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Moy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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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江檀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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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車載著梵音來到了司法鑒定中心。
    陳醉軒把她帶到一間辦公室,又給她倒了杯水,讓她等著,可百無聊賴地等了一個小時,也沒見陳醉軒的人影。
    梵音給白錦城發了條信息[白爸爸,我有些事情要處理,晚點才能回家,你不用擔心我。]
    過了幾分鍾才收到白錦城的回複[知道了。]
    又等了十來分鍾,陳醉軒終於回來,站在門口衝梵音招招手“走吧,帶你去停屍房。”
    梵音跟著他,走過兩條漫長的走廊,穿過一個停滿警車的院子,進入另一棟既矮又舊的小樓。
    黃昏的光影穿過透明玻璃,鋪陳在舊跡斑斑的瓷磚地上,把一前一後兩道身影投射在灰白色的牆壁上。
    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陳醉軒推開了一扇門。
    等梵音走進去,陳醉軒說了句“我在外麵等你”,就把門關上了。
    房間不大,卻很空蕩,而且很冷,空調運行的噪聲清晰可聞。
    正中間放著一張金屬平台,平台上蒙著一張染血的白布,白布下麵有起伏的人體輪廓。
    梵音站在旁邊,被濃重的血腥味包裹著,突然膽怯了。
    她隻見過一具屍體,就是她自己的,不過她死得還算幹淨體麵,隻是被掏走了心髒而已。
    霍雲蒸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肯定摔得血肉模糊,梵音不確定自己能否承受得住。
    猶豫片刻,梵音還是伸出手,捏住白布的邊緣,緩緩揭開,露出霍雲蒸的臉。
    她無法描述眼前的慘狀,她定定地看著這張幾乎無法辨認的臉,並不覺得害怕或者惡心,隻感到難過,鋪天蓋地的悲傷將她淹沒,化作洶湧的淚。
    等情緒漸漸平複,梵音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擦幹眼淚,然後再用被眼淚洇濕的紙巾去擦拭霍雲蒸臉上凝固的血跡。
    她突然發現,霍雲蒸的嘴角是微微上翹的,仿佛在笑。
    梵音情不自禁也露出一個微笑,輕聲說“你的仇,我替你報。霍雲蒸,祝你下輩子能成為一個超級無敵幸運的人。”
    把染血的紙巾收進口袋裏,梵音轉身向外走。
    打開門,發現外麵多了兩個人,池含白認識他們,男的是霍雲蒸的叔叔霍銘鼐,女的是霍銘鼐的妻子。
    四目相對,梵音覺得霍銘鼐看她的眼神有點怪,大概是擔心霍雲蒸把他做過的醜事告訴她吧。
    梵音軟軟糯糯地喊了聲“霍叔叔”。
    霍銘鼐的眼神瞬間就變得正常了,還摻了點假惺惺的難過,他伸手拍了拍梵音的肩,安慰她“別太難過了。”
    陳醉軒說“你們可以進去了。”
    “要不我們就別看了,”霍銘鼐的妻子指了指梵音,“她看過就行了。”
    陳醉軒也不勉強“那就跟我回警局做筆錄吧。”
    梵音跟上陳醉軒的腳步“陳警官,我什麽時候可以把霍雲蒸帶走安葬?”
    “一周左右吧,”陳醉軒說,“排除他殺嫌疑後就會通知家裏人來領遺體的。”
    “你通知我就好,”梵音說,“霍雲蒸把她的後事托付給我了。”
    陳醉軒點點頭“知道了。”
    梵音又對霍銘鼐說“霍叔叔,雲蒸的後事由我來處理,這是她的遺願。”
    霍銘鼐歎氣“既然是她的遺願,我肯定要聽她的。那就麻煩你了。”
    梵音拿出手機“霍叔叔,我可以留一下你的電話嗎?”
    “當然,”霍銘鼐伸手,“手機給我。”
    走出司法鑒定中心,梵音上了陳醉軒的警車。
    剛出發沒多久,她的手機響了一聲。
    白鹿司[在哪?]
    梵音遲疑片刻,回複[我朋友霍雲蒸自殺了,我要協助警方調查,現在在去警局的路上。]
    又補一句[你先別告訴白爸爸,等回家後我跟他說。]
    白鹿司立刻問[哪個警局?]
    梵音[河西分局。]
    鄭溢聲給她的那張名片上寫得很清楚,他的頭銜是“河西分局第三刑警支隊隊長”。
    到了警察局,先把隨身物品上繳,然後被陳醉軒帶進一間審訊室,又讓她等著。
    這次沒等太久,鄭溢聲和陳醉軒一起來了,依舊由鄭溢聲問話,陳醉軒記錄。
    梵音從霍雲蒸在食堂被潑泔水說起,將之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得清清楚楚,但隱去了霍雲蒸被霍銘鼐性侵那一段。
    聽完她的講述,鄭溢聲簡單問了她幾個問題,就讓她走了。
    種種跡象表明這起案子就是自殺,鄭溢聲顯然並不打算浪費太多精力。
    從審訊室出來,梵音說“陳警官,我想問一下,霍雲蒸她爸爸霍毓鍾關押在哪所監獄?我想見見他。”
    陳醉軒跟著鄭溢聲去見過霍毓鍾,所以知道答案“他在橡樹林監獄,隻有每個月號和號開放探視。”
    梵音說“我記住了,謝謝。”
    拿回上繳的物品,梵音獨自走出警局的玻璃門,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台階下的白鹿司。
    他佇立在朦朧夜色中,夜風吹拂著他的頭發和衣角,挺拔又清雋,寧靜而美好。
    即使明知不能以貌取人,梵音也沒辦法把他和殺人犯劃等號,但願……但願她的猜測是錯的。
    唉,她突然有些理解電視劇裏那些愛上殺父仇人的女主角了。
    白鹿司遲了幾秒才看到她。
    他沒有任何動作,表情也沒有明顯變化,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在他的注視下,梵音一步一步走到他身邊,然後張開雙臂抱住他,把臉靠在他胸口。
    這一天過得好累呀,她需要找個人靠一靠。
    白鹿司僵了小會兒,抬手放在她肩上。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索性保持沉默。
    梵音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麽安靜地抱著,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和心跳。
    抱了大概兩分鍾,梵音離開白鹿司的懷抱,笑著對他說“回家吧。”
    白鹿司“嗯”了一聲。
    電動車勻速行駛在車水馬龍裏。
    梵音摟著白鹿司的腰,趴在他背上,明明睜著眼睛,眼神卻是恍惚的。
    她什麽也不想看,不想聽,不想思考,隻想放空自己,自由地吹吹風。
    當熟悉的街景從眼前閃過時,梵音坐直身體,收回手臂,抖擻精神,回歸現實。
    她說“待會兒白爸爸要是問我們兩個為什麽會在一起,我該怎麽解釋?”
    白鹿司說“我出門的時候跟他解釋過了,說你讓我去接你。”
    梵音“喔”了一聲,沒再說話。
    很快,電動車停在了rippleafé門口。
    梵音先下車,隔著落地窗和店裏的白錦城對上視線,她便衝他揮了揮手。
    白錦城從店裏走出來,徑直走到梵音麵前,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梵音輕輕搖了搖頭。
    白錦城握住她的手“回家再說。”
    回到家,坐在客廳裏,不等白錦城詢問,梵音先開口“我的好朋友霍雲蒸,跳樓自殺了。”
    她目不轉睛地觀察著白錦城的表情,卻沒發現任何異樣,他流露出恰如其分的遺憾和難過,溫言軟語地安慰她“未經過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她會這麽做,一定有她的理由,你別怪她怨她。而且她是一個成年人了,她有權決定自己的人生,包括生死。”
    梵音沉默須臾,疲憊地說“白爸爸,我累了,想早點睡覺。”
    白錦城說“吃點東西再休息吧。”
    梵音搖頭“我不想吃。”
    白錦城沒有勉強“等想吃了告訴我,我幫你做。”
    回到房間,梵音找了個幹淨的塑料袋,把那張沾著霍雲蒸血液的紙巾放進去,又用馬克筆在塑料袋上寫了個“雲”字,然後把塑料袋收起來。
    洗完澡,梵音坐在床邊,隨手拿起手機,看到一條未讀信息。
    白鹿司[想要什麽獎勵?]
    梵音想了一會兒,打字回複[我要你取消“支配者和服從者不能發生性關係”的規則。]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帶我家喵去絕育,有可能會鴿,提前吱一聲。
    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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