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回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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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聖堂騎士團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想摧毀蘭多實驗室的人,我甚至可以這麽說,新聖堂騎士團應該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想要摧毀蘭多實驗室的人,當初的蘭多實驗室就是為了追殺那群蓋世太保餘孽而存在。”特拉維夫篤定自信的說著。
    “你這不是直接點明了摧毀蘭多實驗室的凶手就是新聖堂騎士團?既然你都已經知道真相,為甚麽在少女峰的時候,還要夥同瑞士情報局的柯瑞跟我達成協議,一起調查蘭多實驗室事件呢?”尤恬恬不解地問著。
    “新聖堂騎士團的確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想要摧毀蘭多實驗室的人,但是憑它的一己之力,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所以關鍵是新聖堂騎士團到底找到哪個幫手去幫他除掉蘭多實驗室。”特拉維夫繼續解釋著。
    “你是說新聖堂騎士團這群蓋世太保,另外找了幫手去替它除掉蘭多實驗室?二戰都結束那麽久了,怎麽還會有人願意為納粹所用?除非是收錢辦事的殺手組織!
    但是到目前為止,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摧毀蘭多實驗室的勢力絕非泛泛之輩,就算說這是美國大西洋艦隊幹的也不為過,這肯定不會是一般殺手組織幹得出來的事。”尤恬恬質疑的說著。
    “尤女士,妳說的對極了,幫新聖團騎士團動手的人,肯定不會是因為錢去對付蘭多實驗室,若真要比誰的錢多,有誰能比得上亨利羅倫公司與貴族共濟會?真要是為了錢,他們應該反過來去幫蘭多實驗室或亨利羅倫公司做事才是。”特拉維夫附和著尤恬恬的說法。
    “貴族共濟會?自從蘭多實驗室事件之後,我在伯爾尼多次聽說過這個組織的名字,卻不是很清楚它的背景來曆…。”尤恬恬順勢提出她對貴族共濟會的疑問。
    特拉維夫於是為尤恬恬詳細的介紹了貴族共濟會的背景,以及希特勒為甚麽在麵臨戰敗投降前夕,仍對希姆來下令要求對貴族共濟會進行全麵追殺的緣由。
    聽完特拉維夫的這一番說明,尤恬恬頓時陷入沉思,現在她所聽到的蘭多實驗室,與她在不久前從宋時選那裏聽到的蘭多實驗室,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到底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還是兩者皆真,或是兩者皆假?
    從宋時選口中得知的蘭多實驗室,關係到的是高端科學與大國博弈,是今天不解決這件事,明天就會釀成世界大戰的燃眉之急;但是從特拉維夫口中聽到的蘭多實驗室,不過是老黃曆中的恩怨情仇,說不定再過幾年,都會成為無人聞問的曆史灰燼。
    也正是因為如此,尤恬恬絲毫不敢大意,也許這就是雙方都想透過自己去了解對方的原因,畢竟宋時選與特拉維夫本就有著完全不同的背景,一個是從辜家老宅的角度去看待這事,一個是從蘭多實驗室的角度去看待這事,各自難免會有各自的盲點,各自都有各自的誤解。
    “既然如此,幫著新聖堂騎士團去對付蘭多實驗室,去對付貴族共濟會的又會是誰?在這個世界上,有能力這麽做的,應該是屈指可數,你既然甚麽都知道,怎麽會看不透這個幫凶是何方神聖?”尤恬恬疑惑地問著特拉維夫。
    “妳剛剛這幾個問題,其實反應出更多的問題,而這些問題,或許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
    首先,到底是誰會幫著新聖堂騎士團去對付貴族共濟會,去對付蘭多實驗室!有沒有可能新聖堂騎士自始至終就是個幌子,它隻是個煙霧彈,是被用來掩飾對付貴族共濟會,對付蘭多實驗室的真正目的?
    倘若如此,這背後的真相就複雜了,因為貴族共濟會代表著西方世界的資本力量,他們又透過資本力量去主導各國政軍形勢,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貴族共濟會的敵人有可能是任何勢力。
    至於蘭多實驗室的背後,除了我們剛剛所說納粹德國與猶太人後裔之間的恩怨情仇,還有一個重要的關鍵,就是過去這幾十年來,貴族共濟會在蘭多實驗室花了那麽多錢,到底發展出那些東西?
    從最早的量子力學項目,到後來傳聞中的平行空間發現,還有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花美蘭博士,偏偏沒有一個能被證明,就算能確認其中任何一個是假的也行。
    妳得知道以上的那幾個學術研究,每件都足以影響未來世界的格局,倘若對付蘭多實驗室的勢力是從這個角度出發,那又與前麵所講的狀況截然不同,尤其這兩種因素如果再摻雜在一起,其嚴重性絕對不下於第三次世界大戰。”
    聽到這裏,尤恬恬大致可以了解,宋時選想了解的應該是因貴族共濟會而衍生出來的政治資本關係,因為那是資本市場裏的利益衝突與權衡算計,對宋時選來說,那完全屬於另位一個世界,不論宋時選再怎麽博學多聞,如果不是親曆其中的參與者,永遠無法從報章雜誌或是情報耳語中得窺真相。
    所以宋時選需要尤恬恬打入對方陣營,從對方陣營中去了解宋時選幾十年來都無法看透的貴族共濟會。
    至於特拉維夫,他想了解的應該是外人完全無從得知的辜家老宅,尤其此時蘭多實驗室已經徹底被毀,唯一可以循線溯源的地方就在辜家老宅,而宋時選身為非戰時特別行動小組的大腦,要了解辜家老宅,從他下手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你說的這個狀況的確複雜,但是說了等於沒說,你隻是把複雜的問題變得更加複雜,對如何了解真相完全沒有任何幫助。”尤恬恬不願正麵回應特拉維夫的問題,而是把問題再丟回去給特拉維夫。
    “如果光靠我自己的抽絲剝繭就能發現真相,又何必這麽大費周章地去將尤女士請來這裏?想必聽我說到這裏,尤女士應該很清楚自己能提供怎樣的消息給我,就算尤女士一時還無法提供,至少也應該知道該從甚麽地方打聽。”特拉維夫幹脆開門見山的對尤恬恬提出要求。
    “你這也太看得起我了,聽完你這一番說明,我的確對這件事有了更多的了解,但是卻也因此衍生出更多的問題,說實話,現在的我比之前的我更搞不清楚這件事了。
    你剛剛說了,我的問題其實反應出更多的問題,你不妨再說說我還反應出哪些問題。”尤恬恬繼續試著對特拉維夫套出更多的話。
    “尤女士,我非常樂意回答妳對我的提問,但是我希望妳能夠了解,我這麽做是盡量表達善意,讓妳感受到合作的誠意,我希望接下來也能從妳身上獲得同樣的回報。”特拉維夫提醒著尤恬恬。
    “那是當然,我們向來是最講究誠信的民族,隻要做出了承諾,絕對是童叟無欺,你完全不用擔心這件事。”
    尤恬恬心想,看來宋時選對眼前這個狀況早已了然於胸,他知道自己肯定會遇上這樣的場景,因此及時趕來這裏讓自己知道應該知道的事,當然也保留了自己不應該知道的事。
    如此一來,尤恬恬就可以毫無保留的將自己所知都告訴對方,盡其所能的去挖掘自己所需要的情報。
    “我相信妳,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接下來我再說說妳想知道的其他問題。
    在我認為,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妳剛剛所說,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屈指可數的少數勢力能幫得了新聖堂騎士團去摧毀蘭多實驗室,我們當然也已經的將這些勢力一個一個給列了出來,但問題來了,不論我們再怎麽縮小範圍,嫌疑者仍不下四、五個!
    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盤點過這些嫌疑者與貴族共濟會有關的政商脈絡,現在缺少的就是蘭多實驗室的科研項目到底牽扯到怎樣的利益,而這些利益又與哪些勢力有關,若能加上這些消息,真相或將呼之欲出。”
    “為甚麽你們會這麽執著於這個凶手?你們原本的目標不過就是新聖堂騎士團,你們隻要專注在新聖堂騎士團身上便可,有甚麽必要非得去查出它的幫手是誰?”尤恬恬不解地問著。
    “尤女士,妳這是明知故問,新聖堂騎士團能逍遙法外如此之久,自然是有人暗助於他,如果不找到這股勢力,我們永遠也動不了新聖堂騎士團。”特拉維夫理所當然地說著。
    “我想到了,真正想查出真相的,除了你們,自然是這個事件的最大受害者,貴族共濟會。但是…,真正執著於查出真相的如果是貴族共濟會,為甚麽出來奔走賣命的卻是你們納粹執行官呢?”尤恬恬合理的質疑著。
    “尤女士果然火眼金睛,沒錯,一直以來,貴族共濟會就是納粹執行官背後的經濟援助者,我們擁有同樣的敵人,所以有著共同的目標,雙方一拍即合。
    貴族共濟會有的是錢,而納粹執行官有的是滿腔仇恨,所以我們負責出力,這是幾十年來我們合作無間的默契。”
    “我懂了,換句話說,蘭多實驗室、貴族共濟會與納粹執行官其實就是一夥人,所以今天遭到攻擊的不管是你們其中任何一方,實際上就是攻擊你們三者。
    反過來看,最有動機去摧毀蘭多實驗室的是新聖堂騎士團,但是你們又認為他沒有能力獨自去執行這件事,他的背後一定有同夥在幫忙,所以在新聖堂騎士團的身邊,肯定也有著像是你們這樣的團隊運作,否則光靠新聖堂騎士團自己的力量,絕對無法給你們帶來這麽大的麻煩。
    所以眼前的局勢並不是單純的納粹執行官對上新聖堂騎士團,而是兩大團夥之間的捉對廝殺,你們光是對付區區一個新聖堂騎士團那是遠遠不夠的,要做,就得將對方連根拔起,讓他們再無反擊的能力。”尤恬恬似乎已經能夠拚湊出這個事件的全貌。
    “已經越來越接近事實了。尤女士不愧是知名記者,更不愧是宋時選教授的高徒,我們之間不過才交流了幾句話,妳就能還原出這樣的真相。”特拉維夫稱讚的尤恬恬。
    “還有呢?既然是越來越接近,就表示還不是最後的真相,你不會沒打算讓我知道這個真相吧。”尤恬恬直搗黃龍的要特拉維夫將真相說出。
    “尤女士,我說的已經夠多了,換句話說,也沒有必要再去對妳隱瞞最後的三言兩語,但是直到目前為止,我可還沒從尤女士口中聽到任何一句話!”特拉維夫明擺著該是尤恬恬表達誠意的時候。
    “沒問題,需要知道甚麽,你盡管問吧!”尤恬恬毫不猶豫的回答著。
    特拉維夫被尤恬恬這一番慷慨大方給愣住,根據他們組織長期以來對她的觀察,尤恬恬並不是一個滿嘴跑火車的人,現在居然連自己的問題都還沒說出口,就一口承諾有問必答,這反而讓原本就要說出口的問題,給當下吞了回去。
    尤其以特拉維夫對尤恬恬的了解,她對許多事實的真相別說是一知半解,就連初窺門徑都談不上,自己還指望她未來從宋時選口去探探消息,真不知她哪來的自信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有妳這句話就夠了,我相信尤女士的一諾千金。不過,眼下還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我們之間的合作才剛開始,以後要請教尤女士的地方還多著,不必急於一時。”
    特拉維夫臨時決定不急著提問,他決定放長線釣大魚,如果尤恬恬是個守諾之人,或許以後能從她的身上獲得更多情報;如果尤恬恬是個表裏不一的人,即便她現在開口,也不見得有幾句實話,因此特拉維夫決定先緩一緩,透過更多的互動與溝通,再決定該如何與尤恬恬合作。
    更何況特拉維夫的手上還有蘿拉這張王牌,他相信無論如何,蘿拉畢竟是自己人,真到關鍵時刻,她應該還是會向著組織。
    “怎麽?你這是不信任我,還是不相信我能回答你所不知道的問題?”尤恬恬對特拉維夫突然的閉口不問也是深感不解,照理來說,納粹執行官現在所欠缺的,應該就是關於辜家老宅的秘密,隻要揭開了辜家老宅的秘密,就有機會循線破解新聖堂騎士團那些幫手的背景。
    “妳誤會了!因為這件事過去都是由諾拉全權負責,我對她的想法與做法完全一無所知,妳看諾拉也不過才剛走不久,她的屍體現在還擺在甲板上,我更是臨時才被通知過來接替她的任務,總要給我一點時間了解狀況。
    更何況這個合作可不是三天兩天,再加上局勢的演變隨時隨地都在持續,我相信永遠都會有新的問題出來,所以無需急於一時。”特拉維夫反應敏捷地回應著尤恬恬。
    “你不急著問我,我反而還有點問題想再請教於你。”尤恬恬不管特拉維夫到底打的是甚麽算盤,反正自己已經毫無保留的展現誠意,對方愛問不問是他的事,反倒是自己還有許多疑問需要答案。
    “尤女士盡管繼續提問。”特拉維夫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不急著提問,是因為自己對尤恬恬還不夠了解,或許透過尤恬恬更多的提問,才能讓自己更清楚尤恬恬的想法。
    “我想多了解一點納粹執行官與新聖堂騎士團,這兩個組織都是淵源自上個世紀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我相信經過了這幾十年,早就物換星移了不知多少回,現在的納粹執行官與新聖堂騎士團,肯定不是當年的納粹執行官與新聖堂騎士團了。
    別的不說,就說眼前你們這些人,那絕對不是當年參與過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那批人,幾天前對諾拉與我進行襲擊的人,如果他們就是新聖堂騎士團的人,也絕對不會是當年的蓋世太保。
    我就想知道這一路走來,你們雙方到底都經曆了甚麽,以及演變到現在,你們還是隻為了當年的恩怨而存在,還是另有其他目的?”
    關於新聖堂騎士團與納粹執行官的事,尤恬恬從未曾在宋時選的口中聽過,自己當了十幾年的記者,同樣對此聞所未聞,今天聽特拉維夫這麽說起他們與蘭多實驗室之間的愛恨情仇,這才知道宋時選所過去知道的蘭多實驗室,或許隻是冰山的一角。
    為了幫宋時選把這塊拚圖給補齊,她必須盡量了解這兩個陌生的組織,或許這就是眼下宋時選最欠缺的情報。
    “尤女士有興趣的,居然是新聖堂騎士團與納粹執行官這兩個老骨董?這兩個組織事實上乏善可陳,幾十年來就是不斷的你追我跑,雖然期間經曆過好幾代人,但是所做的事確是大同小異,沒有甚麽值得大書特書的地方。”特拉維夫無奈的回答著。
    納粹執行官這幾十年來的確就隻幹了這麽一件事,特拉維夫在瑞士聯邦警察部隨便一個項目都比這件事有趣的多,所以他也不知該怎麽對尤恬恬介紹自己的組織。
    至於新聖堂騎士團那就更索然無味了,納粹執行官至少還敢光明正大的舉著自己的旗號四處行走,蓋世太保那群餘孽雖然冠上新聖堂騎士團這個名字,卻也不敢以這個名義拋頭露麵,否則納粹執行官也不至於幾十年來都找不到他們,這樣的新聖堂騎士團,特拉維夫還真不知該從何對尤恬恬介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