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青蕊聽到白鳶的猜測一驚，一方麵是有了石季同的證據，另一方麵是牽扯到了滅門案。
    “你放心。”
    薑青蕊接過白鳶手中的皮包，沉甸甸的重量壓在了她心頭，“不管是舒寧，還是你的家人，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尋找真相。”
    白鳶深深地看了薑青蕊一眼，幾次張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無言。
    有了白鳶提供的證據，他們馬不停蹄回到警局。
    經過開會決定，先把重心放到石季同與其他公司的謎團上，之後再循序漸進去找其他部分。
    徐恕帶著薑青蕊來到白鳶提供線索的公司。
    “請配合警方調查。”
    徐恕不知說了多少遍，公司每個員工都搖頭表示不清楚，拿出的合同也找不出什麽漏洞。
    “警官，真的隻有這些了。”
    員工拿出一遝合同，“這就是我們合作內容的全部，再多一點都沒有了。”
    徐恕看著每張都是嶄新的紙張，心底有了幾分了解。
    大略看了一遍後，徐恕帶著薑青蕊離開。
    “徐隊，這就走了嗎？”
    薑青蕊不解，已經知道這個公司有問題，但查到一半就走了，什麽情況。
    “你注意到他給咱們的紙張了嗎？”徐恕拉開車門。
    薑青蕊回憶，“不就是普通的a4紙嗎？”
    “太新了。”
    徐恕發動汽車，“少說兩家合作有兩三年，按日期保留的紙質文件無論存放得多麽好，都會出現泛黃，變脆的現象。”
    薑青蕊跟著他說的話往下分析，“可是從頭到尾，紙張都新得不像樣。就是說，他們提前更換了合同內容。”
    徐恕點頭，“對於警方的調查，他們顯然是有所準備。”
    “這下難辦了。”
    薑青蕊撓了撓頭，愁苦望天。
    回到警局，薑青蕊查看白鳶提供的證據。
    現在這條路被堵死了，要往什麽方向尋找呢。
    薑青蕊歎氣，就在這時徐恕推門而入，敲了敲桌子，“舒寧審訊了。”
    “來了。”薑青蕊立馬起身，想起白鳶堅定保護舒寧的態度，心情沉重。
    她沒有進去審問，裏麵是由徐瑛和江武配合。
    審訊室內，舒寧表情淡漠，“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是我殺了石季同。”
    她有些不耐煩，一邊應付警察，一邊內心擔憂著白鳶的情況。
    “請你再描述一遍殺害石季同的過程。”
    “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我拿起獎杯把他砸死了，就這樣！”
    舒寧內心煩躁，她翻來倒去重複不下數十遍，可隔段時間還會被問相同的問題。
    徐恕站在單向玻璃後麵，這下他可以肯定凶手不是舒寧。
    人在內心極度暴躁的情況下，撒謊者重複回答同一個問題，一定會有細節上的漏洞，前後不一致。
    顯然舒寧並不這樣。
    薑青蕊默默觀察著裏麵的情況，直到兩人出來。
    “徐隊，現在該怎麽辦？”江武問道。
    雖然蘇寧不是殺害石季同的凶手，但也對他造成了傷害。
    “先照舊。”
    徐恕餘光瞥見了薑青蕊沉思，“你有什麽想法嗎？”
    薑青蕊搖頭，“目前隻能這樣了。”
    “對了。”薑青蕊突然想到一點，“目前對外舒寧是凶手，現在嫌疑洗清，咱們又要尋找嫌疑人。”
    “不如先按兵不動，暗地裏尋找凶手，給他來個出其不意。”
    江武連連點頭，“沒想到啊，你居然能想出這麽好的主意。”
    “是你太蠢了。”徐瑛在旁邊小聲吐槽，要不是徐恕在場，她一定會翻一個大大的白眼。
    “的確不要打草驚蛇。”徐恕認同她的說法。
    “讓凶手放鬆警惕，露出馬腳，這樣對我們來說也是個好處。”
    依照薑青蕊的建議，警方對外依舊說舒寧是凶手。
    把舒寧帶出審訊室，薑青蕊正巧和她對視。
    不見往日的內斂溫和，舒寧眉宇間都是苦悶。
    “她很好。”薑青蕊知道舒寧最關心什麽。
    舒寧聽後笑了笑，她從不後悔自己做的事，一切都是為了白鳶。
    薑青蕊盯著女孩兒的背影，擔憂湧上心頭。
    她騙了舒寧，現在的白鳶過於偏激，整個人像一把緊繃到極致的琴弦，隻要外界稍稍用力，便會馬上崩斷。
    【我懷疑，我爸媽他們，也是怎麽被處理掉的】
    薑青蕊突然想起來白鳶的這句話。
    如果以滅門案為突破口，是否能順藤摸瓜找到砸死石季同的人呢？
    石季同作為兩個案件的人物，一定有所聯係。
    薑青蕊馬上起身去找徐恕，跟他說明自己的想法。
    薑青蕊能想到的徐恕怎麽會想不到呢。
    “太浪費時間了。”徐恕想也不想拒絕。
    “可是現在的都方向被堵死了。”薑青蕊站在桌子前，“不如試一試。”
    徐恕用手揉著太陽穴，“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滅門案留下的痕跡不多，你我都沒有多餘的精力。”
    “徐隊。”薑青蕊一字一句說道：“我可以把全部精力放到案子上，隻要有一絲希望也不想放棄。”
    兩個人無聲對峙，幾分鍾後徐恕敗下。
    薑青蕊下班後去找到白鳶，沒想到顧灼也在一旁。
    白鳶並不避諱，薑青蕊便向兩人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或許……白梅知道些什麽。”顧灼慢悠悠開口。
    薑青蕊拍頭，對啊，她一直忽略了這個方向。
    他們是同床共枕的夫妻，白梅怎麽能不知道內情呢？
    “她不會說的。”白鳶了解白梅的性子，這個女人最好麵子，嘴更是不好撬。
    “誰說必須用正規手段呢？”顧灼看著薑青蕊，“你覺得呢，薑警官。”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薑青蕊覺得顧灼說得沒毛病，確實可以耍一些小手段讓白梅說真話。
    “白梅她，怕鬼。”
    白鳶提供了一個重要內容。
    “那就好辦了。”薑青蕊見過許多罪犯，深知一個人的恐懼怎麽利用。
    “需要你倆幫我一下。”
    薑青蕊準備利用這點，給白梅一個出其不意。
    三人采購物品，從日落忙到天黑。
    “這可行嗎？”白鳶擔心。
    “信我。”薑青蕊拍拍她，一切準備完畢。