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都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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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劉恪帶著薛嘉,腳步一路跟著咳嗽的節奏,來到了軍營裏。
營中肅殺之氣一片,校場上隻有將官們的喊殺聲。
最喜歡軍營的,非韓起莫屬。
因為這丫的根本無法接近朝堂。
就連劉恪當年因為韓起平定振浦郡叛亂,攻滅乞顏銅瀚,收複失地,想要褒獎升官。
也隻能遙遙以示嘉獎。
韓起之後,就把軍營當做了自己家。
雖說大多數時間,算是比較清醒,但時不時還是會犯病。
依然摟著騾子睡覺,用布袋包裹自己,用竹子當兵刃。
而且每逢月圓之夜,病情會加重,逮著人就嚎,說有人追自己。
好在不怎麽影響統率。
【姓名:韓起(半瘋)】
【年齡:37】
【統率:108(101);武力:8(88);智略:8(71);理政:30(11)】
【特性:???半瘋???】
前麵顯示的能力,是目前的能力值。
除了理政,基本都恢複到了巔峰狀態。
後麵的括號,劉恪估計,是韓起犯病時的能力。
犯病的時候,也有101的統率。
也就是說,多半瘋著瘋著,對麵也團滅了。
而且犯病的時候,武力還會提升,太勇了。
至於特性還是一大堆問號,已經不重要了。
108的統率,你要什麽特性?現場給你捏!
“韓將軍,這枚勳章,是給你的。”
劉恪拿著勳章,給韓起授勳。
管他是為什麽,是臨戰也好,是為了之前的戰功也好。
有【授勳】天命在身,先發一波勳章,鼓舞士氣就行。
劉恪遞出勳章,韓起正要接,忽而收了回來。
他給自己掛上了。
“拿錯了,這枚是一級呂宋自由勳章。”
“應該是這個。”
劉恪掏了掏,又拿出一枚。
韓起又要接,他又收回去了。
“這枚也錯了,這是二級自由貿易勳章。”
劉恪撓了撓頭:
“這都是給去呂宋的那些人發的。”
“還有些人,沒回來,朕就代他們領了,有些多,朕再找找”
“這枚”
韓起索性也不接了,等著皇帝折騰。
我倒要看看,是誰犯病。
搜羅了一遍,劉恪終於找著了,驚喜道:
“這枚,三級北伐勳章。”
“細分一下的話,應該屬於三級北伐-荊南勳章。”
“等打下了荊南、川蜀,還有新的勳章定製,限量哦!”
“不用擔心,呂宋的礦管夠。”
劉恪美滋滋的給韓起戴上了一枚勳章。
又給自己掛上一枚。
這呂宋,確實好,大量礦產,緩解了燃眉之急。
還能往勳章裏摻金子。
含金量大幅上升。
韓起握著身上的勳章,起初隻當是走個過場,滿足一下皇帝的好大喜功。
然而,在那一瞬間,忽然愣住了。
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心底湧出一股強大的力量,仿佛被一股莫名的情緒,鼓舞激勵著。
韓起的眉頭微微皺起,思緒湧動。
身上的勳章,也變得沉甸甸起來。
這不是一枚勳章,更代表著,大漢將士們曾經的戰鬥和榮耀。
小小的勳章,卻見證了大大的戰功和付出。
一時間,激發了他內心的熱血和使命感。
韓起原本有些散的眼神,逐漸堅定。
身體微微挺直,仿佛在感受著,勳章散發出的力量。
一種無法抗拒的衝動,在他心中湧起。
他無法抑製地脫口而出:
“北伐!”
“北伐,北伐!!”
一些同樣得到勳章的將士們,也是一同高喊著。
聲音中,充滿了激情和決心。
這兩個簡單的字眼,代表著興複漢室,還於舊都的決心。
所有人都意識到,不應該滿足於過去的勝利,而應該繼續前進,繼續奮鬥。
劉恪都有點呆。
這鼓舞士氣的效果,出乎預料。
將士們約莫兩年沒有上陣殺敵,隻是這麽一瞬間,士氣就已經重回巔峰。
以前要達到這種效果,非得手舞足蹈,唾沫橫飛,好好忽悠一陣不可。
“咳咳——陛下莫要忘了正事。”
病懨懨的薛嘉,又咳嗽了幾聲。
以至於,連韓起都微微遠離了幾步。
他隻是時不時犯病。
薛嘉?
這病號就沒一天好過。
劉恪頷首,對韓起道:
“韓將軍,北伐在即,朕欲出高州而伐天下。”
“隻是大漢另有交州與石周曷部接壤,若是被其趁虛而入,後方必有大亂。”
“朕欲遣一大將,率軍兩萬,駐守交州,以防備石周曷部兵馬偷襲。”
“朕思來想去,朝中可獨領一軍之人,除嶽少謙外,非韓將軍莫屬。”
韓起也不謙虛,傲然道:
“那是自然。”
“有末將在,必讓東胡人有來無回!”
言語間,韓起眼中,還閃著一抹野心。
隻是防禦戰,可展現不了他的能力。
要去交州,他就得打。
皇帝走高州奪荊南。
他為何不能走交州,將南中、川南,都給拿下?!
兩萬兵馬,雖說是少了些,但也未必沒有辦法。
劉恪看得出韓起的心思。
從韓起初戰,平定振浦郡叛亂後,就敢反手繼續攻打乞顏銅瀚,就能看出來。
他是個不甘於平庸之人。
用兵很激進。
隻要能有表現的機會,絕不會放過。
因為這108的統率,天底下確實沒什麽人,打得過他。
“那就拜托韓將軍了。”
既然早就決定好,劉恪也不做猶豫。
反正韓起已經是朝中,除了嶽少謙,唯一能夠獨自帶兵的將軍了。
再往下,就是狄邯這一檔。
雖說統率也有93,但獨領一軍多少還有些問題。
而且狄邯“遇強則弱”。
萬一石周曷部派來偷襲交州的,是個猛男。
狄邯十有打不過。
而交州,是不容有失的。
讓韓起下去準備調兵遣將,趕往交州之後,劉恪帶著薛嘉,繼續踩著咳嗽的節奏,在營中逛了一圈。
“薛卿智計過人,特意與朕往軍營中走一趟,絕非是為了這點小事。”
薛嘉仍是一臉病態,但此時已經止住了咳嗽,蒼白的臉上甚至多了一絲紅潤,言語間有些興奮,道:
“陛下,軍心可用,但北伐並非易事。”
“臣聽聞,石周曷聰正去往荊南,而且荊南還有乞顏討所率的部分兵馬。”
“乞顏討雖說不是當年隨同東胡大可汗,東征西討的名將,但隨著乞顏金瀚征討禿發部,也頗有戰功,為人稱頌。”
“而且其人能在嶽少保手中,率領大部分兵馬,全身而退,說明其有些能耐。”
“而石周曷聰,也是石周曷部名將,勇武異常,雖說名聲不怎麽好,但能力毋庸置疑。”
“此外,石周曷部之中,還有擅長謀略,被譽為一步百計的劉賓。”
“劉賓此人智計卓絕,不在臣之下。”
“其人聽聞我軍北伐後,要麽親自帶兵駐守荊南,要麽趁虛自川南偷襲交州,不可不防。”
劉恪點了點頭,道:
“石周曷部修生養息多年,其汗王石周曷阿虎能力不俗,又與我大漢接壤,隻怕早有準備。”
薛嘉此時,卻突然緊緊盯著劉恪,道:
“整個石周曷部上下所忌憚之人,無非陛下一人耳。”
劉恪愣了愣。
隨即一陣大笑。
這種光明正大的拍馬屁,還真不錯。
他又是放火又是引雷又是地崩,打仗根本不跟你玩兒常規手段,石周曷部上下就算全是名將,再怎麽能打,也怕啊!
要是石周曷部眾將,覺得正麵攻殺,有擊敗他把的握。
又怎麽會特意玩一套“避實擊虛”之計?
那劉賓和石周曷阿虎,在開始算計的時候,就說明石周曷部,已是落入下風!
薛嘉稍微加快語速,繼續道:
“陛下可一邊去往高州,一邊與嶽少保匯合,同時詐病,而後將所有軍事,交由嶽少保代為指揮。”
劉恪頷首。
詐死他之前就玩過一次,直接把乞顏思烈給騙死了。
而且荊南有洪災,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發生。
如果能詐病,進而直接詐死,再通過《死亡詛咒》,一路激活洪水,直接拿下荊南,威脅荊北,幾乎是最好的局麵了。
即使東胡人不信,詐病也能讓他們畏首畏尾。
這都是利好大漢的戰機。
劉恪笑了笑,道:
“北伐依始,幹係重大。”
“若是剛下令北伐,朕便病了,必定影響軍心。”
“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薛嘉皺了皺眉:
“那陛下的意思是”
“可朕真的病了,也沒辦法。”
劉恪忽而露出一臉病態,咳嗽起來:
“紙包不住火,朕縱然想隱瞞,也瞞不住呐!”
薛嘉的臉色,忽而變得有些黑。
皇帝此時的一言一行,分明是在模仿自己。
這咳嗽聲,這節奏,這臉色。
別說,學的還挺像。
“走吧,去收拾收拾。”
“咳咳——你也隨著朕,一同往高州去。”
劉恪與薛嘉,咳成了雙響炮,一路離開軍營。
這讓他的病情,顯得十分真實。
自登基以來,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連番征戰,屢次親征。
這次又是遠去呂宋,一路上遠海航行,舟車勞頓之下,水土不服染了疾,也很正常。
回來之後,就喊著北伐,還和眾所周知的病秧子薛嘉,親密接觸。
病了,不是很正常??
其實劉恪都有點意外,自己的身體狀況,竟然還不錯。
是不是【毒抗】的天命起效果了?
病毒也是毒?
薛嘉倒是沒往這方麵想。
他覺得自己的才能,在於出謀劃策上。
在大後方著實沒什麽發揮。
上了戰場,臨機獻策,才是正道。
至於他這個身體狀況
也還好吧,就是咳啊咳的,時不時吐吐血。
正兒八經要死,估計還得好些個年頭。
劉恪又點上巴尼漢、雷蘭、樂順、狄邯諸將,帶著小主簿呂奉父,前往高州。
嶽少謙能帶著一群草包、反骨崽,打退乞顏部的進攻,已經很不錯了。
總不能繼續指望這群菜雞北伐。
一些將領,還是必須得,順便練練級。
以荊南、川蜀的多山地形,巴尼漢以及其麾下南越山地特種兵,必然會發揮大用處。
巴尼漢可是有著98統率潛質的猛男,如今已經十歲,正是飛速成長的時期。
說不定還會帶來驚喜。
——
荊南四郡,為長沙郡、武陵郡、零陵郡、桂陽郡。
其中武陵、零陵、貴陽三郡,都和高州接壤。
唯有長沙郡這個郡治,與高州沒有交界。
此時石周曷聰,已經率部抵達荊南的長沙郡。
因為地理位置,世人皆知,長沙郡一丟,就意味著荊南告破。
隻要長沙郡還在手上,就能威脅到另外三郡。
所以東胡人多在長沙郡駐兵,乞顏討被嶽少謙打敗之後,也是退到了長沙郡。
石周曷聰聽著前線奏報,沉吟道:
“根據目前的局勢看來,那劉雉兒似乎對劉賓之計,頗有防備。”
“另遣了韓起領兵駐守交州。”
“雖說不知這韓起能力如何,但以那劉雉兒識人之能,隻怕也不是平庸之輩。”
石周曷聰忽然問道:
“那劉雉兒到了哪裏?可是已經到了高州?”
乞顏討道:
“劉雉兒病了,嶽少謙也病了。”
“如今暫統兵事的,是薛嘉,這個人是個書生,可能是因為平日裏就病懨懨的,所以病習慣了。”
“還寫信與我,說要借道。”
“以我之見,沒有嶽少謙與劉雉兒,大漢軍中,盡是一群鼠輩。”
石周曷聰點了點頭。
乞顏討這個人還是不錯的,能力有,性子也不錯。
而且和其他部族東胡人不同,比較禮貌。
即使手上握有兩萬兵馬,在長沙郡中,也隻是將自己當做客將,沒有喧賓奪主的意思。
這讓石周曷聰,很是滿意。
“將孟封喚來。”
不一會兒,便來了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
五短身材,卻十分精幹。
其人有些能力,是長沙郡的郡守。
但離開成都前,劉賓曾叮囑過石周曷聰。
石周曷聰便多留意了孟封幾眼。
“劉賓說過,長沙郡城池堅固,又有一萬兵馬,算上乞顏討以及我帶來的兵馬,也堪堪能算七萬大軍。”
“漢人已經在交州分兵,北伐可用之兵,最多也就六七萬。”
“想要攻克長沙郡,拿下整個荊南,也不是那麽簡單。”
“甚至兵馬短缺之下,根本做不到圍城。”
“如此一來,那劉雉兒,就必須在荊南最關鍵的長沙郡中,布置暗子。”
“這孟封”
石周曷聰不怎麽會看人,但劉賓都跟他叮囑過。
石周曷部的本部將領,被石周曷阿虎一通威懾,不敢起什麽異心。
但外放的漢人將領,就說不準了。
而且劉賓還特意分析過孟封的性格。
這個人,牆頭草一個。
雖說不如侯君延那麽直接的腦後反骨,但也不離十了。
而當初漢軍,就是靠著內應、反水,拿下了高州郡治合浦郡。
同樣的手段,未必不能在荊南再用一次。
不可不防。
不過石周曷聰並非及發作,隻是耐著性子,先讓人給他設宴,接風洗塵。
石周曷聰是石周曷部貴族,屬於上等人。
孟封、乞顏討,隻有作陪的份兒。
席間,孟封對石周曷聰問道:
“將軍,如今漢軍要北伐,您不在前線率軍抵抗,為何會來到長沙郡?”
乞顏討聞言,也看向石周曷聰。
長沙郡一丟,等於荊南就丟了。
但不至於直接就固守長沙郡了吧?
要知道其他三郡才是前線,如果沒有石周曷聰帶著兵馬,在前線拉扯,隻怕被漢軍一打,就投了。
沒必要直接放棄三郡啊!
石周曷聰笑著解釋道:
“哦,是這樣的,你們想必也知道了,近些日子多雨。”
“我本來是要去桂陽郡,率軍拖住漢軍,但陰雨連綿,山體滑坡,道路實在難行。”
“便想著,等到雨小一些,清理出了道路,再去往桂陽郡前線。”
“這樣補給的壓力,也會小上一些。”
“原來是這樣!”
孟封點了點頭,心中鬆了口氣。
他確實是內鬼。
早年士亥在荊南設置的內應,就是他。
要是石周曷聰不來,等漢軍打到長沙郡城下,他肯定直接投了。
於是孟封急著問道:
“將軍,我可以派些民夫,清理道路。”
“軍情緊急,耽誤不得!”
石周曷聰點了點頭,道:
“那就有勞將軍了!”
乞顏討看了孟封一眼,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扯著一臉假笑,道:
“既然還需要耽擱一些時間,那這幾日裏,將軍就與我好好休息一番。”
“我也好與將軍說些,那嶽少謙是如何帶兵的。”
孟封聞言也笑道:
“對,將軍可要在長沙郡多待幾天!”
石周曷聰笑著說道:
“一定一定,到時候就麻煩孟將軍多多招待了!”
不久之後酒宴結束,石周曷聰一行遠道而來,孟封便命人安排住處,下去休息。
石周曷聰在房中,以討論嶽少謙用兵為由,與乞顏討相見。
隨行的親衛,都在門外保護。
乞顏討沉聲道:
“內應嗎?”
石周曷聰點了點頭道:
“今日席間,孟封麵色有異,若我所料不錯,劉雉兒的人,隻怕找上了孟封。”
他也不說是劉賓跟他講的,先在乞顏討麵前嘚瑟一下。
乞顏討道:
“孟封是漢人,但並非久在我族治下,其人雖然剃發易服,但為人怯懦,心中真正偏向與誰,還是兩說。”
“劉雉兒派人找上孟封,讓他做內應,也在情理之中。”
石周曷聰則是急著道:
“孟封是長沙郡郡守,握著長沙郡兵權。”
“若是他成了內應,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事不宜遲,我們應該速速將孟封拿下!”
乞顏討思索一二,卻搖了搖頭,道:
“孟封如今的榮華富貴,都是你石周曷部汗王給的。”
“雖說握有兵權,但漢軍遠在高州,無法接應。”
“既然其怯懦,即使想投靠漢軍,也不會在沒有萬全把握的時候反水。
“按照我的估計,等到其他三郡告破的時候,孟封才會行動。”
石周曷聰越發焦急:
“那也說明,孟封已經有了反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早殺早了事!”
乞顏討擺了擺手,看著石周曷聰,總覺得這人有點割裂。
你能看出孟封的反心,很牛逼,但你應對的方法,很傻比。
“沒有證據,貿然動手,隻會激得孟封兵變,徹底將孟封,推向漢人那邊。”
“不過按照我的估計,漢人應該不會隻指望著孟封。”
“如今那劉雉兒、嶽少謙,皆稱病,兵事調動緩慢,必然在暗中做著小動作。”
“孟封是其一,若我猜的不錯,應該還有另一手安排。”
石周曷聰愣了愣,想到劉賓說的另一事。
立即回應道:
“世家大族!”
乞顏討不由得側目,怎麽這時候,你又聰明了起來?
你這智力水平,怎麽忽上忽下的?
他點了點頭,道:
“不錯,孟封雖怯懦,但其瞻前顧後的性子,不會第一時間反叛。”
“而荊南之中的世家大族卻不同。”
“他們同氣連枝,擁有很大的勢力。”
“隻要劉雉兒許以重利,拉攏他們不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