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幫我找一個人。她叫卡捷，你聽到了，黑色頭發,  身高在五點五英尺上下……”托尼回想了一下,  發現隻想起了幾個現在可以拿來被證實她是惡魔的特點。
    ……一個惡魔。他想。
    幾乎不用斯特蘭奇來解釋惡魔的危險性,  也能知道惡魔不是能跟人類坐下來友好地喝杯茶的家夥。
    但是這位惡魔小姐竟說她在電視上見過他，而且會為了幫他追回反應堆,  冒了一次風險。
    她不知道人類並不需要一顆機械心髒支撐生命嗎，還是隻因為他表現出需要它,  她就幫他去奪回來了？
    “我有一件事準備做。”托尼說。
    “什麽事都可以留給明天，你想要的芝士漢堡已經買來了,  想發推特也沒人攔著,  但是你想走出治療室至少要等到明天。”史蒂夫斷然道。
    佩波也知道自家老板任性起來有多讓人頭疼,  跟著勸：“托尼，你吸入的毒素還有待觀察,  除了走出這裏外,  別的事我都可以幫你處理。”
    托尼：“我打算接受手術，取出胸口的炸彈碎片。”
    “這沒問題,  我會去安排,  ”佩波說到一半反應過來，“等等，你說什麽？”
    托尼曾遭遇過一次爆炸，身體殘留下了不少炸彈碎片，方舟反應爐的存在就是為了吸附那些碎片不讓它們靠近他的心髒。
    手術都存在風險,  但為了他長遠的健康,  取出碎片才是最好的選擇。
    隻不過每次向他提起這件事時,  他總在第一時間轉移話題。
    但這次,  他的語氣輕鬆，不像是一場臨時起意，更不再是曾經那樣仿佛失去這顆機械之心會要了他的命。
    ……
    盡管愛爾柏塔不是很想麵對特裏斯，但是想要去紐約，父親那邊同意是少不了的。
    她出了臥室，正好看到餐廳裏的特裏斯。
    他手裏拿著一份報紙，桌上的餐點冒著熱氣，但他沒著急用早餐。
    “親愛的，我剛想去叫你。”特裏斯等到現在仿佛就是在等她用早餐，“昨天晚上休息得還好嗎，寶貝。”
    “回房間沒多久我就睡著了，睡了太久，差點錯過了鬧鈴聲。”愛爾柏塔從貝娜準備的托盤裏取了份鬆餅和煎蛋，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轉頭看了眼，貝娜還在廚房裏收拾餐具。以往愛爾柏塔讓她在準備好早晚餐後就可以離開，但特裏斯回來後顯然給她增加了不少的工作量。
    “抱歉，親愛的，我是不是對你要求得太多了？”
    特裏斯將手中的報紙放到一邊，臉上看上去有幾分歉然：“我不想表現得對你約束得太多，我想要照顧好你，但是……”他輕歎道：“但是自從你的母親不在之後，我就不知道該怎麽樣讓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愛爾柏塔切鬆餅的動作變得很慢，但是看不出什麽異常。
    貝娜這時正好端了一份蛋奶羹從廚房裏走出來，“老爺很愛小姐呢。”
    特裏斯道：“噢，貝娜，謝謝，我回來得突然，真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請別這麽說，老爺，遇到您和小姐這樣的雇主才是我的幸運。”
    愛爾柏塔不想提起母親，但是沉默了一會兒，等貝娜走後，她仍是接過了特裏斯的話：“我知道您是在對我好，爸爸，如果我有表現得不對的地方，也請相信那不是我想要傷害您。”
    “你一向懂事，從沒讓我費心的地方，這些我都知道。”特裏斯笑道。
    他表現出了對孩子的歉意和大度……愛爾柏塔不需要這些，但是在談話的時候，也沒有比現在這種時候更適合提要求的了。
    “父親，有件事一直想和您商量，學校下個月有一場數學聯賽，地點
    在紐約，我想要去參加。”
    “紐約？不，親愛的，那太遠了，我近期沒時間往紐約去，去到那裏我沒法照顧你。”毫無意外地，特裏斯直接拒絕了她。
    愛爾柏塔：“但是學校老師說，豐富的課餘活動是對自己的一種證明。”
    “這種榮譽賽沒那麽值得參加，愛爾。”
    “我知道我不需要多麽出色的簡曆，但是……我已經失去了很多同齡人能做的事了，我不想在回憶起中學生活的時候，隻能回想起單調的課程。”
    可能是她的反應讓他覺得自己太過強硬了，特裏斯臉上依舊不讚同，但稍微鬆了口：“要去多久？”
    “哥譚高中提供了去中城中學的交流生名額，可能會在那裏呆上兩個星期的時間。”
    以愛爾柏塔對特裏斯的了解，他下一句多半就是要以她的身體不適合長期出門說事了。
    趕在父親再阻止的話之前，愛爾柏塔看著他：“您會幫我安排住處和行程的，對嗎？”
    把行程交出來是愛爾柏塔的退讓，但這句或許是讓特裏斯覺得一切都在他的控製裏，他緊擰的眉頭鬆了不少。
    愛爾伯塔繼續道：“我已經很久沒出門玩過了，聽說斯塔克企業的科技展會也在下個月，我有機會過去玩嗎？”
    也不知是她總算說了件對他有利的事，還是考慮好了怎麽樣安排她接下來的行程。特裏斯表情鬆動，對於她要去紐約的事已經沒最初那樣堅決的否定。
    “當然，親愛的，他們會給我寄邀請函……好吧，如果你堅持要過去，到時候可以代公司過去參加。”
    餐廳裏一時隻剩餐叉劃過餐盤的輕響。
    愛爾柏塔等了一會兒，沒見特裏斯再說上什麽拒絕的話，看樣子是打算放她去了。
    “你說很久沒出門？”特裏斯說，“這是我的錯，我這些時間一直沒機會陪你，今晚我們一起出去走走。”
    聽到他要帶她出去，愛爾柏塔手中的刀叉一僵……早知道剛才就換種說辭了。
    “最近的零用錢還夠嗎？”
    “當然，爸爸。”
    “噢對了，兩天後有一場市長舉辦的晚宴，我們順便去給你挑幾件新的禮裙怎麽樣？”
    愛爾柏塔抬眼，平靜道：“您安排就好。”
    接下來是交流生名額申請的事，父親那邊倒是可以直接幫她去辦。
    但為免他中途意念一轉，找來學校方麵的理由拒絕她。
    愛爾柏塔去了學校後就找了相關的老師谘詢這件事。報名不算困難，需要一些審核，但她的基礎成績達得到要求。
    課後的時間，愛爾柏塔又被叫過去做一些測試題。
    “宿主，這些題是不是有些難？”
    “還好，安靜會兒，我要休息一下。”愛爾柏塔說。晚上還要跟特裏斯一起出門，今天有的是要消耗精力的事。
    係統不說話了。聽宿主說要休息，它以為她是想睡會兒。
    剛開學不久，宿主還沒上過幾節數學課，中間又間隔了一個假期，想及昨晚宿主任務忙到半夜，係統在想等宿主醒來後，要不要在這次測試上給她幫幫忙。
    ……結果就見愛爾柏塔已經動筆做起了題。
    係統：……不是，有人管刷題叫做休息一下嗎？？
    ……
    放學是特裏斯來接的她，他帶她一起去了趟哥譚的公司。
    到了晚上，他們在金融街用了晚餐，特裏斯又帶她去了場拍賣會。
    這場聽特裏斯說由羅馬人舉辦的拍賣會規模不大，但賓客不少。
    愛爾柏塔坐在位置上，意外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提姆·德雷克。
    少年沒看到她，他的嘴唇微動，像是在和誰說
    什麽話。
    她正在猶豫要不要和他打招呼，係統在意識裏突然出聲：“宿主，這裏好像有異生物存在的跡象。”
    異生物？
    她環顧會場的人群，而這時提姆正好注意到了她。
    他向她招了招手：“嗨，愛爾柏塔，你也過來玩嗎？這位是……埃頓先生？”
    特裏斯對她跟德雷克認識感到意外，但在這座城市，或許不會有家長對自己的孩子跟韋恩少爺認識不滿。
    “德雷克先生，”他跟少年握了握手，“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你是愛爾的同學？”
    “我們在學校裏是同一個社團的成員。”提姆禮貌地笑道，“布魯斯想要給家裏添幾樣裝飾品，但他自己又舍不得出來，所以讓我過來。”
    愛爾柏塔注視著客套交流的兩人，餘光借機會打量著周圍，賓客人群裏看不出異象，但如果是吸血鬼一類的異生物，就算有異常也不容易被察覺。
    她不經意掃到了手邊的拍品頁，念頭頓時一動。
    拍賣會場外，一道看不見的幽影從泊車侍者的頭頂飄過，進入了拍賣會的走廊。
    “……不，愛爾沒您說的那樣不善談，她性格很好，對同學也很友善。”
    愛爾柏塔正用惡靈尋找著拍品停放的地下倉庫，聽到德雷克這樣說，跟惡靈的連接都差點斷了，但好在惡靈消失不會被人察覺。
    她朝提姆看去一眼，雖然知道這些都是客套話，可不久前她才在俱樂部裏‘趕走’過一次他，他竟然對她的評價還會是‘性格很好’。
    又見少年坐下前微微側了下身子，在她身旁小聲道，“身體好些了嗎？”
    愛爾柏塔微微一怔，意識到他還記得她昨天剛發過場燒。
    “好多了。”她說，“謝謝。”
    惡靈停在了一間庫房前，剛打算潛入庫房裏看看。
    但這時一個藍色的影子一晃而過，先一步躲過巡邏的守衛鑽入了那間倉庫。
    另一端，夜翼在通訊裏聯係著提姆：“這次的拍賣會果然不正常，你猜我在這裏看到了什麽，被訓練過的狼……知道嗎，它們看著像殺人武器，珍稀動物，瀕危動物，還有……”
    迪克這邊說了半天，突然不見提姆的動靜：“嘿，提米，你在嗎，提米……”
    提姆：“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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