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日常
    四月九日的早上，秦鬆在八點前，來到了市勞動大
    經門衛指點，走上樓梯，到了二樓的技工
    科長他見過，曾經在人事局培訓中心監考時，親手發過他監考費，姓成，叫成旭光，近四十歲的樣子；科裏還有一位同事，介紹的時候，成科長讓秦鬆喊劉主任，叫劉學恩，已經近六十
    原來，技工科就他們兩個人，成科長剛剛從外地調來，目前是科裏的代班科長，劉主任是海西土著，一直就是勞動局的人，現在的他負責技校方麵的協調工作，科裏還掛著技校教研室的牌子，所謂的主任也就是教研室的主
    科裏的工作有兩大板塊，一塊是全市的技術工人考核發證工作；一塊就是技校工作，指導技校的教學和教
    成科長對秦鬆說：“你的能力，我們都了解了一些，你也很優秀，特別是咱們局的王建輝局長，也是咱們的分管局長，對你非常認可，他指名讓科裏把你從企業抽調我們科的事情特別多，現在咱們也不是外人，明告訴你，到咱們科裏來，就是來出力跑腿幹事兒的，你得有思想準備，千萬別覺得受委”
    “成科長，劉主任，我現在一個人，住著單身，也沒成家，可以說，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什麽負擔和牽掛都沒有，再也沒有誰比我更靈手利腳”
    “以後，你們兩個領導，就我一個小兵，就使勁使喚吧，隻要是需要我幹的，你們就放心地交給我，我保證讓你們滿”
    “好，那就先這樣，你先坐劉主任對麵的辦公桌，把這幾本登記冊看看，熟悉一下，這周，有下麵企業來取技工證書，你對照這個把證書發一”“證書在哪呢？”
    “證書在旁邊的櫃子裏，我這邊辦公室的櫃子裏也有一部分，你到時候再細”
    “行，我知道了，科長，是不是他們領完證書，還得在這個登記冊上簽字？”
    “對，把誰來取的，啥時候取的，都在備注欄寫我現在去王局長辦公室去一趟，回頭等他那屋沒人時，我再領你去一”
    “知道了，科”
    科長走後，秦鬆又問一下劉主任，目前技校方麵有沒有急活兒，還好，劉主任說，這周還沒想找技校，原計劃下周，要召集技校方麵的車工，焊工，鉗工方麵的老師開個會，具體事宜到時候再定，看下周的情況，也許還可能推到下下周開
    稍稍過了有十五分鍾，成科長回來了，“小秦，跟我來，咱們去王局辦公室去一”
    秦鬆在科長身後進了王局長辦公室，王建輝副局長正站在一個大花盆旁邊抽
    “局長，我把小秦領來”“來了，小秦，咋樣，我說話算數吧？”
    “局長，太好了，我沒想到這麽快就來您手下幹活”
    “你也別高興太早了，你們科長都告訴你了吧？你們科全局人最少，活兒又最多，到時候，你可別給我掉鏈”
    “局長，您放心吧，我保證指哪打哪，保證不會掉鏈”
    “好好幹，今年咱們局還得增編呢，爭取留下來，別白借調一”
    “局長，我就跟著我們科長主任好好幹，落不落編的事就隨緣，到時候，有那命就留下，沒那命，也不在”
    “那不行，咋說，你也是我要來的人，咱們都得努”
    “是，局長，我肯定百分百的努”
    “行了，你回去吧，以後咱們就常見”
    “是，局長，我先走”
    秦鬆由登記冊入手，開始了在勞動局的工
    一上午，走馬燈似的來都是各個企業的代表來取證書的，
    有的是工會的，有的是某廠教育處的，還有的是黨辦的，有的幹脆就是財務人員，跑銀行的，順便被派來取證
    這樣的小事，實在是太簡單
    秦鬆忙而不亂，確保程序順暢，先對照雙方的登記表數目，核準對方的單位名稱，領取人，領取時間，然後再將一摞摞捆紮好的證書交接過
    秦鬆一直微笑著麵對每一個來人，自己還忙中不忘記自嘲：“誰敢說政府機關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有我秦鬆，絕對讓他們賓至如”
    劉主任一直在自己的辦公桌那裏坐著，也不知道低頭寫的是什麽，有時來的人認識他，跟他打招呼，他也隻是笑一笑，沒有多說什
    秦鬆送走一波波的取證的人，也沒有坐下，順勢把剛剛弄亂的櫃子，還有淩亂的地下，都打掃幹連隔壁科長的辦公室，因為也去他屋子的櫃子找了證書，一塊兒都順便打掃
    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
    中午，科長說，這是科裏第一次來新人，在一起吃個飯吧，於是他們三個人，騎著自行車，來到了靠近車站的紅旗路美食
    吃飯的時候，科長還對飯店的老板介紹了秦鬆，並表明以後科裏有什麽事，秦鬆會與老板對接，訂餐，結賬的；那個老板聽後還上前遞煙，倒水的，好不熱
    秦鬆覺得劉主任性子有點冷，一直是一副冷冷的臉子，基本不怎麽主動說話，也不怎麽與科長搭腔，就是上來某一個菜的時候，才會點評幾
    成科長也在旁邊說，“小秦以後也得隨時隨地的學習，就像劉主任一樣，吃飯吃菜咱們也得能說出個一二三”
    秦鬆看著劉主任的時候，劉主任對秦鬆說：“過幾天，科裏就要搞二級廚師證書班了，到時候，就得你去”
    秦鬆暗暗點頭，原來，技工科的業務範圍，不光是覆蓋了二產的工種，還覆蓋了三產的許多工
    再回到科裏上班之後，秦鬆突然明白，自己的到來，還讓科裏發生了變化，三個人，成了三角形，成了最穩定的結按照他的猜測，原來的科裏，成，劉二人，業務相對平行，互相可以不交叉，兩人又是那樣彼此不來電的樣子，要是有可能，一天都不會有什麽交
    現在，有他在這個辦公室做緩衝，有什麽話，科裏有什麽事，科長都可以走過來說了，而且，秦鬆發現，劉主任也發現了可以將秦鬆當做小弟使喚的妙處，一個下午，已經明顯的笑容多了一
    在說到今後科裏招待的事情時，劉主任還特意交代秦鬆，“咱們教研室這塊的招待，定點在與咱們中午吃飯的隔兩家的店，啥時候技校開會時，你去安”
    秦鬆問，“科裏兩個接待店，局辦公室不管嗎？”
    “沒事兒，這是曆史遺留問題，再說了，其他科也有這樣的情”
    “哦，”
    第二天，早上七點四十五
    秦鬆騎著自行車來到了勞動大
    剛剛要走進大樓，旁邊有人喊他：
    “秦鬆，秦鬆”
    “哎呀，是你啊，”
    “我昨天就想看你去，結果昨天晚上回來都七點多”
    “沒事兒，以後咱們就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