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y08
字數:6838 加入書籤
oy
晉江檀無衣
-
梵音很快就收到了楚疇的回複,他直接發來了霍雲蒸的名片,顯然,他和霍雲蒸是認識且加了好友的。
楚疇[你怎麽會沒有霍雲蒸的聯係方式?吵架了嗎?]
梵音回複[嗯,發生了點矛盾。]
楚疇[怪不得霍雲蒸最近看起來喪喪的。]
梵音問[你經常看到她嗎?]
等了一小會兒,楚疇發了一條語音過來“她最近在五食堂做兼職,負責賣烤腸和飲料,前兩天因為態度不好和一個男同學吵了起來,我就過去勸了幾句,不僅沒落好,霍雲蒸還讓我別多管閑事。我不是說她壞話,我是真的覺得她的精神狀態不太好,需要看看心理醫生。”
聽完這段語音,梵音的心情也跟著往下沉了沉。
雖然她知道霍雲蒸寄人籬下的日子不會好過,但沒想到不好過到這種程度,疑似援交,還要做兼職,霍雲蒸怎麽會缺錢到這種地步?
霍雲蒸的爸爸在家裏是個打老婆的暴力狂,在外麵卻是個斯文體麵的“職場精英”,他在一家新能源公司任職銷售總監,年薪百萬,有房有車。
霍雲蒸的小叔,也就是她爸爸的親弟弟,也在大公司做管理者,屬於高薪階層。
按理說霍雲蒸根本不用為錢發愁,但事實顯然並非如此。
楚疇又發來一條語音“我明天去醫院看你,你有什麽想吃的或者想要的東西嗎?我順便買給你。”
梵音[不用了,我已經出院了。]
簡單應付楚疇幾句,梵音往上滑,點擊那張名片,發送好友申請。
直到白錦城喊她吃晚飯,申請都沒通過。
晚飯是白錦城親手做的,雖然他看起來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被人精心照顧的小嬌夫,但他的廚藝非常好,想來是獨自撫養白鹿司磨練出來的。
吃完晚飯,梵音想幫忙做點什麽,白錦城不讓,她就回房休息了,省得礙白鹿司的眼。
拿起手機查看,發現霍雲蒸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
梵音不習慣發語音,坐在床邊慢慢打字,邊打邊發,接連發了好幾條。
[雲蒸,我今天出院了。在抓到凶手之前,我不能回家,所以暫時住在照顧我的那位白叔叔家裏。]
[我聽顧鴉說了一些事,大概猜到我們吵架的原因了。我希望我們能夠開誠布公地談一次,消除矛盾,繼續做好朋友——但不是現在,我可能要進入分化期了,等分化結束後我再聯係你。]
[我還聽楚疇說你在五食堂做兼職。你似乎很需要錢,我手機裏有兩萬塊,先轉給你,如果不夠的話你告訴我,我再用銀行卡給你轉。]
[轉賬]
等了幾分鍾,彈出一條新消息。
霍雲蒸[我不想再和你做朋友了,以後就做陌生人吧,別再聯係了。]
梵音問[為什麽?]
但這條信息沒發出去,下方彈出一條提示雲蒸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她的好友……
梵音“……”
刪得真夠快的。
霍雲蒸拒絕溝通,梵音也無計可施,隻能等身體恢複了再去學校找她,當麵跟她談談。
池含白對父母的了解既有限又片麵,不過鄭警官肯定會圍繞池景鑠和成治碧周圍的人和事進行調查,而梵音能做的,就是對池含白身邊的所有人保持懷疑,再挨個判斷他們是否清白。
從她目前獲取的信息來看,霍雲蒸身上的疑點是最多的。
梵音沉思片刻,給鄭溢聲發了條信息。
[鄭警官,我是池含白,這是我的新號碼。我出院了,現在住在白錦城家裏。請問案情有眉目了嗎?]
梵音以為要等很久才能收到回複,沒想到信息剛發出去鄭溢聲就直接回了電話過來。
梵音連忙接聽“鄭警官,你好。”
“你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鄭溢聲問。
“可以自由活動了,就是力氣跟不上,”梵音說,“記憶也沒恢複。”
鄭溢聲靜了幾秒,說“你父母的社會關係相對簡單,經過這段時間的走訪調查,沒有發現他們和誰發生過矛盾或者利益衝突。你提到的那兩個朋友我們也接觸過了,還去監獄見了江憐南的丈夫,可惜都沒什麽收獲。總的來說,就是沒有任何進展。”
梵音有些失望,她盡量不流露出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對了,你查到我姑姑的住址了嗎?”
“暫時還沒有,她很可能不在本市。”鄭溢聲頓了頓,“我打這通電話主要是想提醒你,在抓到凶手之前,你無論去哪裏都不要單獨行動,因為凶手很可能在暗中觀察著你的一舉一動,伺機再次傷害你,所以你務必要小心謹慎。”
梵音說“你放心,我會的。”
鄭溢聲又說“按規定我是不能向你透露案情的,以後不要再問了,需要告知你的時候我會主動聯係你。”
“謝謝你鄭警官,”梵音真誠地說,“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個好警察。”
鄭溢聲似乎輕笑了下,然後直接掛了電話。
梵音歎了口氣。
專職破案的刑警隊長都找不到線索,她一個普通人就更加束手無策了。
等一下——
她才不是普通人,她可是誕生率隻有千萬分之一的eiga,而且還是被係統加了buff的治愈係eiga,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她不能氣餒,她要迎難而上。
房間裏沒有紙筆,梵音去外麵找白錦城要,可白錦城不在,應該是去咖啡館了。
梵音隻好走到白鹿司的房間門口,抬手敲了敲門“白鹿司,你在嗎?”
裏麵沒有回應,梵音側耳聽了聽,沒聽到任何動靜。
正準備離開,隔壁衛生間的門突然開了,下一秒,白鹿司從裏麵走了出來。
白鹿司明顯剛洗完澡,半濕的頭發淩亂地垂在額前。
他赤著上身,雖然很瘦,但線條清晰的薄肌讓他看上去很有力量感。關鍵部位被內褲遮住了,可他偏偏穿了一條很顯形狀的白色緊身內褲,梵音匆匆掃了一眼就急忙移開了視線。
白鹿司走到她麵前,冷冷地說“讓開。”
梵音耷著眉眼,可以看到他的小腿,白皙光滑,一根腿毛都沒有。她往旁邊挪了兩步,低聲說“我要寫點東西,可以借我兩張紙和一支筆嗎?”
白鹿司沒理她,推開門就進去了。
梵音對著關上的門做了個揮拳的動作,剛轉身要走,聽到身後響起開門聲,於是回頭去看,仍舊半裸著的白鹿司站在門內,平舉著的手裏拿著她要的東西。
梵音伸手去接“謝……”
另一個“謝”字還沒說出口,隻見白鹿司手一鬆,圓珠筆先掉落在地,兩張白紙還在飄蕩著,白鹿司已經再次把門關上。
在關門聲響起前的兩秒,梵音清楚地看到了男孩嘴角那抹惡質的嘲笑。
梵音“……”
小弟弟就是幼稚。
也不對。
不管哪個年齡段的男人都挺幼稚的。
所以說“男人至死是少年”嘛。
這句話真是有夠好笑。
梵音撿起紙和筆,回了房間。
在書桌前坐下,她驀地想到,她住的這個房間既寬敞,采光又好,有陽台,還有獨立衛浴,用來做主臥或次臥都是合適的,做客房屬實浪費了。
有沒有可能,這間房原本是白鹿司在住,而她鳩占鵲巢,白鹿司隻好搬去對麵沒有獨立衛生間的房間?
梵音“……”
好吧,不管有心還是無意,她確實一直在白鹿司的雷點上蹦迪,被討厭也是合情合理的。
梵音不再多想,解鎖手機,點開聊天軟件,開始統計至今沒親眼見過的另外五位男朋友。
池含白有個好習慣,通訊錄裏的每個好友都備注了全名,而且她的男朋友們,在名字後麵還標注了年齡,所以找起來很容易。
梵音通過聊天記錄、個人動態、甚至順藤摸瓜找到別的社交軟件,統計了這五位男友的姓名、年齡、學校和院係、聯係方式、案發當晚在做什麽等信息,條理清晰地寫滿了兩張紙,然後拍照發給鄭溢聲。
她知道可能用處不大,但她現在能做的實在有限,隻能盡力而為了。
在統計的過程中,她發現有兩位已經曬起了新戀情,其他三位的生活也是豐富多彩,估計早把池含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梵音覺得這樣挺好,省得她還得浪費時間跟他們提分手。
聽到敲門聲,梵音揚聲說“請進。”
門打開,白錦城站在門口問“怎麽還不睡?”
梵音笑著說“正準備睡呢。”
白錦城說“你這幾天隨時都有可能進入分化期,如果覺得不舒服就趕緊喊我,別不好意思。”
梵音點點頭“好。”
“早點睡吧,”白錦城笑了下,“晚安。”
“白叔叔晚安。”
被白錦城說中了,梵音當天晚上就進入了分化期。
她從睡夢中醒來,一種難以描述的疼痛如電流般在四肢百骸和五髒六腑中竄來竄去,她一會兒冷得像浸泡在冰水裏,一會兒熱得像被架在火上烤,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冷汗洇濕了她的衣服。
但她沒有叫白錦城,她覺得自己可以忍過去。
從夜深人靜被折磨到天光乍破,疼痛雖然沒有消失但弱了很多,梵音終於得到片刻喘息。
她已經筋疲力盡,連腦海中發出的聲音都虛弱不堪小複小複,我的異能不是治愈嗎,為什麽我不能治愈我自己?
係統分化完成後才有治愈能力。
好吧,她繼續忍就是了。
反正不管在哪個世界,她都逃不開被虐的宿命。
昏昏沉沉地睡了沒多久,又被疼痛弄醒。
梵音咬著牙,盡可能不讓自己發出呻喑聲。
直到白錦城來喊她吃早飯,立刻發現她不對勁,說要送她去醫院。
昨天才出院,今天又入院,梵音不好意思這樣折騰他,勉強扯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話音輕得快要聽不見“沒關係,白叔叔,我很堅強的,我可以忍……”
“但我不想讓你忍,”白錦城第一次在她麵前表現出強勢的一麵,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聽我的,去醫院。”
白錦城抱著梵音往外走,經過客廳時剛好撞見從衛生間出來的白鹿司,白錦城語速很快地說“含白進入分化期了,我送她去醫院,今天的家長會我不能參加了。”
白鹿司沒有吭聲,他麵無表情地站在衛生間門口,目送他的爸爸抱著別人的女兒急匆匆地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在點,感謝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