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以戰聯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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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平愣了愣,朝身旁站著的外門長老看了一眼,外門長老也表示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搖搖頭。其實自打李長源下山到現在,過去有半月時間了,到現在也沒有個動靜,當初離開的時候也沒說什麽時間回來。
“不知這位大能找我們宗主有什麽事?”
良平好奇地問起,冷自寬笑了笑,很放鬆地解釋道:
“哦,沒什麽要事,隻是聽聞有人提起,在這碎片大陸上有這麽一位天才,所以才生了興趣,想要一睹風采。”
“那就抱歉了,我們宗主半月前就下山外出雲遊,不知何時才能回宗,也不知我們宗主是否就是大能口中的那位天才。”
“貴宗宗主可是叫李長源?”
冷自寬提問道。
良平虎軀一震,幾分驚奇狀:
“啊,是的,大能是從哪裏打聽來的消息?”
“哈哈哈哈,貴宗門內弟子時不時都有討論起這位‘實力超絕’的宗主,想不入耳都難呀。”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大能,敬你一杯。”
良平沒坐在宗門大殿的主座上,而是跟冷自寬同坐在大殿兩旁其中一桌長老席旁,兩人相互間有說有笑。宗門內,一下子多了好多人。
其中那些從星道宗巨青峰裏‘跑’出來的弟子,統一穿著湛藍色的長衣道服,兩手空空。
其餘大半的就是幻天劍宗本門弟子,這數量一對比,竟隻比那些他宗外來弟子們的人數多了一倍而已。這些外來弟子,聽說還隻是他們宗門裏其中一座峰的人數。
星道宗之中,宗主司明才送走張文亮不久,下人來報:
“報——”
司明顯出詫異,這下人臉色有些僵硬,感覺沒有好事,遂而,宗主司明發問:
“何事?”
“稟宗主,巨青峰上……沒有人。”
“哦?那些人呢?”
下人頓片刻,如實說道:
“回宗主,巨青峰冷峰主兩年前外出至碎片大陸之後,巨青峰上隸屬在冷峰主座下的宗門弟子,陸陸續續都……都趕至了碎片大陸。”
司明咂咂嘴,神情倒也沒有多麽緊張,隻是有些無奈發笑著喃喃起來:
“嘖嘖嘖,小冷也是個喜歡玩鬧的人兒呐,都活了上千年的人了,還是喜歡那些鮮有人知的小八卦。”
來報的下人開口問道:
“敢問宗主,是否需要再派宗門弟子將其喚回?”
司明一臉輕鬆,不顯在意,緩緩搖頭作罷:
“不用,隨他玩去吧,算算時候也該回來了。”
……
幻天劍宗。
宗門大殿裏,良平與冷自寬聊得火熱,談天論地、無話不說,畢竟先前跟星道宗的那兩名弟子能說的秘密都說完了,上次那些所說的事情,大大小小都傳回到冷自寬的耳中。
冷自寬也正是因為這些,才對這家宗派的‘宗主’略有好感,此次一見,交談半日之後,果然是深得己心。
冷自寬生性多疑,喜好算計,唯有像是良平這種人,冷自寬才能坦誠相待。
畢竟人家什麽都敢說,你還能藏著掖著?
“還是這碎片大陸的天色好啊,晝有日出日落,月有圓缺玉光,不像我們生活了幾百年的荒原,天上萬裏高空,皆是一片被籠罩萬年的火山雲灰,終日不見陰晴。”
良平笑著道:
“冷大能說笑了,若不是大能來訪,我等還真不敢相信,原來這丘晉大陸,隻是世間一隅,小小碎片大陸,景色再好也不能跟荒原的廣闊無垠相提並論呐。”
“哈哈哈哈,各有長短。”
良平陪笑一陣,對身旁站著的外門長老說道:
“別愣著,去那點兒好酒來,我們要好好招待這位貴客。”
“好,我這就去。”
外門長老出去沒過一會兒,手裏左右各提著一壇酒,這酒端放在兩人身旁,才一開蓋,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冷自寬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這是……”
他從中嗅到一絲不好的氣息,像是毒物。
看著冷自寬凝眉不解,良平笑著回應道:
“哈哈哈哈,大能莫要見怪,這酒在整座丘晉大陸上也是難得幾回見,此酒名為【見青】,采用百年生的劇毒之物【雪山青紋蟒】活捉泡製而成,入壇百年不開,一開即為一次,不可二次封存。”
關於毒酒,冷自寬自然是見過不少,那些所謂的毒酒,一般都是用給罪人的,一杯下肚,腸穿肚爛。但這酒卻是有些古怪,泡製百年之久,再說這是‘酒’,恐怕不太適合。
嗅這濃厚的氣味,該說,這已經成了純粹的毒物,純粹的‘酒毒’。
這種氣味,熱烈竄喉,還未品嚐,隻是聞了幾下,就已讓冷自寬不自覺的喉口發燙,這要是喝下去……
“大能放心,”
也隻有天境修為往上的修士才能駕馭得住這等酒毒,換做修為稍微低一些的修士,光是聞上一次,就會直接暈死過去。良平笑著說道:
“倘若大能信不過良某,且看!”
說著,良平自主倒了一碗出來,平端起碗,當著冷自寬的麵,將手中慢慢一碗‘毒酒’一飲而盡,隨後暢快地大哈一聲:
“哈——!暢快也!”
等了幾息時間,見良平也未有異樣,冷自寬這才放下心,臉上漸漸恢複了笑容,笑著附和起來:
“好,今日難得遇到這種奇物,真是大開眼界,也讓本座來會會這名不見經傳的【見青】。”
說著,冷自寬也主動提手,也自己盛滿一碗,良平又是一碗,兩人對酒相覷:
“喝!”
“喝!”
……
同時,又是一段時間內,幻天劍宗裏人群熙攘,熱鬧非凡。
大家都沒有什麽心思好好練劍了,在後山的也有來自星道宗的弟子,他們與幻天劍宗的男弟子們稱兄道弟,一起看風景、吹牛逼。
別院內,那些弟子宿舍旁、大樹陰涼處,安靜好乘涼,星道宗那些喜好雅靜的弟子與同好的本門弟子一起搭長凳、擺長椅床,在大樹之下躺著坐著,閑來優雅的吟詩作對。
前庭之上,演武場上,喜好活躍熱鬧的弟子們,與星道宗弟子相互展示各自的‘絕活’。
“兄台,看我一招【幻天隱殺劍】!”
颯颯幾道狹窄細長的劍光,博得星道宗弟子們的一陣喝彩,展示表演的那位內門弟子臉上掛滿了驕傲。隨後又是輪到星道宗那邊的弟子,其中一位出列,像本門弟子展示下一道獨屬星道宗的‘絕活’:
“看好了,我隻展示一遍:【百步穿星刺】!”
雖然看不出有什麽殺傷力,大家都隻是圍成一個場地,場地之中,兩宗弟子輪流上場表演‘才藝’,但勝在友好,大家都很喜歡自己沒有見識過的功法招式,甚有一些天分較高的弟子,還能從中領悟一些技巧,感覺到自己的境界瓶頸的鬆動。
看那【百步穿星刺】好似一套劍訣,又好似一套身法,形影莫測、詭譎迅猛,出招之時,原地起舞、劍光凝團,原身不動,但周身又看不出有什麽破綻能進攻打斷。而在幾招蓄勢之後,忽然間迸發劍光長條一閃,橫向遠突刺去,折轉好幾番角度,如流星滑落,但又不呈一條直線。
特別是【百步穿星刺】的最後一式收招,就好像是前麵所有那些意猶未盡的招式,那些所有沒用盡的劍意氣力,在這最後一式凝聚,集成一點、登峰造極——
最後一式爆發的一劍,劍光成梭,星道宗這名弟子將手中蓄能的劍鋒抬舉向天,這最後的劍氣爆發如火山瞬間的噴湧,氣勢如虹,隱有震天撼地之勢!
轟!!
光是看這招式之形態,詭譎難測、招架難防,再加上這【百步穿星刺】的最後一式殺招,隻要能施展到這最後一式,恐怕連天境巔峰的強者都要折大半條命吧。
“好!”
“厲害啊!”
啪啪啪啪……
展示結束,周圍響起一陣久久不息的熱烈掌聲,所有弟子紛紛叫好。
而這位展示【百步穿星刺】的星道宗弟子,臉上也自然是掛滿了得意的驕傲。
……
時間過得有些快,不知不覺就天黑了,冷自寬與良平該聊的都差不多聊完,沒有什麽好說的事情之後,冷自寬打算再等幾日,看看他們這個宗的宗主會不會回來。
隔日,又是一個萬裏晴空的好天氣。
今日相較昨日不同的是,冷自寬與良平沒在宗門大殿之中坐著吹酒,畢竟那【見青】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寶貝,喝一壇就少一壇啊,宗門的藏寶閣裏總共也就不過十壇。
正午時分,冷自寬與良平兩個人同道並走,在宗門大殿前的池塘長廊中自在閑談,慢慢走著,看著周圍熱鬧的風景。
不單單是風景秀麗,人群一堆堆的也是熱鬧非凡。
要說哪一處最吸睛,還得是演武場那邊。冷自寬笑著對良平說道:
“良道友,貴宗弟子整體實力如何?”
良平一時覺得有些好奇,怎麽忽然問這樣的問題?但這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良平想了想,回答道:
“外門弟子平均是玄境中期,內門弟子平均是地境初期的境界。”
“哦,相比這兩年來,本座雲遊碎片大陸見過的那些宗門裏,貴宗的整體實力還算是拔尖的。”
“不知大能為何忽然問起這種事情?”
冷自寬抬點下巴,朝演武場那邊指了指:
“喏,好戲一場,良道友不可錯過哦~”
放眼朝演武場那邊望去,與昨日不同的是,今天的兩宗弟子,較為和平地開始商討起‘切磋’事宜:
“喂,咱們昨天展示了好多武藝,我有個提議,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法。”
“什麽提議,說來聽聽。”
幻天劍宗的一位內門弟子自打昨天起時,凡是星道宗的弟子在自己眼前掠過,沒有一個是能看透修為境界的,他心中猜想,或許是單純的對方境界實力比自己高出一截?也有可能是對方有什麽功法或是靈器能隱蔽自身境界實力?
抱著這樣的猜疑,這名內門弟子說道:
“不如我們兩方陣營試著比鬥一下,如何?”
“比鬥?”
“啊,就是友好切磋嘛,當然是有規矩的,不能致人嚴重傷殘,更不能取人性命,以武會友,點到為止,如何?”
星道宗那邊的弟子還是少有聽到這種新鮮事,因為一般在荒原時,凡是有交手迎戰的時候,那都是對敵向外的場景。那種場景之下,弟子們都是拚了命的戰鬥,這‘以武會友’的名頭,星道宗弟子們還是第一次聽說。
畢竟身在荒原大陸之上,提升自身實力都是為了生存的第一要務,誰家宗門和群族之間會閑著沒事搞什麽切磋交流,就算有切磋,也是弟子們外出找那些野外的凶獸練手的方式。
聽聞兩宗之間的‘友好切磋’,星道宗這邊的弟子們自然也是非常感興趣,說道是:
“好啊,這個提議不錯!”
“我也參加!”
“算我一個,算我一個!~”
很快,眾人一拍即合,大家迅速分成兩批人,分站在演武場的兩邊,一邊是幻天劍宗本宗的弟子,另一邊是星道宗的弟子。
規矩很簡單,一對一淘汰製,星道宗的那邊派出一人上場,幻天劍宗那邊也派出一人上場。講究點到為止,可以主動認輸,或是到底兩秒不起也算輸掉比鬥。
勝利的一方無法下場,將有對方換人上場,對勝者持續挑戰,一直到輸的一方下場換人。
且,每人隻能上場一次。
“誰先來?”
星道宗的一名弟子踴躍上前,站在演武場中央大聲喊道。
遠處的涼亭之中,坐著的冷自寬看著武道場上的場景,問起身旁站著的良平:
“良道友,你看這場兩宗之間的切磋較量,哪一邊的弟子會站到最後?”
雖然明麵上來說,很有可能是星道宗的弟子取得最終勝利,但良平不想滅了自家威風,麵對冷自寬的試問,良平棱模兩可的回應:
“貴宗的弟子境界平均都在天境初期上下,而本宗弟子整體境界隻有玄境巔峰到地境初期左右,中間差了一個大境界,屬實不敵。但是——”
“哦?”
良平接而說道:
“貴宗弟子僅四百名有餘,而本宗全部弟子,有千人之多,輪番戰下來,究竟哪一方能站到最後,我也不好說啊。”
“哈哈哈哈~”
聽完良平這通好似還挺認真的分析,冷自寬不禁大笑起來:
“良道友還真是顧得一手人情世故啊~”
“說笑、說笑了。”
“今日無事,且候、且看~”
“同觀靜候。”
良平與冷自寬交談完,正好那演武場上的好戲也開始了。
“我來第一個應戰!”
上來一名幻天劍宗的外門弟子,他的實力與境界在外門之中也算是中等偏高的一批,入門三年時間,【幻天隱殺劍】就已經熟練到了第四式,同時還修煉了半部身法,藏書閣內的一些心法,他也略會皮毛。
“在下幻天劍宗外門弟子,張全勝,玄境一周天,請賜教!”
聽這麽一說,境界不高,但卻是氣勢軒昂,激起了對位星道宗的那名場上弟子,星道宗這邊的應戰者也有模有樣的學著回應道:
“好!在下星道宗外峰,巨青峰冷峰主座下弟子,狂羈,天境二周天,多多指教!”
此話一出,嚇到了幻天劍宗這邊不少人。
場下,不少幻天劍宗的弟子小聲議論:
“哇,我的天?什麽境界?”
“天境二周天,他不是在吹牛吧?”
“臥槽,跟咱們外門長老的境界一樣啊,這怎麽打?”
“噫,什麽怎麽打,幹就完事兒啦,又不會出事兒,不要慫,咱們人多!”
“對,慫不得。”
切磋比鬥還沒開始,幻天劍宗這邊,一大堆弟子給場上的同伴助威:
“張全勝!加油!”
“加油啊,不要慫!”
“能接他個兩招就算完美啦,加油!!”
殊不知……這狂羈的境界,在身後眾多星道宗弟子中也隻算是低等的,後麵上來的星道宗弟子,那可真是……一個比一個逆天,一個比一個恐怖!
第一場,張全勝也算是在眾人的意料之中,沒在狂羈的手下走過一招就直接倒地,還是在狂羈沒有祭出靈器的情況下,狂羈單手空空,僅憑著境界的威壓就製服了張全勝。
久久不能從地上站起身來的張全勝,艱難不得逆轉,半晌用功之後,滿額大汗,力竭。
“我、我……我認輸。”
張全勝主動認輸。
星道宗那邊的弟子們沒有歡呼,這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吧,作為體麵,星道宗這邊的一眾弟子抬手鼓掌,歡送對方首戰者下台。
“毅力不錯,前途不可限量嘛,下一位。”
得勝之後,怕對方道心有損,狂羈還好心讚許了一句,上前伸手扶起張全勝。此戰是自己實力過低,怪不得別人,張全勝也是伸手握住狂羈的手,賠著笑被拉起身:
“狂兄好厲害,但以後我一定會追上你的!”
狂羈會心一笑:
“等你哦,加油!~”
送張全勝下去之後,才一個呼吸的時間,幻天劍宗陣營裏又跑上來一位,還是亮出劍上前而來,上來就喊道:
“在下幻天劍宗外門弟子,苟忠,玄境三周天,請狂羈兄台賜教!”
“喲,正經的劍修啊,居然有點劍氣苗子的氣息,來吧。”
這一場,苟忠拚盡全力,終於讓狂羈挪動了幾個身位。
“苟子加油!!”
“苟子加油!!”
星道宗陣營那邊,那些星道宗弟子多少有些詫異,私下低聲討論:
“為啥他們能這麽起勁兒?”
“對啊,不理解,明明一眼就能看出勝負的咧。”
“這就傳說中的車輪戰?”
但很快,苟忠也敗下陣來,還是在全力發揮的情況下,手裏的劍都被崩飛到場外去了,才不得已認輸。
“狂羈前輩果然牛批,我認輸!”
“呃,過獎。”
目送苟忠下台,又是沒到一次呼吸的時間,又一個幻天劍宗的弟子跳上來:
“在下幻天劍宗外門弟子,馬壁,玄境二周天,請狂羈前輩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