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柏塔醒來後簡單地用了點晚餐。
    睡醒後身體依然沉甸甸的,  但精神在漫長的休憩後總算輕鬆了些。
    父親的助理庫曼過來了一趟，問道她昨晚為什麽突然不舒服。
    看來她昨晚身體突然出現異常的情況被護工轉達到了父親那裏。
    愛爾柏塔回答當然是萊克斯宴會上受到了驚嚇，清楚她體質一直都不是很好的庫曼也沒再追問,  隻提了句特裏斯在大都會剛起步的實驗基地裏忙。
    愛爾柏塔一直以為她醒來後還會有別的訪客過來,  不過直到庫曼離開也沒人來。
    還好沒，不然她可能還需要向特裏斯解釋她為什麽認識那麽多超級英雄。
    不過，看來鋼鐵俠他們也不急著交談。
    愛爾柏塔此時還不知道她在傍晚捉惡靈時登錄火惡魔引發的誤會。
    不止回到正聯裏的神奇女俠，奇異博士在察覺到醫院裏的惡魔威壓後也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複仇者。
    不是沒人想要交談。
    完全消化了過去的記憶後，一眾人冷靜下來之後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彌補那孩子。
    聽到了惡魔拒絕人來訪,  他們才意識到……那孩子或許並不想見他們。
    他們在過去的時空裏給她帶去不少的傷害，超級英雄走向邪惡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她直麵過這份威脅,  她很清楚。
    她尊重他們,  也依然願意相信英雄們,  可這跟她不想見他們沒有衝突。
    任誰麵對一個傷害過自己的人，都會遠遠繞開。
    如果他們沒能記起她,  那女孩兒肯定不會主動走到他們麵前，告訴這場在過去的相遇。這份回憶中對她來說不少都是痛苦的。
    “我、我覺得一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愛爾怎麽會不想見你們……”
    彼得總算消化完了他的小夥伴的身份這件事，以及在他不知道的時間裏,  愛爾拯救了他們的時空。有些遺憾自己沒能幫上愛爾外，他又覺得並沒多麽意外愛爾能夠拉回所有走向極端的英雄們。
    因為他知道愛爾一直很強,  那是種脆弱的軀殼無法掩藏住的強大。
    可比起彼得的因更了解自己的夥伴而多出來的開心，回過神發現，除他之外,  複仇者的眾人神色都挺消沉的。
    旺達和皮特羅還好點,  彼得還很少見到托尼連調侃的話都不再有的時候。
    仔細想想,  如果是走向極端的他傷害了愛爾……
    “她隻是還需要些休息的時間。”彼得忙試著安慰，“對了，斯塔克先生，愛爾曾和我提到過，你有著她見過的最強大的創造力。”
    托尼剛覺得自己緩過來了，一聽彼得的話，又覺得胸口給堵住了。
    那孩子尊敬他，一直都沒想傷害他，但是當時的他怎麽對她的？因為她知道了太多他的事……將她的存在透露給九頭蛇，又差點動手解決了她嗎？
    彼得：……怎麽越安慰好像越不妙了？
    這會兒鷹眼特工去了神盾局，羅曼諾夫女士去x學院見澤維爾教授，班納博士一直話不多。
    彼得求助地看向隊長。
    但他發現史蒂夫臉色好像更難看。
    等等……旺達他們剛才說什麽來著？過去的隊長，好像站在九頭蛇那一邊了是嗎？
    ……
    鋼骨總算從數據庫裏調出來沙讚剛才對他喊了什麽。
    沙讚一拍桌子想出來的主意是去揍盧瑟一頓這個主意，他黑程序他斷電，揍完跑得快點沒人發現，還問他可不可行。
    可行……就有問題了。
    盧瑟這麽明目張膽地向警方申請保護，把自己擺在他們眼底下，估計早就做好了他們對他動手的準備。
    他們不可能真的就如盧瑟心意去挑釁司法體係。
    哈爾還在一旁起哄他可以幫忙放哨。
    好在蝙蝠俠和超人這時過來了。
    “海王還沒有來嗎？”蝙蝠俠問。
    “還沒有。”鋼骨說，“湄拉中間發來一次消息說亞特蘭蒂斯出了點事，內部的事，他們還在解決。”
    讓亞瑟來，是想看看海洋那邊能不能幫忙追蹤萊克斯貨輪的行駛路徑。
    不止如此，初步判斷被時空蟲選為目標的是正聯和複聯的主要成員，受緋紅女巫混沌魔法影響的也都是事件的中心人。
    亞瑟也一定擁有那段過去的記憶。
    鋼骨看了一眼蝙蝠俠，時空之亂其實讓他們看到了很多他們未遇到過的危機可能，他的係統中已經多了幾個待調查的危機項目備份，比如亞特蘭蒂斯那個差點毀了陸地的對地衝波。
    不是說海王會對陸地出手，而是亞特蘭蒂斯中的確有一部分不滿地表人的存在。
    鋼骨頓了下，又說：“愛爾剛才醒過來了，我和她簡單交流了一下。”
    沙讚：“你什麽時候偷偷跑去聯係了愛爾？”
    “隻是想交換一下聯係。”鋼骨輕咳一聲，麵對蝙蝠俠和超人的目光，回道：“她問盧瑟那邊怎麽樣了，我告訴了她盧瑟的確有問題，但是暫時沒法給他定罪。她說了謝謝，就又去休息了。”
    正好從訓練室出來的戴安娜臉上還掛著汗，聽到這眉頭一挑。
    鋼骨心裏隱約覺得不妙，感覺想揍盧瑟小隊裏又要多一個人。
    ……
    鋼骨所說的又去休息的愛爾柏塔，此時正開著鏡中人趕往哥譚。
    雖然她很想再睡一覺，可有些事還是早解決的好，她沒想一直推延跟英雄們的碰麵。
    時空裏她以為這段足跡會被抹除，甚至親自承認了‘觀測者’這個身份，還暴露了不少道具。
    道具可以往魔法方麵解釋。
    現在身份沒法再隱藏，她至少需要知道旺達這次都喚回了哪些人的記憶。讓英雄們一直猜測和調查她的力量來源越久對她來說越不是件有利的事，她需要早點給出一個答案。
    而且她答應過傑森早點帶他去見布魯斯。
    就算本體暫時不能出門，讓卓爾帶傑森回去，也是個讓卓爾和兩邊的人碰個麵的機會。
    隻是計劃似乎總沒變數快。
    還沒趕到哥譚，本體那邊就接到了奧利發來的短信。
    哥譚的居民樓裏，奧利這邊短信還沒發出去多久，抬頭就看到一團陰影籠罩了他。
    “卓爾！！”奧利驚訝卓爾來得這麽快，“你都不知道傑有多過分！！！”
    傑森的房間空蕩蕩的，愛爾柏塔趕到時那少年已經離開，隻剩下窗台淡藍色的提燈光芒。
    “傑恢複記憶了？”高大的異生物問道。
    奧利怒氣衝衝地告狀：“是啊，他好像突然想起來他是誰了，然後就要離開，我問他要去哪，他說跟我沒關係！我跟出去，他就說別告訴別人我認識他，再跟著就揍我！”
    “他還說了什麽？”愛爾柏塔問。
    奧利回想了一下，添火道：“他讓你別管他！”
    愛爾柏塔：“嗯。”
    奧利本來就是想告兩句狀，見卓爾把窗台上的藍色提燈收起來，完全沒動身出去找人的意思，他頓時急了：“你真的不打算去找傑啊？”
    卓爾：“他不是說不讓去找他嗎？”
    奧利幹巴巴地說：“可是傑腦子一直不太好……我是說，前兩天有混混想要欺負樓裏的孩子，他們還沒來得及動手，傑就先把他們打趴下了……他脾氣這麽壞，就這麽跑了怎麽行。”
    “你也說了他能
    把人打趴下。”卓爾喉中似有一聲模糊的輕歎。
    如果在以前，有人對愛爾柏塔說別管閑事，她估計真不會管。
    但再不管傑森嗎？
    那少年恢複記憶第一時間不是去找蝙蝠俠，這裏麵其實問題不小。
    小醜還活著，羅賓有了新人。
    他那晚對羅賓出手的原因其實稍微想想就能知道，他的記憶中羅賓是他，他以為他看到的那個羅賓是假的。
    ……然而死亡彼岸歸來的少年或許清醒時才發現，他隻是睡得太久，這世界變得跟他記憶中不一樣了而已。
    傑森離開的時間不久，房間裏殘留的氣味也足夠卓爾追蹤過去找到他。
    但是他或許需要點時間冷靜。
    給他一晚想清楚吧……
    愛爾柏塔當然也沒法完全不管，不提傑森如果想不開再偷襲提姆，她的通訊海螺也還在他身上。
    地圖上的綠點依然在東區，但此時出現在的是更危險的黑一幫的地界。
    蝙蝠俠訓練出來的羅賓應該會把那個道具往魔法側方向猜。
    他為什麽把海螺還帶在身上，隻是因為忘了嗎？
    愛爾柏塔關上了地圖，讓係統幫忙注意一下海螺的動向，順便讓石像鬼注意下哥譚最近的情況吧。
    說起石像鬼……
    愛爾柏塔打算去找他一趟，但她都沒來得及換上火惡魔。
    電話又響了。
    “嗚嗚嗚嗚，火惡魔大人，伊比利斯大人，誰都好！！還是艾爾大人，有人在嗎？……”
    愛爾柏塔眼角一抽，一聽到這些稱呼裏有自己的名字就覺得不妙。
    石像鬼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夢，夢裏他跟隨一個人類女孩兒參與了拯救世界。
    腦子裏突然塞了太多信息，讓他從天黑愣到天亮，又從天亮愣到天黑。
    他一整天都是蒙的，但仔細想清楚後覺得那些記憶不是做夢，畢竟就算做夢他也沒這麽豐富的想象力啊。
    雖然不清楚這段突然出現的記憶到底是怎麽回事，可石像鬼至少清楚一件事——他的身份暴露了，還是暴露在蝙蝠俠和一個驅魔人麵前！
    恍然覺得自己浪費了太多時間，石像鬼心驚膽戰地等天黑，打算等深夜人不知鬼不覺時搬家。
    但有一個人先找上了他。
    黑黃色披風的羅賓落在了他旁邊。
    石像鬼冷汗直掉，心髒直跳，還拚命勸自己問題不大，來得又不是蝙蝠俠。
    石像鬼勸自己這隻是一場意外，然而羅賓手裏拿著個什麽儀器：“雖然能量值低到不容易察覺，但是竟然是真的存在的……我們能談談嗎？石像鬼。”
    石像鬼快喘不上氣了……
    但石像鬼打定主意裝死，人類也就潑潑聖水了，他怕萬一暴露什麽不該說的信息，火惡魔大人把他給辦了。
    石像鬼忍住抽鼻子的衝動，也就隻有聖水這麽點折磨了……對吧？
    提姆盯著無動於衷的石像看了一會兒，也沒再繼續嚇他，盡管他看了蝙蝠俠整理出的那些情報，已經知道了石像鬼的那些弱點。
    他在他旁邊坐下，垂眼望著眼前的城市。
    “愛爾是我的朋友，”提姆說，“她現在還在醫院裏，她的情況不是很好，我不知道你對她了解多少……”其實他連石像鬼有沒有過去的記憶都不太清楚，“我隻是想知道，火惡魔清楚這件事嗎？死亡的傷害會不會對愛爾造成什麽影響？”
    石像鬼也愣了，因為他是知道他見到的那個艾爾大人是不死之軀，可是記憶中她又的確是個人類。
    他遇到的那個夜行者說過，艾爾不是變種人。
    人類想要達到不死的目的肯定需要一定代價，這跟火惡
    魔大人有關係嗎，但她好像沒有用過類似的力量啊？
    他對艾爾大人了解得也不多，他一個石像鬼能知道什麽。
    就連想明白艾爾大人跟火惡魔大人之間的關係就費完他所有腦子了，怎麽會知道人類女孩兒不死的原因。
    等等……
    電光火石間，石像鬼像被什麽靈光擊中腦袋，艾爾大人所有認識的人的關係？一個黑色鬥篷的少年身影突然出現在石像鬼腦海中。
    石像鬼覺得自己摸到了答案，一臉鄭重，石嗓低沉：“或許……你聽說過伊比利斯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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