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刑犯最後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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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訓練基地後,蔣超原以為苦難暫時會結束了,不曾想才剛剛開始而已。
“菜鳥們,歡迎你們順利渡過‘拷問’這一關。目前為止,你們還留下了個人。這遠遠地超出了我的預料。千萬不要高興得太早,因為接下來還有更殘酷的魔鬼訓練等著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中隊長王長明,拿著高音喇叭站在泥地裏怒吼著。
菜鳥們齊聲低吼道:“時刻準備著!”
“好!五千米負重越野,現在開始!”
一聲令下,菜鳥們便一鼓作氣地朝著目的地跑去。
周圍,再也沒有你推我嚷的熱鬧畫麵;再也沒有呼啦啦的子彈擦著頭皮飛過;再也沒有互相較勁的熱血場麵……
隻有冷冷的春雨,無情地拍打在睜不開眼的臉上!
冬春二季,南方雨水較多,有時一下就是半個月。
而特種大隊的集訓營又因靠近海,所以風更大,天氣更潮濕,出去訓練的時候大家的老臉都要脫層皮。
不過比起北境地區,南境天氣貌似要好很多,至少沒有冰天雪地,鵝毛大雪。
就這樣,菜鳥們又被狠狠地折磨了一番後,才進入最痛苦的低空二百米跳傘訓練。
通常人還沒下來,子彈就招呼過來了。
好在有個叫劉勇的戰友以前是空軍,還能傳授蔣超一些飛行的技術,否則他又得脫一身皮。
跳傘訓練結束後,他們又來了一次為期半個月的野外求生訓練。
這次是被丟在荒蕪的孤島上,大家默契地抱團取暖,誰也不想幹掉誰,隻想共同渡過。
很不幸,最後還是淘汰了一名戰友。
理由是:特種大隊的老兵們,拿著重武器來團滅蔣超等人的時候,他居然一個人趁機開溜了。
月的一天早上,大家和平常一樣負重公斤進行公裏越野訓練。
越野拉練結束後,王中隊說今天破例放假,然後會加餐改善夥食。
菜鳥們一聽,興奮地蹦起來,畢竟過年時都在拚命訓練,現在終於可以大快朵頤了,真是比過年還高興。
等到中午開餐時,飲料有可樂、雪碧、王老吉、牛奶等。
硬菜有小炒牛肉、清蒸鱸魚、紅燒獅子頭、爆炒肥腸、麻婆豆腐、老火靚湯等。
咦
最後一道菜竟然是紅燒豬腦花!
這是打在我們的臉,瘋狂暗示大家太蠢嗎
然後被強行給補腦子
蔣超有點無語,不過美食當前,幹就完了。
“幹飯人,幹飯魂,幹飯都是人上人!”
辛苦大半年的菜鳥們,喊完口號後就敞開肚皮吃起來,每個人恨不得把肚子給撐爆。
真是一頓飽餐可頂數月啊!怎是一個“慘”字了得!
“超超啊,你對吃豆腐應該很有研究,今天高興給大家講解講解唄!”朱星拿著一個雞腿陰陽怪氣的對蔣超說道。
“蔣超,吃豆腐也有研究嗎”劉勇湊過來問道。
“他家是賣豆腐的嗎賣豆腐哪有這功夫和膚色!我記得他之前說過,他家可是祖傳老中醫啊!”鐵馬上下打量著蔣超好奇地說道。
“係啊!甘靚仔,又會太極拳,要係做大明星,美女美酒豪車大把大把的有!什麽豆腐食不著啊!”
羊城人陸虎,夾著生硬的“羊式”普通話說道。
他一開口,蔣超就不自覺地想起新兵連的陳浩蘭等人,這麽久沒見過他們,也不知分去哪個連隊了。
“庸俗!我們超哥可是書香門弟,豈會喜歡那些胭脂俗粉!”金戈腮幫子鼓鼓的瞎起哄道。
“同誌們,此豆腐非彼豆腐……”
“有道理,此炮,也非二炮……”
“豬肺!你大爺的,閉嘴!”蔣超拿起一個雞腿就塞進他的嘴裏。
“超啊,等等,你大爺不就是我大爺嗎狠起來自己都罵”白得一個雞腿,朱星高興壞了。
“幹什麽呢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兵的樣子吃飯都堵不住這張碎嘴嗎”
蛟龍突然像個幽靈一樣突然走到大家身後厲吼道:“集合!”
“……”
菜鳥們趕緊再扒一口飯,然後丟下筷子就小跑著出去列隊。
“你們是不是吃得太飽了”王中隊站在食堂外麵壞笑著問道。
“……”菜鳥們不敢說話,個個都在偷偷地咀嚼著含在嘴裏的肉、飯。
一眼望去,整個隊伍就好像都得了腮腺炎似的,腮幫子全都鼓成包。
“不做聲就代表默認。既然如此,我就帶你們去消化消化!上車!”
菜鳥們手腳麻利地上了一輛軍卡,心裏難免有些疑惑,不曉得又要被拉去哪裏受虐了。
“班長,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坐在最後麵的戰友,小心翼翼地問著身旁的金龍。
“今年過年我們都在訓練,所以決定補償一下你們,帶你們去過個大年!”
老魔頭突然在副駕駛座,拿著喊話器大吼道。
“………”
難不成車廂內有監控
蔣超回頭四處張望時,卻看見蛟龍和老班長他們正坐在車廂門口偷笑。
老兵一笑,生死難料!
前方的目的地肯定有陰謀,而且不亞於過年時的拷問訓練!
軍卡一路馳騁,越過山區,開進城市,再越過田野、叢林,最後慢慢駛進一個荒涼、陰森、空曠隱蔽的地方。
因吃得太飽,所以菜鳥們的胃都被顛簸得排山倒海,有個戰友一時忍不住還吐了……
“吱嘎”
一聲刺耳的急刹車響起,仿佛在提醒大家已到達了目的地。
不等隊長開口,菜鳥們便一擁而下,然後狂奔到大樹下去呼吸新鮮空氣。
“艸,這是什麽情況”朱星捶了蔣超一下,看著前麵的空地問道。
那塊空地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四處雜草叢生,全被堡壘圍住。
然後外圍還有五六十個全副武裝的武警,把四周層層包圍住。
可謂密不透風,甚至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過。
微風拂過,正午的陽光照耀著他們年輕的身體,顯得格外莊嚴和偉岸!
“第一組,前排十個人,出列!其他人,站在後麵觀看!”王中隊長走過來,嚴肅的說道。
很不幸,蔣超又是第一個。
十人出列,心裏大約明白了七八分。
此時,從罩著車牌的囚車上,分別押下十個麵色蒼白的死刑犯。
有些人在號啕大哭,有些人在瘋狂吼叫,有些人目光呆滯,還有一個人早已被嚇癱,一路上都是被武警夾著腋下帶過來的!
很快,押運戰士就將雙手反綁的十名死刑犯帶到空地中心的土堆前。
有些因害怕而癱在地上的,則由押運戰士一人抓一隻肩膀將其固定好。
“菜鳥們,都看明白了嗎等會必須一槍爆頭!聽明白了嗎”王中隊長指著前方的死刑犯說道。
“是!”菜鳥們齊聲低吼。
“去吧!”
“………”
真夠狠的啊,讓我們吃飽後來練習擊斃死刑犯!
蔣超握緊手中的杠,心裏“撲通撲通”地直跳,就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隻覺得雙腿發抖,嗓子發幹。
第一次開槍殺人,蔣超難免有些緊張!
“娘啊!我不想死啊!我真不是故意殺人的啊!我的娘啊!”
有一個殺了數人的死刑犯,此刻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號啕大哭道。
可無論他說什麽都無法彌補罪惡,因為對於受害者來說,凶手伏法,才是告慰亡靈的最好超度。
反觀朱星,畢竟是當過年兵,持槍就大步流星地走過去,腳下踢起的泥沙打破了死一般寂靜的山地。
“砰”
隨著一聲槍響,殺人犯假惺惺的哭喊聲也戛然而止。
“報告,囚犯已擊斃!”
“入列!”
“是!”
朱星檢查完畢後,轉身跑到指定地點列隊站好。
“哇”
然後,蔣超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嘔吐聲。
“……”他皺了皺眉,拖著沉重的雙腿,走到一名死刑犯身後,然後將槍口頂住他的後腦勺。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槍斃活人,他的心都要跳出喉嚨了,整個人更是緊張的不得了。
“砰、砰”
蔣超身旁又接連響起兩次槍聲。
他深呼吸一口氣後,漸漸地平複心情。
他的瞄準鏡裏一片漆黑——這是死刑犯的後腦勺。
一個該死的將死之人。
“砰”
一想到這裏,蔣超便猛地扣響扳機。
機槍的後坐力將他身子一震,就聽到子彈穿過頭骨坎進地麵的聲響!
死刑犯的血和腦漿一並爆開,灑在他的瞄準鏡和槍口上。
囚犯更是一頭栽倒在地上,徹底斷了氣!
“呼”
蔣超胃裏一陣攪動,想吐。
“全部走開!不然我就殺了他!”
突然,一個竭斯底裏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一個五大三粗,臉上有刀疤的死刑犯,正手持杠對著所有武警和戰友們瘋狂咆哮。
原來,這個一直故作鎮定的死刑犯,在囚車上時就借助藏好的石塊,成功磨斷手上的繩子了。
方才負責擊斃他的戰士一失神,就被死刑犯搶了槍。
他和蔣超一樣,都是第一次殺人,難免會發抖、害怕、猶豫。
“全部退後!否則我殺了他!馬上給我安排一輛車!快!”
死刑犯情緒失控的大吼大叫道,凶殘形象暴露無遺。
蔣超剛才還覺得這群人為啥不學好,此刻,內心裏便堅定了一個信念:這群人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鬼!該殺!
將他們緝拿歸案,認罪伏法,更是我們執法人員的職責和使命,絕不能心慈手軟!
蔣超回頭看向米開外的王中隊長,他的臉比包公還黑。
陽光下,那雙深邃的眼睛裏,似乎有東西在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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