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三章 收獲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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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嘉興知府王用賢,帶著衙門的侍衛,匆忙來到城外時,遠遠地便看見了鄭泌昌、何茂才的身影。
    此刻,鄭泌昌、何茂才各自騎著一匹棕紅色的戰馬,再搭配二人身上穿著的緋色官服,看上去威風凜凜。
    而在他們身後,則跟著許多的衙門侍衛,以及衛所士卒。
    王用賢見此陣仗,便心知大事不妙,畢竟,自己身為嘉興知府,卻沒有在事前得到任何風聲。
    “難道說是剛上任的巡撫大人,認為我王用賢不可靠嗎?”
    “不然的話,像這種事,再怎麽也應該提前知會一聲啊!”
    想到這裏,王用賢不由得冷汗直冒,他的心裏十分清楚,自己接下來必須做點什麽來補救,不然的話,仕途恐怕得到此為止了。
    旋即,隻見王用賢將腦海中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顧不得其他,一路小跑著來到鄭泌昌、何茂才的麵前,必恭必敬道:“下官嘉興知府王用賢,見過二位大人!”
    騎在馬上的鄭泌昌、何茂才聽聞此話,隻是瞥了王用賢一眼,頗為隨意地應了一聲。
    在這之後,隻見王用賢將目光從鄭泌昌、何茂才身後的那些侍衛,以及全副武裝的士卒的身上收回,鼓起勇氣,小心翼翼道:“鄭大人,何大人,您二位這是……”
    鄭泌昌聽聞此話,不假思索地應聲道:“不久前,官府接到舉報,說是嘉興袁家在家中私藏兵器,意圖謀反,我等便是奉了巡撫大人的命令,特來查證!”
    王用賢在從鄭泌昌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驚慌之色,失聲道:“什麽,私藏兵器,意圖謀反,這這這……”
    “怎麽,王大人,你似乎有話要說?”
    一旁的何茂才將王用賢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似笑非笑地詢問道。
    王用賢聽聞何茂才此話,猛地回過神來,慌亂地擺了擺手,出言解釋道:“不,不,不是這樣的,按察使大人您誤會了,下官隻是沒想到……”
    而鄭泌昌卻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而是冷冷打斷道:“行了,不必再解釋了,有什麽話,等案件調查清楚了再說吧!”
    鄭泌昌說完,猛地一揮手,其身後的那些侍衛、以及士卒在得到命令後,便魚貫而入,進入了城內。
    隨後,隻見鄭泌昌、何茂才拍馬跟上。
    王用賢見此情形,隻得將那些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重新咽回到肚子裏,並招呼衙門的那些侍衛們跟上。
    此刻,王用賢的臉上滿是凝重之色,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王用賢跟鄭泌昌、何茂才也算是認識,彼此之間有些交情。
    但先前,鄭泌昌、何茂才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明擺著不想跟他扯上關係。
    再結合,自己身為嘉興知府,卻沒有提前得到任何風聲的這一情況,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那便是新任的浙江巡撫趙貞吉認為自己不可靠,因此,沒有提前知會自己。
    不僅如此,就連侍衛都是從杭州府那邊調過來的。
    這對於王用賢來說,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信號,說不定,等收拾完嘉興袁家以後,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
    眼下,嘉興袁家的這艘船,已經沉了,自己得趕緊想辦法上岸才是。
    一般來說,祭出私藏兵器,蓄意謀反的這項罪名,便是衝著讓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方向去的。
    畢竟,這個罪名,沒人能夠擔當得起!
    “快點,都給本官快點,跟上鄭大人何大人他們!”
    “是,知府大人!”
    由鄭泌昌、何茂才二人所統帥的大隊人馬,在進入城中後,很快便向著城內袁家的所在地進發。
    大街上,人群見到此番架勢,紛紛避讓開來。
    待隊伍遠去後,有路人疑惑道:“瞧這陣勢,不會是要去拿人吧?”
    “是啊,看樣子是像去拿人,對了,你剛剛看到了嗎,騎在馬上的那兩位大人,看上去品秩不低啊,就連知府大人都帶人靜靜跟在他們的身後!”
    “不過那邊好像是袁家的所在的街道,嘶,不會吧,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去袁家拿人!”
    “走,咱們跟上去看看!”
    ……
    很快,大隊人馬便趕到了城內袁家的宅邸,並將其重重包圍了起來。
    袁府的宅邸位於城內最為繁華的一條街上,占地極廣,外牆高大厚實,門口的台階極高,常人難以跨過。
    在兩側還各自矗立著一尊栩栩如生的石獅子,僅從所用石料來看便知價格不菲,漆紅的大門上還有兩個巨大的鎏金銅扣。
    在門口負責看門的小廝哪裏見過這般陣仗,被嚇得動也不敢動。
    在將門口負責看門的小廝控製住以後,隻見鄭泌昌勒住韁繩,看向一旁的下屬,沉聲吩咐道:“去敲門!”
    “是,大人!”
    待應聲後,隻見一旁的劉忠信猛地一揮手,旋即,便有幾名衛所士卒上前,敲響了側門。
    在這之後,隻聽宅邸內傳來一陣不耐煩的聲音:“大白天的,是誰在一直在敲我袁家的門,不想活了是吧,我袁家的門豈是說進就進的……”
    話音落下,隻見門被打開,隻見一名奴仆頗為憤慨地走了出來。
    當那名開門的奴仆,看見門外全副武裝,且虎視眈眈的侍衛時,整個人頓時傻了眼,他下意識就想要將門重新關上。
    “給本官拿下!”
    “是,大人!”
    旋即,隻見幾名侍衛上前,將那名開門的奴仆控製住,隨後,那些早已等候許久的衛所士卒,以及衙門的侍衛,便從側門魚貫而入。
    在這之後,鄭泌昌、何茂才在侍衛的護送下,邁步進入了袁府。
    另一邊,袁府內院。
    此刻,袁永裕正背著雙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在他的臉上滿是焦躁不安的神色。
    “到底是怎麽回事,管家怎麽去了這麽久還沒回來,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一旁的袁誠見此情形,連忙出言安慰道:“父親,您不必太過擔憂,說不定管家是在路上,遇到什麽事情耽擱了!”
    袁永裕在聽完袁誠的這一番安慰後,臉上的不安之色,並未因此而消退分毫。
    隨後,隻見其轉過身來,看向袁誠所在的方向,沉聲道:“不對,這麽久沒回來,肯定是出事了!”
    “你馬上去收拾行李,準備從祠堂的那條密道離開!”
    袁誠聞言,臉上頓時浮現出猶豫之色,看向袁永裕所在的方向,出言勸慰道:“父親,孩兒覺得事情沒有這麽嚴重,沒必要……”
    袁誠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袁永裕冷冷打斷了:“不要再猶豫了,這些人明擺著是衝著我袁家來的,趁現在還有機會,快走!”
    話音落下,隻聽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鬧聲、哭喊聲、陶瓷破碎的聲音不絕入耳。
    袁永裕見此情形,整個人瞬間變了臉色。
    其剛想說些什麽,隻見幾名手持兵刃的侍衛不由分說地闖了進來。
    當袁永裕看到那些侍衛手中的兵器時,頓時麵如死灰,仿佛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整個人無力地跌坐回椅子上。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
    袁家原本用以待客的大廳內,隻見鄭泌昌、何茂才坐於上首,在不遠處,則是袁家的眾人。
    周圍則是全副武裝的衛所士卒,他們手中明晃晃的兵刃,令人不寒而栗。
    盡管明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但是袁永裕仍舊不想放棄,想要據理力爭。
    隨後,隻見其抬起頭,一臉憤懣地看向鄭泌昌、何茂才所在的方向,出言質問道:“鄭大人、何大人,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我袁家一向安分守己,現如今,二位大人卻公然帶人手持兵刃,闖進我家,你們視大明律為何物,要知道……”
    袁永裕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鄭泌昌不耐煩地打斷了:“在這之前,官府收到舉報,說是你袁家私藏兵器,意圖謀反,本官這次過來,便是想要查證一番!”
    鄭泌昌的這番話,如同在平靜的水麵上,投入一顆重磅炸彈一般,很快便掀起了軒然大波。
    “什麽,私藏兵器意圖謀反,這可是殺頭的罪名啊,我們怎麽可能……”
    “是啊,沒錯,會不會是有人刻意誣陷咱們啊!”
    “大人,我們可都是無辜的啊!”
    那些袁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袁永裕聽聞鄭泌昌此話,心頓時沉了下去,他知道,對方這是打算置自己於死地。
    畢竟,有沒有私藏兵刃,還不是對麵一句話的事。
    事情果然沒有出乎袁永裕的預料,在這之後不久,很快便有幾名侍衛急匆匆地從屋外趕了進來,在他們的手上,還各自拿著好幾柄刀劍。
    “大人,這些兵器都是我們從袁家的宅邸中搜出來的!”
    在將那些兵器隨意丟在地上後,隻見侍衛上前,沉聲稟報道。
    鄭泌昌聽聞此話,在略微頷首後,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嗯,看來先前的舉報屬實,你們袁家真的私藏兵器,心懷不軌!”
    此時此刻,哪怕是再愚鈍的人,都反應了過來,對方是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隨後,袁誠不顧周圍人的阻攔,毅然決然地站了出來,看向鄭泌昌何茂才所在的方向,質問道:“哼,真是無恥,這擺明了就是誣陷!”
    袁誠在說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二位大人身為朝廷命官,不思安民濟物,造福百姓也就罷了,居然仗著手中職權,做出如此醃臢之事!”
    一旁的侍衛見此情形,頓時變了臉色,剛想上前將袁誠拿住,但是卻被一旁的鄭泌昌用眼神製止了。
    鄭泌昌在上下打量了一番袁誠後,輕笑一聲,出言詢問道:“想必這位,便是袁家的大少爺袁誠了吧?”
    袁誠聽聞鄭泌昌此話,別過臉去,臉上滿是不屑。
    鄭泌昌見此情形,臉上滿是莫名的笑意,出言感慨道:“怪不得能夠考中舉人,果然是書生意氣啊!”
    在這之後,隻見鄭泌昌話鋒一轉,又繼續道:“書生意氣固然是好,隻可惜用錯了地方啊!”
    “你先前說,本官不思造福百姓,錯,本官恰恰就是在造福百姓,你袁家能夠有今天,背地裏不知道做下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難道你袁家所擁有的這些土地,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不,這是你們不擇手段,從那些百姓的手中奪來的,背地裏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
    “你平日裏的吃穿用度,背後可都是那些百姓們的血汗啊,而本官今天之所以會過來,便是替那些遭受欺壓的百姓討回公道的!”
    鄭泌昌在說到這裏的時候,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一旁的袁永裕聽聞鄭泌昌此話,臉上頓時青一陣,紫一陣的,他沒想到,鄭泌昌居然會如此厚顏無恥。
    由於太過於憤怒,導致袁永裕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隨後,隻見其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鄭泌昌所在的方向,咬牙切齒道:“真是無恥,狗官!”
    一旁的何茂才聽聞此話,當即站了出來,沉聲道:“大膽,居然敢辱罵朝廷命官,來人啊,給本官往死裏打!”
    “是,大人!”
    一旁的侍衛在應聲後,很快上前,不由分說地開始了毒打。
    “有什麽衝著我來,不要打我爹!”
    袁誠見此情形,整個人頓時慌了神,隻見他不顧一切地拉住那些侍衛,朗聲道。
    隨後,那些侍衛或許是惱了,也連帶著袁誠一並毆打。
    ……
    見火候差不多了,隻見鄭泌昌給何茂才遞了個眼色,後者很快會意,出言叫住了那些侍衛:“行了,差不多了,先退下吧!”
    “是,大人!”
    那些侍衛在應聲後,便重新回到了一旁,仿佛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父親,您沒事吧?”
    隨後,隻見袁誠將鼻青臉腫的袁永裕從地上攙扶起來,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關切之色。
    袁永裕平日裏養尊處優,哪裏經受得住這種程度的毒打,因此,好一會兒方才緩過勁來。
    在這之後,隻見袁永裕的臉上浮現出頹唐之色,氣息微弱地應聲道:“誠兒,沒事,爹沒事!”
    此時,袁永裕的心裏十分清楚,對方分明是衝著讓自己家破人亡來的。
    自己死了倒不要緊,可是袁家的香火,卻不能就這麽斷了。
    思來想去,也隻能夠用賬簿來要挾眼前的鄭泌昌、何茂才,並為誠兒求得一條生路了。
    想到這裏,隻見袁永裕將腦海中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抬起頭來,看向鄭泌昌、何茂才所在的方向,緊跟著開口道:“鄭大人、何大人,我知道你們這次來是為了什麽,我可以把賬簿交給你們!”
    鄭泌昌何茂才聞言,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激動之色,雖然僅僅隻是那麽一瞬,但還是被袁永裕捕捉到了。
    “說吧,你想要什麽,隻要不是太過分,我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在互相交換完眼神後,隻見鄭泌昌、何茂才看向袁永裕所在的方向,緊跟著開口道。
    隨後,隻見袁永裕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鄭泌昌、何茂才所在的方向,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們放了誠兒,他跟這件事情無關!”
    “不行,案件還沒調查清楚,我們不能擅做主張!”
    在聽完袁永裕的要求後,鄭泌昌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見對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自己的請求,袁永裕也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移開目光,冷聲威脅道:“既然二位大人不答應我的要求,那你們就一輩子也別想拿到賬簿!”
    鄭泌昌聽聞袁永裕此話,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無比陰沉,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他打算故技重施,再用一次先前的手段。
    “好,你不給是吧,那本官就讓人把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地砍下來!”
    “到時候,就別怪本官不留情麵了!”
    待話音落下,隻見鄭泌昌伸手指向袁誠所在的方向,沉聲道:“來人,把他給本官綁起來!”
    “是,大人!”
    一旁的侍衛聞言,當即上前,將袁誠五花大綁了起來,隨後,他的右手食指,也被強行按到了桌邊。
    袁誠不停掙紮著,想要將手指重新收回來,但由於壓住他的人力氣太大,因此並未有絲毫的效果。
    在做完這些後,隻見一名侍衛從腰間拔出長刀,靜靜等候在一旁。
    “你要幹什麽,快放開他!”
    袁永裕見此情形,語氣中也夾雜了一絲慌亂。
    “本官數十個數,你要是還不把賬簿交出來,本官就讓你親眼看著自己兒子的手指,被一根根地砍下來!”
    “要知道,你的兒子剛考中舉人不久,就這麽沒了手指,怪可惜的,往後說不定隻能靠乞討為生了!”
    鄭泌昌說完,臉上滿是惋惜之色。
    隨後,隻見其麵色一冷,直視著袁永裕的眼睛,開始了倒數:“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給本官砍!”
    “等等,我把賬簿給你們!”
    就在侍衛手裏的刀即將落下去的時候,袁永裕再也承受不住壓力,選擇了屈服。
    鄭泌昌將袁永裕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隨後,隻見其向那名侍衛遞了個眼色,後者很快會意,恭敬退了下去。
    在做完這些以後,隻見鄭泌昌看向袁永裕所在的方向,挑了挑眉,出言詢問道:“說吧,賬簿在哪裏?”
    此刻的袁永裕,麵色灰敗,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
    他知道,一旦自己將手中的賬簿交出去,必定會淪為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但若是不交的話,自己的兒子袁誠,必將承受非人的折磨。
    在糾結了許久後,隻見袁永裕抬起頭來,看向鄭泌昌、何茂才所在的方向,緩緩道:“在祠堂內的佛像下,有一處暗格,賬簿就放在那裏麵!”
    鄭泌昌聽聞此話,當即喚來親信,在其耳旁低語了幾句。
    “是,大人,小的一定將這件事情辦好!”
    那名親信在應聲後,未作絲毫猶豫,當即邁步離去。
    待那名親信離開以後,隻見鄭泌昌的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轉而開口道:“本官就不明白了,為什麽你們這些大戶人家,總喜歡把東西往祠堂那邊藏呢?”
    在這之後不久,先前被鄭泌昌派去的那名親信,很快便帶著一個木製的匣子返回了大廳。
    “大人,這個匣子是小的從佛像下麵的暗格內找到的,小的已經確認過了,裏麵的確是賬簿!”
    “嗯,拿過來吧!”
    鄭泌昌聞言,點了點頭,如此吩咐道。
    隨後,隻見鄭泌昌從來人的手中接過木匣子,將其打開,並從中取出一本賬簿,隨意翻看了起來。
    一旁的何茂才見狀,也頗為好奇地湊了上去。
    “嘉靖三十八年,十二月初八,通政使李知全,八千六百兩,嘉興知府王用賢,三千五百兩,浙江布政使鄭泌昌,五千三百兩,浙江按察使何茂才,五千六百兩……”
    在草草翻看了幾頁後,隻見鄭泌昌將手上的賬簿合上,出言感慨道:“真沒想到,還能夠在這裏看到李知全這個死人的名字!”
    一旁的何茂才聽聞鄭泌昌此話,緊跟著應和道:“是啊,這李知全死了有一陣了吧!”
    在這之後,隻見鄭泌昌將目光收回,沉聲吩咐道:“來人,把他們都給本官帶下去,聽候發落!”
    “遵命,大人!”
    ……
    清點財產的工作,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深夜。
    在這期間,鄭泌昌、何茂才精神高度緊張,絲毫不敢放鬆。
    畢竟,在這之前,趙貞吉曾經親口提醒過他們,整件事可是皇帝親自跟進的,要是敢在這件事情上動手腳,那麽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一個極其悲慘的下場。
    就在這時,有侍衛來報:“稟二位大人,袁家的財產已經清點完畢,其中白銀一千兩百八十二萬兩,另外,袁家名下所占有的土地加起來一共十九萬八千六百畝,除此之外,還有房契、宅邸、古董珍玩若幹!”
    一旁的何茂才在得知這一消息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驚呼道:“什麽,居然有這麽多!”(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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