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出乎意料

字數:7077   加入書籤

A+A-




    “說到世界文明發展基金會,這又是另一個謎團,我們用盡各種方法,卻總是查不到它曾經舉辦過任何公開活動,而列名在基金會上的所有負責人,經調查都是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這些人不但名不見經傳,我們甚至無法找到其中的任何一人。
    更令人好奇的是這個基金會所設立的地方,伯爾尼。沒錯,這個基金會就設立在我們都很熟悉的伯爾尼,我相信除了永久中立國這個保護傘外,基金會還能理所當然的透過它的金融體係去進行相關金流操作,這能讓我們完全無法追查基金會的資金流向。”
    “既然都知道這個世界文明發展基金會是設立在伯爾尼,就算查不到它的金流,至少能直接去拜訪它吧!
    另外,就算不知道這個基金會的資金流向甚麽地方,至少能查出這個基金會是由誰成立的,它的主要資金又是來自哪裏!”尤恬恬合理的提出質疑。
    “在此之前,我還是先讓尤女士知道另外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秘密,妳知道基金會的地址在哪嗎?這絕對是個讓妳意想不到的地方。”特拉維夫吊著尤恬恬胃口說著。
    “你就別賣關子了,這陣子我早就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再怎麽匪夷所思的場麵我都見過,哪還會有甚麽想象不到的地方讓我感到訝異的。”尤恬恬不耐煩的說著。
    “還記得香水酒吧嗎?那個妳在無意中闖了進去,三兩下就喝醉酒的地方?”特拉維夫果然說出一個讓尤恬恬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地方。
    “香水酒吧?那個地方…,世界文明發展基金會?那可是個從未經過任何事先安排的地方,我是無意間發現的那裏,尤其它還位在一個窄小昏暗的巷弄裏,不仔細看,根本就不知道那裏會有一間酒吧…。”尤恬恬不可思議的問著。
    “不可思議吧,別說是妳,就算是我們,也感到完全無法想象。當然,或許這不過就是因緣巧合,但是這也太過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到…。
    算了,我直接進入下一個重點。事實上,一開始在香水酒吧脅持妳的人,並不是我們的人,當然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特拉維夫又開啟了另一段讓尤恬恬難以想象的情節。
    “不是你們?那為甚麽最後我會出現在這…。”尤恬恬滿臉疑惑的說著。
    “那是因為我們半途將妳攔截了下來,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才會讓對方有機會反過來鎖定我們,然後循線找到半個地球外的諾拉…。”特拉維夫語帶惋惜的說著這話。
    “你們將我攔截了下來…,你們怎會知道我被綁架了?”尤恬恬不解地問著,既然自己是無意間去到的香水酒吧,對方自然也是臨時起意才綁架的她,為甚麽納粹執行者還能後發先至的趕來攔下自己呢?
    “香水酒吧可不是一般的酒吧,相較於日內瓦或蘇黎世那些大家耳熟能詳的國際城市,這裏才是瑞士境內最頂級的情報交易市場,隻有最頂級的情報人員,才知道該來這裏挖掘情報。
    事實上,香水酒吧之所以成為頂級情報交易場所,就是因為它獨特的地理位置,伯爾尼可是距離蘭多實驗室最近的大城市。
    最早的時候,香水酒吧裏唯一具有交易價值的情報,就是蘭多實驗室,這樣的一個地方,納粹執行官自然得在這裏有些必要的布置,這一布置就是十幾年,所以當妳一跨進香水酒吧的那一剎那,我們幾乎就同步收到了這個消息。
    對我們來說,尤女士可是我們早就鎖定要合作的對象,妳突然出現在香水酒吧這個龍蛇混雜的地方,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意外,所以我們在第一時間便派人前往香水酒吧以防萬一。
    沒想到對方下手的速度極快,在我們的人趕到香水酒吧的同時,載著妳的車子正在駛離現場,我們的人隻好一路緊緊跟著,為了避免對方發現有人跟蹤,臨時做出對妳不利的舉動,我們隻好一邊繼續在後頭緊追不舍,一邊調派人馬隨時準備攔截。”
    “原來期間還發生過這麽一段故事,諾拉之前可沒對我提過這些,我還以為一開始就是你們將我綁來這裏的。”尤恬恬恍然大悟的說著。
    “這些經過,諾拉可還沒有機會知道,她收到的通知就是我們即將把尤女士運往我們在南太平洋的秘密據點。”特拉維夫解釋著。
    “還是回到夏商周的身上吧,你剛剛提到世界文明發展基金會的設立地點,就是位在伯爾尼的香水酒吧…,這又代表甚麽呢?”尤恬恬不希望將話題牽扯到諾拉,這對她來說是個不愉快的經驗,因此提醒著特拉維夫回到主題。
    “尤女士可以想想,世界文明發展基金會與香水酒吧設立在同一個地方,這會是巧合嗎?不但如此,妳還在同一個地方喝醉被綁,這又是另一個巧合嗎?
    這麽多的巧合,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夏商周這個人的可疑?我再說說夏商周其他的收入來源吧,我剛剛所說的那些收入來源,根本還不到夏商周收入的三分之一,事實上,他最主要的收入來源是漢威家族國際集團的股票紅利。”
    “漢威家族國際集團…,這公司的名字很熟悉,我似乎曾經在哪聽過。”尤恬恬喃喃念著特拉維夫所說的公司名稱。
    “這家知名的公司,它的董事會就是大名鼎鼎的包爾曼,也是亨利羅倫公司的操盤者,同時還是貴族共濟會的第二號人物。
    前幾天我們才收到消息,這個包爾曼在蘭多實驗室發生意外之後,已經失蹤了好幾天…。
    換句話說,在妳眼中這位單純的專業攝影師,夏商周,他一方麵是在為神秘的世界文明發展基金會做事,一方麵又是在為貴族共濟會的包爾曼做事,這兩者都與蘭多實驗室有著密切的關係,所以我們很難不將夏商周這個人與蘭多實驗室聯想在一起。”
    “我懂了,其實,你並不是想從我的口中去了解夏商周,你們對他的了解絕對要遠勝於我,你隻是在破壞我對夏商周的信任,甚至是讓我對他有所防備,或者是將他視為敵人,是吧?”尤恬恬反過來質疑著特拉維夫。
    “尤女士說對了一半,我無意讓妳將夏商周視為敵人,但是毫無疑問的,我希望妳能對夏商周這個人有所保留…,不,我應該這麽說,我希望尤女士能幫忙查出夏商周的真正背景。”特拉維夫繼續說著自己的盤算。
    “你們都已經將他的底細查得如此清晰,我還能幫得上甚麽忙?”尤恬恬不解地問著。
    “清晰?一點都不清晰,我們查到的這些,每一件都是障眼法,都是在誤導我們的思路。”特拉維夫搖頭說著。
    “這又是甚麽意思?”尤恬恬無法理解特拉維夫字麵上的意思,納粹執行者都已經將夏商周最私密的資料查得一清二楚,怎麽還會認為那些是障眼法?更何況就剛剛特拉維夫所提到的那些信息,都是屬於客觀具體的事實,沒有任何地方需要主觀判斷,何來思路誤導之說!
    “依據我們的判斷,我們從夏商周身上所查到的資料,都是刻意營造出來的結果,換句話說,夏商周是在對方的精心設計下,用來轉移我們注意力的工具。
    首先是他的各種出入境紀錄!這個對手既然有能力隱藏夏商周的各種消費、住宿、通訊等信息,自然有能力為他提供幾本假護照,好讓他能不著痕跡的穿梭在那些不同國家與城市,但是對方顯然沒這麽做。
    有心要調查一個人的入出境資料並不是甚麽難事,如果嫌麻煩又不想留下痕跡,隻要花點錢找個黑客駭進政府的入出境數據庫就行,就連一般人都能透過私家偵探達到這個目的,所以對方讓夏商周在過去這十幾年一直使用自己的真實身分出入各地,根本沒打算保護他的行蹤。
    直到目前為止,他的各項個人資料都是貨真價實,就像普通人一樣禁得起各方檢視,但是他的收入與收入來源偏偏又那麽啟人疑竇,我們絕對可以合理的懷疑夏商周是對方有意將他暴露在我們眼前的誘餌。
    我相信私下如此調查夏商周的肯定不隻是納粹執行官,宋時選在知道妳跟夏商周同行至伯爾尼,甚至早在你們去巴黎的時候,絕對也會對他這個人進行縝密的調查,現在我對夏商周的諸般疑問,肯定也是宋時選現在的疑問。”
    “但是…,即便如此,我仍不認為你有足夠的理由去質疑夏商周,就算夏商周的主要收入來源是漢威家族國際集團的股票分紅,就算它的董事會是貴族共濟會的第二號人物,也不代表夏商周就與貴族共濟會有關。
    而何況貴族共濟會與納粹執行官之間是合作夥伴關係,這代表夏商周應該不會與你們為敵才是…,但是很明顯的,你現在就是將夏商周視為假想敵去進行懷疑…。”尤恬恬反過來質疑特拉維夫。
    “即便夏商周擁有漢威家族國際集團的股票,也不代表他的股票就是來自漢威家族國際集團,更不代表他就必然是貴族共濟會的人,漢威家族國際集團是個股票公開發行的公司,任何人都能在公開市場上買到漢威家族國際集團的股票。
    妳可以想象一下,為甚麽夏商周這樣的一個專業攝影師,會突然花那麽多錢買下那麽多的漢威家族國際集團股票?而且一持股就是長達十幾年,這段期間不論股票價格如何漲跌,他從來不曾處分過任何一張股票,這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再說了,即便這是夏商周個人的理財行為,就算夏商周原本就是個足以買下那麽多漢威家族國際集團股票的億萬富翁,他也沒有理由孤注一擲的將所有財產都押在漢威家族國際集團身上。
    這雖然是一家賺錢的公司,卻不是一家很賺錢的公司,過去這十幾年來,比它更好的投資目標在股票市場上比比皆是,如果真是以投資理財為目的去持有股票,漢威家族國際集團絕對不會是好的選擇,它甚至都不應該出現在考慮評估的選項裏。
    所以我們有充分的理由去懷疑夏商周對漢威家族國際集團的持股,是有人刻意為之,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讓外界去懷疑夏商周是貴族共濟會的人。”
    “就算你的推理是對的,那又如何?別忘了夏商周的收入來源還有世界文明發展基金會,直到現在,納粹執行官都還沒搞清楚它是甚麽來頭,說不定它的真實身分是貴族共濟會的死對頭,也就是你們納粹執行官的死對頭。”尤恬恬沒好氣的說著,盡管她心裏並不反對特拉維夫提出的論點,就是不喜歡他對夏商周的質疑。
    “尤女士,妳說到關鍵了!我們剛剛提到不管是漢威家族國際集團或是世界文明發展基金,它們都與蘭多實驗室有著密切的關係,而這兩者又都是夏商周的主要收入來源,這其中是否代表著甚麽?
    如果這兩者是同一陣營,就代表夏商周可能是納粹執行官的盟友,那麽他跟著尤女士與宋景嵐參與到這個事件來的目的為何?
    如果這兩者是敵對陣營,就代表夏商周可能是個雙麵諜,同時為不同勢力做事,倘若如此,他跟著妳們攪和到這個事件裏來的目的就更值得懷疑!
    如果夏商周不為任何人做事,他就是他,一個讓尤女士以為非常單純的專業攝影師,為甚麽漢威家族國際集團與世界文明發展中心要提供給一個攝影師那麽大的利益?”
    “這…,這不就是你剛剛說的煙霧彈,是對方刻意製造出來的假象…。”尤恬恬這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特拉維夫,的確,如果特拉維夫所言不虛,夏商周身上的疑點的確讓人不知所措。
    “問題來了,製造這個假象的目的是甚麽?不管我們將夏商周視為同伴,或是視為敵人,其中的差異又是甚麽?對方又能從中獲得甚麽利益?”特拉維夫提出自己的疑問。
    “不管夏商周是敵是友,此刻的他,都已經身在其中,或許搞清楚他的立場以及動機很重要,但是接下來該如何與他互動,我以為才是當務之急。”
    盡管尤恬恬並不是那麽願意接受特拉維夫口中所描述的夏商周,但是在特拉維夫客觀有序的抽絲剝繭下,除非他有意捏造事實欺騙自己,否則沒有理由不對夏商周有所懷疑。
    當然尤恬恬同樣不可能對特拉維夫的說法照單全收,比起夏商周,他對眼前的特拉維夫更不了解,尤其納粹執行者對自己或宋景嵐的算計由來以久,尤恬恬必須合理的懷疑特拉維夫的說法是否也是一種陰謀。
    “尤女士是否已經有了甚麽想法?”特拉維夫敏感的察覺尤恬恬似乎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想法?我現在的心裏還是一團亂,談不上有甚麽想法,我隻是以為盡管你剛剛在口頭上提出許多你們調查的結果,但是…,我這麽說吧,或許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調查去拚湊完整的真相。
    不過,我以為比起納粹執行者的立場,我們,或者說是非戰時特別行動小組與宋教授,其實夏商周的真實身分對我們來說,並不是那麽重要。”
    尤恬恬突然想起特拉維夫剛剛所說的話,他說到宋時選對夏商周的看法應該與納粹執行官如出一轍,肯定會對夏商周進行私下調查,如果真是如此,要是夏商周真有甚麽值得懷疑的地方,宋時選自然會對自己有所提醒。
    但是宋時選在之前對自己的那一番交代中,隻字未提夏商周這個人,除非是因為時間緊迫,讓宋時選沒有足夠的時間提及,否則尤恬恬寧可相信夏商周的存在應該還不至於成為一種威脅。
    既然如此,此時一動不如一靜,她寧願先花點時間繼續觀察夏商周的行為舉止,一方麵避免打草驚蛇,一方麵也讓特拉維夫感受到自己並未對他的說法照單全收,同時也能爭取時間想想其他的方法去確認特拉維夫的調查是否屬實。
    “尤女士,妳可別忘了就在這個當下,妳的師妹宋景嵐可是與疑點重重的夏商周在一起並肩作戰,如果夏商周真有甚麽圖謀,最危險的可是妳的師妹宋景嵐。
    不但如此,妳別忘了夏商周與宋景嵐曾經在蘭多實驗室失蹤過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們到底去了哪裏?期間他們又經曆過甚麽?我以為這才是最值得擔心的地方,我相信這對非戰時特別行動小組的影響,肯定會遠遠大於納粹執行官。
    我建議尤女士還是得對夏商周這個人慎重以待,千萬不可因一時的兒女情長…,對不起,這話講得或許…,但是,這可是我發自內心的建議。”特拉維夫繼續提醒著看來猶豫不定的尤恬恬。
    “非戰時特別行動小組的事自有該負責的人去傷腦筋,我隻要管好自己管得了的事便可;另外,容我提醒你一下,就算我同意了諾拉的邀請跟你們一起合作,卻不代表我必須完全遵從你們的要求。”尤恬恬直白的回應著特拉維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