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空間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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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慎心裏一驚,下意識看了眼手機,老師正在黑板上書寫,根本沒有來電提醒。
刁珠佩“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
“誰會給我打電話,我跟室友說我回家住了呀。”
她放開方向盤,扭著細腰,就要拿手機。
“別,你安心開車吧,過一會再接,也是一樣的。”
“看你的課,本姑娘的駕駛技術,還用得著你來質疑麽?”
電話響到第三聲的時候,便聽下來,仿佛另一頭的人突然心虛,撥錯了號碼,慌張掛斷。
“你先停車再看手機行不行,時速都快飆到一百五十公裏每小時了。”
“奇怪,你看。”
李慎一手替她把住右半邊方向盤,看了看前方沒有車輛,才轉頭。
她手機亮著,卻沒有未接來電通知。
突然,手機屏幕模糊了一下,亮光散射,“輸入密碼”四字成了四坨光斑。
“怎麽回事?”
刁珠佩將手機挪回去,看了看。
模糊的不是屏幕,而是一圈形同波紋的東西。
它從中控台上方開始生成,仿佛有一枚堅硬的石子,破開名為空間的池塘,空間以一種絕無可能的方式起伏,泛起難以理解的漣漪。
麵包車車廂裏的一切都變的模糊不清。
李慎過了幾秒才又看清。
原來那種漣漪,已經波瀾到他的眼前,絕不逗留,又從他的表麵波瀾而去。
他摸了摸自己的身軀,發覺這種波動並未施加影響。
刁珠佩向前一傾,用力踩下刹車。
輪胎發出刺耳尖銳的鳴叫,李慎都看到了車窗上飄上來的黑煙。
他身手矯健,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子,一想到刁珠佩動作和反應之大,超乎想象,便立馬準備應戰。
“這是什麽啊?”
刁珠佩簡短說了句下車,打開車門,猛地跳出去。
李慎也要跟著跳出,可眼見又出現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張白紙,輕飄飄的,毫無威脅般浮在空中,從左到右,遮擋住車窗的一部分。
物品們都說沒有威脅,符墨已經散開,視線之內都不存在敵人。
更讓李慎感到驚奇的是,白紙上竟然寫著一行等式:1 2=3。
白紙很快對折一半,到了最右邊,無視著車體,飄然而去,跟著又有另一白紙,從最左端出現。
李慎目光追隨者白紙上的內容。
刁珠佩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說道:
“快點下車啊!”
李慎挪著,目光始終不離開忽然出現的白紙,每一張上麵,都寫著一種簡短的知識:
牛頓的力學簡式,氧化銅的化學配平,再到簡略的細胞構造圖,又橫過一隻軌跡穿過電磁場的小方塊...
他有一種感覺,他正在看一個小孩從小學到高中的草稿紙。
特別的曆史感引誘著他繼續看下去。
白紙上的數字越來越少,而字符號越來越多。
“小孩”的學曆逐漸提高到了學習到他看不懂的知識水平。
一張白紙上的黑字,小似芽蟻,內容繁複又簡約,暗含著極高的人類智力成果。
李慎抓著扶手,跳下副駕駛座,眼睛仍然在讀,直到看到倒數第四或第五行上,出現了震驚世界的質能方程:
“e=c2”
刁珠佩喊道:
“你怎麽還有心情看這個,快下來。”
“這到底是什麽,剛才的那道波紋又是什麽?”
“你什麽都不知道,就敢呆在裏頭?”
“周圍沒有敵人。”
“當然沒有,因為他正在趕來!”
“誰?”
“陳紙啊,還能有誰?”
李慎都快忘記陳紙的存在了。
按理說他應該老早以前便出現,可遲遲不來。
李慎都懷疑是不是石獅子,老奸巨猾,給了假消息。
想著又不可能,到現在為止,物品們還從未對自己說過謊話,有說什麽就是什麽。
但當時要跟光頭僧人和看門老頭對峙,太過緊張,就隻能放到一邊。
“陳紙?他...”
李慎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望著刁珠佩。
刁珠佩冷笑一聲,說道:
“現在警惕,會不會太晚了點?”
“本姑娘是什麽人,難道真的會跟你胡亂東奔西跑?”
“都告訴過你,整座格遠誌大學城都是為我而設,難道本姑娘擅自離開,森羅萬象殿的人,都是廢物,不曉得找過來麽?”
李慎沒有感受到她的惡意,她的丹鳳眼裏滿是頑皮的神色。
聽著聽著,反而把手從小乾坤劍上放了下去。
“你要放我走?”
“真無聊,我到底哪裏露餡了?”
“你能不能不要那麽惡趣味,一邊說要殺人,一邊又擺出一副老謀深算的表情,真的很恐怖。”
刁珠佩又是冷笑,問:
“我很恐怖麽,那就對了,本姑娘就是這樣,再敢接近黃佳慧,小心你的腦袋,無知小子,你還能玩得過我麽?”
她叉腰,讓李慎快上駕駛座。
“別廢話,快點走,再不抓緊時間,你就走不掉了。”
“現在遇到陳紙,我可護不住你。”
“我們到植物園再碰麵,別忘了,還欠我一個幫忙。”
砰的關上門。
“你不會有事吧?”
李慎擰轉鑰匙,車子發動,搖下車窗,問道。
“我能有什麽事?本姑娘神通廣大,哼哼。”
麵包車裏的白紙越閃越快,看不清內容。
李慎忽然感受到了一陣如針尖刺入皮膚的惡意,再不能猶豫,一腳油門,飛一樣駛離。
刁珠佩望著麵包車的尾部,罵了一句“真笨”。
白紙脫離,沒有跟著車,而是在她的眼前不斷拉動,從左到右,無窮無盡似的。
她走了兩步,離開馬路,來到路邊,無窮無盡的白紙也跟著來到路邊。
突然,空間再次泛起一道水波狀的漣漪。
漣漪的起伏方向正上正下。
一個人影,鑽出來。
仿佛一枚石子,從扔入並激起的漣漪中,時光倒流般,重新回到空中。
看不出他的年紀,或許三十歲,或許四十歲。
皺紋長在他清朗的臉上,隻給他裝飾,而不賦予歲月的價值。
一身長衫,渾身隻有紐扣和破洞,簡樸,自然。
陳紙轉頭看向駛離的麵包車,定了定神,才回頭,對刁珠佩一笑,說道:
“刁姑娘,你在這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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