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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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與謝也晶子家中時,因為院長失血過多,此時此刻本身就處於瀕死狀態,所以直接滿足了她的異能“請君勿死”的發動條件。
治療過後,與謝也晶子揉了揉自己酸疼的手腕“再晚送過來分鍾,這男人就沒命了,到底是什麽人把他傷成這樣?”
織田作之助和奈奈兩個人有點猜測,但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而來。
雖然與謝也晶子救治了院長所有的外傷,但是對方的大腦還是處於昏迷中,織田作之助於是提出由他將院長送回孤兒院。
“又要麻煩一下他們了。”織田作之助架起院長往外走去。
與謝也晶子挑眉“他們?”
織田作之助回想了一下對方的服飾,回答道“是把車借給了我們的人。”
“織田先生,他們一直等在樓下哦!”奈奈走在了他們兩個人的前麵,和與謝也晶子道謝後揮了揮手,“晶子小姐再見,我們先走一步啦。”
院長被救治成功的那一刻,奈奈一直保持著愉快的心情。
直到上車那刻,她才開始仔細回憶起孤兒院裏,院長辦公室的那位歹徒的特征,越是在大腦中將他的臉部放大,奈奈就越覺得眼熟,那張猙獰的臉,和有些熟悉的白色虎爪,還有那頭白色的短發,除了服裝對不上,大致整體都能讓她想到一個人。
那位名叫中島敦的少年。
大概因為之前,奈奈被很多與時政給的資料不相符的劇情震撼多了,所以此時她居然產生了點“又是一處不符的地方啊”這種心如止水的心情。
不過不管出於什麽目的,把院長往死裏打的行為絕對不能饒恕!
車內,太宰治除了在織田作之助把人背上樓送到與謝也晶子的屋中時,才活動了一下身體,當然這個活動也隻是把頭換了個轉向,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的背影,目送對方上樓的身影消失,然後其他身體部位一動不動。
然後在織田作之助即將出來回到車上的那刻,他光速把頭重新扭回一開始保持的姿勢,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而在車內坐著的另一個人中原中也則是頂著一頭問號看著自家首領詭異的舉動,他在思考這條青花魚當首領一直不眠不休了年,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雖然太宰治很想對自己的部下說一句“中也,你這副表情很失禮哦”,不過因為織田作之助又上了車,坐回了駕駛座位上,他果斷地將話咽了下去。
這段能夠和他在同一個環境裏相處的時間,如果能保持更多一點就好了
車內所有人依舊保持著沉默,等到織田作之助架起院長下車的時候,他開口了。
“那位打傷院長的異能力者,是你們港黑的人吧。”
這句話像是一塊石子落在了平靜的水麵中央,圓形的波紋一層層往外擴散,濺起的水滴打在了太宰治的心上,他瞳孔緊縮,身體變得緊繃起來。
中原中也的雙手開始附上一層異能力,他眯起眼睛看向那個紅發男人“啊,是我們,怎麽?是要來向我們複仇嗎。”
不管是“異能力”還是“港黑”這兩個詞,對於中原中也來說都是極為使他戒備的存在,前者讓他聯想到敵對分子對港黑大樓中的首領層出不窮的襲擊,後者又是他效忠的組織。
而眼前這個男人,輕而易舉地看出了襲擊院長的人和他們的身份,不由得讓他擔憂起太宰治的安危。
奈奈在氣氛變得緊張後,準備隨時配合織田作之助張開結界,雖然她知道在另一個世界裏他和太宰治是摯友,但是現在看上去兩人更像處在一個對立的層麵。
在織田作之助說出這句話後,太宰治感到自己的口中極為幹澀,他不敢看向對方的眼睛,視線注視著窗外的某一處。
太宰治幾秒後開口道“如果我說,這不是港黑下達的命令你信嗎?”他其實更想把“港黑”兩個字替換成“我”,但是又覺得這樣的話顯得欲蓋彌彰。
唯獨在這個紅發男人麵前,太宰治不想有任何想要留在對方心中關於他自己的不好印象。
雖然這看上去很難。
織田作之助好像不覺得自己拋下了一個重要的話題,他沒有回答太宰治的話,而是扛著院長一步一步往孤兒院裏走去,孤兒院裏的燈火重新亮起,又恢複成了如同往常般寧靜的樣子,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奈奈看了眼手機,上麵的信號也重新回來了,甚至掃到路邊的車輛,輪胎也都被完全換新了,不再是被破壞掉的模樣。
她回頭看了眼那輛黑色的車,從未關上的車門裏,奈奈看到了那位綁著繃帶的男人那隻露出來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種名為“哀傷”的情緒,不停地在湧動翻滾著,奈奈隨著他望去的視線,追蹤到了織田作之助的背影上。
原來,太宰治一直在注視著他啊。
車門被關上了,那位中原中也幹部走到了駕駛座位上,踩上油門,車輛開走了,消失在了夜幕下的馬路上,隻能遠遠地看到車尾兩個亮起的燈。
奈奈感到自己的心情也變得沉重了起來,很多事情交織在一塊,也有很多疑問想要問院長,她隻好暫時把中島敦的事情放在一邊。
他們給院長換了個房間,沒有去那片狼藉的辦公室內,而是換到了另外個臥室中,將他安置在了床上。
奈奈跑去找院長幹淨的衣服了,而織田作之助則是幫忙換掉那身全是血跡的白色工作服,躺在床上的院長呼吸平穩,她鬆了口氣。
然後奈奈又想到了什麽,去看了看孤兒院內的其他人,特別是孩子們睡覺的地方,隻見孩子們都已經睡下了,看見他們都有呼吸的樣子,她安心地又跑去了教職工的宿舍,結果發現有的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就有點不太對勁了,她使勁地推動著那位熟悉的老師,不停叫喚對方的名字。
還好對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真是把奈奈下了一跳。
結果那位老師醒來後反而被嚇了一跳“奈奈?!”
老師麵帶焦急“你知道院長去哪裏了嗎?我看其他人好像都陷入了沉睡中,辦公室裏都是血跡,院長他——他會不會”
奈奈花了好一會安撫了老師後,又看到對方眼皮子好像在打架,最後忍不住繼續趴了下去,大家是被下迷藥了嗎?
她求助地問向織田作之助,得到了對方“大概是中了沉睡異能力的效果吧”的回複,然後他看了一下得出過了今晚就會沒事的結果,奈奈也徹底放下心來。
“織田先生,那麽晚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真是麻煩你了,要不是你,院長他可能就已經遇害了。”奈奈說到最後,心裏非常苦澀,語氣也低落了下來。
織田作之助摸了摸奈奈的頭“沒事,守夜就交給我好了,你先去睡吧,小孩子要早睡才能長大。”
奈奈默不作聲,她看了看床上的院長,爬上了床邊緣坐下。
“其實,我現在一點也不困。”
紅發男人怔了下,提議“那要不聊聊院裏的孩子們?”
奈奈笑了笑“織田先生還真是喜歡孩子呀。”
織田作之助說道“是啊,每當看到孩子們的笑容,就感覺內心所有的困擾會被很快驅散。”
奈奈“誒?織田先生也會有困擾的時候嗎?”
對方點了點頭“有哦,比如在寫小說的時候,突然沒有了靈感。”
奈奈瞳孔地震,話語斷斷續續“寫寫小說?織田織田先生居然是個作家!請問能拜讀一下您的作品嗎!”哇,這可了不得啊,她記得原本織田作之助根本沒來得及寫小說,沒想到這裏的他居然已經動筆了!
織田作之助困惑道“又用敬語了嗎啊——雖然出版了一些,但是也是閑暇時不成熟的隨筆,被編輯說可以發表,最後取得的反響還行,如果你想看的話我明天給你帶一本吧。”
“好呀!”奈奈驚喜萬分,然後她又想起來對方說自己有副業,於是接著說道,“原來織田先生之前說的有其他副業支撐,指的是當作者的稿費啊,真的非常的了不起呢,要養那麽多孩子,既要做偵探社的工作,又要寫小說,還能成功出版,在這貧瘠的文壇上一定請織田老師多多出產作品啊!”
被誇了一堆話的織田作之助木著張臉,他看著奈奈滿含著期待的眼神,仿佛碰到了被自己的編輯催告的場景,那位編輯曾經滿含著淚水,拉著他的手,苦口婆心地勸他一定不能隨便斷更辜負讀者的期待。
然後織田作之助記得,在編輯說完那段話後,接下去那段時間裏,整整一個月,他在為靈感和劇情痛苦發愁。
但是為了孩子們的撫養費用,他咬牙硬著頭皮落下了筆,生活的艱辛把他逼成了一個勤勞更新的作者。
雖然,他更想當一隻鴿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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