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花衣男滕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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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娜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拉著我的手就走。
在一個包廂裏,我看到了卷縮在沙發上的表姐。
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遮住了身上的傷。
我坐到她旁邊,表姐一下子抱住我,頭伏在我肩上,眼淚像斷了線的風箏,瞬間打濕了我的衣服。
我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小聲的說“二姐,沒事了。”
麗娜拿著紙巾幫表姐擦著眼淚,過了好一會兒,表姐才停了抽泣,把頭從我肩頭移開,說“小旭,你不該進去的。”
然後扭頭又跟麗娜說“你也是,這樣的事忍一下就過去了,這樣把小旭卷進來,怕……”
麗娜“姐,你都被打成那樣了,還要帶你出去,會所的人又不敢惹他,不叫小旭怎麽辦?大不了不幹了,有什麽了不起?”
表姐歎了一口氣說“我們吃的是這一碗飯,離開這裏還會有別人找麻煩躲得掉嗎?”
我說“二姐,麗娜做得對,我是你弟弟,你出事不叫我叫誰?這種人是狠,你隻有比他更狠,沒啥大不了的,不行就換個工作,世上的路千萬條,非得在這一棵樹上吊死啊。”
表姐“我們要文化沒文化,要技術沒技術,隻能吃幾年青春飯,等過幾年,連這碗飯都沒得吃了。”
我說“不說這些了,你怎麽樣?身上的傷要緊嗎?要不要去醫院?”
表姐“我不要緊,身體的傷痛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得罪了滕偉強,咱們怕是有麻煩了,老板都惹不起他,我們在他眼裏連個螞蟻都算不上,他動動指頭,我們還有活路嗎?還有,小旭剛來上海就惹了他,怕是待不住了,這樣吧,我溫州那邊有姐妹,你明天一早就走,溫州是沿海城市,發展的也很好,你去那裏工作不比上海差。”
我說“你剛才都說了,出了事情躲不過,既然事情出了,麵對就是,我哪裏都不去。對了,這個人叫滕偉強?他是幹什麽的?這麽厲害?”
麗娜“滕偉強是包哥的手下,不是說騰偉強有多厲害,主要是他背後的包哥,咱們惹不起。”
我“包哥又是誰?”
麗娜“包哥是貨運碼頭的老大,你聽說過舊上海的黃金榮嗎?地下皇帝,這個包哥,號稱小黃金榮,你說,這樣的人物,是我們惹得起的嗎?”
了解舊上海的人都知道黃金榮張嘯林杜月笙,他們幾乎控製了整個上海灘的地下社會,這個包哥獲得小黃金榮的稱號,勢力可想而知。
我把手裏的錢遞給表姐,表姐不解的看著我“你哪來的錢?”
我說“滕偉強給的醫藥費。”
表姐嚇了一跳“你怎麽敢要他的錢?他的錢那麽好拿的嗎?”
我雲淡風輕的說“打都打了,他要找麻煩跟要不要錢沒啥關係,這錢你收好,該來的我們既然躲不過,麵對就是。”
表姐歎口氣,說“麗娜,你先把錢收起來,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這時一個經理模樣的人推門進來,看了我一眼,然後跟表姐說“張麗,今天的事雖然不怪你,可是後來他們的人吃了虧,魏總也很難做,你先休息幾天,等魏總協調好了你再上班。”
魏總可能是會所的老大,經理對我有點顧忌,沒敢說太嚴厲的話。
表姐點點頭,說“我知道了,麗娜,拿上我的包,我們回去。”
我扶著她,我們幾個經過經理的身邊,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沒理會他,和表姐麗娜一起出了包廂。
我們回到房間時,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表姐對我說“你趕緊睡吧,一早還要上班。”
我說“你身上的傷真的不要緊?”
表姐“我沒事兒,趕緊睡吧。”
我看著她倆進了房間,這才推開門,拖著有點疲憊的身子進房間,合衣躺在床上。
我不是因為今天動手才這麽累,我是心累。
我迷迷糊糊的剛想睡著,門吱扭一聲開了,麗娜像個貓一樣輕手輕腳的來到床前,側身躺下偎依在我身邊。
我睜開眼,說“你跑過來幹什麽?”
麗娜“姐睡著了,小旭,我有點害怕,睡不著,你抱抱我好嗎?”
我知道今天的事嚇到了她,惹了不該惹的人,一個女孩子,說不怕是假的。
今天的事我大概知道了一些,滕偉強讓表姐出台陪他過夜,表姐說自己隻陪酒不出台,滕偉強不幹,拿話威脅她,表姐還是不答應,騰偉強把所有的陪酒小姐和公主都趕了出去,接著把手下叫進來動手打表姐,並且說綁也要把她綁走。
後來被趕出來的公主跑去找麗娜,麗娜這才給我打了電話求救。
如果我不來,表姐肯定被他們弄走。
我有點後怕,如果我沒有手機,我沒有及時趕來,後果不堪設想。
表姐卻說我不該來。
她沒想過自己的安危嗎?
麗娜使勁兒的往我懷裏鑽,身體在發抖,我抱緊了她,這時的我想的是我這樣做是在給她心理的安慰,無關風月。
麗娜在我懷裏慢慢安靜下來,沒多一會兒,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我側著身不敢動,怕一動驚醒了她。
當窗外有鳥叫的聲音時,我才有困意,沉沉的睡去。
睡夢中,我好像走到一個開滿花朵的山穀,我突然看到小鳳一襲長裙向我走來,她過來拉著我的手向山坡上奔跑,我很詫異她跑起來那麽輕盈,倒是我兩腿很沉,費了好大勁兒也抬不動腿,吃力的跟著她,她跑著跑著突然站住身,熱切的嘴唇吻過來,我被她的激情點燃,亢奮的回應著她,她的身子慢慢倒向柔軟的草叢,我顧不得許多,緊緊的抱住了她。
過了好久,當我們都精疲力盡時,雙雙躺在草叢裏,昏昏的睡過去。
我是被鬧鍾吵醒的,我和連欣田小蕊約好九點去人民廣場匯合,我昨晚把鬧鍾定在了早上八點。
我使勁兒的睜開眼睛,困意還濃,真想再睡一會兒。
我告訴自己不能再睡了,路上至少要半個小時,再耽誤就來不及了。
我睡眼朦朧的往旁邊摸了一把,不知道什麽時候麗娜已經不在身邊,旁邊的餘溫尚在,估計她剛離開不久。
我坐起來,突然感覺不對,我記得很清楚,我是合衣睡下的,此時的我竟一絲不掛,身上不著寸縷。
我驚的一下子掀開被子,床單上有一塊被擦過的血痕,殷紅的痕跡讓我心頭一震,我回憶剛才的夢境,原來並不是自己做了一場春夢,身邊人和我……?
我不敢想下去,麗娜就睡在我身邊,夢裏的一切,難道?
我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讓自己清醒過來,小鳳的事還沒頭緒呢,又扯進來一個麗娜,我真是混蛋透頂。
昨晚那麽大事都沒有讓我上心恐懼,而眼前的事,讓我覺得非常惶恐。
住在一個屋簷下,我該怎麽和麗娜麵對?
表姐知道了該怎麽辦?
一連串的問號讓我的腦袋嗡嗡的,像炸了一樣。
這時我聽到輕輕的腳步聲傳來,麗娜那邊的門響了一下,然後哢噠一聲關住了。
一定是麗娜從衛生間回到房間,跟林燕同居了那麽長時間,男女的事我很明白,她肯定是去處理事後,接著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都能感覺到我的臉滾燙,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我後悔昨晚回屋睡覺時沒有把門反鎖,如果鎖了門,哪裏會有這樣的事情,真是後悔莫及。
事情已經發生,現在說什麽都沒用。
我拿了一條浴巾裹住身體,去衛生間清理自己的個人衛生。
洗漱好回屋,都快八點半了,我趕緊把衣服套上,匆忙的下樓奔地鐵站。
這個點的地鐵站,雖然已經接近了早高峰的尾聲,退去了熙熙攘攘的人潮,還是有不少匆匆忙忙趕路的青年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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