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你擱這兒玩碰碰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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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盆???”
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石周曷阿邃直接上前,順手一刀,將這名斥候給砍了,重新派遣一員親信,去探明江麵上的情況。
真是開玩笑,三軍渡江用澡盆,你當是神話故事嗎?!
是不是還得找說書人給你唱上一段兒?
片刻後,那名親信回到帳中,臉上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
“澡盆?”
“澡盆。”
“”
石周曷阿邃上去又是一刀,把人給砍了。
不過這次,他卻是信了,就是單純的想砍人。
砍完人之後,石周曷阿邃也發泄了些情緒,將石周曷阿虎調給他的劉賓,迎入帳中。
帳中兩人,四目相對,全都蒙了。
要是漢軍用舢板,甚至木筏,乃至將刀槍棍棒,給捆紮起來,充當渡船,用來渡江。
他們都可以接受。
而且也不會升起任何在江麵上,與漢軍為敵的想法,絕不進行江麵攔截站。
隻會選擇死辦法,固守在沿岸,阻攔漢軍大規模登陸。
但要是澡盆
與其將之稱為漢軍渡江的手段,倒不如說是,專門來嘲諷拉仇恨的。
他們在長江沿岸布下重兵,謹慎萬分,敵軍直接囂張到用澡盆渡江,這誰能忍得下去啊?!
“殺出去,讓將士們登船入江,把這些澡盆子都給我打翻!!”
退一步越想越氣,石周曷阿邃這暴脾氣,直接咆哮了起來。
他已經是怒不可遏,憤怒之下,猛地在地上的屍體上,踹了幾腳,可還是不解氣:
“劉雉兒膽敢如此欺我!!”
“殿下”
劉賓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石周曷阿邃猛地一回頭,嗬斥道:
“你想攔我?”
石周曷阿邃帶兵來荊北,本就是趕鴨子上架。
縱然是絕對不可能投降的東胡貴族,汗王嫡子,可降不降是一回事,打不打,是另一回事。
不投降,他就能與漢軍一較高下了嗎?
要不是怕被老爹砍了,石周曷阿邃肯定選擇在成都城裏橫行霸道,何必上前線自討苦吃?
石周曷聰的屍體都沒拿回來,還不知道妻女家財便宜了誰呢!
可現在漢軍欺他到了這種地步,即使是劉賓要出言阻攔,他也絕對一刀下去,絕無二話。
劉賓趕忙搖頭,解釋道:
“並非如此,此時殿下出戰,確實是好機會。”
“漢軍再怎麽驍勇善戰,但澡盆終究是澡盆。”
“長江之水雖說不如海上波濤雲湧,但也並非是小小的澡盆,能夠壓下的。”
“漢軍此舉,必是在連番大戰之後,升起了驕縱之心。”
“覺得我軍不敢出戰,便靠著澡盆渡江,想要盡快將大軍全都運到對岸,以便繼續攻城略地。”
“哦?”
這時石周曷阿邃卻突然轉過身,直麵著劉賓:
“那以軍師之見,劉雉兒會不會有什麽陰謀詭計?”
石周曷阿邃一時上頭過後,還是恢複了理智。
漢帝奇計百出,澡盆渡江這麽離奇的事情,自然得多加考慮一番。
萬一是詐,可就慘咯。
劉賓搖頭道:
“很難。”
“四麵都是江水,縱然有計,那澡盆和澡盆中的漢軍將士,都是事實存在的。”
“我軍則有江陵港中的艨艟,標準的戰船,雖說久疏戰陣,但對付起區區澡盆,手到擒來。”
“隻要能讓漢軍將士溺於江水之中,縱然是計又如何?”
“以當前的局勢,一換一,乃至五換一,隻要能夠殺死大量漢軍士卒,汗王必然大力嘉獎殿下。”
石周曷阿邃聽得有些心動。
對付漢軍確實很難,但既然難,也說明了一旦成功,就能夠獲得巨大的戰功,得到族人認可。
不求能勝,隻要能夠擊殺足夠的漢軍將士,讓漢軍兵力無法維持北伐,為石周曷部換來喘息之機,他就是大功一件。
功勞甚至能夠震服石周曷部,乃至東胡八部中的所有東胡人。
石周曷阿邃望向劉賓,眼中流露出一絲特殊的情緒,道:
“那你去,軍師你也擅長帶兵,就帶著將士們登船入江,把那些漢軍的澡盆都打翻。”
“也算是將功補過,荊南淪陷,軍師可難咎其責啊!”
劉賓:
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
而且荊南的事兒,汗王都放下了,找了石周曷聰背鍋,你還揪著不放?
石周曷阿邃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
“軍師不是說,縱然是計也值得一試嗎?”
“不會吧不會吧,難道以軍師之能,帶著我東胡精銳,還有艨艟利器,還對付不了幾百個澡盆子?”
“是。”
劉賓默然領命,倒不是他吃激將法這一套。
而是石周曷阿邃的身份,讓他隻能聽從。
而且確實值得一試,一旦能將那些澡盆子都推翻,哪怕落水的漢軍死不了,也能大大延緩漢軍的渡江速度。
等到登陸戰,說不定又是幾個月之後了。
對現在的東胡人來說,能推遲漢軍北伐的時間,延緩進軍速度,就算成功。
很快劉賓就帶著將士們,登船入江。
船隻上的東胡將士們,看著眼前的景象,極為難以置信,心中湧現出一種莫名的憤怒和羞辱。
江麵上,密密麻麻的澡盆排列成一片,仿佛漂浮在水麵上的蓮花。
每個澡盆上都坐著漢軍將士,手持兵刃,左搖右擺。
“這是什麽鬼東西?”
一個東胡將士驚愕地喊道。
“這些漢人瘋了嗎?居然用澡盆渡江?!”
另一個東胡將士嘲諷地笑道。
下麵的小卒子,可不會考慮你什麽陰謀詭計。
隻看著澡盆渡江,就嘲笑了起來,這種事,難道還不夠離譜嗎?
簡直荒謬至極。
他們身下的艨艟,雖然算不得多好的艦船,但也是正兒八經的戰船。
直接硬碰硬給他裝上去,一撞之下,也能帶翻四五個澡盆子。
這怎麽輸?
“哈哈哈!看看這群蠢貨!真是沒見過這麽可笑的戰法!”
東胡人將士們無比樂觀。
劉賓卻是不苟言笑,讓石周曷阿虎分給自己的幾十個勇武親兵,護在身邊,格外謹慎,稍稍審視了一番江麵,才高舉佩劍,道:
“都給我聽好了,今天你們好好表現一番,多打沉幾個澡盆子,殿下重重有賞!”
艨艟上的東胡將士們,嘶吼著東胡語。
他們之中,是有些人怕漢軍將士,但不代表,他們怕澡盆子。
劉賓看著身後的東胡將士們,自言自語道:
“說不定真有機會。”
而後繼續下令道:
“傳令下去,揚帆起航,準備接敵。”
“艦隊從沿岸駛出,呈一字長蛇陣,先用箭雨對澡盆進行覆蓋打擊,澡盆之中沒有掩體,且空間狹窄,縱然舉盾抵擋,隻要覆蓋的箭矢夠多,乃至讓敵軍動作太大,就能使澡盆失去平衡!”
“待得三輪齊射之後,蛇頭和蛇尾的兩翼船隻,從左右兩個方向包過去,保持箭雨覆蓋,將漢軍圍在江中心,直至擊沉所有澡盆子為止!”
“此外,一旦後方漢軍的渡船,加速趕來,立即撤走!”
劉賓倒也沒有打算死戰。
漢軍之中不僅僅有澡盆子,還有渡船。
雖然大多隻是民間的漁船、商船,比不得正兒八經的戰船。
但隻要不是澡盆子,那就對他們有極大威脅,不可正麵相對。
而且他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最前方那些,像是要當先鋒一般,看著就很好欺負的澡盆。
“揚帆起航!”
每一艘艨艟上,都響起了整齊的筒鼓聲。
一張張白帆升起,上麵繡著狼頭,迎著江風獵獵作響。
“北風。”
劉賓沉吟一聲,如今的風向,也是他敢於在江麵作戰的信心之一。
北風之下,不用擔心火攻,而且他們可以用火箭,來威脅漢軍密集的船隊。
不過他倒是沒想著用火箭,萬一被漢軍找著空子,或者又突然北風變南風,那可就自討苦吃了。
隻用艨艟來欺負欺負澡盆,就足夠了。
東胡人的船隊,整齊的從岸邊駛出,直撲江中心的澡盆。
“軍師,距離澡盆子大約還有五裏。”
劉賓站在船頭,望著遠處的漢軍澡盆,心底裏搖了搖頭。
雖然不明其意,但這澡盆子渡江,確實是一步臭棋。
舢板、小舟,好歹也能擺出最基本的陣型。
澡盆卻連個陣型,都擺不出來,就這麽稀裏糊塗的,上了江麵,能維持平衡,不沉沒的同時保持前進,就已經很不錯了。
東胡士卒,可沒那麽容易對付啊!
漢軍如果隻是因為勝了幾場,而完全不將東胡士卒放在眼中的話,遲早得吃大虧。
不過劉賓並沒有因此而輕敵,不斷讓親信匯報這雙方距離,嚴陣以待。
“軍師,雙方相距二裏。”
劉賓眯著眼,他甚至能看到那些澡盆子上的繩子。
擺不成陣型,所以用繩子相互連接?
什麽連環盆。
不過這樣,確實能讓澡盆子更加穩定,即使偶有一兩個澡盆翻了,也能順著繩索,將落水的將士,給救上來。
看見這一幕,劉賓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直接射火箭放上一把火。
但還是忍住了內心衝動,理智的選擇了四平八穩的齊射。
“全軍瞄準漢軍澡盆,放箭!”
數千名東胡將士拉滿弓弦,箭矢如飛雨般,射向對麵漢軍的澡盆。
雖說澡盆渡江很抽象,但漢軍將士也不傻,乘載著澡盆的,都是刀盾兵。
他們紛紛舉起大盾,緊貼著澡盆,拚命抵擋著東胡人的箭矢。
箭矢紮在澡盆的側麵,或是激起一片濺起的水花。
幾輪箭雨下來,很快便有大量的澡盆,失去平衡,動搖西晃。
但是險之又險,始終沒有一個澡盆翻覆沉沒。
漢軍將士們沉默著,心中也有些奇怪,興許這澡盆渡江,還真有那麽點玄學?
劉恪心中更加有了把握,沒有劉裕的【老司機】天命之前,他靠著【高粱河車神】和【自駕遊】,就能讓船隻在大海的風浪之下,安然無恙。
現在多了個【老司機】天命,雖說駕駛的隻是驢頭澡盆,但身下也不過是風浪遠不如大海的長江水。
就算澡盆真的翻了,沉了,不是還有個車輪兒可以當救生圈嘛!
以劉恪的估計,要是把這幾個天命加以合成,下次再渡江渡河,就能直接全員澡盆偷渡,敵軍估計都反應不過來。
“這這”
劉賓看著眼前東倒西歪的澡盆,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在他的命令下,數千名東胡戰士再次齊射,箭矢如暴雨般射向澡盆陣。
然而,澡盆卻隻是在箭雨中左右晃動,依然沒有沉沒,就像是一灘積雨上的落葉。
打著轉兒可以,要它沉?
不可能!
東胡將士們也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他們用盡力氣射出的箭矢,竟然無法擊垮這些看似脆弱的澡盆??
心中不禁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怎麽可能?!”
有東胡人失了聲,喃喃自語。
他們是從川蜀調來的兵馬,之前還經曆過與禿發部、乞顏部的三方激戰。
見過各種頑強的敵軍。
但沒想到,今天竟然會遇到這種離譜的對手。
劉賓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這澡盆明明怎麽看怎麽拉跨,但此刻的情景,卻讓他感到無比壓抑。
根本無法擊沉漢軍的澡盆,隻讓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和困惑。
“軍師!軍師!撞、撞過來了,撞過來了啊!!”
一名副將在劉賓身後驚恐的叫喊著。
隻見好幾個澡盆子,以讓人難以理解的速度,衝了過來,直接撞在了一艘小型艨艟上。
那澡盆上的驢頭,甚至像是起到了撞柱的作用一樣,往前一頂。
江陵港雖然有艨艟,但都是被淘汰多年的老型號,沒有弩倉也沒有矛窗,一旦被接近,基本沒有太多還擊手段。
而且除了普六茹部之外的東胡部族,也基本不會注重水師。
不僅不注重,乞顏思烈當年為了平衡東胡八部,同時保證自己的統治,還會限製除了普六茹部之外的部族,發展水師。
保證各部族都有各自的側重。
像是石周曷部,他們更偏向於攻城守城的大型器械,隻是人家漢帝直接水淹長沙,完全不給他們用大型器械守城的機會。
這也就導致了,江陵港雖然有艨艟戰船,但疏於訓練。
如果對付起真正的澡盆,當然沒有任何難度。
但如果麵對開了掛的澡盆
“船要沉了,快快,全都立即跳船!”
一個曲長對著手底下的士卒大喊道,他甚至都沒工夫想,區區澡盆怎麽能這麽加速,隻是憋著一口氣,直接跳入到江水之中。
但跳船也僅僅隻是避免了,船毀人亡的下場。
一旦落到江水裏,可就由不得他們了。
澡盆雖說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點,但在澡盆之中,對付起落水的敵人,卻比在船上容易得多。
下達命令的曲長,也沒活太久。
一個飛速撞來的澡盆,直接給他開了瓢。
盡管雙手還在水麵上拚命揮舞,雙腿亂蹬,極力掙紮著,但隻能咕嚕咕嚕,喝進去幾口江水,慢慢的,就不再掙紮,化作一朵浪花。
澡盆子開始亂撞一通,反正也不沉,沉也有車輪,對著艨艟就是肆無忌憚的亂撞。
澡盆換艨艟,血賺!
小型艨艟直接被連環撞撞得翻了船,大些的艨艟倒是遵循了物理規律,隻是歪七倒八,找不著船頭船尾。
遊樂場的碰碰車見過吧?
江麵上的澡盆子就像那一個個碰碰車一樣,碰著這個,再去撞那個。
擺作一字長蛇陣的東胡艨艟,在漢軍澡盆子的撞擊下,中段的船隻幾乎癱瘓不成陣勢。
與江麵上的一片混亂類似,當澡盆子開始亂撞一氣的時候,在岸上的石周曷阿邃,也是一陣陣頭皮發麻。
他氣急敗壞的咆哮著:
“踏馬的澡盆子,還敢主動撞我軍的船隻?”
“還踏馬真能撞著?!”
“鳴金收兵,讓將士們快撤!快去傳令!”
他萬萬沒想到澡盆子還有這種威能,趕緊揪起身邊一名親信的衣領,讓他去敲筒鼓下令撤軍。
石周曷阿邃雖然和他爹一樣生性殘暴,可是並沒不是沒腦子。
相反自幼就熟讀兵書,雖說隻是中人之姿,但也有些能力。
比不得那些名將,但作為一員將領,還是及格的。
現在連漢軍最薄弱的澡盆子,他們都打不過,在江麵上作戰,自然不具備任何優勢。
趕緊下令鳴金撤退,撤回岸上,繼續布防阻攔漢軍登陸,是唯一的辦法。
咚咚——
急促的鳴金聲響起,怕劉賓離得太遠聽不見,岸邊還在塔樓上打著旗號,提醒劉賓趕緊撤退。
劉賓聽著筒鼓聲,也看見了旗號,但心中無可奈何。
澡盆子都這麽猛,他當然也想撤軍啊!
可已經被澡盆子殺到陣中了,一通亂撞下,中段的船隻已經完全無法聽指揮,甚至還有繼續往外擴散的趨勢。
就這麽個局麵,哪還能輕易撤回去?
周邊全是被澡盆撞得人仰馬翻的船隻,現在掉起頭來,都不容易啊!
“下令,按照原定計劃繼續!”
劉賓咬牙發號施令,現在還沒有陷入混亂的,就是兩翼的船隻。
也就是蛇頭和蛇尾,原定用於包夾的船隻。
他親自打著旗語,讓兩翼的船隻包抄,直接撞向澡盆。
讓澡盆加速,帶著莫名其妙的衝擊力,撞向己方船隻,確實會出事。
但如果他們主動撞過去呢?
澡盆的速度沒有起來,艨艟可比澡盆大得多,澡盆肯定會沉!
兩翼的船隻散開,劉賓同時下令道:
“放箭,齊射!”
嗖嗖嗖,隨著劉賓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船要撞,也少不了用箭矢掩護。
一時間又是漫天箭雨,場麵無比混亂。
而箭雨之下,全速衝向澡盆的兩翼艨艟,就是東胡人真正的意圖。
射箭射不翻,我踏馬直接開著船撞總行了吧?!
“把船都撞過去,直接撞過去!!”
然而更令人詫異的一幕發生了。
這澡盆的形狀呢,是圓的。
圓的就沒有棱角。
艨艟撞是撞上了澡盆,但圓不溜秋的澡盆,滑了過去。
船頭撞著了澡盆,澡盆打個轉兒,貼著船頭轉到船身側邊,卸去了衝擊力,然後就蕩開到了一旁。
無事發生。
甚至那些艨艟上的東胡人,還能看見澡盆上的漢軍將士,在他們眼前,轉了好幾個大周天。
看其神情,好像還有些迷糊。
也是,澡盆是沒啥事兒,你人在裏頭轉啊轉的,容易頭暈。
直接從碰碰車改旋轉木馬了。
東胡將士們震驚萬分,原本以為,艨艟撞澡盆,怎麽也能隨便亂撞。
沒想到,反而成了笑柄,仿佛一拳打在軟墊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劉賓看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整個人都在發癡。
他怔怔地盯著滿江澡盆,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怎麽可能?”
他喃喃自語著,臉上的表情,隻有震驚錯愕。
他本以為用艨艟撞擊澡盆,必定能打破這看似脆弱的陣勢,十拿九穩。
然而現實卻是如此諷刺,澡盆比籃球還滑。
劉賓的腦子都有些混亂,他努力理清思緒,但那號稱一步百計的智謀,卻無法解釋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澡盆應該是易碎的,卻如此堅韌。
艨艟應該是強大的,卻被澡盆輕鬆卸去力。
他甚至都能理解長沙郡百年難遇的暴雨,乃至於武聖再生,陰兵過境,也不是沒有可能。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其實都屬於兵法的一種,計謀的一種。
但他卻始終無法理解,這匪夷所思的澡盆子。
這合理嗎?
這似乎合理。
但這踏馬不應該合理!
“軍師小心!”
正在劉賓愣神之間,一員將士大勝呼喝著。
劉賓沒能及時反應過來,好些個澡盆子撞在他所在的艨艟上,轟然幾聲巨響。
劉賓直接被撞得站不穩,猛地摔在了地上。
這時候他才清醒一些,搖搖晃晃站起來。
隻是腦中依然在嗡嗡作響,也不知道是摔的,還是驚的。
就像行屍走肉一般,麻木的晃著腦袋,看了眼甲板上的將士們。
隻見得,甲板上的東胡人,都在抱頭鼠竄著,完全沒了戰意。
劉賓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船頭,對正在掌舵的將士下令:
“趕緊調轉船身,我們立刻回到岸邊去,決不能喪命於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