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辦事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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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日軍簇擁的出了院門,徐三晚揉著胸口對一旁的鄧懷勇說:“你別不信,不出三天我提山下的人頭來見你。”
鄧懷勇隻當許隊說的氣話,同情的道:“老弟,你要不解氣打我兩拳也行,是哥沒能力護住你。”
“怎麽樣,要不要給你擦點藥?”唐醫生關心的走近來。
“許隊,痛麽?我來給你揉揉吧。”警務文書劉虹也湊過來。
“你胸部這麽厚,咋不替我受這一腳呢。”許隊還不消氣的。
“瞧你這話,懂憐香惜玉麽。”
“妹子,給哥摟抱一個吧,哥這心口也痛得緊。”被一拳打飛的肖大狗躬著腰到得劉虹跟前。
“咋不打死你呢。”劉虹挺著胸別過頭去。
瞧著周圍一些下屬也要湊過來,鄧局提高嗓門喊道:“還傻愣著呐,還不快快出去打探消息,日軍為何要往我警局裏要人?”
一些人立即往外麵奔了出去。
“這事你們怎麽看?”鄧懷勇抬頭望了眼天空,先前感覺還是晴朗萬裏的,這下發現頭頂上多了遍烏雲,不禁臉現憂色。
“怕是凶多吉少,以日軍對咱警察局一貫的態度,好事絕輪不上咱,突然間要這麽多人,怕是要擋槍子的吧?”這時候還站在鄧懷勇身邊的交通隊長說道。
“為何要擋槍子?”徐三晚看向陳中河。
“這個我可就真不知道了,我這也是猜測罷了,但勸許隊這事上別大意,鬼子可是指名要你帶頭的。”
“娘的,我也是這麽想的,日軍多半是要拿我的人當替死鬼,可我就想不出咱這地頭這時勢環境下,誰還敢跟鬼子挑起戰鬥?”鄧懷勇低下頭思索道。
“這可說不準,劫船那麽大的事,他們都遭了,要有什麽行動,還不防著點。”陳中河這話讓徐三晚又瞅了他一眼。
“這事可真得要策應一番,我可不想手底下的人又丟了性命,都想想法子吧,遲些咱再商議,我也要去跟我上頭回報一下。”鄧懷勇丟下這句話,向樓上走去。
交通隊長也開著局長的專用車向外麵去了。
唐醫生的醫務室裏,幾個人坐張長條木椅上,被山下芥木踩了一腳的金寶彎著腰撩起背後的衣服讓唐妮給那紅腫滲著烏青的鞋印上藥。
“鬼子這一腳是要把我往死裏踩呢,他何至於要如此恨我?”徐三晚看著金寶的傷腫。
“要我看,不止恨你,是容不下你,王八糕子的最後那句話是要指條死路給你?”肖大狗抓了把跌打損傷的藥膏往自己胸口塗抹著。
“興許是因為這陣子表麵上看是你帶頭掃了城裏的幫會,他看你不順眼了,也可能是山下芥木潛意識對你有敵對反應了,不然他還能知道你的真麵目?”李四弟坐椅子上說。
“這麽說往後這地頭上有我存在,都礙著他眼了,不除掉我他還不開心了?”徐三晚陰鬱著臉。
“兄弟,咱別幹等著讓人宰割,得想好應對的策子。”往門外瞅了一眼的李友林,關上門頂著門背看著屋裏的人。
“可咱不知道鬼子要咱們去幹的什麽事?”彎著腰的金寶抬了下頭。
“這事我看得大夥聚起來通一通,尤其是那師弟倆,他們準有消息。”李四弟說。
“那我這就去傳話。”李友林轉身開門就要出去。
“友林,不要急,先等等。”徐三晚叫住李友林。“從剛才鬼子突然出現這裏召出所有人來看,他們已經懷疑上我們藏在這裏,你,我和四哥都會是他們的目標,你這下出去弄不好會被他們抓起來。”
“傻仔,我就應該想到。”李友林返身又靠著門背。
“你們有行動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唐醫生關切地說:“我可不想見到你們當中誰又躺在手術台上,我不是次次都好運氣的。”
下午晚些時候,有個從徐家灣過來剩擺渡船過江的男人,穿著件外套長衫袍,戴頂草織禮帽,拿著個辦事的公文包,他渡船上岸時,還不易察覺的留意著身邊幾個進城的男女,或遠近江麵上的情況。
及至他走進城裏的馬路,才斷定身後沒有尾隨的人影,看向城裏的方向,麵現堅定的意容,加快腳步走去。
這人表麵的身份是灣鎮裏一家外務公司的辦事員,進城是為了處理一件業務上的事。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剛過了日軍的路崗,崗房裏就有日軍拿起電話拔了出去。
事實上鎮子那裏的日軍在這之前已將他的外貌特征和身高打扮向城裏的特務報告了,城裏發動監視他的特務已在他前方的街市候著了。
當然,這時候他還不知道他潛伏在日軍營裏的上線已被敵方揪了出來。
與此同時,警察局的門口,三個黑皮狗子走了出來,背向著西斜的太陽向鬧市處走去。
“這眼看著城裏的市道,咱們是鎮不住了,弄不好身後這個窩都得被人端掉。”三人當中,李四弟望著前方說。
“山下芥木這回有意無意是真要搞死咱們,從他要從警局抽人這件事來看,就是逼咱們現身的,你們說呢?”李友林跟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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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晚用手甩著一串綁繩子上的鑰匙,故意鬆手掉往身後,他回身去撿,隨意往身後路上看去,見警置對麵路上離得不遠的一戶屋裏有兩個人走了出來。
“他到底要警隊的人去幹的什麽事?為什麽不臨時來強製要人,而是留了這個時間差出來,有意還是無意的?”徐三晚跟上兩人。
“我看賊精說得沒錯,不管山下芥木有沒有確定你的身份,他是真有心要除掉你,這個凶劫要是化不過去,咱們這身狗皮就得脫了。”
李四弟說著看見遠處路邊停著一輛人力車,坐車把上歇著的車夫往他們窺了一眼。
“除非他死了,不然他娘的就跟鬼一樣盯著咱不放,咱這會兒路上遛一遛,就看吧,身後得有幾個鬼子跟著。”
徐三晚說著話猛的緊了下神,接著說:“我這下算是明白了,他故意留個時間出來,是要看我們有什麽行動,都接觸了什麽人,運氣好的話把劫船的人也引出來。”
“這麽說咱誰都不能見了?我還真想不出山下這麽陰險,二哥那兩刀子怎麽不紮在他腦袋上。”李友林忍不住的回頭瞅了眼。
“等會走到叉路口,咱分開走,讓身後的尾巴散開,我到西浦路的戲院前,要是那擦鞋的小子在,他通常在這個時候在那裏呆上一陣,我就有暗號跟他接上,他看見我就知道怎麽回事了,他們有法子見到咱們,然後你倆兜上一圈過來尋我得了,咱三吃個飯再回去。”
卻說那個進了浦城的辦事員,一路上吃吃喝喝的轉悠,還特意進了某家洋行停留了一陣,在這個快要傍晚時分,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的跟前,離得不遠的路邊是一家原本唱演戲曲越劇後來以放映西洋電影為主的戲院。
戲院因為接近旁晚時分,門前多了些過早出現等候的各色人等,做買賣和營生的人也占了周圍路邊的空地,或出現在人群中,這個時候全城或者隻有這裏是最熱鬧最接地氣之處。
時勢的艱難,並沒能阻斷人們對生命和靈魂的盼望與解泄。
辦事員在路邊做營生的人群中發現他要尋找的身影,餘輝映著的臉上忽視警覺,不由向四向路上望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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