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漢軍仗澡盆之利,不可與之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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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不是小的不想轉舵,可咱們周邊全是船。”
    “如若隻是船隻,也就算了,咱們的艨艟直接撞過去就行了,可還有好些個澡盆子。”
    “這澡盆子滑不溜秋,而且隨時還想撞過來,如果貿然轉向”
    劉賓明白,這舵手是被澡盆子給打怕了。
    他也很無奈啊!
    之前石周曷阿邃就鳴金收兵,那時候退不走,所以他想著用兩翼的船隻,衝上一波。
    至少也把澡盆子給撞掉,起碼讓漢軍顧忌戰損,不敢繼續用澡盆子對敵。
    沒想到那澡盆子還挺經撞,直接轉開不硬碰。
    可你踏馬能轉開,為什麽在主動撞著我軍船隻的時候,勢大力沉,不會轉開呢?
    劉賓看著舵手的模樣,也知道將士們的士氣,已經被澡盆子給打崩了。
    當即拔出腰間佩劍,架在了舵手的脖子上,幹著嗓子,繼續道:
    “強行撤走,這是軍令,若有違反,立斬不赦!”
    那舵手無奈,立刻轉動船舵,試圖將船隻掉頭。
    砰砰砰——
    一陣碰撞聲。
    劉賓所在的船隻是主力艦,在澡盆的連環衝撞之下,也沒出啥大事,堅固程度可見一斑。
    此刻強行轉向,不可避免的,和周邊的船隻發生了碰撞。
    澡盆又是無比靈活的轉開,可旁邊友軍的船隻,就沒那麽幸運了。
    幾艘小型艨艟,直接就被掀翻開來,船隻上的東胡士卒紛紛落水,隨即被靈活插入到空隙之中的澡盆,收割了性命。
    船隻之間不斷碰撞,發出的砰砰聲。
    落水將士臨死前的慘叫聲。
    以及一聲聲噗通的落水聲。
    跟床弩射擊時,一樣熱鬧。
    轟——
    隻聽得一聲巨響。
    正在掉頭的主力艦,猛的撞擊上一艘中型艨艟。
    劉賓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同在船上的將士,也是一陣人仰馬翻。
    而邊上的那艘中型艨艟,也屬於實慘,船上近半的將士,在這麽一撞之下,直接落入水中。
    剩下的一半東胡士卒,也顧不上什麽主力艦什麽軍師了。
    踏馬的這種時候轉向,為了躲避澡盆子,還寧願撞擊自家的船?!
    好吧,雖然換做他們,他們也會做出一樣的行為。
    但這是兩碼事!
    那劉賓已經不在乎他們的死活了!
    這樣的將領,那他們也沒有效忠的必要了!
    “狗賊,你肯定是漢人派來的奸細!”
    “明知道澡盆不可力敵,還派我們主動出戰,枉送性命!!”
    “你也姓劉,看來你必是漢室餘孽!”
    “若能安然上岸,我定然生吃汝肉寢汝皮!”
    劉賓聽得船上的謾罵聲,混沌一片的腦子,反而清醒了很多。
    隻是臉上還是一副苦笑的模樣。
    他在石周曷部之中的威望,僅在石周曷阿虎之下。
    雖說是漢人,但能力地位,都是極受認可的。
    而現在卻出現了這種情況。
    眼見著將士們都快要嘩變了,可見漢軍澡盆的厲害之處。
    劉賓在謾罵聲之中,爬到了望塔上,看了看江麵上的局勢。
    在高處親眼看,比之前聽著將士匯報,更能看清,這一場單方麵的屠殺,到底有多殘暴。
    艨艟當真打不過澡盆嗎?
    即使澡盆的凶猛出乎意料,但其實也沒有那麽絕對。
    再怎麽靈活,速度再怎麽快,甚至還能突然加速,它終究隻是個澡盆。
    能借著莫名其妙的速度,將小型艨艟,撞得東歪西倒,已經很強勢了。
    那些更大的艨艟,幾乎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大部分的戰損,甚至還是類似他身下這艘主力艦一般,自家艦船強行轉向,相互碰撞,所帶來的。
    但這幾近荒誕的一幕,對東胡將士們的士氣打擊,實在太大了。
    一旦落了水,就不會再反抗,任由澡盆收割性命。
    而且澡盆子的靈活,也是真靈活。
    艨艟本就是正規戰船之中,最小型的戰船,擔任著突擊手的角色。
    可麵對體型更小的澡盆,還真沒什麽解決辦法。
    “隻要穩住,讓中大型的艨艟回撤,還是能讓大部分兵馬安然上岸的。”
    劉賓一眼洞悉局勢,隻是這局勢
    著實不怎麽好。
    他可是自己帶著正兒八經的戰艦,主動入長江,和漢軍接戰。
    可沒想到,仗竟然打成了這個樣子。
    將士們一個個都成了活靶子,全部被打到江水裏喂魚。
    窩囊,著實是太窩囊了。
    還是太輕敵的鍋。
    可已經將漢軍看做無比強大的敵人了,甚至知道漢軍要渡江,都不敢半渡而擊,而是在沿岸布下重兵把守,等著打最具備優勢的登陸戰。
    然而還是被澡盆子給騙了過去。
    “就這麽狼狽的退回去嗎?”
    在一瞬間,劉賓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和漢軍,再拚上一拚。
    就這麽退回去,豈不是平白汙了自己的名聲,讓他人看了笑話。
    荊南大敗,還有石周曷聰這個背鍋對象。
    敗也是敗給了天象,乃至於敗給了關聖帝君。
    不是老天爺,就是神明英魂。
    還算是情有可原。
    現在呢?
    敗給澡盆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雖然這次的敗仗,不完全是他的原因。
    他也是聽了石周曷阿邃的命令。
    可畢竟是他帶兵與澡盆子們交戰,大敗一場。
    石周曷阿邃的地位,就不是石周曷聰能比的了。
    就算能逃回岸上去,石周曷阿邃,也肯定會將這個兵敗的責任,扣在他頭上。
    而且他身邊的親兵,都是石周曷阿邃的人。
    到時候倒打一耙扣鍋上來,輕鬆寫意。
    回去之後,肯定也不會有人說,是因為漢軍的澡盆子太強大了,所以他們在江麵上,才會損失慘重。
    畢竟“澡盆”、“強大”,這兩個詞語,怎麽看怎麽都沒關係啊!
    恐怕後方的東胡人,都隻會知道,是他劉賓領著正兒八經的艨艟戰艦,在麵對漢軍的澡盆子時,吃了敗仗。
    而以石周曷阿邃,石周曷阿虎兩父子的暴虐性情。
    以及石周曷聰的下場
    “與其如此還不如跟漢軍硬拚到最後。”
    “什麽一步百計”
    劉賓內心不是個滋味。
    自從協助石周曷阿虎稱王之後,他自負謀略天下少有。
    可是沒想到,竟然落到如此地步。
    劉賓額頭青筋暴起,他想殺回去,想擊沉澡盆。
    可當他環顧四周,瞧見身邊將士的低迷,剛剛鼓起的一點勇氣,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當真可笑。
    如今他們在長江水麵上,已經成為了待宰的羔羊。
    在沒有還擊手段的情況下,拿什麽跟澡盆碰一碰?
    一時間進退兩難。
    此時,元福作為低配版的典褚,被劉恪召入到了八百禦前侍衛之列,因而也乘著澡盆作戰。
    見著東胡人想要撤走,連主力艦都開始調頭,他也琢磨著撈點更大的功績。
    之前還有所保留,畢竟澡盆子和艨艟對撞,實在很難有十足信心,因而沒有盡全力。
    但現在
    不愧是和天命所歸的陛下連在一起,哪怕是澡盆子,都宛如神兵一樣。
    元福粗略算了算距離,猛地一個加速,直衝一艘大型艨艟。
    這艘大型艨艟,已經被撞了好久,但著實堅固,始終沒有沉沒。
    元福借著澡盆的加速,在澡盆就要撞上艨艟的時候,突然蹦躂了起來,穩穩當當的落在了甲板上。
    而後仗著個人勇武,一通亂殺。
    元福身板寬厚,但身手異常敏捷,尤其是腳步,格外迅速,一時間無人能及。
    艨艟上的東胡將士們,麵對元福的凶猛攻勢,本就士氣低迷,此時再無戰心。
    有能力上去擋兩刀,丟了腦袋。
    沒能力的索性直接跳江。
    元福踏著甲板,身形如影隨形,猶如猛虎出山。
    竟是一個人將船隻上的幾十個東胡將士,打的死的死,落水的落水。
    東胡人的士氣直接跌落穀底。
    這澡盆不僅能撞船,還能奪船啊!
    “這元福,當真不錯。”
    劉恪也看到了元福的行為,大聲讚賞。
    “等這一仗打完了,朕要親自為他授勳,漢軍之中,有這樣的勇猛之士,何愁天下!”
    “不過這勳朕也得分一半,畢竟澡盆渡江,是朕的計策。”
    劉恪握著手中的繩子,現在已經有小半的澡盆,因為繩索打結,不能輕動。
    他琢磨一陣,繩子還是太有局限性了。
    “下次考慮抽一下嘉靖,找找繩藝天命,或者直接找曹操的【割發代首】。”
    “就怕萬一出來個【魏武遺風】”
    劉恪的思緒回到戰局上,既然繩索打結攻勢受阻,也不多猶豫:
    “傳朕將令,不用再拖延時間了。”
    “東胡人的陣型,已經被我軍徹底打散,讓後麵的船隻全速開來,直接全軍壓上去!”
    “澡盆不要退後,能進就進,打不過就跳水,自有援軍相救!”
    劉恪一聲令下,澡盆們不斷向東胡人的船隻靠攏。
    東胡人已經完全沒有一戰的勇氣,自家將士們完全可以學著元福的模樣,三五成隊,強行跳船,痛打落水狗。
    唯一讓漢軍將士擔心的,可能是東胡人的艨艟,沒有澡盆子那麽安全。
    要知道,東胡戰船已經沉了好幾艘,而澡盆子一個沒沉!
    短兵相接,斬獲一下子就上去了。
    劉賓在艦船上,看見東胡將士,被漢軍像殺豬一般宰殺,就這樣兵敗如山倒。
    他的身體劇烈顫抖,憤怒的情緒,幾乎讓人難以自持。
    “軍師”
    身邊的親衛看著劉賓的模樣,有些害怕,想要說些什麽。
    劉賓卻是緊緊揪著自己的胡須,痛苦地大叫一聲,眼睛裏流淌出血淚,滴落在甲板上。
    “劉雉兒!劉雉兒!!”
    他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無奈和悲憤。
    倒不是因為戰死的東胡人,而是劉賓隱隱約約,能感覺到,自己這一生的結局。
    以這個局麵,就算上了岸,也是當替罪羊的份兒。
    “哈哈哈!!”
    劉賓忽然大笑幾聲,看起來有點神經質。
    兩名親衛急忙衝上前去,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生怕他想不開。
    “軍師,軍師,小船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趁現在混亂,咱們趕緊撤吧!”
    “可不能在這裏等死啊!”
    其中一名親衛焦急地說道。
    劉賓愣了一下,抬頭望向親兵,眼中的血淚還未幹。
    他直接將駕著自己的兩人推開,毫不遮掩,直接道:
    “你二人都是石周曷阿邃的親衛,跟了我,說是要保護我的安全,實際上是為什麽,我還不知道嗎?”
    “你們走,我留。”
    “與其受人非議,我寧可戰死於此。”
    “軍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時候可千萬不能意氣用事啊!”
    “這一次失敗,不是軍師的責任!”
    “又有誰能想到,漢軍用澡盆渡江,還能有如此戰力?”
    “若非此事超乎尋常,我軍勇士,又怎麽會敗?”
    兩名親衛勸了兩句,見劉賓不為所動,便沒有執著。
    劉賓說的沒錯,與其說是護衛劉賓安全,他們更像是在監視劉賓。
    畢竟劉賓也是漢人,雖說在族中地位很高,也很得汗王信任。
    可漢軍太恐怖了,萬一他投了呢?
    而且他姓劉啊!
    劉賓並未正眼看過那兩名親兵,隻是叮囑道:
    “告訴石周曷阿邃,不能輕敵。”
    “固守以待,決不能主動出擊。”
    “好了,我的遺言隻有這兩句。”
    劉賓直接那著佩劍,逼向那兩員親衛,道:
    “快滾,別礙事!”
    “就讓他石周曷阿邃龜縮在長江以北,絕對不要和漢軍硬碰硬!”
    “實在不行,就退走襄陽,仗著城牆和器械,和漢軍打消耗戰!”
    那倆親衛當即就帶著其他親衛,大步流星的上了小船。
    劉賓要死那就讓他死,管他呢。
    至於劉賓要是趁著他們走了之後,投降漢軍
    那也和他們沒關係!
    還是在澡盆之下保全性命更重要,那澡盆速度奇快無比,就算是乘著小船跑路,也怕被追上啊!
    親衛們都上了小船離去。
    劉賓已經接受了自己的結局,撿起地上斷掉的小半根桅杆,將自己的將旗綁在上頭。
    而後用力揮舞著。
    “石周曷部軍師將軍劉賓在此!”
    遠處的劉恪看到這邊的動靜,也不多加思考,都懶得靠近,直接吩咐道:
    “應該是個什麽將,直接放箭吧。”
    岸邊的石周曷阿邃卻是急的跳腳。
    “糊塗啊!你這是要做什麽啊?”
    他看得出來,劉賓是想求死了。
    報複,純純的報複!
    石周曷阿邃覺得,劉賓肯定是看出來自己被當做背鍋俠了,也知道再怎麽謀算,最多也隻能在那劉雉兒手中,多撐個把月而已。
    既然能看到結局,索性一死了之。
    可他固然存著給劉賓甩鍋的想法,那也得荊北戰事全部結束,整個荊州都丟了之後啊!
    劉賓現在死了,他之後丟了長江天險,丟了江陵,丟了江夏,乃至於連襄陽都丟了,鍋甩給誰?!
    而且劉賓的智謀是公認的,死在了這裏,後麵隻憑借他的能力,拿什麽守住荊北?
    襄陽襄陽,說得好聽,就連漢人當年,都能在他們東胡人的強攻之下,守個五六年。
    可時局大不一樣啊!
    當年他們東胡人,再怎麽勢如破竹,也沒有兩個月攻破荊南四郡,或是輕取交趾國這種逆天之舉啊!
    “令旗呢?筒鼓呢?快點,傳令給劉賓,讓他立刻回來,不要做無謂犧牲!”
    石周曷阿邃聲音都顫抖起來,讓他獨自去打,用澡盆子都能橫行長江的漢軍,這怎麽打?
    筒鼓陣陣,持續發令。
    劉賓回頭看了看岸邊,依稀能看見黑壓壓的大軍。
    他慘笑了一聲。
    萬萬沒想到。
    謀己、謀人、謀兵、謀國、謀天下。
    最終以如此淒涼的結局告終。
    “這謀己,竟是最要了性命的。”
    他自嘲地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興許這樣的死法,在史書上的評價,要稍微好上那麽一丟丟?”
    劉賓心中泛起一絲苦澀,純屬自我安慰。
    反正他是真的再也生不起任何,與漢帝對陣的心思了,完全被打的心如死灰。
    任他千謀萬算,當真不敵天命在身。
    恨啊!
    然而沒人聽他逼逼賴賴,下一刻,直接萬箭穿心。
    劉賓的眼中閃過最後一絲不甘和痛苦,旋即便是解脫一般,重重倒在甲板上,生命輕輕消逝。
    無論是下九幽還是入淨土,都無所謂了。
    隻要九幽、淨土裏都沒有劉雉兒,那就是好地方。
    隨著東胡將士們的戰死、撤走,江麵上很快恢複了平靜。
    但是散落在長江上的斷木,和大量漂浮的屍體在告訴著人們,這裏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
    澡盆受繩索限製,著實沒啥追擊能力。
    甚至還因為繩索都纏在了一起,不能及時上岸。
    依然隻能依靠著趙寧,先行一步,帶著先鋒,搶灘登陸。
    後麵還有硬仗要打。
    而且長江裏的屍骸也得清理掉,劉恪雖然不知道屍體會不會汙染水源,但還是處理下比較好。
    萬一長江水要是出了問題,受難的可就不止千百人了。
    不過這江麵上的一仗,稱得上大勝。
    東胡人起碼有五千之數,有艨艟百艘。
    能僥幸跑路的,最多就十幾二十艘。
    可以說五千人連同主將,那號稱一步百計神算鬼謀的劉賓在內,全軍覆沒。
    漢軍的損失,可以用微乎其微來形容。
    僅有的數十人死傷,還是因為戰場上的流矢。
    否則完全有可能,打出一個零傷亡的戰績。
    岸邊。
    “殿下!殿下!小的無能,小的無能,沒能救回軍師啊!”
    一名親衛頭子,正領著殘存的兵馬,跪在石周曷阿邃麵前請罪。
    這些東胡潰兵,身上連點傷都沒有,甲胄堅固如初,有的身上都沒沾著江水,還是幹的。
    但全都是士氣低迷,完全沒有戰意。
    在他們看來,能在澡盆大陣之中,僥幸撿回一條命,已經實屬萬幸。
    石周曷阿邃氣得牙癢癢,可他也沒辦法。
    那種局麵,換做是他,也被嚇得不輕,哪還敢正麵和漢軍打?
    而且最後時候,後麵那些乘著正兒八經渡船的漢軍將士,也快要趕來了。
    澡盆都這樣了,乘著渡船還了得?
    撤退是最正確的選擇。
    而且也是他下達的命令。
    “哎——”
    石周曷阿邃長歎一口氣,他為人暴虐,但這時候,也不是砍人的時候。
    這一仗太慘了,漢軍用澡盆子把艨艟按著打,實屬難繃。
    甚至岸上布防的將士,都因為江麵上的這一場大敗,而有些受到影響。
    他再隨便砍人,隻會讓士氣更加低迷,受影響的人更多。
    石周曷阿邃眼睛一轉,頓時有了想法。
    他步履蹣跚的,走到帶頭的親衛麵前,一把扶起了他,聲音帶著疲憊和關切:
    “回來就好!”
    “軍師為了讓你們能夠成功撤走,不惜性命,親自斷後掩護。”
    “你們也沒有辜負軍師的厚望!”
    然後他走到親衛的身後,一一將那些潰軍將士,給攙扶了起來。
    石周曷阿邃這一反常態的親昵舉止,當真有些效果。
    東胡人都知道他暴虐異常,不殺三五個人都吃不下飯,突然這麽反差,自然拉好感。
    石周曷阿邃發現還挺有用,便又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塊白布,係在了自己的額上,動情的說道:
    “從今日起,三軍素縞,祭奠死難弟兄!”
    “漢軍與我部族,不死不休!”
    “我與那劉雉兒,更是不共戴天!”
    “為了戰死的弟兄,必須報仇!”
    “漢軍仗著澡盆犀利,水戰甚勇,我們便不在江麵上,跟他們爭雄!”
    “咱們就守在岸上!”
    石周曷阿邃握緊拳頭,神態和動作展現出一股決絕之意。
    甚至還咬破手指,在額上的白布上,抹了一道血印。
    眼中燃著怒火,仿佛誓要與漢軍鬥到底。
    別說,還真挺管用。
    被迫龜縮岸邊,被他說得就跟當天要打到漢軍大本營去似的,雄赳赳氣昂昂。
    而一眾東胡將士,因為之前對石周曷阿邃的固有印象,真吃這一套。
    他們紛紛高揚著臂膀,一起隨著石周曷阿邃。振臂高呼:
    “報仇!報仇!報仇!”
    見此一幕,石周曷阿邃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勉強把低迷的士氣提了起來。
    這樣起碼也能多守住一陣子。
    而且
    他忽的看向了東邊。
    魏成憲的桂陽郡郡守一職,可是他提拔起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