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神秘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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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來得及問什麽情況,白子墨就消失不見了,緊接著我身上就一片寒涼,看來,他是回到我身體上去了。
是什麽人傷了他?
我怎麽都想不出來,我們村竟然還有人能傷得了他這條蛇妖。
好吧,他說自己不是妖。
可不管他是什麽,在普通人眼裏,都是神秘且讓人恐懼的存在,誰有能力傷他?
“白子墨,你沒事吧,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試著和身體裏的他對話,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我還想問問他,我爸不見了,他有沒有看到過。
可白子墨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該不會是被打死了吧。
我心裏這麽想著,腦袋裏也嗡嗡的,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明明三個人一起出門去玩,最後卻落得隻剩我一人,到底發生了什麽?
剛才他叫我快走,我能走到哪去?又是什麽逼得他說出這樣的話?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時,外麵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我回頭一看,好家夥,這怕是全村人都出動了,外麵烏壓壓的一片,把我家這座小院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村長帶頭來到我家院子裏,指著我就說:“大家將這怪胎綁了,送去祠堂請願,隻有得到饒恕,我們雲家村才有活路,否則大家都是死路一條!”
他說完,手一揮,身後幾位大叔就走了過來,像捆罪犯一樣把我捆了起來。
我根本沒辦法從他們手中掙脫,隻有怒視著他們:“憑什麽綁我,我又沒做錯什麽?”
“憑什麽,就憑你是怪胎,你身上有蛇,會把我們村的人都害了,要不是雲炎一直護著你,你早就沒命了,現在他都自身難保,你就認命吧!”
村長的話讓我一陣暈眩,養父果然出事了。
如今白子墨又變得虛弱,沒有辦法出來幫我,我一個女孩子,怎麽可能是他們的對手,隻有任他們拎小雞似的拎著往祠堂走。
我們村是個普通的小山村,家家戶戶都是單門獨院,小瓦房,可唯獨這祠堂修得是氣派。
小時候我就特別想進去看看,這大門後麵是什麽光景,可一直未能如願。
沒想到今天會以這樣的狀況進去。
早知道會有這一場,那白子墨當時就不該從我身體裏出來單獨跑,這樣他就不會受傷,而現在又可以跟我進祠堂,等他拿回了他的東西,說不定還可以救我和養父。
現在好了,全是階下囚。
當然,我並不能確定養父是不是也落在了他們的手上。
我被他們捆著,心裏卻在盤算,一會到了祠堂應該怎麽辦,他們會把我怎樣?
都是一個村的,就算我有點怪,也不至於讓我死吧?
說不定就是嚇嚇我,讓我以後不敢在這村裏呆了。
反正我也要去外地上學,以後能回來幾次,不呆就不呆,搞這些幹嘛。
但我明顯感覺他們這次不是為了嚇我,於是我朝旁邊的大娘問了一問:“大娘,大家綁我到底要幹嘛呀,我爸呢?他為什麽不出來?”
那大娘平時給我的感覺也是挺和善的,至少沒跟別人一樣罵過我是怪胎,我想著她好歹也能透露點消息。
可她卻搖了搖頭小聲說道:“別說話,神會聽見的,你犯了錯,自然是要受到處罰,至於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她說完趕緊走得離我很遠的位置去了。
我頓時傻眼,村裏的人什麽時候信神了?
還要處罰我?
有沒有搞錯,這些年來大家相安無事,我做錯了什麽?
該死的白子墨,不會又是他欠的債吧!
這家夥現在裝死不出來,讓我一個人來承擔這些,渾蛋玩意!
我這個宿主要是死了,他不也得遭殃嗎?
正想著,他們已經帶著我來到了祠堂外麵。
這些村民全都跪了下去,我也被按著跪下硬生生磕了個頭。
這裏麵又沒有我的祖宗,我磕個鬼啊。
就算有我祖宗,也不能是這麽綁著來磕的吧?
可我再不情願,也隻能任由他們繼續。
祠堂門是大開的,裏麵傳出陣陣香燭味,看來早就有人在裏麵準備好了,隻待把我抓來就行。
祠堂裏麵我覺得可以用富麗堂皇來形容,與我們村民住的屋子簡直是雲泥之別。
真想不通為什麽大家寧願自己住得差,也要把祖宗祠堂修這麽好,這不是本末倒置麽。
而且我看到這裏麵供的牌位數量之多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們村人數不算少,加起來應該有三四百人,可這裏麵的牌位看起來恐怕比我們村的人還要多。
我無法想象這座祠堂到底有多久的曆史,竟然已經放了這麽多祖宗牌位。
更讓我吃驚的是,養父竟然也在祠堂裏。
他被捆在一根柱子上,那隻背簍被胡亂地扔在一旁,那些人還往他嘴裏還塞上毛巾,不知道在防些什麽。
他看到我的時候,眼裏盡是無奈與悲哀。
我看到他也被綁,失聲叫道:“爸,你怎麽也被抓到這裏來了,他們想幹什麽?”
可養父卻隻能搖頭,那雙慈祥的眼睛裏開始溢滿了淚水。
我使勁掙紮著,想要到他身邊去,可這些村民就像瘋了一樣,死死按著我,還有人拿出了一把刀,看樣子是為我準備的。
他們要殺我。
這還有王法嗎?
青天白日殺人?
我想報警,可是我無能為力。
隨後雲藍接過刀向我走來,他定定的看著我,眼裏沒有一絲情感,以前他不是這樣的,至少在阿亞麵前,他一直是個慈父,可今天他卻拿刀對著我。
我試圖喚回他的理智:“雲藍叔,你怎麽了,我是阿亞的朋友,阿亞不會讓你傷害我的!”
可他根本不聽我的,目光冷得讓人害怕,他拿著刀,粗暴地割開我的衣領,露出了裏麵那條白蛇的蛇頭,然後便邪性的笑了。
我終於明白,他們要做什麽了,他們是想殺了這條蛇,可是蛇在我身上,殺蛇就等於殺我。
隨後,有人從背後把我的衣服也撕開了,整個後背都露了出來,我知道,現在這條白蛇已經被他們當成了獵物,而我就是窩藏白蛇的罪人。
所以我和白蛇今天都會被他們處死。
身上的涼意越來越重,我在心裏呼喚了白子墨千萬遍,可他就如泥牛過海一般,無蹤無跡。
看著那閃閃發光的刀子,我急忙喊道:“要死了要死了,再不出來我就真死了!”
可沒有任何作用,雲藍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將刀子捅在了我的鎖骨處,正中白蛇的頭。
這是往死裏整啊,看來他們根本就沒打算讓我活著。
疼痛瞬間襲來,我感覺到身體裏的血開始緩緩流出,可我並沒有死,因為傷的不是心肺處。
但這疼卻猶如剜心。
我抬眼看了看養父,他已經淚流滿麵,因為嘴被塞著,一直隻能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我知道他很難過,他不想看著我被一群人傷害的。
我的眼淚也不禁流淌下來,事情來得太突然了,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忍著痛強撐著朝他說道:“爸,對不起,沒能陪你去得了鎮上玩一次,也不能陪你後半生了,以後你多保重,沒有我這個災星,你會過得更好的!”
養父隻能含淚看著我不停搖頭,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鮮血從我的嘴角溢出,身上也越來越涼,我怎麽也沒想到,白子墨化身成人出來,我就落得了這般下場。
拚著最後的力氣看向養父:“感謝你這十八年來的養育,下輩子我還做你的女兒。”
周圍的人沒有一個阻止這場行凶,我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此時雲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將捅進我身體的刀子轉了九十度,劇烈的刺痛讓我失去了知覺,身體越來越涼,血好像就要流盡了。
無盡的痛苦向我襲來。
這一刀,也不知道有沒有傷著白子墨,此時此刻,我心裏竟然還惦記著這個讓我背負了十幾年怪胎名號的蛇妖,真是無語。
旁邊的村民看著我的痛苦都無動於衷,甚至還有人開始歡呼:“怪胎死了,怪胎死了,咱們村太平了!”
村長這時也站出來說道:“蛇妖已除,大家放心吧,以後我們還是會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的,雲炎收養妖女,罪無可赦,一並除了吧!”
什麽?
他們連養父都不放過?
我心頭一沉,體內有股莫名的氣流在亂竄,好像隨時要破體而出。
“不準傷害我爸,你們、你們這些人都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們”我掙紮著,咬牙切齒的朝他們吼了起來。
他們聽到我的詛咒,個個麵無表情,好像根本不在乎。
“得了吧,你個妖女有什麽資格在祠堂發詛咒,我們的祖宗也不會放過你,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麽帶你到這裏來?”村長冷冷的看著我,眼裏全是不屑。
原來原來他們一開始就想好了要怎麽對付我,甚至也想到我會在臨死前發詛咒,所以他們用祖宗來壓著我。
我好恨,恨自己一直以來歲月靜好,從沒想過人性會有這麽惡的一麵,我以為隻要我不害人,別人就不會害我。
可現在明白過來,太晚了。
我突然慶幸,慶幸阿亞已經離開了這裏,否則他看到我死在麵前,又會有多難過。
我很後悔,悔自己沒有多陪陪養父,之前忙著學業,高中甚至寄宿了很少回來,好不容易高考完了,我竟然昏迷了一個多月。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付出,而我從來還沒為他做過一件事。
哪怕是陪他去溜達一圈,都成了奢望。
我的身體越來越冷,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沒放過我,不知道是誰,竟然拿了藤條在抽打我的背。
一開始是一兩下,接著便是如雨點般的藤條落了下來。
這會估計白子墨的蛇身都被打的稀爛了吧!
我連哀嚎都做不到了,倒在地上任由他們放手抽打。
我的生命恐怕就要定格在這十八歲了,然而就在這時,地麵突然震動起來,所有人都開始驚呼,我努力掙開眼,隻看到眼前一片白霧,耳邊卻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不可能,怎麽會這樣,不可能錯的,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錯了,也沒有力氣再睜眼看怎麽回事,就這麽暈了過去。
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