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
    紀商衍十分欣慰。
    一上午的時間轉瞬即逝。
    紀商衍一題一題幫葉伊一過。
    親自教學。
    前所未有的耐心。
    期間。
    葉瑞蘭切了水果，榨了果汁給兩人送到樓上。
    看到兩個孩子在解數學題，看紀商衍越發的滿意。
    放下水果和果汁就下樓了。
    中午。
    五道題才講完兩道。
    葉瑞蘭敲門叫兩人吃飯。
    葉伊一放下筆，伸了個懶腰。一上午的近距離接觸，很快拉近了彼此的關係。主要她和紀商衍平素都是心大的人，因此很容易混熟，自然而然地說道：“先吃飯吧，又累又餓！”
    “嗯。”
    紀商衍也餓了。
    兩人下樓吃飯。
    葉瑞蘭不知道紀商衍愛吃什麽，八大菜係都準備了些，十分豐盛。
    紀商衍多夾兩筷子的菜，葉瑞蘭細心記下。
    無論兩個孩子有沒有緣分。
    單是特意請假來教學這份情分就值得銘記。
    等高考結束，無論結果如何，葉瑞蘭都必須再請紀商衍到家裏吃頓飯。
    午飯過後。
    葉伊一惦記著沒講完的題，直接問道：“紀少，繼續嗎？”
    剛吃飽的人，胃在運動，腦子就不動了。
    紀商衍很滿意她的學習態度，但還是擺了擺手：“不急不急，剛吃飽先歇會兒。”
    葉伊一點點頭。
    葉瑞蘭插了句話：“去客房睡會兒吧？”
    紀商衍有睡午覺的習慣，不過在別人家裏，他不太好意思：“這……方便嗎？”
    “方便。”葉瑞蘭笑著：“你來給伊一補課，耽誤自己上課，我應該好好謝你。你就別客氣了，客房定期打掃，很幹淨。”
    “那就謝謝葉阿姨。”
    “伊一，你帶紀少上去。”
    “哦，好。”
    葉伊一帶紀商衍去客房。
    一上午的教學，兩人之間的氣氛得到了些許升華。雖然依舊“紀少，葉小姐”地叫著，但說話間的口吻明顯熟絡了許多。
    午休後。
    紀商衍接著給葉伊一講上午沒講完的題。
    葉伊一認真地聽著，吸收著，消化著。
    約莫下午三點半。
    葉伊一做錯的題目全部講解了一遍。
    紀商衍臨時給她出了一套卷子。
    隻有解答題。
    還是十二道。
    題型就是他一開始準備的題型。
    改變了每一個數值。
    打亂了次序。
    葉伊一依舊用了70分鍾來解答。
    紀商衍判題時，葉伊一屏息凝神地坐在他身邊，偏頭看著他判題。
    紀商衍一路看下來。
    滿意地點著頭。
    直到看到最後一題。
    他用手裏的筆敲了下葉伊一的頭：“剛剛講過你就給我做錯？腦子呢？”
    葉伊一下意識揉了揉被他敲過的地方。
    紀商衍做正事時太過認真。
    平時給兄弟們講題時，他都習慣了。
    剛才太過專注，把葉伊一的頭，當成兄弟的頭。
    男生之間可沒那麽多講究。
    怒其不爭。
    是真的用了些力道的。
    看她額頭微微泛紅，紀商衍不好意思道：“抱歉，我剛才把你……很疼嗎？”
    他到底是沒把“我把你當我兄弟”這句話說出來。
    葉伊一忙搖頭：“沒事，就一點點疼，真沒事。”
    紀商衍從未經曆過這樣的尷尬。
    腦子一抽。
    居然伸手幫她揉了揉。
    動作極輕。
    他的手掌很大很寬厚，溫溫熱熱。葉伊一心髒猛地跳了一下，好似被人在心尖尖上用力擰了擰。重重的，留下了極其醒目的痕跡。被他揉過的肌膚滾燙得厲害，耳垂跟著發燙。好似渾身的肌膚都有一種過電般的酥麻感，連帶著呼吸也沉了幾分。
    午後的日光更加熏暖。
    將室內的一切都映襯得隱隱綽綽。
    似是書房內的所有都在頃刻間變得柔軟。
    水波蕩漾。
    帶起層層漣漪。
    全都在葉伊一的心湖上。
    看到她突然紅透的耳根。
    紀商衍更覺尷尬。
    麻利地收回手。
    氣氛驟然有些曖.昧
    紀商衍掩飾般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這道題的題型剛才不是跟你講過了？怎麽還能做錯？前麵部分的思維沒問題，到這裏……”
    他說著。
    用筆在本子上勾勒著。
    葉伊一的視線跟隨他的筆尖。
    迅速調整心態。
    專注於題目本身。
    許是太過專注，他講得太吸引人，她湊得越來越近。好像是為了聽得更加真切，半個身子幾乎是貼在了他身上，整張臉恨不能懟到他手裏的本子上。
    這些題目對於紀商衍而言太過小兒科。
    肌肉記憶。
    盡管分心，還是能講得清楚明白。
    他一邊講著，一邊感覺到葉伊一的無限靠近。
    女孩子身上總會有各種各樣的香味兒。
    多半跟平日裏使用的浴液洗發水、化妝品護膚品之類的有關。
    他此前就聞到過不少。
    在學校裏，主動投懷送抱，假意想摔進他懷裏的女生太多了。
    他每次都能巧妙躲過。
    可距離太近，那些女生身上的香味他聞過不少。
    大學不比高中。
    用香水是很正常的。
    同學們幾乎都化妝。
    像葉伊一這般，不施粉黛的基本沒有。
    各種香水、洗發水、浴液、身體乳、化妝品的味道他都聞到過。
    唯獨葉伊一的味道。
    很特別。
    不是任何一種人工合成的香味。
    那是一種……
    類似於糖果的味道。
    香甜的。
    令人身心愉悅的。
    在此之前，紀商衍很難想象。這世上會有一種香味，單是聞著，就能讓人感覺到心情愉悅。這種體驗太過特別，無形中讓紀商衍分了神。
    嘴裏機械地講著解題思路。
    腦子裏卻不斷地想要深入探知她身上香味的來源。
    頭一次。
    他在頭腦清醒的狀態下，這般縱容女生靠近他。
    葉伊一認真地聽著，反省著，這次是真的把這類題型徹徹底底吃透了，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哦，我剛才就是……粗心大意了，下次絕對不會了。”
    她突然出聲。
    打破了紀商衍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
    他喉結不耐地滾了滾。
    沒有得到半句回應，葉伊一抬眸去看他的臉。
    咫尺之間。
    呼吸相聞。
    葉伊一這才驚覺自己靠他靠得極近。
    幾乎是貼在他懷裏。
    猛地往後挪。
    書桌前原本放置的是皮質辦公椅，為方便教學，葉伊一昨天就讓人把辦公椅搬走，從倉庫裏搬出來兩張許久沒用過的方凳。
    她的動作太迅猛。
    凳子不穩。
    發出吱呀的搖晃聲。
    察覺到危險，紀商衍本能地伸手去撈她。修長有力的手臂猝不及防地箍住她的腰，倏地一拽。本意是不想她從凳子上摔到地上，卻紮紮實實地把人摟進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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