠之後就離開了原地。
    不過她當時沒有走遠，她看到了趕來找斯塔克的複仇者聯盟的人，最先趕到的是美國隊長和黑寡婦。
    任務判定完成其實是在紅色鬥篷的奇異博士過來的時候。
    他封印上了那個裂縫，同一時間愛爾柏塔的任務也報出了提示音。
    愛爾柏塔拿出手機翻了翻，異空間裂縫沒有鬧出動靜，複仇者那邊也沒官方的行動聲明。
    “鋼鐵俠由他的隊友們接回去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係統以外她是在關注鋼鐵俠有沒有事，“宿主，您和鋼鐵俠認識嗎？”
    “很早之前的宴會上曾經見到過一次，不怎麽熟悉，怎麽了？”愛爾柏塔問道。
    係統想了想，道：“您好像很喜歡那些超級英雄。”
    愛爾柏塔：“你說什麽？”
    係統：“……”
    係統相當自然地改口：“您好像不討厭那些超級英雄們。”
    這不是它第一次注意到這件事了，宿主對那些英雄們很友好。
    第一次是在殺手鱷差點抓到角落的羅賓的時候，那時的宿主剛接觸遊戲，行動還很警惕，但在看到殺手鱷把羅賓逼到角落，她沒多遲疑地做出了出手攔截殺手鱷的決定。
    之後是與蝙蝠俠一起營救被人偶師綁架的人質，她那次也是在聽到地下室有異常時第一時間折返了。
    昨晚觸手怪搶走的隻是一個能源爐，她當時帶著鋼鐵俠直接離開那個空間最為保險，但她卻為了奪回被搶走的方舟反應爐，直接追進了異界的深處。
    宿主總不至於不清楚，能源爐隻是機甲的供能裝置吧。
    “你之前也說過，普通人意識不到這個世界存在的危險，很多時候是有人為他們擋去了災難。”愛爾柏塔走到臥室外間，拿起了儲物櫥櫃上的咖啡和一瓶椰漿。
    她給自己做了一杯熱咖啡，一邊對係統道：“他們保護著這個世界，跟我的任務要做的是一致的，很多我們做不到的事，還需
    要他們來解決。”
    就像這次，如果沒有斯特蘭奇博士到來，她暫時還沒力量解決那個異界。
    “另一個世界已經與我們的世界斷開了聯係嗎？”愛爾柏塔問。
    “入侵的跡象在裂縫被封印後就消失了，目前沒有感應到異常。”係統說。
    雖然係統這麽說，但愛爾柏塔總有種事情還沒完全結束的感覺。複仇者們在察覺另一個空間帶來的危機，一定會進一步進行調查，其實用不著她來著急。
    但她覺得近期有機會，也最好去紐約一趟。
    愛爾柏塔回到了裏間，將咖啡放在了書桌上。她沒有著急喝，而是走到鏡子前看了會兒，隨後在一旁的皮質沙發上坐下。
    她閉上了眼，而這時，她的麵前出現了另一個人。
    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兒。
    ——不死者。
    黑發略長的女孩兒注視著沙發上的自己，她的目光沉靜，光線下的淺茶色的瞳仁像透徹的琥珀。
    完全一樣的麵容，完全一樣的穿著，隻不過不死者比她脆弱的身體要強上不少。
    係統最初也沒想到宿主會這麽做，“宿主為什麽把不死者捏成了自己？”
    不死者特殊的地方在於不死，但就它的觀察宿主好像不怎麽喜歡死亡，即使是遊戲裏的角色。就更別說以‘自己’經曆死亡了。宿主當時把不死者放置，讓它以為她都沒打算用這個角色。
    不死者在沉睡的女孩兒旁邊坐下，她淡淡笑道：“可能能在關鍵時候幫上我的忙吧。”<101nove.com級的力量跟怪物們比起來不堪一擊，但比起一個普通人類還是要強上一些。說不定宿主隻是為某些時候行動方便準備的。這幾次的任務也都很順利，宿主一定有她的考慮吧。
    愛爾柏塔麵前是一麵幹淨的牆，她注視著牆麵，意識微動。
    沉睡中的女孩兒眼皮動了幾下……同時張開了那雙茶色的眼睛。
    唔……
    睜開了眼睛的女孩兒重重地皺了下眉，即便她選擇了相對簡單的畫麵，但突然灌入意識的兩個視角讓她差點斷開不死者的連接。
    “宿主……”
    “嗯……跟虛擬遊戲裏的雙開還是不太一樣。”愛爾柏塔閉上了眼睛，隻留不死者一邊的視線。
    她曾在一款測試遊戲裏試過角色雙開，但遊戲程序是設置好的，隻需要像掌控好自己的左右手同時操作就可以了。
    想要同時操縱兩個人的，要困難上很多。
    但不知道跟不死者力量較弱有沒有關係，這次沒上次她想要同時開著吸血鬼時困難。
    房間裏很安靜。
    稍微緩了緩精神，愛爾柏塔再次張開了眼，她側過頭，另一個自己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她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自己。
    “要喝咖啡嗎？”愛爾柏塔對不死者說。
    女孩兒站起身，走去端起了桌上那個精致的骨瓷杯：“但是你隻做了一杯。”
    “這是給你做的，”愛爾柏塔仰頭，看著重新回到了她麵前的女孩兒，“我沒法喝太過甜膩的東西。”
    黑發的女孩兒輕輕笑了笑，端起拿鐵咖啡飲下。
    “味道怎麽樣？”
    “比想象中要不錯。”另一個自己點了點頭。
    ……
    托尼從昏迷中醒來，腦袋蒙了半天。
    他看著這間白色的房間，緩了幾秒，認出了這個房間。
    噢，複仇者基地的醫療室？他被帶回來了是嗎……
    “感覺怎麽樣，托尼？”史蒂夫站在他的醫療艙旁。
    另一個沙啞性感的聲音同時傳來，“去異界旅行一趟還好嗎？”
    治療室內不止史蒂夫和娜塔莎，克林特也在，玻璃窗外，佩波和斯特蘭奇不知道交談著什麽，他們看到他醒來，立即推門走了進來。
    “首先，我得說這次的事情有點複雜……”托尼環顧病房，在更多提問到來之前道，“但在此之前有人能告訴我一下沒人看到卡捷嗎？”
    病房裏的幾人對望了一眼，克林特問道：“卡捷是誰？”
    “你們沒看到她？一個見過就不會錯過的美麗小姐，她和我一起從那個裂縫……”噢不，仔細回想，他好像在出來前就意識不清了。
    克林特摸了摸下巴，“我聽說你最近的精神不太好，斯塔克，你確定你在那裏看到了一個……”他頓了下，“大美人？”
    托尼：“……”就差沒說那是他的幻覺了吧？
    但他已經記不得是怎麽出來的。
    他胸口的能源爐已經被換上了個新的，既然他都沒事，很有可能是她將他帶出來後就離開了。
    托尼看到斯特蘭奇在看他，很顯然等著有話問他。
    “北郊那個基地裏的武器都已經處理好了嗎？”托尼腦袋裏過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先問了下身旁的隊長。
    “弗瑞已經接手了。”史蒂夫道，“那個基地的人在開發外星武器，武器射線巧合下打開了一道空間裂縫，這些星期五已經告訴我們了。”
    “我想那不是巧合，我之前精神可能的確受到了某些東西的影響，但我一直以為那是我自己的原因。”托尼說，“現在我能確定我之前進入蟲洞那時，有什麽東西盯上了我……”
    “那個不明的外來生物標記了你，想要借著你，找到通往我們世界的通道，入侵這個世界。”斯特蘭奇接話道：“但它沒能成功，通道也已經被及時封印起來了，目前你的精神已經沒有受蠱惑的跡象了。”
    奇異博士又道：“我後續會繼續關注那個裂縫世界。但你應該早點說出來，那個未知世界裏存在了什麽還是個謎，你被拖了進去，還能順利回來，不是每次都能這麽幸運。”
    托尼：“……這就是我要說的，我在裂縫世界裏遇到了一個人。”他敲了敲自己胸口的反應爐，“你們覺得我在反應爐受損的情況下走出來，靠得全是運氣？”
    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但即便是法師，也對什麽樣一個人能控火的同時還能在毒霧裏行走沒有頭緒。
    而在接觸了那個叫做卡捷的人從黑暗生物手裏搶回的方舟反應爐後，斯特蘭奇的表情就更複雜了。
    “你確定你碰到的是一個人？”斯特蘭奇問。
    托尼：“我想不是兩個？”
    斯特蘭奇欲言又止：“你的裝置上殘留的氣息……屬於惡魔。”
    托尼：“？”
    鋼鐵俠早上發的一條推特上了熱搜榜。
    係統在提醒愛爾柏塔看時，她正準備去吃早餐。
    那是個由便簽畫出的小學生手筆一樣的簡筆畫。
    ……一個漢堡跟幾根薯條？旁邊還有一個三角插？
    愛爾柏塔奇怪：“這是什麽？斯塔克集團買下了漢堡王？”
    係統：“……”
    係統：“有沒有那麽一種可能，他畫的是一隻手握著能源反應爐？”
    旁邊配了一行字。
    ——但願你不止看電視，還會順便上個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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