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他們通知至尊，否則就算是東方神靈到來也無濟於事了！”倪克斯咬牙切齒，她被紀元使徒拖住了，在紀元使徒的掌風之下，連她也透不過氣。
    心中一急，甚至肩膀的血肉都被削下一大塊，這位華貴少婦立刻閃身挪開，以免露出破綻被一擊絕殺。
    “力劈華山！”黎星若高高躍起，一刀青芒猶如流星趕月一般直追血箭。
    她看見青芒追上血箭，然後青芒在空中炸開。
    血箭繼續向著宇宙而去。
    連燃燒大世界毀滅火種都沒用了……
    她心中哀歎一聲，無力感和絕望感讓她劈不出下一刀。
    不是每個人都能和江至晚一樣的，一條道走到黑。
    明知走不通都不回頭。
    耳機裏還是那些沙沙的聲音，不知道是惡作劇，是幻覺，還是真的從某個宇宙傳來的聲音。
    “紫薇帝君府收到，四十萬府兵正在集結。”
    “夏暮雨收到……”
    清冷的聲音傳來，黎星若猛地精神一震，她按住耳機剛要確認對方身份。
    耳邊又傳來一聲。
    “郭旭收到！”
    “我那不靠譜的爹和貌美如花的媽呢？”
    “我要借兵去救些朋友！”
    “借多少？”
    “他們兩個禦駕親征就行！”
    黎星若按住耳機，提高了聲音：“郭旭，我是黎星若，你能聽見麽？”
    “沙沙沙……”
    “沙沙沙……”
    對方似乎離線了。
    黎星若重新握住了刀，這世界好像又為她重燃了希望。
    她身後火種點燃，化作一道曜日直追血箭而去。
    她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從紀元使徒的指縫中一掠而過，
    像是逃過巴掌的一隻蚊子，朝著日光燈的方向無謂的逃離。
    “我的朋友要回來了，總不能讓他們一來就麵對至尊吧？”她嘴角洋溢笑容。
    忽然，她看見了身邊四顆太陽升起，與自己飛向同一方向。
    四顆火種。
    雅典娜一顆，蕾絲娜一顆。
    但是邢菲和林染的身邊居然也燃燒著熊熊火種！
    黎星若微微一愣：“你們？”
    邢菲指了指身下。
    黎星若低頭。
    她看見一個巨人與紀元使徒一拳對轟。
    那星雲棉絮一般的大手與巨人的拳頭相撞，紀元使徒與巨人的動作同時停滯。
    黎星若繼續升空，這才看清那巨人的身形。
    人首，蛇身，披頭散發。
    透過亂發看見那張臉，分明是江至晚！
    “這一仗，才剛剛開始。”江至晚那的聲音從下方傳來，那蛇軀也變成堅實的雙腿，然後他一記悍不畏死的頭槌直接砸向紀元使徒的腦袋。
    那星雲絮狀物一般的腦袋被砸開了一個凹槽，裏麵噴湧出紫紅色的鮮血。
    “極限！不可能！至尊的後代是有極限的，不能突破！”紀元使徒驚恐地大喊。
    “事實都在眼前，你還在亂叫什麽？”江至晚麵無表情地說著，抓著紀元使徒的手，又是一記頭槌。
    其他的紀元使徒都圍了上來。
    “諸神與人族退開！”江至晚一聲長喝，隻見江至晚掄起另一隻拳頭，好像拔起泰山，狠狠砸向周圍的紀元使徒。
    以寡敵眾，是他這五年一直在做的事情，現在，他進入最熟悉的節奏。
    “他得到了媧皇傳承，突破天山，問鼎長白！”邢菲在黎星若的身前興奮地大喊，“他不需要火種的幫助了！”
    “他以肉身成聖，以執念與天道對弈，將失落在萬古中的媧皇傳承喚醒了……那是失落的最後一尊先天生靈傳承，沒有比這更強的傳承了！”雅典娜掠過，“於是他將希望火種給了邢菲，把至尊火種給到了林染。”
    “什麽是先天生靈？”黎星若在疾馳中問道。
    “主宇宙成型前的幾尊生靈。”雅典娜解釋，“我知道的就有七尊。”
    “盤古族族首蕭策，綜合實力第一，我跟他曾經有些矛盾，後來雖然也算是化敵為友，不過作為懲罰，仍舊被斬斷了神軀。”
    “戰皇何賜，我沒見過他，聽說他是個戰爭狂魔。”
    “道祖鴻鈞，他原本不叫鴻鈞，看了大夏的神魔小說才改的名。”
    “冥帝，冥界的主宰者，與戰皇何賜是神格和神軀的關係。”
    “昊天大帝，萬界權勢第一。”
    “萬魔女帝，諸天萬界中，一大半的領地都屬於魔族，女帝是魔族的皇。”
    “最後一位便是媧皇，傳說為了生靈而犧牲自我，至晚找到的就是她的傳承碎片。”
    “這可能是宇宙中唯一一顆媧皇的傳承碎片了。”
    黎星若他們幾乎已經衝出宇宙，一邊低頭看著江至晚的身影問了句：“那些人，比起紀元至尊怎麽樣？”
    “不太清楚……”雅典娜吐了吐舌尖，“那是我無法理解的戰鬥。”
    黎星若輕歎一口氣，那可能是一些比命運更加難以掌握，更加難以抗衡的東西。
    她低頭看向江至晚。
    這個男人太彪悍了，拔下了紀元使徒的頭發，對著紀元使徒的脖子狠狠一口咬下。
    好像街頭混混的死鬥，好像八角籠裏簽完生死狀的鬥獸狂徒。
    他沒有任何招式，抓著兩個紀元使徒的腦袋，把他們撞在一起。
    或者頂著對方的術法，把戰術核背包塞進對方的嘴巴，然後引爆。
    “真是毫無高手風範啊。”邢菲吐槽自己的老公。
    “你老公不是一直這樣麽？隻問結果，不問過程。”雅典娜吐槽，“你是沒看見，他在神靈事務所對倪克斯掏襠，對蓋婭抓……”
    邢菲扭頭不去看江至晚，底下這家夥是個英雄。
    不是白馬長槍的英雄。
    是個能和神明去下水道裏扭打的，型的英雄。
    她們疾馳到大氣層的邊緣，聯手摧毀了一條條血箭。
    蒼穹又複清明，腳下的戰場局勢也開始扭轉。
    雅典娜長長地舒了口氣：“我們好像贏了。”
    “嗯。”邢菲點了點頭，“下去幫至晚吧！”
    蕾絲娜揮動火紅色的披風，輕輕點頭。
    她展開披風剛要掉頭向下，忽然渾身一寒。
    她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看著自己。
    猛地回頭。
    看見了一隻眼睛。
    一隻——比星球還要巨大的眼睛！
    就像是——木星貼在地球大氣層之上！
    直勾勾地看著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