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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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了新郎,許多環節直接省略。
    結婚證在前天已經領過,剩下的便是按部就班地簡單完成儀式。
    “這就是項總要娶的女人?我怎麽聽說是一個鄉巴佬?”
    項圍的議論聲不斷。
    “可不是,據說還是個私生女。我看啊,估計是把她媽那狐媚子的本事給學會了,才爬進項家。”
    “爬進項家又怎麽樣,這項總在婚禮連個麵都沒露。”
    “……”
    溫聲笙仿佛聽不到一樣,一臉平靜地把晚餐吃完,獨自一個人坐到了婚禮結束。
    晚上九點,溫聲笙才被仆人領到了一間房間。
    臥室被打掃得很幹淨,大紅色的床幔從頂上落了下來,甚至床頭還擺放著一張他們唯一的合照。
    溫聲笙隻覺得諷刺。
    這一場結婚的戲碼,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可是卻隻有她一個新娘在撐著這大戲。
    不過也好,項景何那樣的人,能少見便少見。
    如果以後能這樣,相安無事地直到孩子項歲,倒也不錯。
    一陣困意襲來,溫聲笙輕輕打了個哈欠。
    剛剛沾床沒多久,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溫聲笙做了個噩夢。
    夢裏,有一條毒蛇從樹林中一躍而出,盤在她的腿上。
    那冰冰涼涼的觸感使得溫聲笙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她努力的甩掉,可是那蛇就像是賴上她一樣,死死地盤住,還不斷地吐著蛇蠍子。
    走開!
    溫聲笙猛地從夢中進行,卻直直地撞入了一雙陰厲可怕的黑眸。
    男人的氣息環繞在項身,她被項景何抱在懷中,那冰冰涼涼的下巴就抵在自己的額頭上。
    綿長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恍惚間,像是夢裏的毒蛇來到現實中,想要把她一點點吞噬掉一樣。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吵醒你了?”項景何低低地笑出聲,動作溫柔地握住她的小腳,眼裏透著幾分可怕的興致:“那我溫柔些。”
    溫聲笙努力地克製住自己的害怕,聲音輕輕顫著“項先生,您什麽時候回來的?”
    “不久。”項景何低聲道。
    那雙冰冷的手把玩著她的小腳丫,仿佛是瞧見了什麽令他喜愛的玩具一樣,修長的手指輕輕略過她的小腿,細細地摩挲著。
    那雙黑眸全然是病態的興奮,一寸一寸地摸著她的骨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好看的腳。”
    “項,項先生,我很困了。”溫聲笙的聲音是克製不住的恐懼。
    “困了?”項景何挑眉,又朝著溫聲笙逼近了幾分。
    他貪戀般地來回撫摸溫聲笙的小腿,看向溫聲笙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憐憫:“真可憐啊。”
    “別……”溫聲笙聲音顫得更厲害了,看向項景何的目光中帶著幾分祈求。
    溫聲笙想要收回自己的腳,下一秒卻被項景何攥得更緊。
    力道很大,仿佛要把她的腳捏碎一般。
    心裏的恐懼被無限放大,手指克製不住地發抖。
    “既然困了,那就好好休息。”男人的冷顏忽而逼近,薄唇輕啟:“項夫人,可不要忘了你答應過的事。”
    說完,項景何貪婪地摩挲著她的腿,離開了房間。
    男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房間中,溫聲笙手掌心中,已經濕潤一片。
    汗珠黏糊在臉上,沾著頭發。
    她顧不上這些,趕忙起身把房門從裏麵鎖住。
    等做好這一切,溫聲笙才疲憊地順著房門滑落,雙眼無神。
    ……
    這一夜,溫聲笙睡得並不安穩。
    房門被人敲響時,溫聲笙已經換上了素色的長裙。
    她打開房門。
    “少夫人,該用早餐了。”
    說話的是一位看上去十七八歲的仆人,模樣普通,看向她的眼神裏有幾分驚豔。
    她是第一次看見少夫人,俏麗的臉蛋,姣好的身形,可真好看啊。
    溫聲笙點了點頭:“好。”
    張悅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溫聲笙:“少夫人,您昨晚是不是沒休息好?”
    “可能剛來,不適應吧。”溫聲笙道。
    張悅不免擔憂了幾分:“少夫人,您現在是孕婦,得注意休息。少爺他……雖然看起來冷漠,但是能把少夫人娶回家,心中肯定是有您的。”
    “嗯,我知道了。”
    她能感覺到這個仆人的善意,隻是這裏是項家,她已經習慣了先入為主。
    說話間,她們已經到了餐廳。
    溫聲笙剛剛落座,一個帶著重物的包猛地朝她這邊砸過來。
    她急忙躲了過去,肩膀卻還是被砸到了,傳來陣陣痛感。
    “喲,還真是不好意思呢,家裏來了新人,我還以為是什麽小偷呢。”
    尋聲看過去,一個穿著紅色短裙的女人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那精致的臉上帶著幾分不屑和傲慢。
    她上下打量著溫聲笙,眼裏更是輕慢:“原來不是小偷啊,是那個靠著肚子上位的賤人!”
    “表小姐。”張悅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
    在舉辦婚禮前,溫聲笙便把項家的情況都摸清楚了。
    項家自民國後繁榮,至今百多年曆史。
    項景何的父親項長臨接管項家後,手段無所不用其極,項家在他的帶領下,繁盛程度更是多了一倍。
    項長臨一生暴戾,感情史也所透甚少,和妻子共育一女一子,多年前,項長臨的妻子因抑鬱去世,而幾年前,小女兒項西月也落水去世。
    外界都傳言項長臨迎來了自己的報應,隨後項景何繼承項家,所做之事比起其父項長臨,有過之而無不及。
    項家旁支甚少,除了項長臨妻子的明家,便隻有項家二房一家。
    麵前這位,不出意外,應該是明家的小女兒,明挽月。
    囂張跋扈,對項景何有一種別樣的占有欲。
    隻是溫聲笙沒想到,明挽月會一開始就對自己動手。
    垂了垂眉眼,她安安靜靜地吃著麵前的早餐。
    “說話啊,你是啞巴嗎!別以為我表哥娶了你你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明挽月氣不過,高跟鞋在地麵上“噔噔”作響。
    她猛地推了一下溫聲笙的肩膀,卻不想一碗熱豆漿就潑了過來。
    “啊——”
    明挽月瞬間尖叫起來。
    溫聲笙趕忙鬆開了那個空碗,直勾勾地砸在了明挽月穿著高跟鞋的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