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糖芯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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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海和宋智騎著駿馬,熊孩子趙宣一個人騎著小毛驢,一行三人晃晃悠悠的返回了瀚海學堂。
    由於瀚海學堂空間有限,所以兩匹馬加一隻小毛驢就停放在了距離瀚海學堂較近的馬廄中,這肯定是要給錢的,一共二十一文錢。
    趙宣從小毛驢的身上下來之後,都快要不會走路了,這熊孩子一路上可受了苦。
    小毛驢自然不比駿馬,一路上顛顛簸簸,熊孩子現在都快成了猩猩,兩條腿叉開了,雙腿都在打著顫。
    “我想吃驢肉!”
    趙宣一邊向前走著,一邊惡狠狠的說道。
    孟海使壞,在熊孩子的屁股蛋上就是一腳,這一腳踹的本來就顫顫巍巍走路的熊孩子一個趔趄。
    一向不肯吃虧的趙宣那哪能吃這個虧,於是他直接奔向了孟海,就想要抬腳踹他。
    孟海身體輕輕向旁邊一躲就躲開了這一腳,兩人打打鬧鬧的就來到了瀚海學堂。
    宋智就像是一位忠實的觀眾,含著笑,看著兩人打打鬧鬧,直到來到瀚海學堂進前。
    在瀚海學堂的大門口,停著一輛馬車,還有一匹高頭大馬。
    馬車的簾幕是青色的,還能看見不少用粉色和紫色繡成的花朵,這輛馬車一看就是女子使用,比尋常的馬車也小巧許多。
    孟海皺了皺眉,瀚海學堂又來人了?
    來的這人是誰啊?
    他的第一個念頭是明月侯薛衛健,畢竟今天早晨才在明月候府裏麵吃了個大虧,而且他在薛糖芯生辰宴開始之前便離去了,這對於視閨女如命的薛衛健來說,或許就是已經不能被容忍的事情。
    難不成明月候這是來報複的?
    孟海想到這裏,默默的看了一眼,真好奇打輛馬車的趙宣,他說道。
    “那啥,你們家勢力大不大?和明月候比起來,你們兩家誰的勢力大?”
    趙宣一聽這話,拍著胸脯說道:“那肯定是我們家的勢力大,明月候在我們家麵前連個屁都不是!”
    孟海聽到這裏也就放心了,大踏步的走向了瀚海學堂。
    敲響房門,是老腿開的門。
    老腿用異樣的神色打量著孟海,直至一行三人踏入瀚海學堂當中。
    趙宣說道:“對了,老孟。今天白天你在明月候府裏麵受了委屈,我現在都幫你討回來!”
    孟海在濟民醫館上藥的時候把他在明月侯府當中的經曆給說了出來,趙宣當時也是在一旁聽著的,還提出要幫他的老孟報仇,結果被孟海推遲了。
    但是現在,薛衛健居然找了上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孟海聯想到上午的時候受到的氣,於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再阻止趙宣。
    趙宣這下子可來勁了,他氣勢洶洶的穿過了前堂的院子,進入到了學堂當中,順治學堂前方的通道一路來到了中堂。
    在中堂是有一處專門的待客間,平時吃飯的時候也是在這裏。
    趙宣氣勢洶洶的向前走著,很快就來到了待客間。
    熊孩子昂首挺胸,走出了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勢,孟海跟在身後也頗有一種狐假虎威的感覺。
    砰……
    來勁的趙宣聽到待客間裏麵有人的聲音,想必明月侯薛衛健就在其中,於是這熊孩子抬起一腳,直接把房間的門給踹開了。
    這裏畢竟是瀚海學堂,房間無論是門還是桌椅板凳,那都不如趙宣用的結實,所以這一腳下去,直接把門給踹折了。
    在這扇木門左下角的木頭瞬間被踹的開裂,一個深深的凹槽鑲嵌在其中,整個木門呈現一種即將要倒塌的傾斜趨勢,如果不是門上方的鎖還在掛著,恐怕這扇門就要倒了。
    熊孩子愣住了,他似乎有些意外,這門怎麽這麽不結實?
    他房間的木門幾乎天天被他父親用腳踹,踹了這十幾年也沒踹出什麽毛病來,為什麽這木門一腳就被他給踹劈裂了?
    孟海也愣住了,原本指望著借熊孩子給明月候一個威懾,結果這還沒見到明月後門線被踹劈了……
    房間裏的人也是愣了。
    在待客間裏麵坐著的人,正是明月候薛衛健,這位侯爺大馬金刀的坐在房間的正中央,他前麵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吃食,甚至還上了一壇酒。
    在薛衛建的側邊坐著薛糖芯。
    薛糖芯身上換上了白色的長裙,腰間係著白色的絲帶,長裙下點綴著淡淡紫色的花蕊,在白色長裙的長袖兩邊也用粉紅色絲線繡著的幾朵花瓣。
    她還是帶著白色的麵紗,將其容顏全部遮掩在了麵紗之下,也無法看出薛糖芯此時的喜怒,甚至連他現在長什麽樣子都看不到。
    而瀚海學堂的主人,孟遠生和趙芳秀兩個人總是站在一旁。
    孟遠生滿臉堆笑的以茶代酒正在說著些什麽,趙芳秀怎麽是靜靜的站在一旁,腦袋低垂,一句話也沒說。
    踹門的聲音肯定驚動了房間裏的眾人。
    房間裏的薛衛健自然而然的聽到了聲響,他勃然大怒。
    他今天來這裏,主要是確定一下孟海和太子之間的關係,順帶著確定一下那幾首詩,這是為了他閨女。
    他堂堂一個侯爺能夠兩次光顧這小小的瀚海學堂,已經非常不錯,他已經等了至少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早就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如果不是他閨女在旁邊一直勸著薛衛健,恐怕這位侯爺早就撂挑子,開始派侯府裏的人尋找孟海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瀚瀚學堂恐怕也得要遭殃。
    他這裏正在耐著性子喝著酒,結果房門被人給踹開了。
    尤其踹開屋門的熊孩子趙宣為了避免太過於尷尬,他直接一步跨入到了房間當中,扯著嗓子喊道。
    “此天是我開,此地是我蓋,要想在此坐,留下買席錢。牙崩半個說不字,你來看,我的掌刀管殺不管埋!”
    趙宣說話之間抬起了他的手掌,將手掌做成了手刀狀,往下一劃,一副將房間裏的眾人全部斬於馬下的樣子。
    房間裏麵安靜了一瞬。
    孟遠生和趙芳秀還沒我從剛剛門直接被踹開的那震驚中緩過來,他們兩個愣愣的看著趙宣,一副神遊天外的表情。
    而宋智,有些無語的揉了揉眉心,這屆太子不好帶啊!
    薛衛健也愣了半晌,他是見過太子的,而且還不止一麵,前段時間評判寧王戰亂的時候他還進官看到過太子。
    所以薛衛健一眼就認出了這一腳踹壞大門的太子殿下。
    薛衛健嚇得趕緊站起了身,他的腦門子上也出了汗水,他正欲下拜之時,瞳孔忽然收縮,隨後整個身軀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他看見了太子身旁的那人,也就是他今天要找的孟海。
    他看見孟海向前跨出了兩步,然後舉起了手,那太子的腦袋殼上就是一巴掌,然後又一巴掌,然後再一巴掌。
    他還看見孟海似乎覺得光用手扇太子的腦袋殼不解氣,於是直接抬起腳,朝著太子的屁股蛋上就是一腳。
    孟海的聲音傳入到薛衛健的耳中。
    “你這個熊孩子……敗家子……你個熊孩子!你個敗家子!”
    這是孟海用巴掌打趙宣腦袋殼上說的話。
    “你一個二貨,難道踹門之前不掌握一下力度嗎。之前我家的床就是被你給踹斷的,你現在又把我家的門給踹折了,今天你不留下個百八十文錢你走不了!”
    孟海這是用腳一邊踹著趙宣屁股一邊說的,然後他還補充了一句。
    “還有,你那中二的台詞是誰教你的?那麽傻的台詞,以後可不許說了,你可不要說你認識我,我丟不起那個臉!”
    薛衛健愣住了。
    他是見到過皇帝打太子的。
    他也見到過太後打太子。
    至於皇後是否打過太子就不得而知了,至少在明麵的場合沒有打過。
    他也見到過太子太師打過太子。
    但是現在,這一幕已經顛覆了薛衛健的三觀。
    一個小小學堂的夫子,對著台子腦袋殼上就是幾巴掌,還踹了兩腳。
    而且看太子那模樣,不僅沒有生氣冷漠,反而還有些委屈。
    這是怎麽個情況?
    難不成……孟海是皇帝陛下的私生子?
    現在隻不過是一個兄長,在教育不爭氣的兄弟?
    薛衛健趕緊搖了搖頭,正想要上前走兩步下拜,已經麵前站的這個人可是太子,臣見君不能不敗,隻不過還沒等他下拜之時,孟海趾高氣昂的走了過來。
    整個房間一時間就隻有孟海的腳步聲。
    他走到了距離薛衛健不足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抬起了頭,趾高氣昂的說道:“你是來找我麻煩的?”
    孟海心中已經猜測到薛衛健這次恐怕是來興師問罪的,他雖然不知道敗家子、熊孩子背後的勢力到底有多大,但是看著這敗家子踹門而入,一點也不慌張的模樣,牆壁趙宣家裏的勢力肯定要大過明月侯。
    這樣,孟海也就硬氣了一回。
    薛衛健張了張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一旁的孟遠生有些心急的嗬斥了一聲:“不爭,你怎麽能和侯爺這樣說話?”
    孟遠生腰彎的很低,甚至連聲音都有些低三下氣,他對著薛衛健說道:“侯爺勿怪,都是在下沒有教導好犬子,我這就替他賠個不是!”
    孟遠生說著就打算下跪。
    孟海見到這一幕挑了挑眉,作為一個經受過新世界教育的三好青年,現在他背後有人撐腰,自然不怎麽懼怕薛衛健。
    更何況,孟海現在已經有了對付薛衛健的辦法,即使現在的趙宣離場,他現在也有了主意,讓薛衛健不敢找瀚海學堂的麻煩。
    孟遠生想要跪下替他那不爭氣的兒子賠個不是,孟海卻硬要把他老爹給扶起來不給這封建王朝的侯爺下跪,薛衛健有心想要說些什麽,但是他看著一旁對他怒目而爭的太子,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尤其還有個宋智。
    巡禦司指揮僉事宋智,這可比他侯爺的官職都要大……
    尤其宋智還是巡禦司指揮是廖言麵前的紅人,一個是太子,一個是指揮室麵前的紅人,現在這兩個人一個怒氣衝衝的瞪著他,一個饒有興趣的盯著他,這看的薛衛健身體都有些僵硬了。
    場麵就陷入到了這尷尬當中。
    打破這一場好戲的是坐在一旁,到現在才說話的薛糖芯。
    薛糖芯由於被麵紗遮住了臉,所以沒人知道此時的她到底是個什麽表情,但是那輕柔婉轉的聲音傳出,這緩和了待客間的火藥味。
    她說道:“孟夫子,今天,在明月侯府外門布告欄上的那兩首詩是你寫的吧?孟夫子果然是才子,還有孟夫子所送的禮物,我非常喜歡,隻不過那疊成白鶴狀的東西是什麽我卻不知道,還要請教孟夫子。”
    孟海順勢將孟遠生扶了起來,目光看向了帶著麵紗的薛糖芯,說道:“那東西叫做千紙鶴,你不嫌裏麵的禮物太過於廉價就好。”
    薛糖芯“噗嗤”的笑了一聲,聲音輕柔婉轉:“怎麽會呢,這是我這十幾年來收到過最好的禮物。”
    薛糖芯的這一席話不僅讓孟海心裏舒坦了一些,還順帶的化解了他父親的尷尬
    薛糖芯是沒有見過太子趙宣的,但是她看見他父親那手足無措的模樣,就知道趙宣身份肯定不簡單,所以他這一句話與其說是捧了一下孟海,倒不如說是在化解趙宣的怒目圓睜。
    她是看出來孟海和趙宣之間關係貌似非常不錯,所以說隻要安撫好了孟海,趙宣就不會找麻煩。
    薛糖芯才女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世人隻知道這位才女在詩詞上頗有造詣,卻不知道這位才女在權謀上也有獨特的心得見解。
    她繼續說道:“所以今天在外門的那兩首詩也是孟子所寫,孟夫子不愧是我大秦的夫子,兩首好詩信手拈來。而且與前段時間那首“我花開後百花殺”向後映襯,與其說是在寫菊花,倒不如說是把戰爭當中的威風襯托的淋漓盡致!”
    “還有那一首叫做“示僧”的詩。殺盡江南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孟夫子這首詩開頭的那一個“殺”字,要“殺”的應該是在今天明月侯府當中,責辱夫子的那些人吧。“江南”與其說是一個地名,倒不如說是在代指今天明月侯府當中對夫子出言不盡的那些人。”
    “孟夫子才高八鬥,隨便寫出的幾首詩,甚至送我的那首禮物就已經“殺死了”在詩會上的眾多才子,可謂是一鳴驚人。這也應該是夫子對今日明月侯府當中那些對夫子不敬人的最有力的反擊,憑借著幾首詩,就將侯府當中那些瞧不起父子的人盡數打敗,包括那些才子,一個個也落敗不堪。”
    “還有後麵所提到的“老僧”,夫子莫不是說的今日對夫子瞧不上的張大人,還有禮部員外之女……這些人吧。他們不知道夫子的才學見談,對夫子百般責備,就因為夫子出生在這小小的瀚海學堂,名字也不怎麽響亮。所以孟夫子所作的這首詩,是為了回應那些以貌取人的短見之人?”
    薛糖芯說到這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最後總結道。
    “所以孟夫子借住“殺”,“江南”,“老僧”這些字,這些人名和地名,來回應那些隻看家世與官員的無見識之人。這就像之前那兩首詩一樣,借助菊花盛開來襯托如菊花般穿著黃金鎧甲的軍隊。而這首詩是借助不識英雄漢的老僧來襯托對那些沒有見識之人的鄙夷……”
    孟海聽了個目瞪口呆。
    他隻不過是隨手想到了這首詩,所以就寫上。
    而且這首詩據傳說是朱元璋所寫,和他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如果不是當年語文老師提到過這首詩,他連這世界上有沒有這首詩都不知道。
    但是現在,他聽著薛糖芯這麽一分析,倒是覺得這首詩似乎應該真的是他所寫,分析的這叫一個頭頭是道。
    因為他在明月侯府受到了侮辱,所以他以一首詩表達出了對那些沒有見識人的鄙夷與不屑。
    如果非要扯到這上麵……貌似也沒問題。
    孟海想起了他上一世做古詩分析題的時候,貌似也是這麽說的,也不管當時的李白、杜甫到底有沒有表達出這種情感來,但是我說有,那就肯定有!
    薛糖芯看著有些愣神的孟海,笑了笑。
    她站起身來,僅有大家閨秀的姿態,盈盈一拜,說道。
    “其實我這次與家父一同前來,是為了給孟夫子賠罪來的。孟夫子能夠參加小女的生辰宴,小女已經感激萬分了,而且孟夫子所送的贄禮還是小女這十幾年來收到過的最好的。奈何府中的人沒有眼力,所邀請來的那些賓客也不是孟夫子的才學,所以對孟夫子有些怠慢,我在這裏孟夫子賠個不是!”
    薛糖芯在說話的時候,語氣那叫個不急不徐,說話的聲音也顯得那麽溫婉動聽,還配合著薛糖芯那下擺的動作……
    孟海感覺他的整個心髒都開始砰砰跳個不停。
    薛糖芯趕緊用胳膊肘懟了懟他父親。
    薛衛健這才反應過來,他趕緊看了一眼趙宣,我看了一眼宋智。
    宋智微微的搖了搖頭,薛衛健也立刻反應了過來。
    “啊,對!我這次來是向你賠罪來的,是府中的那些下人待客不周。這樣你明天再來一趟,我的府裏之前推過你和語言折辱過你的那些下人全部綁到你的麵前,你要打就打,要殺就殺,你看如何?”
    孟海是那種你進一步我就進十步,睚眥必報。但是你退一步,我也就退十步,咱們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性格。
    所以現在薛衛健說了軟話,孟海這邊也軟了下來。
    隻不過想想背後的傷和手上的傷,現在還在疼呢,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孟海撇了撇嘴,說道:“你可是候爺,我可不敢對你不敬啊!”
    他的語句似乎還在責備明月侯,但是說話的語氣卻已經緩和了許多。
    薛衛健心裏吐槽了一句,我一個小小的侯爺在太子麵前屁也不是,如果不是有太子在你背後撐腰,我早把你修理一頓了。
    但是他嘴上還是說道:“今天都是我的不是,來的匆忙沒有帶禮物,明天你可得要再來我侯府一趟,我也好給你擺一個賠禮宴!”
    這一場好戲就在你退一步,我退一步當中完美的化解了。
    孟海說道:“擺酒宴就算了,你們家裏我也不去了。咱們這次可以算兩清了吧,以後你別來煩我,我也不去招惹你!”
    薛衛健趕緊點了點頭,說道:“好,你說這麽著就這麽著吧!”
    趙宣這個時候也一臉歡呼雀躍的走了過來,一副這一切都是我的功勞的模樣,說道。
    “所以說,如果今天沒有了我……”
    啪……
    話還沒說完,孟海又一巴掌拍在了熊孩子的頭上,一副惡狠狠的語氣說道。
    “所以說,如果今天沒有了你,我們家的門那還是完好的!”
    趙宣捂著腦袋瓜子不說話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薛衛健的眼皮再次跳了跳。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事。
    在他第一次來到瀚海學堂,見到孟海,臨走之前,給了孟文海那塊通行令牌,之前還說了……如果不是把太子打一頓的麻煩,找他都能夠化解,算是給他閨女寫兩首詩的補償……
    但是現在……
    丟人呀!
    薛衛健離開了瀚海學堂,他不走不行了。
    他生怕萬一孟海一個反悔,把他給拽回去,有太子在他的背後撐腰,他個小小的明月候可應付不了。
    薛魏健騎上了高頭大馬,伴隨著馬蹄“噠噠噠”的向前邁動,他與薛糖芯一同返回了明月侯府。
    薛衛健在路上還在喃喃自語著。
    “看今天這意思,孟海似乎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份,但是他居然能把太子殿下打的不敢還手,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太子殿下一向頑劣,就連陛下對太子也束手無策,三天一打,五天一踹,但是殿下為何對孟海服服帖帖?他一個小小學堂的夫子是怎麽做到的?”
    “這件事不簡單,背後必定有陛下的授意。難不成陛下又要有什麽新動作,如果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等到陛下百年以後,孟海或許就是太子殿下身邊最親近的人。這個人如果能夠拉攏最好,最好能夠拉攏……”
    薛衛健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撇了撇嘴。
    “還想和我撇清關係,想得美,得要找個機會才好的,與孟海相說話,像他們這種夫子應該都喜歡一些名畫古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