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妃子的豬膏，也都給去了。”
    趙高毫不猶豫道。
    說句實在話，如今女子對他趙高來說猶如浮雲。
    更何況還並非是他的女子。
    便是他的美婢他尚不曾憐惜，遑論他人之妻乎？
    趙高從考研中已延伸出一個道理，那便是：
    長生第一步，先斬異性人。
    狄安不敢相信地看向趙高，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驚聲道：
    “陛下的妃子，也排除在外嗎？”
    “這……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
    趙高瞥了一眼狄安道：
    “不妥當？有何不妥？”
    秦始皇沒有豬膏吃，好感度下降，那才真的叫不太妥當。
    就那些後宮嬪妃菜裏沒有豬膏，有甚子不妥當？
    狄安想讓趙高打消這個荒唐的念頭，繼而道：
    “那些皆是陛下寵幸之妃子，若怠慢其膳食，怕是會惹得陛下不悅。”
    “還請安武君慎慮，三思。”
    聽到狄安所說，趙高的第一反應竟然是：
    秦始皇如今寵幸之人不是我嗎？
    好感度都從∞到555555555了，這還不算寵幸？
    唉，趙高也不知道吃的是哪門子醋。
    就他這反應，若是不知情的外人看到，還以為其是龍陽君呢。
    .......
    好在趙高如此反應，並未表現出來，狄安未有察覺。
    趙高平複了一下，搖頭道：
    “陛下雄才大略，乃是千古一帝，他寵幸的是整個大秦，豈是那些妃嬪？”
    曾聽一位成功學大師說，秦始皇是曆史上唯一一位沒有皇後的帝王。
    並且試問之，連皇後都沒有的秦始皇怎能算作荒淫？
    嗯，雖然秦始皇沒有皇後，但不妨礙其召六國王室女充盈後宮啊！
    不立皇後和荒淫無度，這兩者又不矛盾。
    若論深情，在曆代帝王之中，大概隻有明弘治皇帝朱佑樘了。
    好吧，秦始皇是不是真的寵幸那些妃嬪根本不重要，趙高如此說，隻為堵住狄安的嘴罷了。
    果然，狄安被趙高的“大義”一壓，瞬間沉默不言。
    即便知道趙高是在胡攪蠻纏，他也不好辯駁。
    其實，在他想來，趙高大可不必如此胡攪蠻纏。
    因為就算趙高強勢讓他低頭，他也不敢反抗啊！
    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嘛。
    就算隻是大一級的官，強硬地將你的頭往下按，並說著“我現在火氣很大”，你也莫可奈何。
    隻能喂喂嗦嗦。
    趙高見狄安不語，認為是被說服了，點點頭，問道：
    “現在你再算一下，排除掉所有人，隻陛下一人，豬膏能用到幾時？”
    狄安已不再勸說，估算著道：
    “若是所有豬膏隻供於陛下一人的話……嗯？”
    狄安算著算著，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他又瞬間抬頭看向趙高，驚道：
    “隻供陛下一人？”
    “您……您的意思是，不隻後宮嬪妃，便是公子扶蘇，公子將閭，公子胡亥以及華庭公主等人也全部排除在外？”
    也不怪乎狄安會驚訝。
    後宮妃嬪媵嬙等人被排除出去也就排除了，而公子扶蘇、胡亥等人豈能也輕易排除掉？
    要知道，公子扶蘇說不定以後都是將登臨帝位之人，地位豈是那些後宮之女可以比擬？
    有句話叫做“母憑子貴”便是最好的例證。
    趙高不供後宮豬膏，狄安還可以勉強認同，但連扶蘇、將閭、高和胡亥這些皇子都不供，狄安就難以苟同了。
    而趙高則理所當然，道：
    “不然呢？”
    秦始皇有三三十的子女，若是將之排除掉，這得消耗多少豬油啊！
    耗不起，真的是耗不起啊！
    再說，連老婆都不要了，還要什麽孩子？
    後宮妃嬪媵嬙可不就是秦始皇的“老婆們”，而扶蘇胡亥等人，不就是秦始皇的孩子們嗎？
    說實話，其實父子、母子這種親近關係，也並不是很親近。
    有句名人名言如是說。
    三國時期，孔子二十世孫，以忠孝聞名的孔融，就是那個“孔融讓梨”的孔融，曾道：
    父之於子，當有何親？論其本意，實為情欲發耳。
    子之於母，亦複翼為？如物寄瓶中，出則離矣。
    此話何意？
    即，父子之間，有什麽情意可言呢？
    說到底，隻不過情欲發泄後的結果罷了。
    兒子對於母親又有何情意可言？
    就像一個物體放在瓶中，待脫離後瓶體後，就沒任何關係了。
    沒錯，這正是孔融親口所說。
    將父子之情，說成情欲所致。
    將母子之情，說成瓶中倒物。
    有道理，也很形象，然親情豈會僅止於此？
    孔融的這句話，可謂是將其“忠孝”形象推倒大半。
    不過，有人解釋說，孔融的這句話，其實並不是倡導孩子不孝順父母，否認父母對孩子的生養行為。
    而是父母不要隻以對於孩子的“生恩”去道德綁架孩子。
    而孩子也不應因父母的生養之恩而不分對錯的“愚孝”。
    若以此論之，可謂至理。
    便是放在後世，亦能發人深省。
    後世中亦有“重男輕女”者，有些人生了女兒後，直接將其拋棄。
    待發現這棄女長大後功成名就，也就是賺到了錢，竟又舔著臉來尋親。
    關鍵是，還有很多“圍觀看熱鬧者”，勸這位棄女回到拋棄她的父母身邊，贍養他們。
    若此女應之，豈非愚孝？
    如孔融真是這般言論，放到後世必有人趨鶩。
    隻可惜，在“百善孝為先”的封建社會，如此超前言論，終難以被人所信服。
    所以啊，最後以“忠孝”聞名於世的孔融，卻被曹操以“不忠不孝”之名處死。
    趙高對狄安之言，絲毫不以為意。
    他此刻完全被豬油蒙了心，除了秦始皇，一切皆可拋。
    什麽扶蘇胡亥將閭，什麽後宮妃嬪媵嬙，在趙高眼裏，全部視之如無物。
    哦，對了，嬴季曼等六公主倒是也可以間接獲取秦始皇好感度。
    這倒是有些麻煩。
    沒錯，在趙高眼裏，狄安所重視的扶蘇等人，還沒有嬴季曼和嬴嫶曼等人來得重要。
    趙高糾結起來，若是分潤一些給嬴季曼她們，那秦始皇就必然要減少。
    這該如何是好？
    趙高皺眉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全拋了。
    間接哪有直接的好。
    我既然能從秦始皇身上直接獲取好感度，那有何必多轉一套手續，讓中間商來賺差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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