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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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娃哥我猜你就在三爺這”說話的叫劉闖,小名虎娃,長得人高馬大,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給人很威猛的感覺,他也是劉遠洲好友
“這麽早來找我什麽事?”劉遠洲奇
“帆帆說昨天你把李二那貨狠揍了一頓,哈哈,太解氣”劉闖興奮道,接著他又似埋怨道:“這麽好的事情怎麽也不喊上我呢?”
“唉,我是神仙呢,能提前料到會打架?再說你是知道的,我最不喜歡動手的,要以德服人,以智取勝,知道嗎?”劉遠洲翻個白
“你就裝”劉闖撇撇嘴,又道:“你還去挑水嗎,我也在挑水,水桶還在井邊丟著”
“嗯,還去挑一”說著二人朝著水井走
二人說笑著到了井邊,已有人在打水了,打聲招呼,等了一會就輪到他們打了,打好水臨別時劉遠洲對劉闖說道:“後天臥虎坪趕集,你有空去嗎?順便去問下喜子和秀才他們,咱們也好久沒一起去趕集”
“好,我等下就去問問他”劉闖答應
劉遠洲挑著水回到三爺家的時候,三爺已經在炕上已擺了炕桌,桌上一疊白麵烙餅,兩大碗小米稀飯,一碟醃鹹劉遠洲把桶裏的水倒進水缸,把挑水的家夥歸置原再回來三爺已經開吃了,他也不客氣,脫鞋上了炕在桌邊坐了,端起碗先喝了一口稀飯,接著抓起一張餅卷了大口吃了起
“二娃呀,跟你說個事,明後天我就去延州城了,過年應該就在城裏過,可惜了,大娃的喜酒我是沒法吃”三爺邊吃邊說
“應該的,大過年的一家人就應該團聚在一起,我記得今年清明節大叔和遠執哥回來過一次,往後再就沒回來”劉遠洲
“是啊,他們幾次寫信都叫我早些去城裏,我也有些想念他們了,嗬嗬,老了,也不曉得還能再能去幾”三爺有些傷
“說什麽喪氣話呢,三爺您定能活過一百”劉遠洲故作生氣
“人生七十古來稀,我都快六十嗬嗬,不說這些了,我走後鑰匙留給你,你要幫我看下家門,過年記得給門上貼副對”三爺笑
“放心,包在我身”劉遠洲拍著胸脯保證
“嗬嗬,你小子”三爺笑著搖搖頭,他從口袋裏掏出個巴掌大的荷包遞給劉遠洲道:“這裏有差不多七兩碎銀,你拿著,我曉得你家急用錢,這些全當借你家的,等有了再還,反正我一個老頭子也不花什麽”七兩銀子不是一筆小錢,劉遠洲一家一年的開銷才二十來兩銀子,劉遠波彩禮錢九兩九錢銀
劉遠洲下意識就要拒絕,但轉念一想,大哥結婚反正是要借錢的,與其叫爸媽厚著臉皮低聲下氣去莊裏挨家借,倒不如自己先先拿著這些錢,往後還給三爺就是他便接了布袋道:“那行,謝謝三爺”
見劉遠洲接過了錢,三爺心裏高興,他是真心喜歡劉遠洲這個孩子,拿他當親孫子對
二人吃飽飯,劉遠洲下了炕收拾碗筷,三爺坐炕頭抽起了旱煙,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村裏的一些事
劉遠洲說到昨天傍晚打架之事,三爺囑咐二娃道:“你要當心李老財那貨,睚眥必報,護短,還蠻不講”心下有些擔心:“不行,待會我得去敲打敲打那老貨,省的我走了故意針對二娃一”
劉遠洲點點頭表示知道,三爺又語重心長道:“得罪李老財不用怕,但他有個在咱施夫縣衙做主簿的兒子李福生,那李福生雖未必在意這些小事,但是咱們平頭老百姓最好還是不要惹他們,能忍則忍”
劉遠洲心裏卻不以為意,縣衙的官老爺又怎麽樣,還能不講理嗎?嘴上漫不經心說道:“曉得”
三爺一聽就知道這小子沒把他的話往心裏去,不過他也沒再說什麽,少年人哪個不心比天高,等後麵被這社會毒打過後就知道什麽叫人心險惡
“也許是我老了,杞人憂天了,不過這李老財倒不必太過在意,我劉家也不是好欺負”三爺心下想著,這話卻不必對這劉遠洲這個晚輩說起了,省的他更無所忌
劉遠洲回到家的時候家裏人都已吃過了早飯,母親張氏正在洗碗,見劉遠洲回來了說道:“鍋裏給你留了饃和稀”
劉遠洲說自己在三爺那裏吃過了,又把荷包拿出來給了母親,張氏見這麽多錢先是大吃一驚,待聽兒子解釋了,她才笑著說:“太好了,這下錢總算不那麽緊了,三爺真是雪中送炭呐,二娃啊,往後你要多給你三爺做”
劉遠洲默默點點
劉大和兒子劉遠波在院子邊上挖了個坑,把昨日買的白灰塊倒進坑裏,再加進去水,白灰就咕嘟嘟開始冒熱氣劉遠洲換了件舊衣裳,出來幫著他爸幹趁著天氣好,他們這兩天要把劉遠波的新房牆麵粉刷
不說劉遠洲一家,再說三爺這裏,他吃了早飯,把家裏拾掇了一下,換了件嶄新的
綢麵袍子,出了門便朝著李老財家施施然走去,此時太陽已經升的老高
路上人多了起來,三爺走走停停,見人或打聲招呼或扯幾句閑話,好一會才走到目的
李老財家在村子中間位置,大路邊上,用青石砌的高牆圍起一座大院子,大門口擺了拴馬樁,門上掛著大紅燈籠,此時大門正敞開
三爺背著手邁步進了大門,眼前好大一片院子,三麵各是一排青磚窯洞,和大門這邊的圍牆形成一個封閉的“口”正對著大門的那排窯洞建在高台上,高台中間有台階供人上大門這邊的圍牆根還建有牲口棚及茅房
自家的院子和這裏一比簡直就是狗窩了,三爺心裏頓時一陣不舒
這時右邊一間窯洞門簾掀開,出來兩人,三爺仔細一瞧頓時笑了起來:“哈哈,福源家二小子,你這臉怎麽了?青一塊紫一塊的,福源啊,趕緊找個大夫看”
出來二人正是李二和他爸李福李二低了頭,不說話,心裏卻恨恨道:“老東西,爺爺我頭上的傷還不是你家二娃打的,你在這裏裝什麽好”麵對劉家三爺,他可不敢把心裏話說出
旁邊的李福源向三爺問了好,苦笑道:“還不是和劉大家的二小子打架造的,今早劉大還特意來和我道歉,要我說,不就是孩子間打個架嘛,再說我家這小子也有不對的地”
三爺點點頭道:“你爸在窯裏吧,我去找他,你們忙去”李福源在村莊裏的風評還是很好
說話間大門口進來三個人,都是李家的長工,李福源便吩咐兒子領著長工出去
三爺也不理他們,徑直上高台,走到一個窯洞前,大聲叫道:“老李呀,哥哥我來看你”說完掀開門簾便走了進
窯裏一個六十來歲的老漢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抽著旱煙,一個老太太坐炕上做著針線老頭就是李老財,精瘦精瘦的,一雙三角眼耷拉著,兩撇鼠須隨著煙霧吞吐間一抖一抖
李老財眉頭皺著,也不起身,怪聲怪氣道:“喝,我道是誰,原來是劉老三啊,就空著一雙手來看哥哥,你還好意思?”
“你李老財李半莊家大業大,還稀罕我這點東西?”三爺笑道,找個凳子坐
炕上的老太太是李老財的老伴,見二人一見麵就開掐,便放下針線活下了炕,跟三爺說了聲便出去
老太太出去了,二人便沒了顧忌,你一言帶槍,我一語還劍,吵吵嚷嚷,心頭的火氣漸漸上來了,這時李福源提著茶壺走了進
“爸,三叔,多大的人了怎麽又吵上了?大清早的,來喝些”李福源沏了茶給二人,三爺接過喝了,李老財卻氣呼呼的不李福源曉得自家老爹的脾氣,也不勸,放下茶壺出去
喝了茶,三爺火氣便消了很多,他記得還有正事要說,便道:“我呢過幾天就去延州城了,你也曉得我家大小子在太玄宗延州院做事,前次寫信給我說他升任什麽管事了,哎呀,我就想著給劉大家的二小子二娃也在裏麵謀個差事,你說能成嗎?”
李老財聽了心裏就是一太玄宗,那可是個了不得的門派啊,三爺的兒子雖說隻是一個小小的管事,和自己的兒子,堂堂縣衙主簿自是不能相比,但是自己又何必和這種武林宗派的人結怨呢?他心裏那點優越感頓時消了很
李老財嘴上卻不饒人,皮笑肉不笑著道:“嗬嗬,那要恭喜你家大小子升官發財”
“升官發財說不上,但是呢,在延州這一畝三分地還是能說得上話”三爺喝口茶,得意的笑
李老財氣呼呼的喝了口茶,不說話
三爺見李老財不再說話,知道他心裏已經服了軟,心情頓時無比舒暢起來,他也不想再呆下去了,起身道:“這個茶不好喝,下次來記得上壺好茶,哈哈,哥哥我走了,你不用送”說完也不理李老財,出門去
“”窯裏的李老財狠狠把茶杯摔在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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